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狠话,带头的走出贺家大门,其他人也纷纷离开屋内。
“小弟,你真行。”大姐夫拍拍之禹肩膀,眼里充满赞赏。
“幸好有你,不然这一关不晓得怎么办。”二姐夫说。
“问题是钱不够啊我们怎么凑都凑不出两千万。”三姐愁眉苦脸。
“都怪我多嘴。”大姐懊恼,
“我的存款有两百万。”三姐夫说。
“好,大家凑凑,我贷款买房子,手边钱不多,但还有七十万左右,凑不够的,我再拿房子去贷款。”大姐夫说。
“如果贷款不够,就卖房子吧。”爸爸语重心长。
“不行,房子虽旧,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再不肖,都不能卖掉。”爷爷出声反对。
“不用凑钱也不用贷款,钱我有,”之禹说。
“小禹,你才刚开始工作,怎有钱”妈妈看著儿子,这件事恐难解决。
“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处理。”之禹坚持,也坚持让那些得寸进尺的黑道兄弟,发现自己惹错了人。
“怎可能不担心”贺爸爸愁眉不展。
“等等,秀青,你对之禹的话一点都不讶异,你知道他有能力解决的对不对”细心的贺妈妈发觉秀青的表现和大家不一样,她太放心了,于是把重心放到秀青身上。
“我来说”
秀青看看之禹,再看看他的家人,举棋不定。
她希望他诚实面对家人,却没想过自己会陪他面对。“我能说吗”她轻问。
他点头。
好吧反正戏演了二十几年,演得有些腻人,趁这次机会说破,也好。
“秀青你快说。”贺爸爸催促。
“这个客厅里面,所有人都是学教育的,古时候有孔老夫子谈因材施教,知道每个人是不同的材料;现代的教育心理学告诉我们,人要摆在最适合自己的位置,才有成就且快乐,
之禹一直是被摆错的那一个,他喜欢经商,从小时候便显露天分,只是他的兴趣不符合大家的期待,而他爱家人,不希望你们对他失望,所以照著你们盼望的路,一步步往前走。“
“从商有什么好多少人经商失败,弄得倾家荡产”贺爸爸急道。
“爸爸,让秀青把话说下去。”妈妈拍拍老伴的手。
“对不起,我并没有批评贺爸爸的想法不对,只是在陈述事实。”秀青说。
把秀青拉到自己身后,之禹护卫她的味道很浓。
“爸爸,很抱歉,我从国小开始,就在做你口中会倾家荡产的工作。”
“什么你从国小就做”
“是的,卖冰卖茶叶蛋,该卖的东西,我都卖过,我在国二那年开始炒股票,当时我的资金太少,又要赶在你和妈妈发现之前,把提领出来的压岁钱寄回去,又要想办法挖出钱来,真的辛苦。”
“不对,当时你在念书,哪有时间搞这些东西”
“我并没有乖乖上补习班。”
“不对,你缺课,补习班老师怎么没有打电话通知哦,你连学费都没交对不对”大姐恍然大悟。
“那些补习费成了我炒股票的资金。”之禹笑笑,再回首,他发觉年少的自己,大胆得可以。
“难怪你书念不好,知不知道为了你考不上好学校,要存钱让你出国念书,我们全家人过得多辛苦”父亲责备。
“我很抱歉。”之禹认错。
“事实上,他并没浪费时间,这些年他开了三百七十四家店,大部分在美东,台湾也有十二家店,他拥有数千个员工,也许之禹当不成好老师,但他是个成功商人。”秀青急著替他说话。
“对不起,我更正一下,上个月pretty qirl开幕,我在台湾有了二十八家店,总数已经是三百九十家。”之禹对秀青笑说
“你居然是pretty girl的幕后老板那那个可爱到不行的模特儿果真是秀青啰”三姐冲过来,拉住秀青,从头到尾审视。
“为保护秀青不曝光,我对外发布消息,说模特儿只有十六岁,未成年。”
“之禹你真是奇迹,你是怎么办到的”
二姐夫拍拍之禹肩膀,没想过这个斯文帅气的小弟,居然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我很任性,我追逐自己的梦,坚持我想要的东西,也许我很自私,但这是我的人生,我想自己主持。”看著父亲,他不退步。
“可不可以说说,你一年赚进多少钱”在大学里教会计的大姐夫问
“大约五六亿美金,确定的数字要看损益表。”
“这么大一笔钱小弟,我和大姐投票支持你。”大姐夫说。
“我们也支持你。”二姐和二姐夫也举双手赞成。
“谢谢。”颔首,他微笑。
“我和爷爷一直希望你能接手我们的事业。”父亲看他,眼里有淡淡哀伤。
“我可以的,经营一个学校对我不是难题,只是别要求我教学。”
“为什么这段时间,你的教学让学生很喜欢。”贺妈妈说。
“那不是我的功劳,课堂上我忙我的工作,课程都是秀青一个人全权负责,我没帮她半分。”
秀青接下他的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长,他的领导能力组织能力比平常人强,而我的耐力和细心又赢过他,这段时间,我们各自负责自己的强项,创造出一个最好的局面。
我知道这个消息令你们难以消化,但我真的很羡慕之禹,他知道自己要什么想追求什么,而我到现在,还是个乖女儿,家里要我当老师,我就卯足劲去做,完全没考虑过自己合不合适,有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我很害怕,在我三十岁或四十岁时,蓦然回首,发现自己从未真正快乐过。所以,如果我有能力,我愿意像他,主持自己的人生。“
秀青一番话说得大家动容,三姐走到她身边,拉拉她的手说:“你赢得我的支持了,我不但支持之禹做他喜欢的工作,也支持你成为我们家的一分子。”
秀青红了脸,之禹将她揽回身边,他们是生命共同体,从见面那刻起,
“爸爸爷爷奶奶,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快乐我们就幸福了不是何况要不是之禹坚持做自己,我们哪能度过这次难关”妈妈出面支援媳妇。
长辈们不再说话,他们各自回房,消化之禹抛来的大量讯息。
事情底定,之禹掀开一张面具,少了面具,多了轻松快意,当自己,多么难又多么让人快乐的事情
哦,对了,三天后台北市警局破获一个诈骗集团,他们专门制造假车祸诈财。
警察抓到二十几个人,有不少中辍生混在里面,至于留在贺家看守的大哥,则在第三天自动失踪,让之禹的两千万一个子儿都送不出去。
他们黏在一起的次数变少,因情况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之禹不去学校了,当他的身分公开,汪玫直说没看走眼,生气自己下手太迟,却也高兴秀青少了机会,近水楼台拥明月。
见面时间减少,她感觉两人逐渐生疏,加上之禹“光明正大”地忙,让她不再有机会窝在他的小房间内,看他隔著视讯设备遥控人。
几百家店的大总裁忙碌理所当然,约会临时改期也在正常范围内。
所以心慌难免
这天,排除万难,他们总算碰在一起。
二话不说,之禹把她紧紧锁在怀里,一秒钟两秒钟,再多秒钟对他而言都不够。
“你不负责任”他把骂人摆在浪漫前面。
她被指控得莫名其妙,推开他的胸膛,头往上仰高八十五度,该死的高个子,早晚害她得颈椎僵直症。
“我哪里不负责”秀青问。
“你没有天天陪在我身边,这是身为女朋友的义务与责任。”
够鲁了吧秀青哭笑不得。
“我要工作。”
勾起他的大手,往前走,没估计错的话,他会在一个小时之内,被尽职秘书call回办公室,所以,时间宝贵,珍惜是必须。
秀青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对“秘书小姐”的介意,更不想他将介意解释成吃醋,但,没办法,她总觉得自己在和艾芬抢男朋友,也疑心他们的爱情并未走入过去。
“别工作,我养你。”他的大男人主义一天天强,尤其在他确定了两人要在一起之后。
“忘记了我想当首席名师。”爱情重要,工作成就亦非等闲。
“当我的首席情人,比当首席名师更值得骄傲。”
“你太高估自己。”她笑笑说。
“我不觉得。”
说著,他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装饰精美的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条白金项链,坠子是只可爱的熊宝宝,这款式,市面少见。
“为什么给我这个”她不解。
这段日子,她从他手上收到多少礼物怕是数不清了,耳环胸针名牌包包衣服,每次见面,以收礼物做开场,然后手机铃响做收场,非刻意地,但它渐成形式,仿佛他见她,只为送上一份礼,礼成分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对不起。”把小熊握在她手心当中,他的大手再包裹住她的,她是他的,之禹认定。
“为什么”秀青问。
“昨天我爽约。”
“你打过电话跟我说对不起。”原谅他,是昨天的事,她不擅长记仇。
“这段日子,我经常性对你爽约。”他实说。
“它代表你的罪恶感吗”
“是的。”
“那么,你的罪恶感累积太多,我已经有一柜子这样的小东西。”
“换句话说,我对你的过分,快装满一柜子”
她低头头笑笑,勉励自己不在意,“别罪恶,我们要长长久久在一起,若是少见一次面,你就送来一件礼物,我不晓得十年后,该怎么定义我的爱情,是礼物太多太富裕,还是见面时间太少太贫瘠”
“你不生我气”
“当然,是我鼓励你做自己,你爱从商爱工作,那是真真正正的贺之禹,我怎能为了你的真实生气只不过,少见面遗憾难免,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她笑笑,句句真心,她爱同他在一起。
“那以后下了班,到办公室陪我。”
“看你工作”
“我不介意你把教材考卷带过来。”
考虑半晌,秀青看之禹,说动她的是他脸上的期盼。
“好吧不过,我要勒索一件事。”
“你有权利勒索一千件事。”
“别胡乱许下承诺,万一做不来呢”
“是的,萧老师。请问你想勒索哪件事”他一脸受教。
“把手机关掉,今天发生再大的事,都不能干扰我们约会。”她决定任性,决定当一次不识大体的小女人。
他同意了,郑重点头,郑重把手机拿出来,在她面前关机,这一天,完完全全属于他们,再重要的工作,都卡不到两人中间。
是她太保守吧她实在无法忍受艾芬的手在之禹身上碰来碰去,那种隐含性暗示的动作,怎么看怎么碍眼。
这是秀青第无数次和艾芬碰面,第一次是接机,第二次是和日本客户谈生意,接下来的几次是好吧,是她太无聊,出现在不合宜场景。
一天一天,他掀开面具,他做了自己,那个带著权威的总裁,再不用嬉皮笑脸应付任何人。
他没空惹火她没时间取笑她的矮,他的真实面目让秀青难消化。
有时她会自问,是否她喜欢的男人不叫贺之禹,而是一个戴著面具的演员,下戏了,他脱去戏服,她不再认得他。
真是这样吗这些话她问过自己千百次,她试图在他身上寻得答案,但他太忙,忙得没时间给她解答。
坐在之禹办公室的沙发,考卷改过一张又一张,她不容易专注,而害她分心的人物,是永远穿著低胸礼服的完美秘书。
他们一起看资料时,她的头发贴在他颊边,她微露的酥胸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她对所有人都高傲尊贵,独独对之禹温柔体贴。
背著之禹时,艾芬曾问过秀青:“你为什么老来你不明白,爱情只是一个过程,过去了就是过去,再回不到从前。”
秀青摇头,否认他们已经过去。
艾芬对她冷笑,她说:“跟在之禹身边多年,像你这样的小女生,我看过太多,但我很感激,至少你没有哭哭啼啼,让我为难。”
换句话说,艾芬一直在处理像她这种女生
想法哽在心间,让秀青不适,但她是个习惯忍耐的女人,再多的不舒服,忍了就算过去。
艾芬说女人总为爱情盲目,秀青同意。
艾芬说,他喜欢过无数女生,只有她始终跟在他身边。
为著这句话,她来了,天天都来,为的是“跟在他身边”。
之前,她相信,自己是他最后一段爱情;最近,眼看他和艾芬的点点滴滴,她越来越不确定。
秀青叹气,或者她对他,真的仅仅是个游戏,想彻底执行的人是她,想贯彻始终的人也是她,根本与他无关。
但是奋战不懈是她的基因,除非再没有努力空间,否则,她从不是容易喊停与放弃的女人。
看看腕表,九点钟,之禹没时间实现他的诺言。
收拾考卷,今天是期中考最后一天,学校上课半天,他说要同她吃饭,十二点半她赶来了,然后一路饿到现在。
当然,艾芬送来的几块手制饼干填了她一部分肠道,然她真正介意的是他再度对她失约。
“你们忙,我先走。”
打声招呼,秀青假装没看见艾芬搭在他肩上的手,假装没看见她的十指蔻丹是充满挑逗的桃红色。
“再等我半个小时,我马上好了。”之禹浓浓的双眉皱得老紧,她知道他对工作好用心。
“这句话你说好多次,不过,这次不行,我必须回去把考卷成绩登记在磁片,明天将成绩单发到学生手上。”
“抱歉。”之禹歉疚。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忙。”
补习班和一般的商店经营不同,秀青明白他碰到瓶颈,她帮不了他,至少可以把时间让出来,别让自己耽搁他太多。
“我们明天一起吃晚饭。”他说。
摇摇头,秀青不回答,她知道他做不到。
“你先把工作忙完再说。”
走到大楼楼下,秀青靠在柱子边,应该回家的,但她居然对满街的霓虹灯著迷。
看著闪闪烁烁的亮点,她回想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从他撞上她的脚踏车开始,他老爱问她,你需不需要到童装部买衣服你想矮子乐对你有没有帮助
他常把她弄到疯狂,再乖乖递出手臂,求她咬一口泄恨。
他是不是怪物肯定是,她爱咬人很不正常,而他,求著人家咬他,更不正常。
假设说,她前辈子是肉食性动物,那么他呢他当了两百辈子的食物被人吃
秀青笑开,粉粉的颊带起幸福感。
他的长袖善舞,让学校师生人人怀念,也由于他的自动退出,让实习老师中多一人留任,不管他离开或留下,总有人感激他,他真的很行。
这种男人世间少有,却让她有幸碰上,尽管有些些委屈,受了也没关系。
秀青是这样的女人,习惯用最温和的方式将忿忿抹平,习惯把委屈当成常态,然后自我游说催眠,说服自己是幸福中的一群。
九点四十五,办公室的灯关上,之禹和艾芬一起从电梯中走出,他们没看见站在阴暗处的秀青,秀青却从灯光处,看清楚他们。
“之禹,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也是在这样的灯光下,我们在图书馆前面跳舞。”
艾芬勾住之禹的手,她是半个美国人,这样对待男人,不觉怪异。
“记得。”
之禹点头,那年他初到美国,认识一个这么精明能干而主动活泼的女生,让他大开眼界,她说的第一次,也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我说,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人;你说,我是你见过最聪明的女人。”
“是。”
他没反对她说的每句话,那是他人生的一段过程,不管正确或错误,他都正视面对。
“那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光,直到”
直到他的家人不愿意接纳她。喃喃地,秀青接下艾芬的话。
秀青有一颗冷静的心,她知道那些皆成为过去,她不能用历史来挑剔之禹,却不能不用历史来挑剔自己。
他失去艾芬,因为家人;他同意认真面对他们的爱情,也因为家人。
即使假面具掀去,家人的重要性仍占住他心目中的第一,所以,她并不真正拥有他的爱情,她有的是他家人的支持。
还需要任何证明吗
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约;从他对她的视而不见;从他的忙他和艾芬的亲密不需要其他的了,这种证明在数学上早已成立,他爱艾芬,至于对她也许是欣赏加上一点点的喜欢吧。
“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艾芬说。
“我也喜欢和你一起工作。”
她是最好的智囊团,和艾芬一起工作,她永远有创新想法,他们在事业上能激起共鸣,他喜欢和这样的对手相较量。
秀青吞吞落人喉间的哽咽,没听进去之禹后面的“工作”二字,她只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们彼此喜欢呢他们共同拥有人生最快乐的过程,他们曾经在月光下浪漫共舞,他们是活生生被拆散的璧人,而她,该当这个帮凶吗
“我有过许多爱情,只有你是我真心的眷恋,我知道错失了你,我会后悔一辈子。”艾芬说。
“你会再找到更好的爱恋。”
秀青再听不清之禹的话,鼓噪的心,声声摧折她的爱情,他是艾芬的眷恋,那艾芬呢是不是他永不肯停歇的真情
他们的爱情横过一个不识趣的萧秀青,因为她可笑的认真可悲的贯彻始终,让他们不得相聚。
她不想骂自己自私,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自私偏狭到极点的女人。
回过神,她听见艾芬幽怨凄楚的声音。
“你错了,除了你,我再不要别人,我确定,你爱我,一如我爱你,”踮起脚,她将唇送上他的唇间。
不看了,别过头,秀青悄悄从阴暗处隐去,垮台的肩膀萎缩成蜷曲蜗牛。她想,她的努力空间被挤掉,她的忍耐到达临界点,她不该坚持继续
眼光扫向秀青离去处,艾芬微笑,在之禹将她推开刹那间,她仍饱含笑意,她不输的,不管再厉害的女人都无法让她臣服。
第八章
秀青不再到之禹办公室去。
一天两天,到第五天的时候,之禹再也按捺不住。
就算没空陪她就算两人不交谈半句,但她在办公室里,他就能安心。她不来了,他的眼光老是在她常坐的位置流连,无法专心沉气。
今天,巡视过pretty girl专柜后,不管后面的会议会否延迟,他直接把车子开进校门口。
“你等我一下。”他转头对艾芬说。
之禹匆匆跑进办公室,秀青没课。
“你很多天没去找我。”合上她的教师手册,他强势。
“我需要工作赚钱,”她微笑,掩饰心酸,她不是情绪性动物,即使分手,她但愿平和结束。
“你需要钱,告诉我,我给你。”
“我念了很多年书,是希望发挥所长,不是想让人包养。”
“我不喜欢包养两个字,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很抱歉,话说难听了,但那是你给我的感觉。”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她不语,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
“你在生气为什么”
“我没生气,你想太多。”低头,她忙著整理桌面。
“走我们出去谈谈”拉著她,他不容她反驳,秀青也不想在办公室里制造骚动,顺了他的意思,走出去。
前些日子她一直想找他谈。谈工作有必要让自己忙得忘记自己是谁谈他对他们的感情是否还认真但他太忙,忙到没办法拨时间给她。
没想到,等到失去联系了,他才愿意空出时间。
空中飘下细细的雨丝,不大,湿不了人,只能湿人双眼。
他们站在同一棵酸果树下,果实没了,他对她保证过,他给她的爱情只有甜,没有酸。
她认真他的话了,没想到,满心等待甜蜜的她,却尝遍一颗颗不想入口的酸涩滋味。
“首先,你在生气,我看得出来。”他说话。
“然后”抚抚双臂,她有些冷,
“你可以用简单的方式做初步解决,也可以用比较麻烦的步骤做彻底解决。”之禹勾起她的下巴,认真说话,他的认真不受天气影响。
“什么叫作初步解决什么叫作彻底解决”她问。
“初步解决是你咬我一口,泄泄气,然后下班到办公室找我。彻底解决是你花点时间,把不高兴的原因告诉我,我们一次把原因消灭,不让不舒服挡在我们中间。”
拉开他的手,这两种方式都不能解决,正确的解决方式是他坦然面对家人,像争取他的事业般,争取自己想要的爱情。
“小不点儿,你不讲道理。”
他又喊她小不点儿,一个让她从生气到接纳再到感觉亲昵的代名词。
“我没有生气,倒是你,把工作告一段落后,仔细想想自己的心,想想你要的是什么东西你真的想要我吗或者我只是家人对你的另一个期待。”她分析。
“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还想讲话,但艾芬的声音适时切进来。
“之禹,快点,我们时间不多。”
看见艾芬,秀青脸色黯然,深吸气,努力把事情看淡。
“看来你的时间不多,我们只能做初步解决。”秀青试著幽默。
“你咬了我,晚上会到办公室找我”
“不会。”她摇头。
“为什么”
“我必须花点时间想想,我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你要当首席老师要当补界名师,或者你想学裁缝设计,我都可以帮你。”
“帮帮你自己吧,选择你真正爱的女人,过你真正想要的一生。”
转身,她想走,但下一秒钟,她让一股力量带进怀抱里。
这个怀抱她不陌生,温馨依旧幸福依旧,只是她怎容许自己占有别人的幸运她有严重的道德洁癖。
“什么叫作真正爱的女人我懂了,你误会我和艾芬的关系。该死的,我坦白告诉过你我们两个人的过去,你不能因为我的过去,否决我的努力。”
“你弄不清楚吗我是否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感觉。”
“我的感觉是我要你,我们马上结婚吧”
突然间,他发觉自己将要失去秀青,恐惧闪过心灵,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慌乱。
“为谁结婚为你爷爷奶奶,父亲或者母亲我不要。”
“我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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