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唯有默默等待时机了。”夏无白苦笑道:“不过就是去了一趟三千岛屿,谁知竟有这样的遭遇。”
关沧海显然没有从自杀失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吴峥在他身边低声劝慰着,然而再怎么劝慰,也无法改变身陷魔族遭受奴役的事实。几人随意聊了几句,气氛却是更加压抑起来。贺云卿心头也染上一丝淡淡的阴影。
明泽实力高强,并非如今的他能够抵挡。
若是想逃脱明泽的掌控,唯一的办法便是修炼至元婴期,再将剑意融合至大圆满,方有击败他的机会。而贺云卿才刚入金丹不久,纵然作战实力高强,却是怎么也无法与真正的元婴期修士相抗的。
而明泽所说的那位尊主,恐怕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贺云卿两辈子也不过享受了十几年的自由时光,他自然是不想死的,但若是真如明泽所言成为那位尊主的侍宠……对不起,贺云卿也做不到。
天色一暗,贺云卿便闭紧门,缓缓地运转着少的可怜的灵气。
一直到现在,他也不过恢复了炼气后期的实力而已。当然,相比较前几天仅是炼气前期的实力,能够恢复到这样,贺云卿已经相当满意。
只是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
将储物戒中的伤药灵丹一字排开,贺云卿把丹丸碾成粉,均匀地涂抹在腿上患处,随着灵气的恢复,贺云卿腿上的伤自然也在逐渐转好……但是作为一个向来不会亏待自己的家伙,他是绝对不会容忍腿上有那么大一块疤痕的。
“啪!”
贺云卿弯下腰去,将从储物戒里掉出来的书页捡起。翻过来看到封面,竟是他从功值殿那里兑换的引气基础诀,长时间不看,封面颜色似乎更暗淡了许多。贺云卿刚想把这本法诀扔回储物戒,手指在碰到封面上五个大字的时候却略微顿了顿。
引气基础诀?
他曾经以为仅是炼气期修士可以修炼,然而真正练过一次之后,他才知晓这引气基础诀于筑基期修士同样有用,那一日修炼完毕,他体内的杂质均被排出,便是他由炼气进入筑基,真正步入修仙的门槛,都未曾有过那种体验。
贺云卿脑中蓦然掠过一个想法。
那想法太过强烈,诱惑也实在太大。贺云卿当下下定决心,不管结果如何,他一定要试一试!
翻开引气基础诀第一页,贺云卿跟随着书上的指导慢慢运行着功法,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足足六个时辰之后,他方才缓缓睁开眼睛。
身上散发的恶臭让贺云卿简直一秒钟都不能忍,到里间浴池里狠狠泡了一个花瓣澡,纵然满池子的花瓣贴在他身上,让他有种进了妓院的错觉……好吧,他本来就是侍宠……足足洗了一个时辰之后,又换了一次水狠狠洗了一遍,贺云卿才有了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换了一件白袍,贺云卿细细检查着体内的状况。
他确实在赌,但是很幸运,他赌对了!
引气基础诀的功效便是排出体内的杂质,而除了贺云卿本体外,明泽下在他身上的禁制,以及那个所谓的奴隶烙印,均不是他体内的东西,自然能够排出。
直到此刻,贺云卿才真正发觉引气基础诀有多强大。
明泽好歹是真正的元婴期修士,他下的禁制都可以肆意破除,足以证明这本法决的强大。而这本法决竟被摆在功值殿角落里落满灰尘,也不得不让人扼腕叹息了。
贺云卿思量片刻,使出《云隐决》遮掩自己的修为。此刻他自然恢复到了金丹期的修为,且因为那日斩杀海兽,身体又受了折磨,实力反而有上涨的趋势。他虽仍处于金丹前期,却已处于金丹前期巅峰,对上普通的金丹后期修士,贺云卿都有自信应付。
门倏然被推开。
明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见贺云卿只着一件浅色的长袍,胸口敞开露出白皙的皮肤,明泽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下一刻,惊艳转为怀疑,他冷冷看着贺云卿:“烙印呢?”
贺云卿眉头微皱:“什么烙印?”
明泽嘴角微弯:“不要装蒜,我下的印记,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
见贺云卿仍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明泽转着眼珠,思量着贺云卿话语的真假。
他低低一笑,道:“便是你除了又如何,我既能下第一个,便能下第二个。”
明泽伸出手指,又是轻轻一点。
贺云卿明白,那个所谓的奴隶印记,恐怕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明泽收回手指,却仍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红眸盯着贺云卿看了半天,方才冷冷一笑:“不要耍花样!”
☆、第三十一章 再见
虽说是让五人去服侍那所谓的魔族尊主,明泽倒是没有逼着几人立刻就去,反倒是任由他们休息了几日,等到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方才开始安排。
而或许是那天莫名消失的印记引起了明泽的警觉,服侍的时间到了,贺云卿便被安排在第一个。
天色渐黑。
别院门口不知何时驶来一辆深青色的马车,贺云卿进入车内,才发现驾车的他以为的马竟是难得一见的独角兽,他刚刚坐下,独角兽便带着马车飞上高空,贺云卿坐在其中,却没有一丝不适的感觉,甚至比平地骑马更为舒适。车内垫着的均是上好的灵棉,最里一角摆放着晶莹剔透的玉桌,玉桌上灵茶飘香,烟雾袅袅。贺云卿尝了一口,只觉清香扑鼻,浑身舒爽。
贺云卿默默感叹,这所谓的魔族尊主,好像还挺懂浪漫的。
如果是去做客就好了,当男宠什么的……实在太丢人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马车便安安稳稳停在了一座楼阁前。贺云卿掀开车帘,却发现车外竟是一个人也没有。走下车来,双脚刚刚落地,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便冲击而来,脚下的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着,而随着它的收缩,贺云卿的身体也移入楼内。
马车再次腾上天空,渐渐消失在贺云卿视线之内。
“贺公子。”
花季少女的低语让贺云卿愣了半晌,隔了许久他才想起这声公子喊的应该是他。
……呵呵。
他一直被叫做贺师兄、贺仙长、贺道友,贺公子这种称呼,两辈子基本上还是头一回,不用猜贺云卿也知道,这一定是那位尊主的侍宠的特殊待遇,便是想想,也让人觉得一股怒意止不住地往上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贺师兄目前还不想死。
“未到就寝时候,贺公子不若先沐浴更衣,尊主近日修炼的时日多一些,晚上也不一定来的。”魔族少女倒是一点都不羞涩,好心地给贺云卿提意见。
……呵呵。
貌似他贺师兄真的变成了苦守空闺的男宠了。身份变换太快,实在是适应不了啊!
入夜。沐浴更衣过后,那所谓的尊主仍然没有露面,按照这婢女的话说,应该还在修炼。贺云卿乐得清闲,闭眼打坐一直到天明。
一连几天,那位传说中的尊主都没有出现。
而明泽也完全没有让贺云卿回去的意思,似乎不管怎样,贺云卿都逃不过侍寝的命运。
某一日,贺云卿猛然从打坐中醒来,飞快地爬到床上,撤去阵法,做出入睡不久的样子来。
而就在他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那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股陌生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带着庞大的威压,贺云卿只觉得他浑身的毛孔都张了开来。
好强大的修为!
人影渐渐靠近。步子极轻极缓,但每一下都好似打在人的心上。贺云卿汗毛直竖,躲在被子里,那股强大的威压笼罩着他,让他连动都不敢动。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却觉得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世纪。
人影在床边停下。
“滚出去!”
这人声音低沉,却带着常人难以察觉的冷酷。只这随便的一句话,属于强者的威压便彻底弥漫开来,惹得贺云卿肺腑好一阵翻腾。他低低应了一声,飞快地爬出被子,低垂着头往门外走去。
眼看着手就要触上门。
“停下!”
贺云卿身体一僵,动也不敢动。尽管没有与这人正面相对,他却能够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他的后背,只一会,就让贺云卿冷汗涔涔。
隔了良久这人才道:“出去吧。”
贺云卿推门而出。
这人,应该就是明泽口中所言的魔族尊主了。自贺云卿穿越以来,他从未见过有人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威压,元婴期修士如玄机门掌门镜虚真人、魔修明泽,都未曾让贺云卿感受到这样的震颤。这人的实力应该远在元婴期之上,或许距离那传说中的境界也相去不远。在他面前,贺云卿不止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他甚至觉得,当那个人靠近时,自己的灵力都彻底被冻结了。
见贺云卿独自一人出来,那美貌侍女先是惊愕了一下,旋即便微微一笑,带着贺云卿到一边的房间里休息。贺云卿想到不远处住着的那个人,想到自己在那人手下逃生的可能性,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迷迷糊糊便到了天亮。
整座楼阁里再也没有了那股强大的气息。贺云卿也没有收到明泽的消息,便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处。白天修炼功法,晚上大部分时候也在修炼,那尊主却是自那日露面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这座楼阁作为魔族尊主光顾的地方,灵气自然远超玄机门后山,贺云卿在其中修炼了几日,只觉得修为暴涨,没过多久便晋至金丹中期。
一日,贺云卿连续运转了几日功法,练得累了便一头倒在床上休息。
他是在半夜忽然惊醒的。他的枕边,竟然不知何时躺着一个人,而他竟丝毫没有察觉。那人的手正轻轻抚着他的脖颈,又缓缓的往下移,眼看着就要触及他的胸口。就在贺云卿纠结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畔却忽然响起那人的轻笑声:“醒了?”
那双手更放肆地探到他的衣内,冰凉的手指在他胸口肆意地摩挲着,直到贺云卿整个身子僵成了一块石头,他才低低一笑,长臂一伸,将贺云卿整个人揽在怀中。温热的呼吸洒在贺云卿的耳侧,贺师兄脑中闪过无数稀奇古怪的想法,那人方才道:“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贺云卿默默转身,眼神正对着那人。
黑发黑瞳,面色苍白,除了明辉,还能有谁?
但是……
贺云卿皱着眉头,盯着那双在自己背上不停作乱的手:“你的手,能松开么?”
明辉笑容中带着一丝邪佞:“你现在可是我的侍宠啊!”
侍宠你妹啊!贺云卿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挣脱明辉的手掌,站起身来,将里衣扣子系好。屋里的灯不知何时开了,映照着明辉的面庞,他仍是贺云卿三年前见到的那副模样,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好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被一阵朦胧的雾气笼罩着。他光裸着腿坐在床上,上身只有一件薄薄的衣衫,还敞露着胸口。一头如瀑的黑发随意地散在脑后,如同初见时一般,带着难以言说的魅惑。
明辉微微一笑:“你长大了。”
自发现明泽安排过来的人竟是自己魂牵梦萦的人时,明辉的视线便不曾离开过贺云卿。少年仍是少年,却已然渐渐褪去了稚嫩的轮廓,露出成年男子的气质来。
贺云卿点头:“嗯。”
明辉拍了拍床面,道:“坐过来,我们说说话。”
贺云卿也没有扭捏,默默坐到他身边去。
明辉的笑容更灿烂了一分。他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贺云卿便将自己外出历练,前往三千海岛遇上海兽潮,又被明泽捉过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心里虽然明白明辉和明泽都是魔族,又是一姓,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贺云卿却丝毫不担心明辉会害自己,这种信任,尽管他们三年未见,却始终存在于贺云卿心中。
或许是因为那一滴救过他的精血,或许是因为那颗黑珠……若不是这样,贺云卿或许已经死过几回了。
明辉托腮,静静听贺云卿说完,问道:“疼不疼?”
贺云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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