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昌站在一旁冷眼看我许久,终于忍不住激我:“江意映,一个好的演员在上台前应该心无旁骛。”
我瞪他一眼,把手机收了起来。
我已在一周前告知家卓,我们再这个周末会有大学最后一场演出。
家卓只点点头说:“这几天可能要出差,我尽量抽空去。”
我也知道他这段时间忙得很,劳通银行的电子系统升级,似乎整个it网络平台都在整合重组,他忙起来不分昼夜,有时凌晨还见他跟海外分区连着电脑开会。
前天他已去外地出差,大约也不会回来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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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想着家卓一边望向舞台,这时演出已经过半了大半,还有一个节目就轮到我们,我们是戏剧表演类的压轴,家卓还是没有来。
文艺部催场的师妹过来:“映映,准备到你们了哦。”
我对她笑笑示意明白,然后继续转头心不在焉地看着节目。
视线的余光中,我忽然看到礼堂的侧门悄悄打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走入,他从拥挤的人群中走过来,一边低头对身旁的人轻声致歉,一边抬头望舞台。
我心脏重重一跳,第一反应竟然是慌乱地躲到了帷幕后,从幕布后悄悄地望他,。
家卓站定在舞台的一侧,在人群中,长身玉立的一段身影,舞台一束光线打到他的身上,光影营造出一个英俊逼人的侧脸轮廓,他的脸一半沉浸在黑暗中,眼睛却极亮,仿若熠熠生辉的星辰。
身旁的小女生顺着我视线看到他,忍不住惊呼:“好帅。”
我忍不住陶醉笑笑:“是呀。”
这时掌声忽然热烈响起,然后是主持人报幕,熟悉的音乐响起,我神魂颠倒地只顾着看家卓,直到唐乐昌将我一把推上了舞台。
经过无数次的排演之后,我大脑皮层已经熟练到变成了自然反应,我踮着脚步,拜金女王高傲地出场——
帷幕落下时,我听到全场热烈欢呼。
然后帷幕重新拉开,我们手拉手鞠躬谢幕,口哨尖叫伴随着荧光棒在空中飞舞,我们看看这一张张熟悉面孔,想起陪伴着彼此走过四年的同学情谊,忍不住彼此互相拥抱,纷纷热泪盈眶。
我们终于长大成人。
我在台上回过头寻找他的身影,怎奈人潮汹涌,底下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我努力睁大眼睛,仍看不到他在哪里。
家卓,谢谢你来。
我在心底轻轻地说。
换下了演出服出来时,演出已接近尾声,我随着我们一群演员走出会场,手边的电话忽然响起。
“映映,”家卓在电话里轻轻说:“回头。”
我转过身去,还来不及反应,一大捧洁白芳香的花束就塞入了我的怀中。
再定神看过去,家卓已经将手插入了口袋,淡淡含笑望着我。
我连人带花扑上去抱住他:“我刚刚才见到你,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家卓轻轻搂了搂我,然后拉开我:“好了,里面太吵,所以就出来等你了。”
家卓笑着说:“演出很精彩。”
“谢谢你。”我情绪仍处在某种亢奋中,除去说谢谢,只懂得笑吟吟紧望他。
他今天穿了一件双排扣的深灰外套,同色系围巾,棕色粗布裤子,一贯的讲究工整,气质却异常年轻清爽。
家卓靠在我身边低咳一声说:“映映,你同学……”
我回头看到惠惠为首的一班同学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们。
“映映映映——”惠惠首先反应尖叫着过来:“死丫头死丫头,你什么时候——”
“唔……这个……”我有些脸红,支吾着家卓。
家卓略略欠身对惠惠客气地道:“韦同学,早听映映提起过你,有幸见面,我姓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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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颔首对着我的同学:“各位好。”
惠惠热情地问:“劳同学哪个系的?”
家卓说:“我已工作。”
“哦,劳先生从事什么行业?”惠惠继续问。
家卓风度很好:“金融。”
“说起金融,”惠惠忽然想起来,手肘碰碰身边的人:“杨睿逸你不是最近正都在看什么金融的合同?”
杨睿逸一直站在一旁,这时才说:“不知道劳先生在哪间公司上班,我们金泰律师事务所同好几家公司都有业务往来。”
“嗯,”家卓点点头:“我们公司法律顾问的合同到期,最近是约了几家事务所来谈。”
杨睿逸马上反应过来:“我随同老板去过一次,劳先生可是在劳通银行工作?”
家卓点点头:“前天我刚好在十六楼开会,遇到贵所潘先生。”
杨睿逸殷勤地问:“劳先生认得我们潘主任?”
“嗯,”家卓说:“不熟,法务部的关华森负责接洽贵公司。”
“劳先生是关部长上司?”杨睿逸听得家卓直呼关某人其名,已经掏出了名片递给家卓:“这是我名片,劳先生请多指教。”
家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语气谦和:“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
“好了,”惠惠拉开他:“人家是来接映映的,不是来谈工作的。”
杨睿逸不好意思笑笑退到一旁,惠惠随即吆喝着一众人去宵夜,大家嘻嘻哈哈地笑着闹了一会,就道别走了。
家卓站在我身旁,气度矜贵,神色坦然,一直含笑望着我们。
惠惠离去之前对我会心眨眼,用嘴型说:“抓紧点,姐姐看好你——”
我笑着对她做了个鬼脸。
家卓微笑看我们胡闹,我待到周围人群散去,才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低头答:“下午。”
我说:“吃晚饭没有?”
“嗯,吃了。”家卓轻轻颔首示意我往泊在路边的车走:“你饿不饿,我陪你去吃点东西?”
“还好——”我们并肩走在路边,迎面夜风吹来,家卓忽然握拳掩着嘴低低咳嗽。
我伸手去拉他的手,感觉一片冰凉:“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我将他往车里推:“还穿得这么薄——”
拉开车门我看见后座上搁着一件厚外套,埋怨着:“干嘛不穿多点——”
家卓坐在车上笑笑:“总要穿好看一点,不然给你丢脸。”
这人还有心情说笑,我返回后座给他取来衣服,摸到他的脸:“家卓,你是不是发烧?”
他毫不上心,随口答:“好像是,怪不得我觉得有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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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心:“难不难受?有没有感冒?”</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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