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一场幻觉。也许是一番妄想。花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那一眼,其实只是投给了一个普通的,上了点岁数的工作人员或影迷。
即使那个人跟她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庞,和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即使那个人直直看着她,带着她曾经期待过,幻想过,错失过的温柔美丽的神色。
那也不可能,更不应该被自己错认为,是她从未谋面的母亲。
后来的无数次失眠的午夜,花向都独自坐在黑暗里假设着故事的情节。
如果那天她没有提前离场,如果那场黑暗里她从后台走到女子面前,如果她用哽咽的声调向她发问,如果她有机会向她问候,“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如果有可能,向她借一个温柔坚定,牢靠久违的拥抱。又或者有可能,向她控诉她心底那一块陈旧的,结痂的,暗红色的伤口带给她的所有的失落和痛楚。
如果有机会,践行花向曾经幻想过的一切的,跟母亲重遇时候的所有场景。
这种幻想,跨越了幼年到少年,又穿越了人山人海,站立,跌倒,爬起,奔跑的成年女子的岁月,依旧萦绕在心底的,毫不留情盘亘许久的,对生命中缺失的那一块,从不放弃的期许和渴望。
这些幻想陈旧,离奇,矛盾又可笑,却贴合花向心底的每一条沟壑。花向竟不知,自己居然真的能得到一次“成为多萝西”的机会。更不曾想到,她所做的只是转身离去,重新只身没入黑暗。
可是怎么办呢,曾经的那个多萝西,已经失去了绿野仙踪,踏尽梦乡的勇气。她走入了仙踪,却已然放弃了回家的念想。迷了路,索性就不走路。
看过很多很好的结束,有点难过有一点羡慕。过往的尾数,不如用沉默来倒数。
我也想追求亡羊补牢,地老天荒,像我没失去过一样。
多可惜。原来那种天真,我很早就遗忘。
花向想起童年的那个雪夜,她畏缩在楼梯的转角处,悲伤又绝望的哭泣。
那是她和如冰第一次见面,却在第一眼,感觉到被她夺走了一切。她赌气的踢翻了桌子,甩开了书包,冲入了鹅毛般纷纷扬扬的大雪里。
如冰一直以为,是花向对于她这个忽然闯入的“姐姐”的不满,父亲一直以为,是一个女孩,对于即将被分割的父爱的恐慌。是故,当他们终于在天寒地冻里将小小的女孩找回,看着她冻得发紫的鼻头和脸颊,脸上会露出那般抱歉的神色。并且,在以后的成长岁月里,花向沉默的感知到如冰对她无条件的迁就和忍让,父亲对她无条件的宠溺和偏爱。
她却从不解释那个夜晚她误解的一切。
花向从来都知道如冰的存在。
父亲从小便告诉她,说她在隔壁城镇的阿姨家有一个姐姐,城里查得紧,便不得不将姐姐寄宿在阿姨家里,等到姐姐稍许大一点,便能回家陪她。
花向心里欢喜的紧,大院里的那些孩子,她并不喜欢,又或者说,她并不讨他们喜欢。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玩,年幼的花向并不十分清楚原因。
直到某一天,花向成功在学校里戴上了三道杠,隔壁班的那个一直对她冷眼的女生,带着院子里的许多人,大大小小,男孩女孩,将兴高采烈飞奔回家的花向,堵在了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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