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间回过几次国,一次是他姐的儿子、他亲侄子满月,还有几次是在全球各大医学与生理学流动实验站做实验时绕路回来过。那么多次与他如此贴近,几乎只是十几分钟车程的距离,他却只是单纯的与自己的家人团聚,连去看一看故人的想法竟然都没有。他总要以全副的真心和与真心并行不悖的行动,来报答所有来自家人的关怀和执行自己当年那个艰难的选择。
……他把所有的违心都留给了杨子湄,也曾在只身一人踏上远行的路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离开前的那几天,他怕自己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引起家里人的注意,一般要不就不出房门,要不就假装成舍不得走。他尤其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发现,都已经要听从父亲的,面上还要那么难过,不是叫他年过半百的老父亲添堵么?
初一都做了,十五就捎上吧。
只有嫁出去的路远看得出来。
路远曾经跟他说过,“人生应该有侧重点”,可是如果自己的重点成为亲人为人诟病的污点,他还能有多大的勇气继续呢?
他把所有的心疼都悄悄藏起来,只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偷偷幻想如果还能遇见,他会怎么办。他凭空捏造了无数个相逢的画面,都是自欺欺人的镜花水月。他想的越多,他就越痛苦。
他走的时候想的很简单,走两年,就能忘掉一个杨子湄,走四年就能忘掉两个杨子湄,走六年,就能忘掉三个杨子湄。他这一走,真的走了小六年。
他们在一起时,没有生日,没有七夕,更没有情人节,唯一的一次,杨子湄在电话里答应送他的六一礼物他也没能收到。而那些当年深度游话题下的晒照,竟成了他贴近杨子湄唯一的途径。他们的日子平淡的如同忘了放糖的白粥,能想起来的尽是些残破的画面,是一碗清汤,是桌菜。
如斯平淡,却绕梁不去。
他信誓旦旦的以为会一直存在在记忆深处的爷爷,终于被国外黑里白里的疲惫折磨得一干二净。原来所谓亲情,在死亡面前不过是一场盛大的遗忘。
而自欺欺人的认为会忘掉的人却还在脑海里鲜明如昨,偶尔回想起来还是心如刀割。原来所谓爱情,在离别面前也成为一次极致的酷刑。
五年呢,说真的,该忘的也都要忘了。
但记忆的潮水退去,沙滩上还是会留下淡淡的痕迹。
他只能确定,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样选择。如果时光拨到从前,他可能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杨子湄。可是如果答应了杨子湄,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他还是会选择分开。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是不要他,而是不能要他。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喜欢。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一切,更多是他的少不更事、目光短浅,一无所知的跟在杨子湄和他不容置疑的爱情后,天真的以为世上总会容得下所有的真情,到最后,落得个伤人伤己,一败涂地。
电梯门一开,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一晃五年而逝,眼前的人看上去还是那样从从容容一如既往,只是周身都笼罩着朦朦的遗世独立的味道,脸色也是那种明眼人一看便知的病态的苍白。
他还看到了他脚下大眼睛的点点。
医院电梯特别坑爹,别看空间挺大,这乘梯的人和空间根本就不是配套的,永远是僧多粥少。他就站在门口,电梯门一开,上上下下的人都推推搡搡,还没等他跨出去一步,他就被蜂拥而上的人群挤得站立不稳。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儿,电梯响起了满员提示。
他经验颇丰的把自己从人群里挖出来,那一大一小还站在原地。
杨子湄视线在他身上轻轻扫过,就低头看点点,指着路琢说:“点点,遇到穿成这样的要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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