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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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迷糊美人鱼

作者:任倩筠

男主角:冷英魁

女主角:安希思

内容简介:

没搞错吧参加生日会规定要穿上王子的服装

还要供这个洋娃娃般的小公主“择偶”

他疯了才会陪她玩这种游戏

可她的眼泪像断线珍珠般落下时,竟教他的心莫名悸动

算了算了就陪她玩一场城堡婚礼吧

他可不想被人以为他欺负小女孩

谁知转个身,小公主就忘了他们刚刚才交换过戒指

竟然光明正大准备和“一堆”小王子红杏出墙

不行她是他的人,一辈子都是他的人

安希思从来没见过比冷英魁更讨厌的男人

霸道强硬严肃正经,根本就是一具会走路的骨董

更过分的是,他竟然竟然在九岁时就订走了她的终生幸福

对啦她也知道自己太迷糊太单纯太不切实际太

讲白点就是“很好骗”啦

可是,他也不能就这样把人家的一生给骗走吧

不管她才不让他称心如意呢等着瞧吧

正文

第1章1

十九岁的安希思倚在窗前,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多愁善感的情绪全写在那双梦幻的黑色眼睛里,她望着大海的目光闪闪烁烁,神情楚楚动人,容貌美丽得足以入画。

“阿姨,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前辈子一定是个仙女,生活在古典浪漫的城堡内,身边有俊伟的王子相伴”她的语气中蕴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韵味。

“然后呢”文真头也不回,她正忙着帮围巾收尾,在安希思离开之前,一定要把这条围巾织好。

“然后”安希思蹙眉,深深的觉得这句问话破坏了童话的美好,但她还是以一贯温柔中带点撒娇的语气回答:“王子跟公主当然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罗”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嘛

接着,她却垂下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忽然充满了遗憾。

“有时我又觉得自己一定是那个可怜的小美人鱼,只能在海上编织着我亚麻色的长发,孤独地唱着歌,伤心地看着所爱的王子投向别人的怀抱,最后化成泡沫消失唉真是自古多情空余恨啊”

说着,安希思眼眶里居然泛出泪光,连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她实在很容易被这种悲伤的情节打动,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很酸。

文真停下动作,对那道多愁善感的背影感到无法理解,这种深刻而强烈彷佛为情所困的痛楚,甚至对人生感到索然无味的语气,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十九岁的安希思身上;因为她非但未曾在爱情之路受过什么伤害,她甚至根本还没踏上爱情之路的起点。

那么,她这般的伤感到底是为了什么

什么也不为,完全是因为她自己太爱幻想了,动不动就坠入自己的幻想中,然后在幻想中的世界经历翻腾起伏着喜怒哀乐,完全忘记自己原来只是个单纯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一无所知的女孩。

安希思有艺术家的脾气艺术家的气息艺术家好幻想的天性就是没有艺术家的资质。

“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想些实际一点的事,比如说你回到冷英魁先生身边之后应该做些什么,多想想这种现实的事情嘛”文真忍不住提醒她。

这句话不但成功地让安希思回到现实,还让她宛如从海底深处升上来的美人鱼般,当场搁浅在沙滩上。

她巴掌大的脸蛋埋在双手里发出申吟。

“喔阿姨,你为什么偏在这时候提起他的名字实在是太杀风景了”窗外的阳光如此明媚,但是“冷英魁”三个字,却让她觉得季节一下子从夏天来到了酷寒的冬天。

对没错就连那个人的长相都跟冬天脱不了关系。浓黑的眉毛下有着冷漠而不具感情的一双眼,总是抿紧的嘴唇嵌在一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他最大的本领是用眼神代替言语,锐利的眸光轻轻一扫,就能让人手脚发软,严重口吃;当然,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声音缺少人类应有的温暖,总是因为太过严肃而显得阴沉。

综合起来,冷英魁就是那种凝重凝重再凝重,凝重到让她怎么想就怎么感到不快的人。

“我只是希望你在作梦之余能偶尔回到现实看看,毕竟这才是你真正生活的世界。”文真如此说。她太了解这个双鱼座的外甥女了,不偶尔提醒她一下,她就老是徘徊在现实和梦幻之间。

安希思活脱脱是只美丽的人鱼,五官精致,笑容甜美深邃,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头又长又有着柔和波浪的头发,披在肩后像一道曲折中带着闪耀光泽的瀑布。

论长相,安希思是无可挑剔的,若说这中间真有什么缺憾的话,就是那双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迷惑眼眸,让人老是担心迷糊的她不够安全,恨不得多生出一双手来保护她。

还有,就是她实在太爱作梦了,成天嚷嚷着:人类因有梦想而伟大,却因为梦想太多而忘记长大,或者拒绝长大。

偶尔叫她做些比较切合实际的事,比如洗碗扫地等等,她就歪着头叹气,说这些工作让她觉得自己像只面目可憎的食人鱼。

这让文真觉得好愧疚,当初她承诺五年后会给英魁一个适合当老婆的新娘,谁知道五年过去了,安希思除了出落得更加美丽之外,什么也没有长进,连念个书都念得稀稀落落,除了美术音乐之外,其他的都惨不忍睹。

安希思望着美丽湛蓝的大海,无法再幻想下去了,冷英魁那张冰冷的脸霸道地占据她的脑海,她觉得呼吸困难,像一条被放置在烤架上的鱼。

她从窗户边走回来,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托着腮帮子叹气。

“我不懂,阿姨,为什么我非得回到那家伙的身边”原本甜美轻柔的声音因为想起了冷英魁而变得懊恼。

“拜托什么那家伙,英魁是你的未婚夫。”文真不悦地丢给她一记白眼,更正她的说法。

安希思重重的叹了口气。

“多么迂腐的说法都什么时代了还来这一套,一点都不浪漫,我向往的爱情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迂腐”文真皱眉,不能同意她的说法。“你是在说你的父母,还是在说你的爷爷我的父亲大人啊”

安希思眨眨美丽的大眼,随即委屈地嘟起嘴。

对了就是这三个早早就离开人世的大人,当初他们的一句话,造成她今天水深火热的情况。家族跟家族感情好是一回事,有很多其他的方式可以增进彼此间的感情呀,实在没有必要牺牲她这个小女孩的终生幸福。

但是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想,冷英魁那家伙不晓得对这个家施了什么魔咒,不仅阿姨,据说就连已逝世的三人都对他赞不绝口,满意得不得了,似乎连他放出来的屁都特别香喔噢,她的思想倏地打住,她怎么可以这么想呢这种不文雅的思想绝对不适合一个以优雅自居以公主自诩的女孩。

唉都怪那家伙啦人家看不上他,他偏偏看上人家,欺负她当时年幼无知,没有自主的权利,用他稳重的外表内歛的气质迷惑大人,早早就把她束缚于传统的婚姻窠臼内,害她这条很有恋爱天分的鱼儿就此丧失恋爱的权利,真是可恨

据说是在她九岁那年的生日派对上,已经举家迁往日本的冷家回台湾来探望他们,那个早熟又严肃宛如寒冬树木的冷英魁也在其中。他一眼看中了她,当年十九岁的冷英魁开口就向安希思的父母说希望将来能娶她。

说实在的,她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若说九岁那年的生日派对有什么令人难忘的事,就是她那件雪白的公主装不小心被花篮的铁丝给勾破了边,她为此哭得淅沥哗啦,完全顾不得自己是那场派对的焦点。

“我没有怪罪你们大人的意思,只是你们应该尊重我的想法,怎么可以随便就把我许配给别人呢”安希思不禁抱怨。

“许配给英魁哪里是随便了他论长相有长相,论身世有身世,论实力有实力,这样的人哪里是随便的人而且当时还有举行订婚仪式,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只是你自己记不住罢了。”文真开始在围巾的后面打上美丽的结。

“九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记得住呢”她觉得头痛,以她的记性能维持三秒钟就不错了。

“再说,英魁简直就是万中选一的好男人,不但外表英俊,商业头脑更是一流,冷家的事业到他的手里就开始蓬勃发展,甚至横跨欧美亚三洲,他还”文真还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知道了知道了。”安希思受不了地挥挥手。每次讲到那家伙,阿姨就没完没了的,他的好简直说不完,彷佛上帝亲手打造都没办法造出这样的好男人。但是这又如何呢她不喜欢他,不喜欢他那种对任何事都过分冷淡的态度,不喜欢他那双深沉又野心勃勃的眼,不喜欢他那种自认为全局都在他掌控之下的模样;总之看到他,她就是痛快不起来。

“每一场恋爱的起点,都应该从眼神的互动开始,这很重要,而我跟冷英魁甚至没有这种起点,阿姨你到底知不知道婚姻的气氛需要浪漫来维持,而他这个人跟浪漫是一点也扯不上边的;他是个浑身上下都充满实用色彩的商人,冷漠无情的商人,我讨厌商人”她干脆站起来在房里踱步,以消除心中的烦躁。

“我同意你的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浪漫也是建筑在金钱上面的,钻石戒指黄金首饰甚至是味道独特的香水,哪一样不用到金钱如果你整天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事情烦恼的话,你很快就会变成一条红烧鱼,哪里还浪漫得起来婚姻这东西啊,货真价实最重要,英魁或许是冷峻了点,但他的确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好男人,你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我不能同意你的话。”安希思用力地摇摇头,似乎想将霸占她脑海中的冷英魁挥走。

第1章2

文真把围巾举在半空中欣赏,嗯,不错,她的手艺始终是这么的好。

“你可以不同意,但是你真的要准备整理行李了,英魁说明天一早就要从日本飞过来。说起来,这孩子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她年轻时怎么就遇不到这种痴情多金又有头脑的人呢

“我才不要整理行李呢我不要去日本,不要跟他在一起,不要不要”安希思任性地嚷着,随即往外跑。

“其实不整理也没关系,反正英魁什么都会买给你。”文真自个儿对着围巾喃喃自语。

日本某栋公寓内。

一场炽热的激情戏随着女人攀上高峰的申吟而逐渐画上句点,身材壮硕结实的男子立即起身,对身下那具几近完美的女性同体明显没有太多的留恋。

永尾加杉从渐退的激情中逐渐清醒过来,杏眼微眯,迷恋的看着正在穿衬衫的冷英魁,修长的手指含着无限情意,在他有力的腰间来回轻触。

冷英魁不为所动,冷峻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次例行性的宣泄,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他扣好衬衫的钮扣之后,伸手将床下的长裤拉起来穿上,穿到膝盖时,一只青葱玉手轻轻地横过来阻止他的动作。

“什么时候再来”永尾加杉慵懒的魅惑人心的声音足以令每个男人疯狂。

这每个男人里显然不包括冷英魁。

他将阻挡的手拨开,站起来将裤子穿好系上皮带。

“不会再来了。”冷歛的口气中有不容置疑的决定。

“什么”这下子永尾加杉完全清醒了,她坐起身,向来冷静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冷英魁看了一眼她半裸的身体以及那张冷艳中透着精明的脸庞,淡淡地开口,算是解释吧

“明天,我会到台湾把希思接过来。”

希思安希思吗她很快想起了这个名字,一个她几乎已经遗忘的名字。

“你要去台湾接她你你决定了吗是不是是不是太早了些她才十九岁”纵使早就知道有这个人存在,也明白冷英魁决定的事向来不可能改变,她还是愚蠢的问了,声音中有着难掩的惊慌。

冷英魁再度看了她一眼,明白那惊慌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永尾加杉是他三年前聘请的私人秘书,公事上,她的冷静干练帮了他不少忙;到了床上,她一样表现得可圈可点。就是因为如此,三年来他才会以她为固定床伴,停止找别的女人解决生理问题的习惯。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给了永尾加杉不必要的错觉,她一直以为自己或许可以拴住冷英魁的心,让他舍弃台湾的小未婚妻。

但是她错了,没有人可以取代安希思,她将是他的妻子,这是早在他十九岁那年就确定的事。

“我决定好的事向来不会更改,这点你比我更清楚。”他拿起桌边的领带,熟练地打着结。“而且,我将在她二十岁的生日当天迎娶她。”

因为她是永尾加杉他得力的秘书,所以他才告诉她这个尚无人知道的决定。

“到时还得麻烦你。”

这句话几乎将永尾加杉打入绝望的地狱深处,她瘫坐在床上,感到浑身无力。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事实证明,她跟以往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她们都同样无法留住这颗冷傲又深情的心。

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有什么魔力,可以让向来视女人为发泄工具的冷英魁如此着迷她无法理解。

“十九岁,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永尾加杉喃喃低语,劝自己要冷静下来,事情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不觉得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助你的妻子吗”冷家的事业如此庞大,全靠冷英魁一人指挥运作,她以为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在事业上替他分劳解忧的人,所以她才会认为自己有可能取代那个无知的十九岁小女孩。

“你错了,我需要的绝对不是能在事业上帮助我的人,我需要的是一个妻子,一个我愿意呵护疼惜一辈子捧在掌中怜爱的妻子。她不需要知道我事业上的任何事情,她只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在我累了一天回家时,对我绽放如阳光般明媚的笑容就够了,我要的是这样的妻子。”

冷英魁在说这些话时,眼里闪烁的温柔光芒让永尾加杉觉得刺眼,也嫉妒不已,只有在提到安希思时,他才会暂时退去一身的冷漠,变得温柔。

她站起身来,急切地来到他身边,抬起脸深情地望着他。

“若是这样的话,我可以”

“你不可以。”冷英魁打断她,眼底的温柔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寒意。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她焦急地问,一双手已经无法控制地抓住他的双臂。

冷英魁看了眼永尾加杉那失去冷静的模样,自负又沉静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悦。

永尾加杉见状立即松开手,她知道这种举动激怒他了,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过问,甚至干涉他的决定,那会引来他可怕的怒火。

“对不起”她连忙道歉,聪明地知道若要维持起码的主从关系就要立刻恢复原来的模样他需要时,她给;他不需要时,则无声地守在他身后。

只是这样的情况,将随着一个十九岁女孩的到来宣告结束,而那个女孩将幸运地拥有冷英魁专一且深如大海的爱。

“我们以后”她傻傻地开口问。明知道不可能,还是希望能有一丝机会。

“只是董事长跟秘书间的关系,就这样。”安希思是他的最爱,他将全心全意地去爱她。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永尾加杉才允许自己的泪水滑落,阵阵痛楚袭上心头,再多的眼泪也无法宣泄心中的悲伤。

她知道为什么她不可以因为冷英魁不爱她,存在他心中的,一直是那个小女孩。

三年来,她拥有的始终只是一具躯壳,一具早已将心给了别人的躯壳,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哭了一会儿,永尾加杉逐渐冷静下来,表情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冷静。她静静地想着:不要轻易放弃,这是她人生的信条。就算未婚妻来了又怎么样安希思只能拥有夜晚的冷英魁,白天冷英魁就会到公司里,足足超过八个小时的相聚时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第2章1

一件白色的洋装被放置在精致的粉红纸盒内,在文真阿姨的暗示下,安希思迟疑地走向前,将洋装从盒子里拿出来,伸展在自己眼前;顿时,甜美又梦幻的维多利亚风充斥了整个房间。

那是一件白色高腰蓬褶无袖洋装,浪漫的雪纺纱,如梦似幻的设计让安希思一碰就爱不释手。纸盒里还有一双白色鞋子,上头系有芭蕾舞鞋带,另外还有一条珍珠颈饰。

“哇好浪漫好漂亮喔”她忍不住脱口赞叹,完全没有注意到被忽略在一旁的卡片。

文真含笑的看着完全被漂亮衣服收服的外甥女,心底着实为她感到高兴。当年姐姐和姐夫决定把希思订给英魁是对的,那孩子是冷漠了一点,但是心细如丝;从他还特地自日本先快递衣服过来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他对希思的宠爱。

“不要只被漂亮的衣服迷惑,哪,还有这个。”她把卡片递给安希思。

安希思疑惑地打开镶着蕾丝边的卡片,上面写着

穿上它,等我来接你。

“多么傲慢的语气连个请字都没有。”她生气地喊着,随手把卡片丢在床上,气愤地嚷嚷:“我干嘛要听他的话他叫我穿我就穿吗那我岂不是太没有个性了”话虽这么说,她的视线可是一点也没有从衣服上挪开的打算,甚至还把它拿到梳妆镜前比着。

“还有一顶同色系的白色皱褶遮阳帽喔”文真太了解她了,只要跟梦幻浪漫扯上边,她通常没有多大抵抗力。

一听到这句话,安希思立刻决定暂时把怒气抛在一边,接过文真阿姨手中的帽子往头上一戴,配上这套白色的衣服,如果加上芭蕾舞鞋和珍珠颈饰,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

她喜欢从头到脚都穿同一色系,而冷英魁显然误打误撞,刚好对了她的喜好。

“光是比画一定不过瘾吧何不穿上”

文真的话简直说到安希思的心坎里,她早就迫不及待了。

几分钟后,一个活脱脱是从维多利亚时代走出来的公主,对着镜子绽放她如花朵般明媚的微笑,就连身为她阿姨的文真,也忍不住着迷。

安希思甜美的相貌遗传自母亲,高挑纤瘦的身材则遗传自高大英挺的父亲,除了比例优美的长腿,她还有副纤细的蛇腰,使她看起来更加轻盈灵动,加上白嫩的肌肤和柔软的长发;如此迷人的女孩,教人不忍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

看着看着,文真的眼眶突然就湿了。如果姐姐姐夫还在,看到自己的女儿出落得如此娇美动人,不知道会有多么高兴。

没有注意到阿姨红了的眼眶,安希思整副心思都在这套美不胜收的衣服上,它柔软与梦幻的设计让她暂时忘了送这套衣服的主人是谁。

这时,楼下的电铃声响起,文真赶紧抹掉眼角的泪,对着仍在揽镜自照的安希思道:“我下去开门。”

安希思点点头,然后对着镜子摆出各种甜美的姿势,自怜自赏。对了,如果再编个松松的麻花辫就更完美了,她想着就开始动手,嘴里不自禁地哼起歌来。

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文真的叫声,安希思一边应着一边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思索,最后决定穿着它下楼去。

安希思心情实在太愉快了,压根忘了今天是冷英魁要来接她到日本的日子,哼着小曲,轻快宛如跳舞般的脚步却忘了踩楼梯的最后一阶。

“哎呀”不会吧穿这么漂亮的衣服跌倒噢希望这回能跌得优雅些,闭上眼睛,低呼一声,她扑向前去,准备拥抱坚硬的木质地板。

“小心点”

低沉性感直震人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引得安希思心弦一震,急忙抬头望向声音的主人。这一望,吓得她当场口齿不清。

“你你你”指着他,安希思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刚刚那个没踩到的阶梯又绊到她的脚踝,这次她往后跌。

冷英魁眼明手快,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但由于力道过猛,反而使安希思的鼻梁撞上他厚实的胸膛。

“我叫你小心点”低沉的声音这次加入些许怒意,五年不见,她还是这么迷糊,动不动就摔倒。冷英魁专制地抬起她的下颚,冷淡的双眼掩不住一丝心疼的检视她。

安希思抚着酸麻的鼻梁,忍不住嚷嚷着抱怨:“你干嘛那么用力很痛耶,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冷英魁没有反驳,只是在一声轻叹后用拇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模糊视线的泪水一消失,眼前太过出色的五官再度让安希思心弦一震,还有没有天理啊居然让这个她讨厌的家伙帅到这种无法无天的程度。

“啧,五年不见,你好像更英俊了”安希思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语气听起来不像称赞,倒像挖苦。

“喔。”冷英魁的语气丝毫没有起伏,倒是他的目光,正因为眼前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容而有了些许的波动。

五年没见,她由一个让人心动的小女孩长成令男人失神的小女人了,而这一身甜美又梦幻的打扮,更增添她飘逸轻灵的韵味,他几乎没有办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得不到太多回应的安希思继续着自己的话:“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想跟你回日本,因为我”

突如其来的一只手,阻止了她下面想说的话,她低头看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是文真阿姨。

“英魁,不要老在这儿站,到那边坐啊。”文真笑着道,同时趁冷英魁转身时给安希思一记“不要乱说话”的怒瞪。

在阿姨的半拉半推下,安希思不情愿地坐在冷英魁的对面,脸色当然不会太好。

真是不公平这家伙连坐着都自有一股教人无法忽视的魅力,即使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五年不见,你还是一样迷糊。”他淡淡地开口,语气虽然清冷,看着她的目光却有隐藏不住的火热。

安希思睁大眼,一会儿又用力地皱起眉,眼神中有明显的指责。

“你真是不礼貌”

对了,她想起这家伙另一个让人讨厌的原因了,那就是他说话的方式,永远是那种自负唯我独尊冷淡不屑一顾的样子,就是那种死样子特别让她讨厌。

男人嘛尤其是像他这么好看的男人,就应该风雅潇洒,偶尔在嘴边露个温和的微笑,而不是像他这样硬邦邦冷冰冰的,永远给人一种无情高不可攀的感觉。

“我承认,我很难学会礼貌这种东西。”冷英魁开口说道。因为礼貌是别人用来对待他的,他一向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

“是文明人就该懂得礼貌。”安希思强调。

“是吗”他的口气一点也不在乎。“那你就当我是个不文明的人好了。”

哦天啊这种傲慢又唯我独尊的口气几乎让安希思气得血液逆流,但她随即告诉自己,别理他,别跟这种人计较了,那会破坏她公主般优雅的气质。所以最后她选择冷哼着别过头去,完全不理他。

两人之间的情况有点剑拔弩张,呃,其实不能这么说,应该是安希思又拔剑又张弩的,冷英魁可是从头到尾都是那副冷淡中带点优闲的神情。

“好了好了,难得见面,你们小俩口不要一见面就吵架好不好”文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忙出来打圆场。

怎么会这样呢情况就跟五年前一样,安希思的父母飞机失事没多久,尽管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但她见了冷英魁就是有办法跟他吵起来。

英魁太实际太冷淡,希思则是一个坦诚迷人爱作梦的女孩,极度浪漫的她最无法忍受专断严肃和一丝不苟的人,这和她罗曼蒂克的天性相悖而行;而英魁刚刚好就是那种人,所以希思一见到他就讨厌,说他让她有压迫感,跟他在一起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谁跟他是小俩口我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安希思大声嚷嚷,气愤地双手环胸转过头去,拒绝看冷英魁。

冷英魁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他不需要在这里跟她争辩既成的事实,他是个商人,一分钟几十万上下的商人,他绝不允许自己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于是他直接切入重点。

“文真阿姨,飞机是下午四点,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准备到机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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