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轩硬要跟来一起喝,还喝出了兴致,害的唐泽一时把原本的目的抛在了脑后,同他划拳行酒令。待到喝的有些头昏脑涨之时,方才想起还要去秦府。可是看这情况,难保等到了秦府,他不会醉意大发,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万一惹恼了秦维叶,岂不是前功尽弃?不成不成,还是明日再去。
周黎轩喝得比唐泽还要醉些,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搭在唐泽的肩膀上,嘿嘿地笑:“来,兄弟,为了庆祝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尝到做人质的滋味,干杯!”
唐泽看向他,显得有些无奈:“唉,皇帝老子也忒不厚道,你爹那战功,立了还不如不立。”
周黎轩闻言,醉意稍微醒了些,低声道:“唐泽,虽说你有时言辞颇为奇特,但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得好。”
“哈,习惯,习惯了。”唐泽点点头,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一个人影,正是白天看到的那人,心下不由一动,对周黎轩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你先自己回去吧,咱们明日再聚。”
说罢便撇下他往前追去。
或许是天生体质的问题,秦维叶每每只要稍微沾些酒,便会觉得头疼不适,这也是他极力推辞酒席宴请的原因之一。可秦牧山不会管这些,只会当他是借口。
他强撑着应付完酒宴上别人的敬酒,尔后孤身一人回秦府。
不想路上,却遇到了一个人。
秦维叶并不是第一次同那人打照面,但却实在不想见到他,有所警觉地后退了两步,这才行礼道:“见过三皇子。”
第14章 月夜重逢
夜风冷冽,暗淡月光下,秦维叶对面站着的那人微微挑眉,勾起嘴角:“上林苑一别,本殿就一直惦记着秦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别来无恙?
卧槽!!这特么的不是三皇子殷齐吗?劳资随便这么一跟,难不成就中奖了?
原本还小心翼翼跟在秦维叶后头,生怕被他发现的唐泽整个人简直要抓狂了,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难不成接下来就要出现当初害他损失掉半个五仁月饼的罪魁祸首的坑爹情节?
一想到等一下秦维叶就很有可能被殷渣攻给强行那啥啥,唐泽就有一种想冲出去以下犯上把身为三皇子的殷齐给就地正法的冲动。
等等,以下犯上是一件需要考虑一下的事情。唐泽脑子里还没被方才灌下的那几坛酒给泡晕的理智如是提醒他道。
“下官安好,不劳三殿下挂心。”秦维叶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三殿下若是无事,下官便先行告退。”
殷齐挡住秦维叶的去路,慢慢往他身前逼近,眼中带着些许玩味:“怎么,秦公子就这么不想跟本殿待在一起?是否那日上林苑的百官宴会之上,本殿言辞之间得罪了秦公子?”
“下官不敢,殿下多虑了。”秦维叶语气恭谨道,“何况下官不过区区通政司参议,殿下还是称呼下官本位官职的好。”
“呵,本殿不过觉得,如此便显得与秦公子亲近些。怎么,能让本殿愿意亲近以待,此等殊荣,秦公子不愿意?”
三言两语间,殷齐已经将秦维叶逼到了旁边的墙壁处,使得他再无退路。
“殿下究竟想做什么?”秦维叶终于直视起殷齐,目光清冷,隐隐带了些恼意。
“本殿想做什么?”殷齐重复了一遍秦维叶的话,恣肆一笑,一只手按住秦维叶“你说呢?”
我去,还考虑?考虑你妹!老子今天就要跟殷渣渣拼了,反正这两年在西北,别的没长进,除了就打架的本事。大不了咱们拼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
唐泽一股热血灌上脑门,这就要冲出去,身后却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硬生生拍掉了他一半冲劲。他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却发现拍他的那人是周黎轩。
“你他妈的干什么?”唐泽没好气道。
“我才要问你作甚?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跟着个男人,你脑子有毛病啊?”周黎轩打了个酒嗝,亦是不快道。
“等一下。”唐泽看他一眼,心中忽生一计,“你配合我一下。”
“配合什么?”周黎轩一头雾水,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唐泽状似痛惜不已的一声哀嚎:“周兄啊,你这又是何苦啊!”
听着近在咫尺的哀嚎声,周黎轩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不好了。
这还没完,唐泽一边嚎一边硬拖着周黎轩出了他们原本隐匿的拐角处,往殷齐和秦维叶所在的方向挪去,嘴上还不忘继续真情流露地敬业做戏:“周兄啊!虽说你今晚没能和那醉月楼的花魁娘子共度良宵,一了夙愿。可你也不必就因此自暴自弃,借酒浇愁到这般地步啊!你这样实在是让兄弟我太痛心了啊!”
一连几个充满痛惜的“啊”听得周黎轩眼角狠狠地抽了两下,不过也算是反应了过来。于是周世子的演艺细胞也开始觉醒,扔下手里的酒坛子,一只手捂住胸口做悲愤状,嚎的比唐泽还响:“芊芊姑娘啊,在下对你一片痴心,你为何要拒绝在下啊!”
真是孺子可教也。唐泽很是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眼见还有几步就要走到秦维叶那边了,心下不由很是欢畅的琢磨着,调戏秦维叶未遂,被他和周黎轩生生打断的殷齐脸上决计不会有多好看的神情来。
殷齐是认得唐泽和周黎轩的,他不是笨蛋,见这两个人忽然出现,又往他们这边来,早已从原本的位置退开,与秦维叶拉开了距离。
“哎呀,这不是三皇子殿下吗?”唐泽扶着“烂醉如泥”的周黎轩,一脸惊讶道,“殿下你可还认得下官?那日在朝中与家父一同面见圣上之时,下官曾于殿下您见过一面,还有周兄也是。殿下您不会已经忘了我们了吧。”
“怎会?”殷齐虽是对面前二人的出现有所不满,却也不好发作,只得笑道,“唐参将和周世子,本殿还是记得的。”
“哦。那就好。没想到今日再次遇见殿下,实乃下官和周兄的福气。嗯?秦兄也在,真是太巧了。唐泽一脸感慨,复有显得有些疑惑道,“但是都这么晚了,难道殿下您跟秦兄也是和我们一样,出来喝酒聊天赏月亮。不过今晚有夜空中流云,衬得月盘影影绰绰,也当真别有一番风味。殿下若不嫌弃,不如就让在下做东,我们四人一起再去喝上一壶如何?”
“不必了,本殿与秦参议不过是巧遇罢了,唐参将不过刚回京城几日,为何倒像是与秦参议相熟一般?”殷齐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哦,这个啊,殿下您就有所不知了。在下在离京之前,便已与秦兄相识,可谓是相逢恨晚,一见如故啊。”
皇子了不起啊!先来后到你造吗造吗?!
“本来这次刚回来便想前去秦府与秦兄一叙,只不过周兄初来京城,对许多是都不太熟悉,这几天做什么事都非得拉着下官陪同。今日又……咳,多了件情伤,是以在下便打算过几日再去找秦兄,没想到今日又在这里遇到,果真是缘分啊。殿下您说是不是?”唐泽一脸诚挚道。
殷齐的神色略微变得有些不自然,余光有意无意间又瞥向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秦维叶。忽又笑道:“看来秦参议和周世子喝的具是醉了,本殿也是见秦参议身体似有不适,是以想要送他回去。”
“下官并无大碍,不敢劳烦殿下。”秦维叶道。
“三皇子果真是懂得体恤臣子,不过殿下放心,只要有下官在,就绝对无需劳动殿下大驾。下官好歹也是个武将,送两个人回去还是绰绰有余的,秦府和唐国公府离的并不远,下官会亲自送秦兄回去的。”
唐泽这番话,明着听是一个意思,但细细咀嚼一番,又可以品出另外一种意思来,就看殷齐如何想了。不过他既是心机深沉之人,少不得要从唐泽的话里理解出那层让他觉得不快的深意来。
只要有老子在,你个渣渣想动秦维叶,没门!老子亲自送他回去。我就不信了,你特么的一皇子,还敢明目张胆地抢人不成?
很明显,这是唐泽此刻真实的心理活动。
更明显的是,即便殷齐体会到了那层意思,他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更不可能因此降罪于唐泽。
“既是如此,那便辛苦唐参将了,本殿就先回去了。”殷齐没有发怒,此次虽是被唐泽将了一军。可唐泽不过一介臣子,他身为皇子,想整治他,不怕没有机会。
唐泽目的达成,见殷齐已经走得没了影后,很是没义气的一把撂下周黎轩,凑到了秦维叶跟前:“秦兄,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秦维叶转身欲走。
怎么对他也是这么冷漠?唐泽连忙叫住他,“秦兄,你该不会不记得我了吧。你忘了两年前……”
坐在地上酒意已经醒了大半却还在装醉的周黎轩的耳朵及时地竖了起来。
“秦某与唐公子不过是从前有过数面之缘罢了。”秦维叶声调清冽,语气淡漠道,“秦某不是个适合交朋友的人,唐公子也不用在秦某身上多花时间,还是离秦某远一些的好。”
秦维叶说完便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唐泽一眼。
唐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卧槽这两年到底发生了啥?!两年前秦维叶拒绝人也不是这么直接干脆的啊,两年前他好歹还见过美人一笑,两年后就直接只给他一个背影了啊啊啊,太虐了!
“哎,我说唐泽,你给我解释解释,你跟那位秦右相的公子刚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周黎轩一脸八卦的问道。
唐泽转过头看他,脸上满是纠结:“其实……”
“嗯嗯,你说。”周黎轩来了兴致。
“算了以后再说。”唐泽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蹭的一下就窜出去老远。
再次被撇下的周黎轩:“……”
唐泽刚刚就闻到了秦维叶身上颇有些浓烈的酒味,想起小说里曾经说过,他是不能沾酒的体质。这会子想了起来,便先抛下其他的疑问,不放心的跟了过去。果不其然,方才秦维叶不过是在硬撑罢了,此时以为周围没有其他人,步子已经开始有些踉跄。
唐泽想过去扶他,又料到秦维叶定会拒绝。好在已经离秦府不远,便悄悄跟了一路,直到秦维叶进了秦府大门才停下。
第15章 素舌寒兰
“我说,唐泽,你该不会真的是个断袖吧?”第二天一早,明显没有受到宿醉影响一早就跑到唐国公府来蹭饭的周黎轩如是问道。
“嘘!你就不能小点声?”唐泽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幸好此时二人是在唐泽的院子里单独吃饭,周围没与其他的人在,只有不远处几个丫头家仆在听候差遣。
“哎呀,没人听见的,你快说,你到底是不是?”周黎轩一付非得刨根问底的样子。
“谁跟你说我是断袖了?我充其量也就是喜欢个男人……罢了。”唐泽的声音莫名地显得有些心虚。
“这跟断袖有区别么?”周黎轩翻了个白眼。
“……”唐泽语塞, “算了算了,随你怎么想吧。”
周黎轩一边谨慎的盯着他看,一边拉着面前的早点盘子由原本的唐泽旁边坐到了他的对面。
“什么意思啊你?”唐泽不满道,“就算本少爷真的是个断袖,也不会怎么着你吧。你他妈的又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小姐,这样一付防着好色之徒的表情算是怎么回事?老子对你才没兴趣!”
周黎轩愤愤道:“你还好意思说?”后又小声嘟囔道,“没想到我居然在军营里和一个断袖同床共枕了那么久,真是识人不清。”
唐泽怒了:“一起睡个十人的通铺,算哪门子的同床共枕?!”
周黎轩有理有据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你混在一起那么久,万一也对那龙阳之好感起兴趣,那可如何是好?”
唐泽把他面前的蟹黄包和桂花糕给抢了过来:“既是如此,你还吃我的早饭作甚?”
周黎轩眼疾手快地用筷子把盘子里最后一个蟹黄包夺了过来,塞进嘴里津津有味道:“那可不成,人的过错又怎么能算到食物头上,那样我岂不是成了是非不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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