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怀疑,他账的上亏空并不是如他所说的被医药局查抄造成的,应该是被“野鸡”啄着吃了。凭这两点,我对他就不可能再有好的看法。
虽然我对他有看法,我的良心还不错,可我的骨头“缺钙”,面对他的权威大棒,我还是屈从了。我奇怪他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会是谁说给他的呢?是朱元?不应该呀!朱元临走时我还特意嘱咐他回公司后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这件事如果让公司知道了,不只是对我不利,对他自己更不利,因为事情毕竟是由他惹起来的。朱元不会傻到把自己给卖了这种地步吧?!
那还有谁?对了,魏燕——极有可能是魏燕!八成他们两个藕断丝连,说不好曹斌来我这儿之前先去约会魏燕了呢!我肮脏地暗暗寻思,陡然又对魏燕产生了一股厌恶,那半袋子大枣儿她算是白送了!
我老实承认,并细说经过,之所以找到亚丽是因为她与冯晓静要好,并极其坦白地表示,除了请亚丽吃这顿饭表达谢意,没有做别的。曹斌对我的懦弱表现十分满意,又郑重其事且温和地安慰我:“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了没关系,咱们俩毕竟在一块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放心,这件事就当没有发过。不过以后要注意,最重要的是别让公司知道!公司知道了,到时候我想护着你也护不住了!”
我脑袋虽然没有他的大,可也是聪明人,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忙着点头称是。曹斌见状,变得更加温和,马上拿出一副关爱下属,要与我平等交流的态势,友好地说:“我在陵阳呆了这么长时间,知道这里环境很不好。说真的,你这事虽然闹的不小,可毕竟找找人就解决了。你不知道我刚来这儿开市场那会儿有多难,街面上这些小地痞找麻烦还好弄,那些医药卫生等政府部门才让人头疼,找人是找人,花钱是花钱,有钱没人办不了,有人没钱还办不了!你知道我怎么认识的亚丽这种女人吗?就是那次解决被医药局查抄货物的时候,请局长范浩他们吃了喝了,明着说要去桃园玩会儿,你说,怎么回绝,我只好陪着他们去玩。妈的,没想到亚丽记性这么好,到现在还记得!”
曹斌绕来绕去,终于绕了回来。其实,他这个理由是真实的。他认识亚丽的确是因为解决被查抄货物这件事。但也是因为有了这一次,让他这个没有尝过腥的猫,尝到了腥的滋味;让他那双没有采过野花的手,找到了采野花的感觉,因此而一发不可收拾。什么亚丽记性好,就他事后去桃园的那个频度,换个有老年痴呆症的也能记!他在陵阳挣的那些“口粮”,基本上都在桃园“喂鸡”了。而魏燕是在他身口粮短缺的时候出现的。
“还有,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那笔亏空的事。”曹斌见我表现出一脸理解的神色,心情越来越好,接着温和地说,“下一步公司要在每个办事处设专职会计,对财务这一块会抓紧,没补齐的那部分亏空,我给你补上,免得到时候给你找麻烦!”他说着,果然从包里掏出薄薄的一沓钱递给我。我看着他递过来的钱,脑海里一片迷茫,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但总还有一丝轻松吧,虽然我补的也差不多了,毕竟以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第一卷 二十一
(18)爱意朦胧
本来我没有打算这么快去找魏燕,因为正逢月底,是给公司交任务的时候,事情很多。可曹斌知道打架这档子事儿让我愤怨难消,装在心里放不下。曹斌走后,我给冯晓静交待了一下手头的事情,便准备去找魏燕问个清楚。冯晓静看出我有心事,以为是因为今天中午这个尴尬的饭局,安慰我不要太在意,并反复强调亚丽不会挑眼,让我放心。我笑了笑,点头对他说,我不是为了这个,是因为别的事。冯晓静很敏锐又问,是不是担心曹斌。
我心里正郁闷,想找个人发牢骚,她这一句话勾起了我倾诉的欲望,便将自己怀疑魏燕说给了冯晓静听,并表示现在去找她算账。
“为这么点事儿你至于吗?”我以为冯晓静会帮两句腔,没想到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你什么意思?”我怔了一下,看着她问。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做太小气。”冯晓静淡淡地说,“别说你只是怀疑,没有凭据,就真是魏燕给曹部长说的也不值得你这么计较吧?对一个女孩这样,不觉得自己太没风度吗?”
冯晓静这两句话像两根大冰凌戳在我心上,一下子把我满腔激愤给湮灭了,我愣在当地,反省自己方才的表现,的确很狭隘。冯晓静见我一脸呆滞,忽然又笑着问:“怎么了?我话说重了?又生我的气了?”
我长呼一口气,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斜她一眼,神情沮丧而诚实地说:“那我不是更没有风度了!”
“呵呵,不去找她了?”冯晓静倏忽变得很愉快,看着我问。
“你这么说我还能去找她吗?我再去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不是男人了吗!”我白她一眼说。
“我可没说你不是男人,我是说你没有男人的风度。”冯晓静马上反唇相讥。
“唉,我真服你这张好嘴!”我由衷地说。
“嘻嘻……”冯晓静俏笑不语。
“给你商量个事儿?”我忽然一本正经地对冯晓静说。
“什么事?”冯晓静收了笑,认真看着我问。
“月底我回公司开会时,你把它借给我用用吧。”我说。
“把它借给你用用?借什么?它是谁?”冯晓静疑惑不解。
“你的嘴呀!”我故作严肃地说,“有了你这张嘴,我开会发言时就不用发愁没词儿了!”
冯晓静恍然大悟,笑着反驳我:“你会没词儿?鬼才信呢!我看你呲我们的时候词儿多着呢!”
“别你们你们的,先把你刨了去!就说现在,咱们这是谁呲谁?”我反问。
().
“这是非工作时间,一起聊天,说不上谁呲谁呲!”她有理。
我满腔怨气就在这一说一答,一颦一笑间消散了。我决定不去找魏燕,也不再理会她是不是还与曹斌有联系。我以前之所以关心她,一半是与她友情,真的不想看到她受曹斌的欺骗;另一半应该是男人的妒嫉。除此两样,什么也没有。我曾认真的想过我是不是爱上了她,因为有一段时间她的身影总在我的脑海中出现。结果,我确定,那只是男人对异性非感情性的东西在作怪。这种非感情性的东西,应该是人类经过千万年的演化还未曾褪尽的兽性。我分析。
“晚上你有时间吗?”冯晓静看了看表,是到下班的时间了,忽然问我。
这段时间不比从前工作轻松。以前在魏燕她们旅馆住着时,不做主任,完成手头的工作便清闲了,可以和魏燕聊聊天,看会儿电视。但总重复一个过程也是件无聊的事,不愿意同魏燕聊天时,我常一个人跑到大街上遛达,街上有摆着的卡拉ok摊点,听一听,或花两块钱嚎上一嗓子,还能找点乐趣。如今天气凉了,卡拉ok摊点基本都不摆了,一个人在大街上踽踽独行,也成了件极苦闷的事,尤其是见到和我同龄的青年都有女孩儿相陪,搂肩搭背走在一起,让我更加感到凄苦孤独。好容易有一次远远看到一个青年没有女孩儿相伴,我心里刚感到平衡一点儿,却发现他手里还牵着一条狗。
现在做主任了,头衔虽然不大,可要处理的事情明显增多,公司月月加任务,天天要成绩,我再也没有闲功夫琢磨也找条狗伴我在大街上遛达了。我常常工作到很晚才能躺在床上睡觉,而且并不能踏实地睡着,还要防着公司里那帮夜猫子打传呼,进行调度。
“你这话不是多余问吗?这月的总结还没写出来呢,别说下月的计划了。”我郁闷地说。
“就不能给自己放一放假?天天这么活着有意思吗?!再说,你刚才不是还要去找魏燕吗!”冯晓静总能把我截住。
我何尝不觉其中之苦,只是无可奈何,脑袋里这根神经线被公司下达的任务压得像琴弦一样天天紧绷,焦虑与紧张无时不在,我甚至担心不知那一天会进精神病院。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ushuwuy.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