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老太太和亲家在楼下喝茶,小字辈的亲戚由绮璇小姐领着去城区逛街了。”
“劳家卓呢?”我张口问。
劳家的资深管家谦恭有礼,微鞠身体,波澜不惊的语气:“二少爷已搭今早九点的飞机飞苏黎世。”
传媒学院前来来往往的年轻人朝气蓬勃,不时有扛着摄影机器的男生阔步走过。
不过是离开学校一个星期,我只感觉天上一日,人间已百年。
().
韦惠惠从教学楼的楼梯飞奔而来,一脚恶狠狠地踩在的我崭新洁白的帆布鞋上。
“喂!”我猛地跳起,朝着她尖叫:“你这女人也太狠了吧!”
“我买的鞋子我踩一下有什么关系?”惠惠咬牙:“莫名其妙的逼着我给你送东西,拿了好处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我不过是请了几天假而已嘛——”
韦惠惠搂着我上下打量,甚至还凑到我脖子四处嗅了一番,然后她狐疑地说:“江意映,我怎么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
我翻白眼:“我破处了。”
韦惠惠得意洋洋:“不可能,我没有闻到你身上有□和□的气息。”
我简直想掐死她,一把扯过她的挎包:“走了,去吃饭。”
和惠惠吃了晚餐,我搭地铁从城东的大学城回到城北的鑫泽区,从地铁口出来,本市最繁华新兴商业区璀璨夜色尽收眼底,这一带集中了最顶级的商业餐饮娱乐场所,远远望去,霓虹闪烁,劳通银行总部大楼伫立在繁华商业区中心,在夜色中闪着幽光,早已是鑫泽区的地标性建筑。
我穿过车马如流的十字路口,从仕径大道右侧转入一片住宅区,绿树成荫的安静道路顿时将外边的繁华盛世隔开,小区的保安已认得我,对着我笑了笑。
走了不长不远的一段路,身侧不断有私家名车驶过,带起一道道亮光。
我走进大楼,从书包掏出卡刷开电梯,电梯平稳寂静,叮地一声停在十二楼。
我打开门,摁亮灯,踢掉鞋子,扔掉书包,躺倒在沙发上。
大厅的水晶灯焕发着柔和光芒,我朝二楼看了一眼,一片安静。
从荷兰回来已经一个星期,房子的主人依旧不见踪影。
除去第一天司机将我送到了蓝韵花园,带着我到这一层房子,将一串钥匙放在我手中:“江小姐,这是劳先生的家,我是劳先生的司机,姓徐。”
我疑惑:“您是爷爷派来的?”
眼前的男子有张平凡朴实的脸庞,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的有礼:“不,我仅仅受雇于劳家卓先生。”
我点点头:“徐哥,谢谢。”
“卧房已经为您准备好,除了他的卧室和书房,您可以随意取用房子里的东西。”徐氏大哥不带一点感情,公事公办地递给我一张名片:“劳先生说江小姐不用拘束,有事情需要用车请给我电话。”
我接过了那张纸片,礼貌笑了笑:“好的。”
徐哥朝我点点头,转身欲往电梯走。
“徐哥,”我开口问:“请问劳家卓何时会回来?”
他回头,似乎对我的问题有些意外,但还是答:“江小姐,我不清楚。”
我顿时觉得有些赧然,讪讪地道:“好的,谢谢您。”
新婚妻子需要同司机打探丈夫的行踪,真是颜面无存,我决定不再理会劳某人,乐得逍遥自己享受生活。
劳家卓应该是买了这一层楼的两个单元,复合两层式的房子非常的宽敞,楼下是大厅和厨房,附加一个小房间,楼上是主卧和三间客房,外加一个小型会议室。阳台有一个小花园,我搬了几张椅子出来,深宵俯身趴在栏杆旁边,大风呼啸而过,吹起我凌乱的发。
哪怕是站在悬崖边,我也宁愿选择这临风一瞬的快意和自由。
除了惠惠,我在大学里并无深交好友,同班同学都是点头之交,宿舍里同学的交情倒都还不错,只是她们都各自有男友,下课后只各自忙着打扮约会。
所以她们对我宣称的回家住,也并不觉奇怪。
().
如果那可以算“家”的话。
周末,我蹲在家里看韩剧。
捧了大袋零食,关了灯,独自沉浸在黑暗之中,宽敞的大厅只有电视屏幕发出幽暗的光线。
故事的一切爱恨纠缠落下帷幕之后。
她梦到他来同她告别。
楼下的花园小径,紫色的花朵在草木中盛放,她赤脚,袖口挽起,身上的薄棉白色睡衣的蕾丝已经被雾气打湿,他穿着那件浅色格子衬衣,提棕色行李袋,干净的短发,熟悉的双眸,单眼皮有微微红肿的水光,却并无言语,只锁眉深深望她,低声叹气,然后转身离开。
她就是这样手足无措地望着他离去,痛到心底的哭泣,声音都发不出来。
明明这么相爱,这么相爱,却没有任何办法开口说一句挽留。
心里仿佛是紧紧揪着无法呼吸的那种痛楚。
妈的,真煽情。
我咬着牙伸手去旁边摸纸巾盒。
抬眼的余光之间,我突然看到昏暗的电视灯光映照下,客厅的玄关处伫立着一个黑色的影子,无声无息,仿若幽灵一般,冷森森地注视着这一切。
我心头冷泠泠突地一跳,匆忙跳起来去摸墙上的大灯开关,慌乱之间腿撞到了沙发扶手,身体失去了重心,我尖叫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倒了地板上。
就在那一瞬间,大灯的开关啪地一声轻响。
整个大厅顿时一片明亮,身形颀长的男子倚在墙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我只恨不得摔死在地板上。
劳家卓低沉嗓音,有些嘲讽的口气:“你给自己搭了一个戏台?”
我快速地从地上爬起,不敢揉痛得要死的膝盖,只顾着微笑:“对啊,我已为学校戏剧社效力三年,职业习惯。”
他玩味地看着我眼脸颊那一道泪痕,居然笑了笑:“演技不错。”
我恨恨地道:“劳先生,这么久不见,你就非得冷嘲热讽?”
他走进客厅,伸手松开了衬衣上的领带,淡淡地问:“住得可习惯?”
我看到他手上戴着婚戒,有一瞬间的惊讶。
婚礼上我们交换的是一对从法国手工定做的戒指,我的那枚镶嵌有一颗六卡拉纯白净色石头,内侧镌刻有我和他名字的缩写,劳家卓手上的则是一圈简洁大方铂金指环,衬着他手指的皮肤非常好看。
只是我的那枚糖球钻戒在婚礼过后第二天就被取下来丢在了首饰盒中。
“江意映?”他有些纳闷地看着我发呆。
“托你的福,还好。”我看着他走近,明净的脸庞英俊依旧,只是眼睑下有一片淡淡的阴影。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ushuwuy.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