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什么高?”我瞪他们两眼,“少他妈来这套!你们谁心里不清楚是这么回事?不就是借着喝点儿酒装傻充愣,嘴上不说吗?叫我说,高兵这话不光是说郭坤,咱们有谁算谁,都是大腿肚子上挖窟窿——装逼!”
众人听了,又都笑起来,高兵与郭坤的矛盾也随之化解。
张威看着我说:“周旋,我谁也不服,就服你。将来咱们这批人里有出头之日的恐怕就你了!”
“你什么意思?”我点了根烟,眼斜着张威问。
“你这人有城府,会来事。”张威说。
“我怎么个会来事?又怎么个有城府?”
“先说你会来事吧。你说咱们这一批人里,是不是就你一个,一过实习期便当了一把手?你要不会来事,曹斌怎么可能那么极力保举你!”张威煞有介事地说。
“张威说得没错!”赵君臣插话说,“就听你这名字,周旋,就知道多会来事了!呵呵。”
“你少插嘴打趣!”我斜了赵君臣一眼,又瞪着张威骂,“你小子会不会评人?这不是绕着弯儿损我吗!你还不如直接说我是拍马屁拍上去的呢!”我骂着,心里异常苦闷。他们哪儿知道我比他们早当这两天一把手的苦处。
“当然,能力也是不容质疑。”张威又补充说,“咱们大家有目共睹。”
“好,就算我比你们溜须拍马的能力强。那我又何来城府?我要真有城府,方才早就像你们一样装逼装着了,还能把它说出来?”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也是我佩服你的关键所在!”张威借话答话,更来了劲儿。
“嘿,你小子怎么说怎么有理了!行了,到此打住,别再拿我涮!也别再提公司的事,还是说点与咱们没关系,免得一会儿再打起来。你不是喜欢女人吗,咱们现在开始聊女人。”我阻住张威。
“你得等我话说完啊!”张威不甘心。
“行了,你不用说完了,这不是你的内行,你的内行是研究女人。正所谓什么虫子钻什么木头!还是钻属于你的那块木头吧。”我坚决不让他说下去。
“怕我揭你老底是吧?不让说算了。反正大家都明白。”张威未尽情地说,“说女人可以,但我们不能不提公司。”
“女人和公司有什么关系?”李宏亮问。
第一卷 二十四
“有关系。我这段时间正在研究邓岩。”张威说。
“就知道你小子瞄着她呢。”高兵说。
我心里不禁一凛,感觉邓岩的名字从张威的嘴里说出来,已经是对邓岩的严重亵渎了,再往下说,简直就是犯罪。“你还是研究研究别的女人吧,别乱糟贱人。”我不想听他谈论邓岩,因为我知道,一个色鬼评价女人,绝不会有什么好话。
“我糟贱她?”张威对我的话感到十分意外,一脸惊讶地说,“这是什么年代?这是一个鲜花等不到秋的年代!她不知早被哪个糟贱过了呢!”
我听罢,突然产生一股冲动,几乎无法遏制,猛地抬头瞪视张威,眼里冒的全是厌愤。我紧闭着嘴,不敢张口,担心一张口情绪便无法控制,恼怒地大骂出来,结果会像方才的郭坤和高兵一样,产生冲突。
“你这是干吗?”张威被我盯得有点发毛,不敢与我对视,目光闪烁不定地环视众人尴尬地笑,疑惑不解地问,“怎么连她也说不得?”
“说不得!”我沉声说,“刚才说了,不许再说公司的人和事,她也是公司的人!”
“嘿——”张威其实胆量很小。这大概是所有好色之徒的共同特点。他马上就被我镇服了,讪讪地说,“得——不说她了。那我给你们讲一个我带宣传员下市场时,听到的故事吧。特逗!”他说着,便忍不住先嘻嘻笑了起来。
“好啊!”赵君臣马上打圆场,笑着看张威说,“又是黄段子吧!”
“废话,不是黄段子能逗吗!”张威自信地说。
“快讲!”李宏亮不耐烦地催促。
张威喝了口茶,点了根烟,故意拿劲儿吊人们的胃口。
“我操,你讲不讲!”高兵瞪着红眼珠子催促。
张威看他一眼,下流地说,“你急什么,急也得等脱了裤子呀!”
“流氓!你就是天下第一大流氓!”赵君臣由衷地赞叹。
张威头一扬,拿出几分单田芳讲评书的架势,终于开始讲他的黄段子:
说有个姑娘,人长得还算漂亮,就是有点邋遢,不爱洗头,时间长了头上便长了俩虱子。这俩虱子安逸地在姑娘头上生活了几年。姑娘渐渐长大,到了出嫁的年龄,开始注意自己的仪表,讲究卫生,因此常洗头。她这一洗,两个虱子的日子开始不好过。终于有一天,小虱子对大虱子说:“大哥,这住不得了,我想搬家。你搬不搬?”
大虱子听了,叹气说:“我都在这儿过了大半辈子了,住习惯了,不想搬。再说还有哪儿比这块地方好,能搬哪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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