被冻得够呛,拿余光瞟了一眼虎余,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道:“活该!”虎余也不恼,只笑的更加开心。
两人吃完饭,外面震天的响声让洞里两人说话不得不放到最大,到最后干脆不说,用手比划着收拾山洞里的杂乱。收拾时,楼然看到兽皮里那堆各种各样的冻水果,感动的不行,想着有个同伴真的是太好了!虎余则满心信息,这就是他看上的雌性,不会坐享其成,还能帮兽人整理家务,多么贤惠难得!
山洞收拾出来,依然满当当,只剩下两人并排躺下的空间,当然虎余想要化作兽形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楼然小别扭的想将两人睡的地方隔开,可惜让虎余以空间不足驳回。当楼然帮虎余上完药包扎好,两人便躺下,沾枕即睡。
半夜,风声越来越响,外面飞沙走石,狂风怒号,好不热闹。洞内,楼然感到丝丝凉意透过兽皮钻进来,不自觉的朝着热源的方向蠕动,很快掀开了虎余盖着的兽皮钻了进去,很自觉的搂住虎余的腰,继而呼呼大睡。疲惫的虎余嗅着怀里诱人的香味,顾不得身上的隐隐作痛的伤口,两手抱住,就往怀里拖了拖,让两人肌肤相亲,睡死前还不忘将兽皮盖严实。
“吼吼~呜呜~”
楼然听到声响,迷糊的睁开眼睛,竟然看到黝黑的皮肤,伸手一摸,再捏几下,软软的,滑滑的,感觉好多肉。肉?楼然一下子清醒过来,感觉到自己竟然被虎余抱在怀里,虎余的手倒是很规矩的放在他的背上和腰部,而他自己的右手竟然摸着虎余的屁屁,最后还捏了几下。
还没等他怎么收回作孽的手,腰间被硬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住,同时头上响起虎余晨间沙哑的声响:“楼然,好摸吗?”
“还好!”楼然干笑道,然后身子小心翼翼的后撤,将右手慢慢的收回来,“天亮了,该起了。”
“不要!”虎余牵制住想要挣开他手臂的两只手,将半个身子压在楼然身上,下巴蹭着楼然的头顶嘟囔道:“好困,再睡会儿!舒服,别动!”说完整个身子在楼然身上蹭了两下,两只手在楼然身上搓了几下。
楼然不敢动了,腰上的硬物戳的他生疼,要不是隔着一层衣物,又顾忌到虎余身上的伤,他绝对不会使劲的自我暗示:这是每个男人早上都会有的自然现象,理解万岁!
就这么僵持了十几分钟,楼然实在受不了了,提膝不轻不重的撞向虎余两腿间。虎余吃痛,只得松开楼然,蜷着身子,装模作样,瞪大眼睛无辜道:“发生什么事了?”
楼然听了气得不行,和着刚才的事情就他一人知道,还为此一动不动了大半天?气到极致楼然都懒得理会,包上兽皮就准备去看看外面如此大的声响到底是怎样一种状况。
感受到洞口的低气温,楼然也不不靠近,就蹲□子远远的透过留下的口子朝外看。只见外面灰白一片,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他甚至还能不时看到不少的石子石块树枝小鸟就那么在风中翻滚,没有规律,时上时下,时左时右,偶尔还能做几个圆周运动。楼然惊奇不已,上前几步,就感受到从缝隙口子里涌进来的凌烈寒风,直直的钻进骨头缝儿里,身上没好利索的几处伤口,要命的疼了起来。楼然赶紧退后。
“没想到这风雪这么大?”楼然感叹。
“你找的地方好,这里的风还不是很大,要是换个地方,你站那儿就被吹走,千百里不着地儿也不是不可能的。”虎余缩在兽皮里不想动弹,身上不疼了,但是一想到楼然的“投怀送抱”(他是无意识的!),更加舍不得离开,仔细嗅嗅,楼然的味道还很浓郁呢!屁屁很给力,得了楼然的喜欢。其他地方也不错,得了福利!
“真的假的?这都赶上台风龙卷风了!”楼然感到各种惊奇,但还有些不大相信,没有强烈的气流变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风?
“什么是台风龙卷风?”虎余疑惑,从楼然嘴里总能听到他没有听过的词汇,而且发声那么的美。
“呃,反正就是很大的风了!”楼然敷衍道。
“哦。是很大,去年我站在洞口一伸手,就被雪划了一个口子。这极暴风雪很是厉害,听部落的老人说严重的一年刮秃了一整座高山。”
“不可能吧?”楼然显然不信,山是那么容易被消灭的?
“呵呵,我当时信了,被我阿爹阿姆阿哥笑了好几年。不过后来听说那是因为那座是座小土山,刮完也是可能的。”
楼然想想也是。
“你不冷吗?”虎余诧异的问道,他火力如此旺盛又离火堆不远都感觉到冷,楼然一个小雌性在洞口呆了那么长时间竟然不冷?
“冷!”确实很冷,不过外面的景象确实够吸引人的,但为了不出师未捷,楼然只好回到火堆边,有些扭捏的问:“那个,方便去哪儿啊?”
虎余愣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到。自家的山洞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各方面考虑的都很齐全,如今这个又小又简陋的山洞开辟一处方便的空间确实有些困难。他绕着山洞一圈,心里更加郁闷了,洞口肯定是最佳的选择,但是那些个吃的,肯定不能放一起了,最终只好委屈肉类转移阵地,好在柴堆顶上还有空间,温度也很低。
虎余在石壁上凿了一个孔,又在洞口处挖了一个坑盖上石板。楼然觉得会有味道,哪知虎余手一挥,回道:“出来就冻住了,再说洞口打开,一下子就没味了!”
楼然郁闷了:“我当时怎么没找个好点的山洞呢?”
“哈哈!这本不是你们雌性应该做的事情,不过作为仓库的山洞还是不错的,够深,洞口另一边还有个小洞。要不等风雪停了我们搬过去?”
楼然一听乐了,他可真不想如此憋屈,如今终于有了盼头,“多久能停?”
“有时候十天,有时候半个月,时间不定。”
“小半天能搬完吗?白天还是黑夜停?”楼然瞪眼。
“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肯定能搬完。”说完虎余很N瑟的比着自己的眼睛,“白天黑夜更不用担心,白虎族的夜视可是最好的!”
最后楼然觉得临时厕所不够隐蔽,又挂了块兽皮遮住,总算像那么回事了。
远在部落里的人们,早就躲在各自的山洞中,巨石封住洞口,只留下上下通气的地方,再用厚厚的兽皮遮住,整个部落陷入了猫冬的季节。而担心着楼然和虎余的人们,各自神伤。
白林精神萎蔫,窝在床上不愿动弹,眼睛空洞的看着洞口的方向,他一直盼望着在之前的某一天能够看到楼然就那么突然的出现,或哭泣着说找不到家,或忏悔自己不懂事不该出去,或迷路了才找不回来,怎么样都好,但等到极暴风雪来临,他绝望了。早知道,早知道他就将楼然收在膝下,成为自己的孩子,这样楼然会不会对部落有归属感?
不管白里怎么样,楼然没有回来已经成了事实。作为经过层层选拔,陪伴白林度过寒冬的虎子言,心里既恼怒楼然的不告而别让白林如此伤心难过,又感激楼然的不告而别,否则他怎么有机会登堂入室?他已经决定了,利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一定要赢取白林的芳心,缔结成为伴侣,若是楼然回来,好好的训他一顿,收养在家,这样完整的一个家就形成了。
“小舅舅?”崽崽带着哭音,窝在虎纹怀里,好不委屈。
“怎么了?”虎纹觉得自己好困啊,终于能好好歇歇了。
“大舅舅为什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他也不要我了?”
“怎么会?等寒冬过了,你大舅舅肯定就回来了。”虎纹撑起眼皮安慰道。
“真的吗?”
“真的!”
“小舅舅,我决定不喜欢然然了。”
“为什么?”
“因为他大舅舅都不能陪崽崽过寒冬了,崽崽好久没见大舅舅,崽崽想他了!崽崽好怕,呜呜……”
听着崽崽伤心的哭声,虎纹暗叹,他其实也有些怪楼然,一个不懂事的雌性,酿成了一锅祸,结果都让别人享用了。“不怕,有小舅舅在呢,小舅舅保护你!等你大舅舅回来,我让他站立,向崽崽道歉,还要让他陪崽崽到森林玩儿,怎么样?”
“好!”
☆、 第43章 狂暴发作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崽崽嫌弃的楼然,全副武装的坐在洞口不远处吹着冷风,原因无他:日子太无聊了!
之前的日子,就算怕冷很少出去,但至少每天还能放风。如今只能在方寸之地活动,楼然觉得分外憋屈。虽然多了一个人相伴,但楼然因为早上的事情很是尴尬,不愿意多说话,况且虎余身上的伤不少,需要静养,吃过早饭就让虎余多休息,而虎余没能挡住累神和睡神的召唤,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楼然睡不着,却又无事可做,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声响,脑袋里吐槽装修都没这么惹人嫌!“呼噜~呼噜~”虎余的鼾声与外面的声响交相呼应,若不是吹着冷风,楼然都不能确保自己能够保持理智不去暴打虎余,然后将他的耳鼻喉全部塞住!
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楼然仰天望着洞顶,长长的叹息!接着郁闷的转头看看睡得香甜的虎余,恨牙痒痒,他也想这样一睡不起,至少时间不会那么难捱。若是能够冬眠,那就最好不过了!最起码这所谓的寒冬,在眼一闭一睁之间就过去了。
许是感受到楼然的怨念,虎余醒了,他抹去嘴角流下来的口水,坐起身,裹紧兽皮,抱怨道:“楼然,好冷啊,你有没有感觉到?我都睡不着了。”
睡不着?睡不着鼾声都那么大,那要是睡得着不得震天了?楼然转过身继续盯着外面,不予理会。
见楼然没回话,虎余还以为他没听到,又重复一遍,末尾加上一句:“兽皮不够,你坐过来,两人一起盖暖和!”
其实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楼然咬着牙止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脚。
“楼然?”虎余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又提高音量叫了几声,依然没有答复。咒骂一声鬼天气,虎余妥协了,拖着伤腿,忍受着地面的寒冷,挪到楼然耳边,大声的叫了一声:“楼然!”
被突然而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楼然邪火四起,冷不丁的转头对着虎余的脸就是一拳:“你叫魂啊!”
“哎呦!”虎余委屈的摸着脸,“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所以我才近了些,看,现在我说话你能听到了吧?”
“那你也不用离这么近吧?”楼然感觉很无力,蔫蔫的回道。耷拉着脑袋,抱怨着好难过的日子啊!然后突然站起身对着外面怒号:“啊!!!!!!”
山洞的回应无形中加大了音量,震得虎余的耳朵生疼,难道楼然这是在报复我?怎么感觉他这么可爱呢?
“虎余,你们寒冬都在山洞做什么?”楼然发泄完,觉得还是找点事情做,一个人无聊,还是两个人搭伴儿找点事做吧。
“啊?就是睡觉啊。”虎余想着他过去的人生中,每当寒冬大部分时间肯定是睡觉的。
“一直睡,你能睡得着吗?难道你也冬眠?”
“没事当然睡得着,饿了吃东西,不饿就继续睡,两天吃一顿也可以。这样能省不少食物,不过是要兽形才可以,人形根本睡不了那么久。”虎余说完挨着火堆进了点,要是两人一起睡多好,既舒服又暖和,“这个山洞太小,我都没法化兽,所以睡的很少。”
“雌性也是?”你这也叫睡的很少?
“雌性睡得比较少,不过大部分时间也在睡,每天吃一顿也可以。”说完,虎余又画蛇添足了一句,“我阿姆和阿哥生前就是这样的!”
所以就我一个异类?大冬天睡不着,每天想吃三顿饭!哎,身在异乡为异客,外表不管怎么相像,内里和习惯都是不相同的。怎么会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
“阿嚏!”虎余打了一个打喷嚏,打断了他想要安慰楼然的话。
好在楼然也就低落了那么一会儿,见虎余被冻着,到少有点愧疚。便扶着他躺好,将自己身上的兽皮分了一半给他。
“好无聊啊,虎余,找点事情做吧!”楼然坐了一会儿,依然没办法睡着,没道理两个人还这么无聊啊?
“啊?那你想做点什么?”虎余紧张了,难道他想的是阿爹和阿姆喜欢做的事情?
“算了,你给我说说你们打猎的事情吧。”
“好啊。”虎余有些失望,不过想到能够让楼然见识到自己的神勇,便兴奋的讲了起来。“我先跟你说,那时我还未成年,跟着阿爹去第一次去打猎,遇到了一群觅食的黑眼兽,部落里的其他的人分工狩猎,我在一旁学习。哪知道一头怀崽儿的黑眼兽不知怎么朝我跑过来,当时族人救援不及,我差点吓傻了,不过好在最后关头……”
伴随着虎余的讲诉,楼然本来是想打发时间,谁知竟然越听越觉得有趣,不时的问几个问题。听到危机时刻,他不免热血沸腾,恨不得亲身参与战场。
就这样,虎余每天给楼然讲他的打猎史,当然那些被猎物绊倒,被猎物戏耍的片段是肯定没有的,不过为了讨楼然欢心,努力抹黑一些优秀单身兽人也是可以做的。于是楼然听到的都是虎余如何神勇,部落其他兽人则不时出点小状况,增添乐趣。
讲完了自己的狩猎史,虎余开始讲述他的阿爹阿姆是如何的恩爱,中间穿插着他自己以阿爹为目标,为未来伴侣赴汤蹈火什么的誓言,以图告诉楼然他是一个可靠的兽人!
日子转眼过了十天,极暴风雪,丝毫没有停滞的迹象。虽然外面没有积雪,但是冰层却是厚了不少。虎余本身身强体壮,伤势好了大半。之前剥下的兽皮已经能用,两人倒是不用再面对清晨尴尬的局面,楼然对此表示十分乐意。
这天,楼然听完虎余阿哥和哥夫的惨剧,守着火堆,心疼着崽崽那个孩子,恨不得立马能够见到他,对他十万分的好。抱着兽皮感慨的楼然没注意到虎余眼中红光闪烁,额间青筋暴起,满脸狰狞。
“没想到还有如此残暴的事情。所以之后你就一直养着崽崽?”
“恩,近几年部落里再也没有进行狩猎交流。若不是我当时受伤,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回去的!”虎余很痛苦,若不是他当时没用,怎么能让那些犯了错误的无耻兽人安然无事的离开?
楼然安慰的拍拍虎余的肩膀,“以后一定有机会报仇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崽崽抚养长大。”
“恩,还有虎纹,他是在他阿姆的部落,看着他阿爹惨死的。还好事情发生的时候崽崽还小,阿哥临死前只想让崽崽过简单的生活,所以这些事情都没有告诉过他。”
“一切都会好的!”楼然词穷,不知道怎么才能真正安慰虎余,最后决定给他独处的空间,便道:“你先歇会儿,我去做饭!”
外面狂风呼啸,虎余几次痛苦的跟楼然说话都被无情的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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