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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庄其绅,貌似和齐子恒还是好朋友。弄得秦校长都不禁冷笑起来,还是好友呢,背后却玩这阴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次日,齐子恒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居然是好友庄其绅做的,叫齐子恒伤心难过又兼之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自己没得罪过庄其绅啊,再说,就算得罪了,大家是朋友,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的?非要在背后捅刀子?

周安弼安慰他说:“问他干什么?就算问了,也不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我觉得你别想多了,其实啊,有些人是天生的坏人,小人,和他们没道理讲的,要不然论语上怎么那么大一堆君子、小人之说?对付小人,不需多言,唯有拿鞭子狠狠地收拾一顿,叫他们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周安弼又拍胸口说:“你放心,这个仇一定给你报!”

齐子恒闷闷地说:“也没什么仇不仇的,我就是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周安弼无奈地说:“叫你别和他理论,你却非要找他问个明白。行吧,你要去也行,不过,别一个人去,小心吃亏。那个什么王崇宇当初也和你们一伙人卖披肩的吗?叫上他一起去质问那王八蛋!卧槽!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你当初还带着他挣钱呢,现在却这么恩将仇报!”

的确,一想到曾经一起赚过钱患过难的兄弟居然这样对自己,齐子恒心里难过极了,同时在心里为庄其绅开解,他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这么对待朋友,怎么想怎么觉得没道理。

等见了面,庄其绅没想到会败露得这么快,面对齐子恒的质问,先是无言以对,良久,才反咬一口地狡辩说:“你自己不吃的食,也不许兄弟尝尝吗?有你这么对待兄弟的吗?我就是看不惯你,不行吗?”

齐子恒气得不得了,安弼说得真没错,有人天生就是小人,只是埋伏得深,不容易发现而已。周安琪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在他眼里不过是“食”,而不是爱,实在是太猥琐太无耻了。

齐子恒不惯与人对骂,尽管气得脸上发白,却没有掀桌大骂,倒是一旁坐着的王崇宇听得义愤填膺,拍桌而起,指着庄其绅的鼻子狂骂,骂得兴起,还撸起袖子将王八蛋堵在角落里打了一顿,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然后,两下里绝交。

齐子恒还是闷闷不乐的,因为被朋友背后插刀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周安弼一边安抚他,一边授意秦校长去追打落水狗。

自此,庄其绅就走上了霉运,成了辅导员的重点“关照对象”,小鞋一个接着一个地穿,成绩也是连续亮红灯,毕业论文没通过,被延迟了一年毕业,后来焦虑得得了抑郁症,才被放了一马,好歹最后拿到毕业证了,这是后话。

※※※※

这样的绯闻,在熙熙攘攘的大学里确实算不上什么,充其量算是人海中的一个小浪花。假以时日,很快就被别的浪花盖过去了。开始的时候还有好事者对着流言诽闻的男主之一齐子恒指指戳戳,齐子恒自当作没看见,淡然处之,渐渐地人们就淡忘了那个流言。

可是,这绯闻传到周家长孙周安澜耳朵里就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周安洵因为男男情|事被老爷子逐出家门快两年,一直不肯回头,把老爷子气得够呛,偏偏他和石大少捣鼓的那什么破网站却守得云开见月明,晋身为互联网上排名第一的综合类门户网站,现在也不差钱了。说起来,周家的产业不少,但是分到周安洵头上的总归有限,不像石大少是独子,就算不如周家,却是一人独占,所以,周安洵也许是划拉着算盘珠子,觉得与其损失石大少,不如损失自己那点继承权益算了。

故而周家老爷子成日里念叨着:“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还真就这么走了!气死我了!”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了,周安澜琢磨着这情形下去,可能真要准备分家产了,说老实话,周安洵放弃,意味着剩下的人可以多分点,从周安澜的内心来说,是乐见其成的。亲弟弟不亲弟弟有什么,就是爹亲娘亲,也不如钞票亲呢!周安澜如是想。

现在,拿到周安弼的把柄,更叫周安澜乐开了花:尼玛这不是和安洵一样的丑事吗?哎呀,他们两个倒像是一对难兄难弟,一起要为和男人搅基的事情叫老爷子逐出家门!哈哈哈,那周家就全是我周安澜的天下了!

于是,拓印下来的帖子和照片被送到了周老爷子的手上,老爷子差点气得中风,怒吼道:“叫安弼来!还有他妈!不管他们在干什么,统统给我丢下,过来!我这还没死呢,就乱了套了,要等我死了,更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样败坏周家!”

☆、第 63 章

电影院的VIP厅里,周安弼揽着齐子恒,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舒舒服服地躺在宽大得恍如一个小包厢的皮质大靠背椅上欣赏着美国大片,时不时交换一个甜蜜的亲吻。

正看的起劲,周安弼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连紧靠着他的齐子恒都感觉到了,小声地提醒他:“有电话。”

周安弼摸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是妈妈,便接起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妈,我和子恒在看电影呢,没啥要紧事的话,晚点我打给你……”

电话那边的赵婉珏提高了声音,显得着急又慌乱:“安弼,先别看电影了,快出来。老爷子知道了你和子恒的事情,现在叫我们都过去大宅那边,他要问话。”

周安弼收了线,齐子恒也听到了一点点,直起腰身,侧过头对着周安弼,一脸忧色地问:“没什么事情吧?”

周安弼捉住他的下巴轻快地亲了一下,说:“还真有点事。好了,乖,这下子电影看不成了,我要赶去大宅那边一趟。”

周安弼拉着齐子恒出了电影院,去停车场取了车出来。

齐子恒心里忐忑,又怕耽误周安弼的事情,催着他说:“你有要紧事就赶紧去,我打出租车回家。”

周安弼捏捏他的手,说:“我先送你回家,什么事也没你要紧,出租车不安全。”

周安弼将车开上大路之后,又开启手机蓝牙,一边开车一边再打给妈妈问问具体情况究竟是如何。

那边,赵婉珏已经上了车,在赶往大宅的路上,碍着前排的司机,她压低了声音含糊地说:“具体是怎样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安澜捣的鬼,不然还有谁那么缺德呢?”

周安弼磨了磨牙,心里有了主意,还是先载着子恒回家再说,他一脚油门踩下,风驰电掣般往家的方向开去。

因为心里装着事,同时手上又开着车,周安弼几乎是一路无话,弄得副驾驶座上坐着的齐子恒心里像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周安弼一回家就直奔书房,钻进去拿钥匙开保险柜,拿了一叠文件出来,装进包里。

这才注意到齐子恒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周安弼微笑了起来,用力抱了抱他,用爽朗而无羁的声音说:“没事的,宝贝儿不用怕。大不了老爷子也把我赶出来,反正我早就不在那边住了,无所谓的。”

齐子恒心里满不是滋味,虽然预料到了自己和周安弼的恋情可能会有种种波折,可是,真遇到了,却还是难受得想哭,真不愿意他在家人和自己之间取舍啊,为什么就不能有两全的好事呢?

齐子恒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脸上,黯然地说:“你不会走了就不回来了吧?”

周安弼失笑说:“怎么会呢?我还要回来睡你呢。宝贝儿,一会儿洗干净了在床上乖乖等我。”

这没正经的话驱散了齐子恒心里的怅然失落,他不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你一天不调戏我,就像是过不得了一样!”

周安弼拖着子恒的手亲他的唇角,深邃的眼眸似乎要望进他的心底深处:“回来是肯定要回来的,只是,很可能回来之后我就只是周律师,却不再是周公子了,你怎么想?”

齐子恒听懂了这句话,这是为了爱情要舍弃家产的节奏咩?

感动之下,齐子恒仰起脸,不假思索地回吻了回去。

唇依恋着唇,舌交缠着舌,热情洋溢。

一吻既了,齐子恒直直地凝视着大律师俊朗的脸,心中的爱意如潮水,眼睛灿若星辰,话语不由自主地从被吻得嫣红的嘴唇里吐出:“哪怕你什么都不是,我也爱你,只爱你。另外,我还可以养你。”

周安弼哈哈大笑,说:“那敢情好。我想起来了,你上次说的要请我吃软饭的嘛。不过呢,我想了想,还是继续当律师比较好。虽然吃软饭出卖体力我很得行,但是就长期来说,还是出卖脑力比较好听比较有面子。”

齐子恒踢了他一脚,说:“快走吧你。”又问:“你刚才往包里装的什么?”

周安弼将包里的文件拿出来给齐子恒看,解释说:“听妈妈说这次是周安澜在背后捣鬼。哼,说老实话,我忍他很久了,只是念着一点兄弟的情分没和他怎么计较。这一次既然他对我下手,我也不是软柿子随便他捏。他有我的把柄,我也有他的短处。今儿索性一股脑儿端出来,请老爷子吃一顿‘锅里乱炖’!”

齐子恒粗略地翻了翻文件,吃惊地瞠大眼睛,说:“周安澜可真敢啊,超级大蛀虫啊,公司快要被他搬空一半了!”

周安弼冷哼一声,表示对大堂哥的无限蔑视,又催促齐子恒说:“快点给我,我得赶时间了。”

齐子恒连忙将文件交还给他,说:“行,你快去快回。”

周安弼轻笑着说:“知道了。你要等着我回来出卖体力的嘛,保证一会儿就回来喂你。”

齐子恒简直拿他没办法。

※※※※

到了周家大宅,赵婉珏已经到了,正低垂着头挨老爷子的训,旁边正襟危坐的是大堂哥周安澜和周大伯父。

周大伯父看见侄子终于来了,跟看见救星了似地,忙说:“安弼,这也不知道哪里捕风捉影来的消息,非说你包养了个大学生,还把爷爷给你的产业拿去贴补人家,真是胡说八道!你快给爷爷解释解释!这都谁造的谣啊?”

周大伯父其实人很好,对这个兄弟的独子一向是看得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捧着护着的,可惜他是个没多大能力的人,唯父命不敢违,很多事情做不了主,反正全听老爷子的调派。

周安弼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地说:“倒不全是造谣。”

赵婉珏猛然抬头,望向周安弼,面色苍白,咬了咬唇,又低下头去。

儿子已经表态了,现在抵赖无用的话,就大大方方承认吧,反正她是横下心要和儿子儿媳站一条战壕了。赵婉珏掐着手心,暗自下了决心。

周大伯父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哎呀呀”地连声叹气,说:“怎么会这样呢?安弼你一向是个乖孩子啊?一定是安洵那混账带着你跑偏了是不是?等我把他叫回来教训。”

周老爷子的眸光蓦地变厉,盯着周安弼。

周安澜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周老爷子用眼神示意赵婉珏边上呆着去,然后将手里的一张印着照片的纸扔在地上,怒声道:“安弼!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才放心让你在外面住!没想到你也闹出这等丑事来!”

周安弼弯腰拾起那张纸,看了看,原来就是之前的那个帖子,上面还是那一副他为子恒整理衣领的照片,温情脉脉。

周安弼唇角勾起,对退到一旁的妈妈说:“子恒很上相,这张照片照得很好。”

又扭头对周安澜说:“大哥,你一定有原版吧?等会儿拷贝给我一个怎么样?”这句话等于是戳穿了周安澜在背后捅刀子的事实。

周安澜尴尬地假作咳嗽。

赵婉珏轻蔑地瞥了周安澜一眼,低声骂道:“两面三刀!”

周大伯父则沉下脸来,呵斥说:“安弼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底下悄悄和他说,干嘛捅到老爷子那里?老爷子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周安澜狼狈不堪,幸亏有周老爷子不耐烦地开口,连珠炮般地发问:“别东拉西扯的!安弼,你这是亲口承认吗?难道你真的在外面包养大学生?就是这个叫齐子恒的男学生?”

周安弼正色说:“没有。”

周老爷子刚刚松了口气,却听见周安弼下一秒又说:“我没有包养子恒,我只是爱上了他,想和他过一辈子,不离不弃。”

周老爷子觉得自己又要出现中风的前兆了,怎么一个二个地都这么不省心?后人不继啊,硬是要叫他死后都闭不上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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