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响起。
三五个教官冲了上来,将两边的人给分开,“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想受处分是不是啊?”
高舜他们班的教官叫停了双方之后,立即把矛头转向体育班的男生,“你们,什么友好切磋,和平比试,就是来挑事儿的是不是?”
体育班的教官一看高舜他们教官这语气神态,立马不干了,甩着膀子也开始护短,“什么叫来挑事儿的?切磋比试是你们自己同意的,刚刚输了先动手的也是你们这边的人,我都看清楚了,就那几个小四眼儿,撸着袖子就上来推我们连人,怎么?输不起就开始动手啊?”
体育班学生一看有人给撑腰,本来还有些气虚,现在连那一丝气虚都没有了,一个个挺着胸膛站那儿,好似战胜的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
高舜他们班的教官立即就气得笑了,“你他娘的说着话要不要脸啊?你们连的人刚刚嘴上不长毛,说得那些话,你现在就当放屁了是不是?你们连里出来的这三个都是好手,来我们连,指名激这三个学生出来比试,你们要公平比试,怎么不挑壮实的啊?”
两边的教官都不是省油的灯,各自也都十分护短,当即就你争我夺,论起是非来了。
毕竟不管是高舜他们班,还是体育班,各自都是他们带了一个月的学生,说感情,两边都有感情,而且带的兵受了委屈,以后回部队,脸上也绝对无光。
所以这一刻,这种事情上,谁都不愿意让步。但眼看着军训也要结束了,两边的教官也并不是没脑子的人,再吵再争,也都不想闹出太大的事情。
所以闹又不敢闹大,动手是绝对不允许双方再动手的,但光吵道理,谁又说服不了谁。
到最后,还是体育班那边揪着空儿,眼珠子一转,出了个主意,“不乐意大家就再比一次,这次全班一起出动,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只是他这话一出,高舜他们班教官就十分不客气给呸了回去,真他娘的够不要脸,没见他们班有个不能出动的病号吗?还全班一起上,谁都不占谁的便宜!
体育班几个男生顺势看向“病号”,心里咂舌,一阵高兴,嘴上却叫嚣着,“不敢比就直说,拿什么病号说事儿,就他那样的还病号,你怎么不说你们班都是三等残废呢!”
我擦了!高舜班级众人统一在心里骂道。
一时间,众人的眼光聚集到了高舜身上,高舜甩甩胳膊,心里倒是愿意上,而且十分愿意。但是谎言之所以要说得这么不靠谱,就是为了以后铺路,所以他也不能贸贸然去把胡渣徐给布下的大谎给戳破了。
他扭扭脖子,走上前,“比可以比,但是比什么由我们班说了算!”
体育班的人一愣,“还能比什么?
高舜身后一众人突然回过神来,脸上纷纷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对啊,他娘的,谁说过比试就得用武力啊,他们的优势从来不在发达的四肢上面啊。
高舜给敲开了这个口以后,整个局势陡然就转换了过来,高舜身后的学生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商量着比什么,卧槽,随便比点要智商的东西都足以虐死对面一堆体育生了。
但显然,这群人想得太理想,对面体育生也不都是傻子,谁能愿意明知道会输,还上前比呢?
于是争来争去,双方的争执场面从是非对错又变成了到底比什么,吵到最后,忽然一人喊了一嗓子,“让高舜说!”
大家又都安静地看向了高舜,高舜勾唇笑了笑,“比游戏!”
“哈?”众人傻眼。
“游戏大家都玩的吧?”高舜看了众人一眼,“挑一个都会玩的,大家组团去上面玩好了,两个队互虐,哪支队有人能幸存到最后,哪支队赢。”
一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体育班的男生不由揣摩――我勒个擦,老子从初中就开始转战各种网游,难道玩游戏还玩不过你们这群书呆子?!这简直就是自取灭亡啊!
高舜班的众男生低头沉思――在场的,最黑暗的高考里都是靠游戏支撑着熬过来的好么,哪一个不是高考一毕业就宅了三个月游戏来上大学的?
游戏也是要用脑子玩的,不是什么傻逼都能行的,一群逗比们,以为现实中四肢发达点,游戏里就能继续逍遥,虐不死他们!
于是,奇迹般的,几秒的沉默后,双方十足爽快地达成了一致意见,两个教官抽搐的表情都被众人默契地一致忽略了。
因为军训结束就迎来国庆假期,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离家,要趁这假期回一次家,所以人也聚不齐,索性比试就约在了国庆假期结束后回来的第一个晚上,众人准备一起杀去网吧包夜虐对方。
一场争执就这么消弭于无形之中,两边的学生其实还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一门心思都在脑补着怎么虐对方,而两个教官却互相看了一眼,眼底流露出诧异。
高舜观训的日子随着常常一声哨响终于结束了,而国庆的假期也随之到来。
他与汪洋在H市也已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根本不用回去,国庆七天假,两人刚好用来收拾自己已经装潢好的公寓。
花了整整一天,才把公寓给收拾了出来,两人气喘吁吁地直起腰,把最后一袋垃圾扫地出门后,一起仰躺在被清扫得干净透亮的客厅地板上。
汪洋躺着傻笑了一会儿,翻身趴在高舜的身上,低头啄了他的嘴巴一下,“哥。”
“嗯?”高舜分出一只手搂住他的腰。
“我真高兴!”汪洋笑嘻嘻地看着高舜的眼睛,眼中的光一跳一跳的,引得高舜也跟着高兴。
高舜:“我也高兴。”
汪洋眼珠子转了转,“但我们今天没有床!”
高舜失笑,“对,可能要先打个地铺了,明天去买床。”
汪洋磨磨唧唧,“地铺的话……太硬了……”
“什么?”高舜不解。
汪洋把嘴唇贴在高舜的唇瓣上,“我说这个。”
……
第二天,汪洋扭着自己的小腰抱怨,“地板真的太硬了,我勒个去,我的膝盖,我的腰!”
高舜无奈地给他揉着,笃定地道:“一会儿先去把床买了!”
87第八十七章
假期第二天,高舜领着汪洋四处转家具卖场,两人意见空前一致地一进卖场就奔着床具用品而去。
小公寓里两个小一点的房间被打通做了舞室,只留下了一间巨大的卧室休息用,装潢结束后,高舜和汪洋才发现,他们还是没有留待客用的卧室。
看来潜意识里,两人就没有对外开放自己私有空间的意思。或者往更深了说,在高舜和汪洋心底深处,这样的小窝,他们只愿意也只想和对方共有,其他人,也许可以偶尔来串个门,但却不会被留宿。
因为更深的夜色里,是完全属于他们互相的时间。
于是,对于这个小小的完全不会影响到他们任何情况的小插曲,高舜和汪洋站在屋子里默默对视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选择了忽略。
最后,也就有了两人欢欢喜喜手拉手一起慎重挑选他们公寓里唯一一张大床的场面。
在中国,节假日,尤其是这种有七天小长假的节假日。出远门旅行的话,绝对只能领略大中华美好的高速公路建设,但即便这样,节假日里,还是一堆人挤疯了一样四处奔跑。
这直接导致,一出门,高舜就得揪住汪洋的小爪子,以防两人在这大卖场里被人挤散了。
可能是这两年西方那边同志婚姻合法化越来越趋向大众化,虽然□□里依旧不见丝毫同性婚姻合法化的苗头。
而在S市这样的一线临海城市里,因为早在中国成立之初,就已经接纳了巨大的西方文明对它的冲击,发展到今天,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这个城市保留了它巨大包容性的特质。
就如同现在,S市中的市民大众对同性之间的恋情,虽然无法做到人人恭贺,但起码大部分人却有了正确认知,不会去排斥恐惧甚至做出些有违人道的事情。
所以即便高舜和汪洋手牵着手,甚至举止更亲昵一点底在人群中穿梭,最多也不过引起一些人好奇地看两眼,而大部分的好奇,可能还是出于对汪洋样貌的赞叹。其余诸如鄙夷或者反感厌恶基本没有。
所以,起先汪洋还微微有些紧张,但一见这么手牵着手,甚至再亲昵一点勾肩搭背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受待见后,他就变得有些莫名兴奋。
高舜看汪洋那股兴奋劲儿,倒不觉感慨,这S市看来是真选对了。
两人前后走了几个床具卖点,最终终于定下了一张两人看着都觉得不错的大床,实木搭建符合高舜对承力的要求,椭圆形形状,符合汪洋对审美的追求。
总而言之,两人都满意了。
就在两人转出了床具用品,准备上到五楼去看其他家具的时候,与迎面而来的几人不期而遇。
“卧槽!”
“卧槽!”
汪洋与对面几人面面相觑了两眼,共同爆了粗口。
“你为什么在这儿?”
“你们为什么在这儿?”
对面几人又和汪洋一起发问。
最后,几人同时笑场,其中一人走上前来,揽住汪洋的肩膀,揉了揉他的脑袋,“死小孩儿,什么时候来的S市?”
汪洋拨开他,往高舜旁边凑了凑,“郭茂,你差不多点就得了啊,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儿啊,我来这儿正儿八经来读书的,反倒是你,你为什么在这儿啊?”
郭茂挠挠脑袋,“过来求发展啊!”
汪洋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真放弃了你的工作跑来学跳舞啊?”
高舜闻言,也不由瞥了他一眼。
郭茂当初因为和汪洋一起参加林翰舞剧而做过一段时间室友,所以对于这个郭茂,高舜也通过汪洋的口多少了解一点。当然,其中最主要的印象还是这家伙时不时就想带坏人家孩子。
不过排除这一点,这个郭茂倒确实也有可取之处。他毕业于H市一所二流大学,学得是计算机,出来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了个还算靠谱的工作,拿着一笔不高也不低的工资,在大部分人眼里还算是个体面人。
为了打发每天下班后的那点时间,从来没练过舞的郭茂无意中看到一群年轻人蹦Q时的热情,一时热血,就报了个班,学起了舞。
学着学着,居然让这个都临近二十五的男人学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慢慢的,郭茂所有的兴趣重点就都转移到了舞蹈上,但毕竟,舞蹈这东西不是有点兴趣和天赋就可以的。郭茂开始学舞的时候,身体早就长定型了。而他又不像汪洋,从小好歹打过几年基础。
所以就算他付出加倍的努力,一时半会也很难看到巨大的成效。
但凭借一腔热情和一股脑的冲劲,郭茂倒也幸运的获得了林翰那出舞剧的一个角色,和汪洋跳的那个角色差不多,在舞剧中只比跳群体的好一点,但也摆脱不掉边缘角色的命运。
一般正常来说,对于像郭茂这样的业余舞者来说,二十多岁才开始正儿八经学舞,学了两年多,能在林翰的这出舞剧里跳一个角色,前后参演了五六十场演出,也差不多值了。
舞团里类似郭茂这样情形的也还有几个人,大部分人做得选择都在意料之中,舞剧热度过去后,基本都回归到正轨的生活里去了。
如果在业余时候有时间和激情了,就继续寻找类似的途径去参与这类的活动,如果没有机会了,其实也不算遗憾。
但偏偏郭茂并不和大部分一样,他在成功出演了这场舞剧之后,心里潜伏的那颗火种瞬间烧成了熊熊大火。
早先,汪洋和他同住的时候,也只是听他自己那么一说,说越来越觉得自己天生就是要走舞蹈这条路的,虽然晚了,但好歹最终找到了这条路,他一定要走下去一类的。
当时的汪洋说白了,在舞蹈这条路上也不过是个生手中的生手,但因为高舜对他的无条件支持,和他自己先天高于一般人的天赋,并没有感受到其中艰辛。
所以对郭茂发出的种种豪情壮志,不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还十分受鼓舞,简直就有一种找到革命战友的泪流满面感,于是汪洋便毫不吝啬地对郭茂点赞认同。
而时至今天,当舞剧的热度消退后,汪洋重新回归普通的生活,一步步地通过汗水、努力和考试,又在周栀的可以教导和引领下,一步步深入这个行业这条道路时,他才知道自己当时对郭茂说的那些鼓舞赞叹的话有多不负责多不靠谱。
所以突然在这里看到郭茂,还得知他辞掉了工作,只身一人就跑到了S市里寻求更多关于舞蹈的机遇和发展,汪洋心底一边为他这义无反顾的举止表示赞叹,一边也替他的前程感到担忧。
与郭茂一起的,还有几个当初参演舞剧时大家玩得比较好的年轻人,舞剧热度散去的时候,这几个人因为舞剧也都建立了不错的关系,之后便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而汪洋因为一离开舞剧的剧组,就投身到高考的大军中来了,和这些人的联系渐渐少了,但当初一起流汗练习到深夜的革命友情都还在,所以能在这里相遇,也都挺开心。
这几个年轻人并没有学郭茂,只是乘着国庆假期过来S市玩的,刚好他们也知道郭茂六月份的时候辞职来这边求发展了,也不知道近况怎么样,索性结伴来看看他混得如何。
能在路上偶遇汪洋,并在几句浅谈中得知汪洋是他们这一拨人里正儿八经学了舞,以后会成为科班出身的人,都挺为他高兴。
人生四大喜事,他乡遇故知。
一群人聊到兴头上的时候,都忘了时间地点了,还是高舜看他们聊得这么兴起,提议找个饭馆一边吃中饭一边聊。
众人齐声道好,转战八楼的美食天地,找了家湘菜馆子要了间包间,坐下了细细开聊。
起先众人都是围着郭茂在问他近况,尤其是汪洋,得知郭茂六月份就过来了,混到今天,也有四个月了,十分想了解他的现状。如果不太理想,他大概打算找周栀帮点忙。
结果一问才知道,郭茂已经混进了一个舞团里做舞者了,众人一惊又一喜,纷纷打听什么舞团?怎么进的?是不是遇到会相马的伯乐了?
郭茂高兴地说了两句,很快将话题带开了。
一众人光顾着替他高兴了,也没注意到郭茂说起进舞团时的不自然。高舜倒是留心到了,但左右扫了一下郭茂的神采,只能看出郭茂不太想提这个话题,间或有些尴尬和难堪,个中具体的东西他也不懂。索性,也就装作没注意到。
话题最后又被带到了汪洋身上,众人听着汪洋说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羡慕嫉妒恨已经难以表述那复杂的情感了。
最后,一群人中一个女孩儿说道:“汪洋,你说你老师是你贵人,我倒觉得,你哥才是你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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