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舜哥你从来不是喜欢说这些的人,就是徐英穷担心。”
高舜撇撇嘴,算是理解这事了。都高三了,两人又是一个班的,这要谈个恋爱,非得把他们班主任给逼疯不可,尤其徐英向来也被老班当眼珠子对待的。
屈震跑回徐英那里,拿着和高舜换来的那张票对她比划了一下,徐英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屈震又说了几句,徐英便朝高舜投来感谢的一瞥。
高舜可有可无地颔首。
转眼十分钟股过去,场内开始放人通行,高舜顺着屈震给出的票顺利进场,然后找到了座位,又转眼四外搜索了一下,在中场靠边缘的地方看到了徐英和屈震。心里一阵笑叹,他换得这位置确实比原先的要好。
晚上七点,舞剧演出正式开始。
对这玩意儿,高舜确实不大看得懂,但是大概意思差不多能看明白。全剧说来说去,都是以复仇为主线的。
主人公身上背负了血海深仇,要报仇。然后以自己的能力集结了一堆人准备报仇,这些人却也不是全心全意帮他,有为了自己利益的,有因为爱慕他的,有纯粹见不得人好,想绊他一脚的,也有想像他复仇的人――汪洋饰演的那个角色。
一整出舞剧前后不到两个小时,以高舜的眼光来看,就是一堆人这么这么跳又那么那么跳,复仇来再复仇去的。
复仇到最后的结果,反而不是主人公想开了不复仇,而是那个想向主人公下手的角色率先从复仇里解脱出来。
高舜看得也不太懂,不知道这到底算个什么表现手法和形式的。但通过简单的出场计数和时间观察,他却发现,汪洋的戏份和舞段好像增加了不少。若说原来他的角色不过是个边缘性人物,那么现在,他的这角色怎么也往上提升了两个层次。
不过具体算个什么,高舜还是弄不清。想来,应该和上次周栀的话有关,他心里飘过一些感激,又把视线调转不过本来,耐着性子又看了几分钟,汪洋下台后,他发现自己完全看不进去。
本来,他也不是冲着这舞剧来的,所以后面他也就不逼着自己去领会这些艺术的真谛了,径自拿出了准备好的相机开始调试,只待下一轮有汪洋出场的时候,就可以拍照了。
于是,随着舞剧的推移,观众席里便能看到高舜在不停地拿着相机拍啊拍的,他旁边的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一直用看奇葩和“你懂不懂艺术”的眼神谴责他,他也不在意,被对方看得烦了,他还会亮亮自己的肌肉,反向恐吓一下对方。
一出舞剧结束后,高舜还觉得这照片拍得还有些意犹未尽,正可惜着呢,台上林翰带着所有的舞者出来谢幕,全场站起来爆出热烈的掌声。
高舜诧异地看了眼他身旁都快热泪盈眶的瘦小中年男人――这剧还真有人看得懂?一句台词都没有,都能感动得哭了?!
“你既然不懂,还来看什么?”中年男人终于决定不再畏惧高舜的武力,一边还在用力拍手,一边表示对高舜的不满。
高舜龇牙,不答话。
中年男人自顾自地接着道:“不!我不该这么说你,艺术是没有界限的,所有心灵纯粹的人,都能接受艺术的熏陶。艺术的感染力是巨大的!这出舞剧是极其震撼人心的,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们市也终于能……”
高舜看对方说着说着还上了瘾,也不打断他,默默地听了几句他对这出舞剧的评价,记住了几个听着就挺不错挺装逼的词,准备一会儿去后台接汪洋的时候,如果汪洋问自己感想,就套用一下。
首演结束后,随着一些网络上一些相关的热门评论出现,再经由本市几个颇具影响力的报纸一转载,八号以后连着一周的票也瞬间被抢购一空。
高舜一边不解本市真有这么多隐藏的艺术爱好者吗?一边又忍不住替汪洋感到高兴。
汪洋的这出舞剧在H市里整整上演了一个月,热度才开始慢慢消散,其余各市有不少感兴趣的单位纷纷来此相邀。
林翰出于对剧组里有不少类似汪洋这样的学生舞者的考虑,一边同意了这些邀约,一边也把时间推延到了寒暑假的时候。
整整一个月后,汪洋终于从舞剧中将心思给抽了回来,开始正儿八经投入高三文化课的学习中去了。
至于艺考,汪洋他们的舞剧开演不过五天,不少业内人士和学院派人士听闻剧组中有不少类似汪洋这样的舞者都还没有报考大学呢,纷纷开始递出自己学院或舞团的橄榄枝。
也许汪洋在这出剧中所占的地位并不是最显眼的,但显然,在同是高三待考生的级别里,他绝对已经是顶尖的了。
所以对于艺考这一部分,汪洋基本不用担心了,反而他可以从现在开始考虑,到底选择什么学校才能既有利于他以后的发展,又能保证他的文化课通过。
是的,虽然艺术考生的文化课要求比起一般考生来说,已经掉到了下限以下,但好学校还是讲究文化课成绩的。
当时间慢慢走到十一月中下旬后,高舜和汪洋的状况就忽然掉了个个。
高舜开始过上了天堂般的轻松生活,汪洋开始处身他哥给他造的人间地狱了。
因为一中最新一轮的保送名额下来了,十多个名校给了一共十六个名额,选择权越是靠前的人,选项就越多。高舜当之无愧地获得了第一优先选择权,各个学校的专业和基本信息罗列的清清楚楚,摆在高舜面前,三天时间内,任君选择。
76第七十六章
在拿到保送名额的当天,高舜的班主任还特地找他谈了谈话。
一开始高舜以为班主任是想看他无父无母一个人,担心他没有人商量这种“重大”的事情,选学校和专业容易出纰漏,特地来指导指导他的。谁知道几句话听下来,话里话外居然是让他放弃这次保送名额的事情。
高舜闷着声,杵那里听着他们班主任说了半个多小时,话里话外都是为他好的意思,大概意思分为两个方向,第一,高舜不要这个保送名额,凭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考到这几所学校,而且专业也会更好,不会像现在这样,保送的方向有一定限制;第二,高舜自己参加高考的话,保不齐能抱一个高考状元回来,对他以后的路也好,对学校也好,这可是件双赢的事情。
高舜班主任看自己说了那么长时间,高舜一直保持沉默,终于也察觉了点不对劲的地方,她顿了顿,露出一个慈和的笑意,这对她来说,是真的很难得,高舜在这个班里呆了快三年了,看见这笑容的时候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高舜,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想的很简单,这个保送名额我也要,高考考试我也参加。”如果真考了个状元一类的,那谁也不亏,他被保送过去的学校自然也更高兴,如果失利,也有退路。
其实主要是高舜实在想从这种紧张的高三氛围里暂时解脱出来,因为他需要大把的时间帮汪洋拉成绩。以目前他们学校里这种变态的高压教学来说,没有保送,他就绝对不可能挤得出时间。
高舜班主任的脸忍不住沉了一下,随即又调整了笑意,“高舜,你知道,人有时候一旦有了退路,就不会拼尽全力。而有时候,成功就差那一点点你保留的力。”
潜台词是,你有了保送名额,怎么可能还会在接下来七个多月的时间里拼尽全力呢!
高舜自然明白他们班主任讲得有道理,但实际上,他想学的专业就在保送提供的专业里。他如果在这段时间里只顾着自己,拼尽全力去博一个什么状元的名头,远远没有将汪洋的成绩拉上来重要。
如果他真的只有十九岁,或者,他从没有遇见过汪洋,他可能还会听他这班主任的,而现在……他自然只能说抱歉。
高舜的班主任最后是黑着脸把他给送走的,随后又把徐英给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等到三天后,高舜将自己的选择的学校专业交上去后,他们班主任脸色稍稍缓和,但对他却终究失了往日里的关怀和热心,只淡淡摆手让他走。却没有让他叫徐英过来,转过身把高舜选好的学校和专业从备选项目里划掉,递给了隔壁班的班主任去了。
踏出门的瞬间,高舜明白徐英是被班主任说给自己听的那通话给说动了,或者还会加上几句,高舜现在拿了保送名额,拼劲肯定就下降了,这是你的好机会,斩断后路,给自己一个全力冲刺。
而或者……真正说动徐英的不一定是这些,高舜想起那回看舞剧的事情。
一个多月后,保送的事情尘埃落定了。公示名单出来那天,看到屈震一整天都腆着笑脸在徐英面前晃悠,徐英的神色并不是那么好,但看到屈震那股偷着乐的模样,也还是忍不住失笑。笑容掩去了眼底的一些落寞。
而名单最后递补上来的那个名字,高舜好事的在背后自己搜了搜,竟发现那是他们班主任的一个外甥。对于这种结果,高舜嗤笑了一声,其他人也没多说,只把屈震那个二傻叫过来提点了几句。
起码屈震得真的明白,人家姑娘为了他到底放弃了什么。屈震沉默了一下,情绪也变得有些沉重,再也提不起高兴劲儿来了。
时间又一晃,高三的第一模拟考来了又走了,虽然差值没有以前那么夸张了,但是高舜依旧把持着第一的名头。徐英在这次考试中却有些失利了,虽然还是全校第二,但是到了这地步,大家都知道,校际排名已经不是他们争的东西了,他们在高考那根独木桥上,任何一个参与者都是他们的对手。
相比于徐英的这种微弱失利,汪洋那边的成绩倒终于有了些可喜的提升。可见,这后面几个月高舜的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还是有效的。
模考结束后,高舜的学校顶着各方压力,又给一群高三生补了快两周的课,赶在过年前两天的时间,才给他们放了假。
而汪洋则在第一轮模考结束后,人就跟着林翰的舞团赶赴沿海和北边几个一线城市去了,两周时间辗转了五个城市,几乎每个城市只呆得了两天,但舞剧却排了两场,也就是说,舞团里的人,除了在路上,就是在舞台上。
因为这出舞剧在业内获得的好评,本市的电视台还特地给林翰递了邀请函,想让他们的这出舞剧从中截取个七八分钟的段落,在市里的春晚上当一个节目上。
林翰舞团里几个主跳都倒十分乐意,但一众群舞和龙套却不怎么想干了,这在外奔波的两周已经足够累了。而且人家电视台也说了最多截取了七八分钟的段落,还不知道会怎么截呢,本来他们和几个主跳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他们也知道,但人谁没点为自己打算的心呢不是?
主跳们上赶着想去,那是因为不管怎么截,他们肯定都能通过这个节目在本市里大大露脸,打响一些名气。但他们呢?在这出舞剧里原就不算露脸的角色了,再这么一截取,到时候被连个背影都捞不着。
索性,林翰对这出舞剧的热情也随着各种吹捧走到极致后,开始有点下滑。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最好的作品应该是下一部,而不是这一部。天天捧着这部舞剧再怎么折腾,也就那回事了。
所以,本市春晚的事情,林翰就给拒了。
沿海S市最后一个巡演点结束后,汪洋也终于赶在年前回来了。
这是高舜和汪洋在一起后过得第二个年,虽然两人都有意想让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年,能一个过得比一个更好更有意义。但显然,历经三个多月的苦海折磨后,这个年节两人实在都提不起什么精力去折腾,只想安安静静地好好休整几天。
于是,两人毫不客气地放假第一天,互相搂着缩在被窝里昏天黑地地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两个人才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
洗漱一通后,开始出门觅食,顺便采买年节里要用的东西。
因为明天就是除夕,很多上班族也是临近这个时候才放假,而各大商场里也借着这最后的一点时间再次扩大力度做促销,所以街上人足足比平日里多出十倍不止。
两人对这个年节也不准备怎么操办,一应该有的东西买买齐全,食物囤积足够,整整能宅在家里窝上个五天六天的,两人就觉得很满足了,唔,或者还会做一点亲亲抱抱滚床单的美好小情事。
但终究,两人没能如愿地这么美好而颓废地过完这个年,年初三的时候,屈震领着徐英,两人狼狈地出现在高舜家门口。
“你们俩这是什么节奏?”高舜双手抱胸,审视地看着屈震。
屈震动了动嘴,一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表情,他懊恼地耙了耙头发,道:“舜哥,能先让我们进去不?”
高舜侧着身体让两人进门,进门过程中,他留意到两人之间有个小动作,徐英去拉屈震的手,屈震下意识就回握了一下,后又触电一样甩开了。
汪洋还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居家服,他本以为来的不过屈震一个人,结果从屋子里蹿出来的时候发现还有个女的,当场惊讶了一下,又蹿回去换衣服了。
高舜给两人端了热茶,然后冲屈震使眼色,让屈震跟自己去卧室里说清楚怎么回事。顺便把换好衣服的汪洋给提溜出来招待徐英。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屈震抹了一把脸,“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了!主要是那小丫头玩不开,不就陪她看了几场电影看了一出舞剧嘛,就整的像我俩处对象了一样。这不,一模前,我跟六班一美女处上对象了,她就跟疯了一样,天天跟在我身后追着问我到底什么意思,你说我能什么意思?不就这意思吗?”
“……”高舜锋利的眼神在屈震身上逡巡了一圈,不做评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手臂,“那今天又怎么回事?”
屈震撇撇嘴,在高舜的眼神下,止不住地觉得心虚,“我约我对象到中环去看电影,谁知道那么巧,预见她跟她爸妈也出来看电影。她一看到我跟我对象……在亲嘴,就不顾她爸妈在场,冲上来甩我耳光……”
屈震向来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这一耳光下去他虽然有些懵,但也知道及时地控制住事态。看到是徐英,又看到她背后站着跟她有几分相似,此刻正一脸震惊的中年夫妇,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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