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无法面对他的逼视:“求求你,让我走吧。”
劳家卓终于受不了,咬着牙强硬地说:“我给你自由,你要我怎么办?”
他脸上浮出无法遏制的痛楚:“江意映,你不可以再那么自私,遇到事情只懂得逃走,你要我怎样捱过下一个四年?”
他手深深地嵌入我的胳膊,眉宇之间是怜惜无奈混杂着的郁郁恨意:“你说啊,你让我怎么办?”
我张开嘴,不知所云地答:“你回香港去,和你太太好好生活,你很快可以忘记我。”
他仿佛被人当胸重重一击,脸色凋零成一片空茫的惨淡。
过了许久,他绝望地松开我,侧过了脸,平静之中是徒劳掩饰的疲乏:“我就知道,仅此一宗罪,够我在你面前死足十次。”
please forget the original one。
歌词引用羽泉2009年7月发表的专辑《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羽泉》其中的一首歌曲:亲爱的。
其他都是杜撰。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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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谈论》在清艺公演了一个星期,每场平均上座率大约有百分之六十,相对于如今戏剧大环境和演员名气来说,已算是不错的成绩。
演出的最后一场,我提早离席,走出剧院外,张彼德对着我按喇叭。
我惊讶地说:“你怎会在此地?”
他跳下来替我拉开车门:“我过来开会,刚好在这附近,就过来看看你。”
我坐入张彼德的车子,他问:“送你回家还是要宵夜?”
我本来就是因为觉得累才提早走,所以对他说:“回家。”
他点点头,发动引擎,打转方向盘,车子顺利地汇入的夜晚的闪烁车流。
张彼德车内放suede,他手指随着旋律轻敲,侧过头看了看我:“你又同他吵架?”
我抬抬眼:“他又怎么了?”
张彼德浓眉阔眼的脸上泛起一丝戏谑笑意:“小映映,不要这么铁石心肠嘛,以前你多么关心他,咳嗽两声都要嘘寒问暖半天,看得我们羡慕得要死。”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有些生硬的表情。
张彼德无奈地说:“我都见过好几次了,开会应酬到半夜,他回去冲个凉还硬要开车过来你这里,君王夜夜临幸竟然都没能融化你?”
我冷冷地说:“我消受不起如此深重恩宠。”
张彼德想了想,回答我说:“以前我觉得你太不经世事,尤其看不惯他这么无法无天地宠着你,现在你长大了,我倒有点想念以前的你。”
张彼德忽然低声,带了略微恳求的语气:“你就当帮帮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吧,他这段时间身体情况一直反复,昨晚上背痛得站都站不起来。今早他撑着身体开会,年度财报发布,总资本充足率是11。34%,整个亚洲区的不良贷款率低至0。2%,每股盈利4。06美元——”
张彼德撇撇嘴:“对他又有什么用,会议室大门打开时人人喜笑颜开,只有他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坐在上位,没见过营运收入超过上百亿仍然这么不高兴的老板。”
我一动不动地听着,忽然开口问他:“彼德,你有钱吗?”
我话题转移得太快,他挑眉答:“干嘛?”
我说:“借我一点。”
他很自然地接话:“为何不问家卓?”
我转过脸:“不借算了。”
“借,”张彼德一手拉开车前柜子掏出支票本:“你要多少?”
我想了想,说:“两万?”
他说:“这么一点钱?”
劳家卓周末过来时,也许如张彼德所说,他身体一直没有恢复,我抬眸看了一下他的脸庞,脸色白中带着淡淡的青,气色的确是不好。
我正在窝在沙发里看书,侧开了身体挪开点儿位置给他:“要不要喝水?”
他点点头。
我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他伸手过来拿杯子时,我看到他手背上数个细小针孔,一片青紫在白皙皮肤上显得有些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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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微皱着眉头问他:“要不要敷一下?”
“什么?”他有些疑惑地问,然后看到我的目光盯着他的手,略有些不自然地放下杯子:“不要紧。”
我冷淡地说:“还是敷一下吧,免得人家以为你夜夜过来受我虐待。”
劳家卓愣了一下,已经明白我意有所指。
他抬眸望我:“你需要用钱,为什么不同我说?”
我站在他的身前,有些别扭地说:“我会还给他的。”
劳家卓忽然问:“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再画设计?”
我实在不愿谈论这个话题:“我画不出了。”
我转身欲往房间走。
劳家卓站起来,握住了我的手腕。
他有些冷然的口气:“用我的钱,让你觉得丢人?”
我瞥了他一眼:“我有什么资格身份用你的钱?”
他低咳一声,有些为难地说:“映映,你对我可不可以稍微放下一点点自尊?”
我淡淡地说:“劳先生,我所剩的就是这么一点点自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微微蹙着眉头,苦涩无比的口气:“可是要我看着你这样……看着你这么受苦,我每次想起来,都……”
我打断他:“我过得很好了,承蒙你的照顾,我已经半年多没有付你房租。”
他闻言,怔怔望了我几秒,然后松开了我的手,身子却骤然一晃。
我怕他摔倒,直觉地动手扶住他。
他抬手按住了眉头,压抑着的微薄怒气:“你少说两句惹我生气的话行不行?”
他身子晕眩不支,连站都站不太稳,只好坐回沙发里,抬手按在胸前,呼吸有些微弱的低喘。
我探手触摸他的胸口,心跳非常的疲弱,我转头拨电话找医生。
他阻止了我,喘了一会儿气,挣扎着勉强说出一句话:“不用……只是有点累。”
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靠进抱枕里再也说不出话。
他一直握着我的手躺了十几分钟,气息才逐渐平稳下来,他睁开眼看到我守在沙发边,手抬起抚上我的脸。
我静静地说:“家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真的没有必要再管我。”
他喃喃地说:“我怎么舍得,映映,你让我怎么舍得看着你这么辛苦……”
我说:“劳先生素来果敢坚毅,何时变得这般儿女情长。”
他睁着幽深的双眸,默默地看着我。
我心平?</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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