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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看到他眼中的光芒觉得过于疯狂,但楚恒面部表情又过于冷静,这使得他的眼睛像是着了火。顾寒看心理学的时候,总觉得每个人心中都有隐秘的欲望和不能宣泄的秘密,使得人带着面具在阳光下,或者阴暗中舞蹈。演戏会造就另一个自己,形象是大众梦中的情人,他从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演戏的天赋,但现在,他已经开始投入。

顾寒接过剧本之后楚恒像是完成任务一般松了口气,留下两张名片让他们联系,说一个月内给回复订下日期就好。陈述心中一动,想看看剧本如何,如果能让顾寒借着这部拼出来名气or奖项,也未尝不好。

不,应该说,这是最好一条路,他在这里花费了九年的时间走出了自己的路,有了人脉和机会,为什么不利用这个优势,替顾寒清理出一条路?

以顾寒前世的能力,想必能闯出更为广阔的天空。他不知道顾寒是因为何种原因留在了这个圈子,但能留下,他就可以靠近。鲜花棘手不可摘,闻一闻香味也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Through The Gss Darkly》犹在镜中,非网上那个版本,自己写的,湖绿的有些严重,勿拍,勿拍

阅读愉快~

啊,还是说一下吧,剧本写的有些中二,灵感来自于《道林?格雷的画像》,我觉得还有种黑执事之气迎面而来……写完之后恨不得全删了……但又舍不得,轻拍。

☆、片花

顾寒回去之后先睡了个昏天暗地,不为其他,真的是太累了。他的戏份很多是武打戏,吊威亚勒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正好用这两天休息一下,没两天就要去华影报道。陈述的MV中有大量的舞蹈镜头,他需要重新塑造现在这具身体。

醒来之后开手机,柯守逸的短信提示他已经和工作室签好了合同,林嘉的短信通知他可以开电脑看剧组官方微博动态。他打开微博,被艾特的头皮发麻,他这才发现自己一下子睡了四十个小时。

剧组居然已经做出了第一个片花,速度一流,效率一流。顾寒爬起来开电脑,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愈发的不想动弹,人越年轻反而越懒。

他手有些颤抖,点开了画面。

开始的音乐很明快,清脆的敲击声宛如银铃,这时候代国还未灭亡,少女时期的箫赤羽赤着脚,身着明亮的红色舞衣,金色丝线滚着舞衣的长袖。她踩在圆台中央,一个轻盈的旋转,裙袂飞扬,眉目侧畔,眼神明亮。她的身后,巍峨的宫墙,朱红色的城门,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箫赤羽舞姿曼妙,往前轻巧的迈一步,金钗耀眼,又一步,脚踝白皙精致,第三步画面直接切换,直接从红色底蕴映衬,变成了攻城场景,第一声战鼓响起,顾寒心中一紧。

一面沙场对战,另一面,古琴韵律悠扬,萧丞风在湖中亭,影在舞剑,他的身影仿佛贯穿了整个天地,蓝天在湖中映衬着,落在湖中地面,“主人。”

镜头转向萧丞风的正面,衣如月,人如玉,他露出淡淡的笑容,眼波流转,镜头给了手一个特写,手骨修长,指甲圆润。

顾寒心砰然一动。

信使快马加鞭,来报战况,宫中打乱,防御未曾妥善布置,敌军已兵临城下。

国君在城墙之上一跃而下,殉国。

敌军阵营军纪威严,黑色盔甲灰色战袍,望过去让人压抑窒息,静谧到了极致,忽然从中间爆出喊声:“杀,杀,杀!”

声音如潮水涌向周围,所有人一起喊着口号:

“杀――杀――杀!”

镜头转移到宫中,春天山花烂漫,百花盛放,白色的花瓣中却沾染着星星点点血迹,宫女侍从慌乱的奔走,想要保住小命。

长廊红色纱幔飞舞,箫赤羽提剑快步穿过长廊,栩栩如生的金色凤凰发钗坠地,长孙元化在尽头处转身,笑容邪魅,阳光下的铠甲熠熠生辉,闪耀人眼。

箫赤羽被卸下武器,双腿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跪在地上,一代天骄,受尽屈辱。

长孙元化轻佻的用剑鞘逼箫赤羽抬头,语气冷酷却有温存,“不得轻慢佳人。”

镜头再次变换,跳跃到了长孙元化和箫赤羽对棋。

箫赤羽收敛了过去的光芒,隐忍蛰伏,但骄傲依旧在,白皙的手摸着一枚黑色棋子,放在了棋盘的不起眼的角落。

长孙元化脸色瞬间变了。

箫赤羽道,“殿下,你输了。”

画面未至,箫声先出,凄凄惶惶。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萧丞风一人坐轮椅独对月光,着装朴素,黑发散落在衣襟前,美的圣洁。

房檐上黑影几个起落,来到他的身后。

“按计划行事。”萧丞风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是。”黑影欲言又止,终究把话留在心中。

“你想问什么?”萧丞风侧过头问黑影,月光照在那人脸上,赫然是影。

“公主知道,会恨您吧。”影声音中夹杂着担忧。

“恨?”萧丞风微哂,很是不在意,“不破不立,如果恨可以让她斩断最后的羁绊,走向王座,我不介意她恨我。不然,恨有什么用呢。”他的话说到最后一句,更像是轻声喟叹。

箫赤羽夜宴献舞,异姓王垂涎美色。

舞蹈节奏快,镜头切换的有些眼花,不过十秒钟,忽然放慢。

切换,雪地,影穿着嫁衣,提着剑,杀敌。

雪纷纷落落,他披头散发,红,黑,白,天地都失色。萧瑟感从心而生,音乐让人手脚冰凉,这仿佛是最后的绝技,用生命奏鸣。

“不――!”箫赤羽的声音出现,破门而出,敌人已全部出去,远处的马蹄声阵阵。

影倒在白色的雪地里,眼色依然纯净,红衣艳骨。

最后一个镜头,留在了那个下午,影跪坐在地,萧丞风一席白衣,替他挽发。

“帝凰天下,与您相约,三月五日”

字幕出来之后,顾寒松了一口气,握着鼠标的手心全部是汗。

他没想到,镜头是这样一个奇妙的东西,经过剪切,里面表现出来的他,根本不是他。

但他又如此着迷。

上一世的他,拥有的多,失去的也多;他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兢兢业业的工作,创造自己的事业,寻找志同道合的朋友,以此来表明自己是一个正常人,让身边的人放心。

但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

顾寒知道,他在童年的崩塌中,失去了信任,失去了爱的能力,进而失去了对于生活的乐趣。人都是这样,拥有什么,一定要有相应的付出。要么成人,要么成仁。

他把时间条往前拉,定格了那一幕:萧丞风温柔的握住他的头发,影微微扭头,似乎是想要看陈述。

在拍摄的时候简笙想要这种感觉,翻来覆去NG了六七遍,也幸好是灯光调出来的光线,不然天就算是黑下来也不会拍出效果。

当时简笙的脸色很不好看,之前拍戏都很顺利,所以出现了这种不断的NG,也让他很恼火。

“感情,你不懂什么叫感情吗?”简笙痛心疾首,“你对陈述的复杂感情!注意,他要死了!你想回头看一眼,不要用这种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啊!”

简导已经处在了暴走边缘。

顾寒有种把假发摘了扔掉的冲动,他确实感情缺陷,眼神要有戏说起来挺简单的,但那里那么快?天赋一定要在某种恍然大悟之后才会绽放光彩,但顾寒摸不到门道,镜头一旦特写,他的缺陷就会暴露出来。

陈述脾气真好,没有发火,对简导比了个手势,转而过来教导顾寒:

“眷恋,你和他相处了十余年,他是你的主心骨,但现在他要死了,你也要离开了,你对他恋恋不舍,这种感情懂吗?”

顾寒点点头,眼神有些漠视,有些生无可恋。陈述叹了口气,“你看我。”

他说罢自己酝酿出来那种感情,凝视着顾寒。

顾寒简直要被他的眼神吸附,那是一种怎样的光彩啊,像是把生命都燃烧殆尽,却只能放在冰层之下,不让人察觉。

但那火会把冰层融化。

顾寒想到陈述,他从前眷恋那个叫做贺兰若的自己,尽管现在那个贺兰若已经死了,独独留下了顾寒,但陈述会是什么心情?

他试着将自己带入角色,想起了父母,他们那时候留言,说生日快乐。

想到这里眼睛都盛满温柔,影的心情,是为对方死而无憾吧。

陈述见他开窍,走过去对简导说了两句话,灯光师把光打了黯淡一些,对顾寒的镜头特写减少了一些,多了两人共处的画面。

陈述弱化了自己此刻的存在感,饱经风霜的萧丞风和初时那个少年萧丞风融合在了一起,画面静谧而美,本来只是安静,现在成了针掉在地上发出的响声,也会让人听到。

没人愿意去毁灭这样一副如画的场景。

影这个沉默的背影,第一次流露出了这样眷恋的眼神,温柔的要溺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快来宠幸我!快快快!

有人说我短篇虐……忽然莫名其妙心虚起来。

摸着良心说虐而不伤……艾玛我的心呢?

好了来给大家献上一个温馨的小故事,作为考试前分发给大家的礼物,攒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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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

阮连荣常常听到“造化”这个词,多数人见到他都说,“哎呀这人造化不好,老天作孽哟。”阮连荣也不在意,继续在床上坐着玩弄那些黑白棋子。

棋子的色彩倒置在他的眼中,两相辉映,都是黑白分明,掺不得一丝杂质。摆弄的累了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觉,一睡就是一天,或者两天,把天地都睡了个昏暗,分不清白天黑夜,更不明白宇宙洪荒。

他不说话,从出生以后就安静,阮家富贵,不缺吃穿,不缺金银。他卧室身在后院一隅,与书房比邻而居,阮连荣常年在下午浸淫|书海之中,忘了吃饭,所以清瘦。

那天下午当好,午后阳光和煦,翻着一本奇闻异录,心中劳什子想法都没有,直接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连人进来的声音都没听到。阮连荣隐隐约约知道有人走来,也清楚这人不是家里人,但他一睡就醒不过来,连那人轻声说什么都不知道。

再醒来已经是繁星满天了,阮连荣起身回屋,老父找到了他,和他说了几句话。

后来就传出阮家有点傻痴的不会讲话的幺子要嫁给容氏的长子,封地在水乡的容卿。

容卿亲自前来迎娶,男妻之名让阮连荣受尽屈辱,可惜没有人给他说过话,他本人只是睡觉,醒来之后不去书房了,在树下的藤椅中晒太阳,发呆。

容卿来了之后阮连荣还在睡觉,容卿没恼,笑着把阮连荣抱着到了马车中,看着怀中之人睡的像是个仓鼠,低头在他额头上盖了个戳。

阮连荣被他的动作惊醒了,睁着漆黑的眼睛看了容卿一眼,又放心的睡了过去。

容卿大笑,觉得这世界再也没有比阮连荣更适合他的了。

阮连荣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容卿话更多的人了,容卿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阮连荣话更少的人了,下棋的时候容卿非要拉着阮连荣,说自己赢一盘阮连荣就要说一句话,阮连荣恼他,所以盘盘赢他。容卿没办法,求了国手为师,还是输了,摸摸鼻子,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只是每次输棋之后,阮连荣晚上都会被折腾一宿。眼眶带水,声音沙哑。

容卿是长子,却不是嫡子,更不是太子,所以举兵之后天下都哗之一变,阮连荣在他出兵之后演了一出夫唱夫随,每每容卿遇到困境都会主动拉着他下棋,之后容卿就会破开困境。偶尔阮连荣才会提笔,一手瘦金体让容卿好生喜爱,不管写什么都珍而藏之,放在一个梧桐木盒子中,随身带着。

后来容卿称帝,各地献上佳丽三千人,阮连荣没什么表示,只说了一句“不许让人来烦我。”

容卿为了他这一句话,把整个皇宫的人都清出去了,只留下少部分人照料起居。大臣们天天上朝威胁陛下要有子息,有人差点闹到阮连荣面前,容卿大手一挥,把人革职了。

阮连荣睡觉时间越来越长,偶尔三天都不醒,像是上辈子欠了几百年的觉一般。容卿在他睡着的时候就罢朝,守着他,直到阮连荣醒过来,才会放心。

阮连荣后来大病了一场,容卿吓得面有菜色,三魂七魄都飞了,不眠不休守了七天,阮连荣终于回来了,一口气出来的时候容卿差点没跪在地上,阮连荣侧头看着他,眼带温柔,“辛苦你了。”

容卿连忙摇头,“只要你在,什么都不辛苦。”

举兵被心腹大将背叛时,在水乡被人监视时,中箭生死不明时,都有这人在身旁不离不弃。

“神佛保佑我容卿与他同生共死,愿折寿与共。”

皇家有人生者反目成仇,有人愿共赴黄泉。阮连荣从二十岁活到四十岁已是奇迹,四十岁缠绵病榻,容卿衣不解带,亲自照顾他,阮连荣眼中有水光,“苦了你了。”

容卿替他擦了擦泪,吻了吻他的唇,苍白的唇终有了色泽。

“下辈子还你,”阮连荣低声道,“再也不贪睡了。”

“说好了。”

“那时候有人说我造化不好,”阮连荣眼睛弯弯,手被容卿捏着,“哪里不好。”

遇上了容卿,是最好的造化。

当日阮连荣就撑不过去了,容卿亲手葬了他,前太子的幼子被他养大,成了太子,一切仿佛回到起点,但其实已经走到了终点。

九层浮屠台望不见远行之人,生死黄泉相离,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他还记得那年在阮家的书房看到那人睡得正熟,旁边一局浩瀚棋局,天下都握在手中。

可他还是睡着了。

是夜,文帝崩,与后同葬归者,享年四十,紫徽星落,天下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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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b)v

☆、舞伴

反差萌,平日里的硬汉形象忽然成了绕指柔,这最让人抓心挠肝。

“Cut!”简笙激动的喊了一句,“漂亮!”

他已经想不出来该如何用词汇来表扬,他不擅长表扬,但原本的场面被用另一种更美妙的感觉描绘出来,不得不称赞!

场面太美,堪称经典。

作为全剧的爆点之一,这处的反差萌其实是影这个人物灵魂的映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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