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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阵法的中心结点,而那本书便是这守护阵的阵眼。

与此同时,那巨大的书架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开始动了起来。

它从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通道,那通道两边墙的材质十分特别,似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因此虽然那通道仅足一人通过,却并不显得阴暗狭窄。

在通道出现之后,景肃将手中的古籍递给了时千。时千伸手接过,终于看清了它的名字――《仙魔纪》,眸光一闪,却是面色如常迅速将它收了起来。

通道并不长,也并无时千先前所担心陷阱阵法,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走着,时千面沉如水,不动声色思考着,像方才书架上那样的守护阵对这庭院的原主人来说应该不算难,而从他之前看到的画面,这庭院对原主人来说显然很重要,因此不管他们最后如何,应该都不可能任由它如此破败下去,其中一定有问题。看了眼已是三步开外的景肃,迅速跟了上去。

走出通道,仿若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这空间所蕴含的灵气浓郁得有如实质,竟是比天承峰的灵玉髓池还要更甚一层。

瞬间便从灵气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时千迅速将这空间打量了一圈。

四面墙上都挂着画,或站或坐,或笑或嗔,全是一人。饶是过了万年,也并无丝毫变化,似是昨日画好墨汁刚干般,还透着淡淡的墨香味。作画之人将每一幅画都画得无比传神,甚至让人觉得只要多看一眼,画中人便会站在眼前一般。他有一双温暖而纯净的眸子,随意束起却不显凌乱乌发和无比温润的俊美面庞,就算他站在画中,也能轻易让人感到温暖,时千知道这人正是之前画面中的白衣人,但这却并没有让他心中震惊减少分毫。

在时千上一世进入的那个上古遗址中,他也见过一张画像,那画像中的白衣青年有一双狂肆而傲气的眸子,冰冷坚毅的面庞,他站在山崖之巅,风扬起他的长发,露出了他眼底的淡漠,仿若众生于他皆为蝼蚁。

对于他们是否同一人,时千并不怀疑,毕竟无论一个人如何变化,他的小习惯都不会那么容易改变。但这样极端的两种性格,却是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这中间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思及之前画面中这白衣青年与红衣男子的争吵,虽是并未听清,但时千却大致猜得出那也许正是原因。那这又与上古仙界和魔界消失有何干系?

千回百转只是一瞬,时千视线最后落在这空间中除了画之外唯一一个突出的物什上。宽敞的红木桌上笔砚随意放着,似是其主人刚离开一般,墨色的镇尺下压着一张宣纸,纸上的画似是已经完成,画中之人看得出依然是那个白衣青年。但时千却注意到,这次在白衣青年旁边,却是多落了一些墨迹,乍一看似是作画之人不小心沾上的,但若是细看,却能轻易辨别出,那正好是另一个人的肩膀的模样。从落墨浓度与力道可以看出,那一笔定是画者犹豫了许久才落下,或许作画者是想为自己与青年画一张合相,也或许是其他什么,但这一幅画,却是就如此在这里等了万年,也未曾等到它的下一笔。

“你就是想让我看这个?”时千视线从桌上移开,转向自进来开始便一言不发的男人,他声音平静,似是在问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过了许久,男人终于问道。

“进入通道前。”

“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对方不依不饶。

“看到第一个画面之后。”时千眯眼,掩去了眼底的那丝寒意,顿了顿,继续开口:“你还想扮他的模样多久?”

若不是发现这人并无恶意,时千决计不可能与他和平共处如此之久,特别是在对方还扮成景肃模样的情况下。

“不可能!我明明没有露陷,我每一个行为都是按照他的习惯来的!你怎么可能发现?你必须告诉我,否则我就一直这个样子。”‘景肃’气呼呼的蹬了蹬脚,飞快伸出手拽住时千胳膊上下摇晃,“说嘛说嘛!”

“……”不得不说,见披着景肃皮相的家伙做出如此表情,那感觉实在诡异,至少,在此之前,时千根本想不出景肃撒娇是什么模样。

“说吧,想知道什么?”在发现无法将自己胳膊解救出来,并且身体里的灵力都被压制之后,将视线转向‘景肃’,时千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眼里尽是温暖的色泽。

“我,我……”在时千的视线下,‘景肃’顿觉背脊一凉,飞快的打了个哆嗦,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的转开了头,就连一直不曾降低的音量也扭捏了许多:“就说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你师尊的吧。”尽管如此,他却依然没有将桎梏着时千的手放开。

时千确实是在看到第一个画面之后察觉不对的,那时候他所感觉到的悲哀,更像是一种来自周围的共鸣,那时他便发现这庭院中有第三人存在,但之后那气息便消失了,直至画面结束也没再出现过。他之所以在看完那些画面之后去看景肃,除了想知道他的反应之外,更重要的却是另一个原因--他感觉到似是有一瞬间,景肃身上也同样出现了他先前感觉到的那种情绪。

但真正怀疑他却是在之后,若是以景肃的习惯,定是不会让他先推开那扇门,不论出于何种原因。虽然‘景肃’每一句话,甚至细微动作及对他的态度都没问题,但在进入这屋子之后,景肃的态度实在奇怪,尽管他已经尽量隐藏,却依然没有逃过时千的眼睛。

而且,若真是景肃,定不可能在时千说出要离开之后毫不解释便开口作保。

当然,如果之前那些都可以称作巧合的话,那么,在他将手准确无误伸入阵心之时,便再也无法以巧合解释了。

☆、第三十二章

“所以你就这么认出我了?”‘景肃’脸色很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露出了那么多破绽,“那你说为什么你师尊不能破解那个阵法。”

那个上古守护阵如今早已失传,若不是时千经历了那次传承,根本无法得知它的存在,那阵法阵心可以是任何东西,对于景肃能够找到它时千并不奇怪,但就算找到了阵心,若非完全同源的灵力,是决计不可能毫无阻隔穿透过去的,而且,如今修者的灵力并不如上古仙人那般可以随意转换,他们灵力早已定型,景肃是变异雷系天灵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阵法上灵力那般温和。

但这个人做到了。

“我解释完了,现在该你了。”时千总算拿回了自己被搂得生疼的手臂,体内的真元灵力也终于恢复正常,他面色不动,往旁边站了一步,立于‘景肃’侧面,却恰好是最好的攻击位置,若是对方一有异动,他便可以随时将剑抹上他的脖子。

“你刚才说,如今灵力已经不能随意转换了。”没有介意时千的防备,男人紧拧着眉,面上满是忧色,随即看到时千,浑身一僵,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使用的模样有些不对,面色微赧,“啊,抱歉,我立刻变回去。”

原本属于景肃的修长身形在时千眼中逐渐变矮,原本俊美英挺的五官变得无比精致,最后一个与他一般大的艳丽红衣少年出现在时千面前。

少年眉目间似是被染上了一抹胭脂,未曾言笑便已妖娆无边,在时千面前转了一圈儿,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怎么样?我比你师尊好看吧?”

“不。”丝毫没有因为美色而失神,时千很自然的回道,也不看少年瞬间僵硬的模样,把玩着手上的指环,声音平缓,“那么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狠狠瞪了时千一眼,少年将头努力向上抬起,似乎这样便可以显得比时千更高一点,趾高气扬冷哼一声,“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师尊现在在何处?”时千面上依然带着惯常的浅笑,抚着指环的手指却是越发用力了些。

听到时千的问题,少年脸色霎时蔫下来了,眼里闪过一道惊恐,嘴里也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偷偷看了眼时千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终于不情不愿的开了口,却是顾左右而言他,“他好着呢!”

深深地看着少年,发现对方表情并不作假,时千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之上,走到书桌前,看向桌上那张未完成的画,“那么,你是谁?带我来此目的为何?”

眼见时千终于问上正题了,少年终于敛起了多变的表情,他顺着时千的视线看向桌上那幅画,咬住下唇,眼里顿时溢满了悲伤与怀念,而更深的,或许还有恨意,一张过分艳丽的脸也突然黯淡了下来。

“我名为合欢。”少年这么说,他的视线一直没有从桌上那张画上移开,轻声向时千讲述那段早已淹没在万年时光中的往事。

它出生在上古仙界可观众生万象操纵轮回的往生池畔,在被移植到这处小庭院之前,它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随风招摇着小小的枝桠,将它轻轻探入池水中,搅乱那些凡尘俗事,它那时灵智未开,却是记得,那种,自由无忧的感觉。

后来,它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少年总是紧紧抿着唇,他有着倔强而尖锐的眼神,每一次少年到来,都喜欢站在它身边看着池水中那些它看不懂的人与事。

一日,少年满身伤痕的跑到它身边,这是它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少年艳红的鲜血似是灼热得烫人,那么温暖,它贪婪的将它们一滴滴汲入体内,企图让那丝温暖蔓延到自己身体每一个角落。那时,少年笑了,如同这里的每一幅画,掩去了不甘的倔强,抹掉了伤人的尖锐,变得温暖而纯净。他说:“小合欢,你既已吸收了我的血,那么,你就是我的了。”

它那时不懂,只在少年轻柔的呼吸中,惬意的抖了抖枝叶,随后,它看到少年跳下了往生池。跳下去之前,他对它说:“等我。”

再见到少年时,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而它,依然是那棵小树,生长在时间流逝异常缓慢的往生池,招摇着它的枝叶。

他笑着说:“我来接你了。”

它被移植到了这个小庭院中,这里有已经变成了青年的少年和一个散发着讨厌气息的红衣男人。它开始慢慢长大,它很开心,因为它的少年笑起来很温暖,尽管并不是对它笑,但它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雀跃。

一年又一年,它终于成为了可以遮天蔽日的大树,但它却似乎总学不会开花,每一年花季到来时,青年总会担忧的抚着它,却找不出缘由,青年的手很温暖,温暖得它想不顾一切缠上去。

红衣男人不在的时候,青年总喜欢靠在它的树干上,或坐或躺,他总是笑着,似乎他根本不会其他表情一样,但它总觉得青年在它身边时,笑得和与红衣男人面前不一样。

青年身上一直那么温暖,可是它的枝干很硬,尽管那对它很难,但每当那时,它总是悄悄让自己枝干更柔软一些。听着青年轻柔的呼吸,它小心翼翼的摇了摇枝叶,为青年挡去所有阳光。

它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简单而平静。

但是,他们吵架了。因为二人设下的禁制,它听不到声音,但它看得出,最初的争吵之后,那个总是不可一世的红衣男人低下了头,握紧了双拳,却终是没舍得伤害青年。它看到青年怒气冲冲的转过身,面上却是并无丝毫怒意,他背对着男人,唇角向上挑起一抹冰冷的讽笑,眼中仿若盛了一座深渊,就像它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

青年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离开前,朝它露出一个熟悉温暖笑容,他无声的对它说:“等我。”

它一直以为它是一棵树,树是不会懂悲伤的,但那一刻,一种莫名的悲伤侵袭了它。原来,它的少年,从来都不曾开心过。

“后来,我一直等啊等啊,当然,那个男人也和我一起。”说到这里,合欢眼里闪过一道厌恶,随即又被悲伤覆盖,“后来,正如你看到的,他回来了,我欣喜若狂,以为他是来带我走的。”

“那时,他就站在那里,在我面前,不足一丈。他看着我,一直看着,那个男人没有得到他任何一丝关注,我很高兴。可是,他走了,没有再留下一句话。”说到最后一句时,合欢的声音带了些嘶哑,似是在竭力控制着情绪,他没有告诉时千,那时他是多么痛恨自己只是一棵树,它不能说话,不能走路,甚至连开花都不会。

他的手轻轻抚上桌上那张未画完的画,一遍遍勾勒那人的轮廓,似是怕惊扰了画中人一般,声音放轻了许多,“很久以后,他带着上古仙界的仙人们进入了魔界,他封闭了上古仙界的界门,仙魔发现时已经晚了,祭坛已经启动了。后来,我学会了开花,它们用尽了我所有力气,艳红艳红的,和他的血一个颜色,但却不够温暖,可惜,他看不到了。”

尽管合欢的声音很平而轻,但时千仍然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祭坛?”

“是的,他引干了往生池所有池水,再将它们放入祭坛中,以仙魂为祭,让仙魔两界所有人永生永世困于这座城市中,直至魂飞魄散方可解脱。”说到这个时,合欢艳丽的脸上满是恨意,手指狠狠一戳,厚实的红木桌顿时多了五个手指大小的圆形小孔,都是那个该死的魔族,要不是他,他的少年又怎么可能被偷袭落入祭坛成为祭品!还有,他竟然将这个庭院内的所有房间用魔族特有的手法给封了起来,让他不得门而入,要不是时千这次来了帮他开了门,他还看不到那个觊觎他的少年的家伙竟然偷画了那么多!

时千看了眼尽管恨意满布,却依然保持理智未曾伤到那画像分毫的少年,将已轻触上初寒剑的手指收了回来,缓缓开口,“那么,你现在形态?”

“他给我留下的礼物。”少年情绪一瞬间跌下了谷底,他本以为自己会像一棵普通的树那般枯死,但最后一刻,他化作了人形,依附便是少年那些失去了主人的血液。这个庭院似乎也被青年刻意保护了起来,若不是他在化形时吸收了太多周围的灵力导致除了幻阵外的所有阵法失效,今日景肃也不可能如此轻易解了它。不过他的目的是时千,所以在时千进入庭院看到那些画面后一瞬间失神,他便利用灵力阻隔了景肃与庭院的联系。

摸了摸还在疼的胸口,合欢怎么也没有想到,以他上万年的功力,竟然在那时也没有躲过景肃的那一剑,虽然没有受大伤,但……实在是疼啊。

“你找我所为何事?”凭实力,他自是比不上景肃,凭气运,他比不上蓝田,可这个树妖却偏偏找上了他,其中原由不得不让时千不怀疑。

“我知道你师尊在查上古仙人之事,也知道如何才能打开上古仙界大门,让修真界再次恢复从前的状态。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听得时千如此问,合欢神情一变,眼睛亮闪闪的看向他。

“你是在威胁我?”没有问合欢如何会知道修真界现在的状况,时千微微眯眼,对上少年祈求的目光,神色间有些危险的意味。

“怎么会?!你之前说修者不能进行灵力转换了,这可是大事!这证明修真界的灵气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虽然现在修炼还是有可能会飞升小仙界,但绝对不足百一,想想你们近万年的飞升数量吧,这可是为修真界做大贡献的时候到了!”生怕时千误会了他,合欢急得跳脚,但到后面却是扬起头义愤填膺。

“凭什么?”不得不说,少年着急的模样还真是有趣。

“你!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毕竟化形之后就一直在这个庭院中未曾出去过,合欢虽然知道怎么和人交流,但却从未运用过,自是听不出时千语气中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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