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我们”未敏哭得无比凄惨。“振邦把房子公司和全部输光了,呜”
“未敏,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未央吓得脸色发白,早知道冯振邦花心,但想不到他也赌博,那是不是代表
“我们破产了,哇”未敏放声大哭。
未央也整个呆住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冯家显赫一时,曾经入选全台前二十名富豪的冯家,会在一夕间垮台那接下来这一家子天哪她那软弱的妹妹该怎么办
“那你老公呢冯振邦在哪里”
“我不知道。姐,我该怎么办他们要我一个月还钱,我我没有钱,一个月姐呜”未敏抽咽的快断气了。
“到底是多少钱”
“三千万”
“三千万”末央感觉背脊发凉,一颗颗的冷汗冒出额头。那么大笔的钱,她就算想帮忙也无能为力啊。
“姐,我你可不可以向姐夫”
“他”未敏虽然吞吞吐吐地没说完,但未央了解她的意思,向蒋森严开口吗她的老板她的老公,她才对他有一点点好印象,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才略有改善,就要她向他“借”三千万,还是不一定还得了的钱
喝她的心在滴血,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借她就算他答应了她似乎可以预见她的婚姻正如沙滩上的雕堡,经此暴风一吹,再多的豪伟与瑰丽也都要毁坏殆尽了。
但她能对妹妹袖手旁观吗未敏,她唯一的小妹啊露出一个凄惨的苦笑。
“未敏,我会尽力试试,你别哭了,坚强点儿,知道吗”安慰完妹妹,未央茫然地挂断电话。看着蒋森严交给她的文件,感觉他离她越来越远。
本意是来诱惑他,教训他别小看女人的,不料她的心却先沦陷了,被那个别扭又古怪的男人给吸引住,知道他被恐吓,拼了命地想保护他,这才发现,原来她是喜欢他的,还谈不上深爱,但这个男人,她不想放弃
“凤小姐,你没事吧”同办公室的柳晏飞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我很好。”她勉强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去洗手间。”她需要冷静一下,或者有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可供依靠,她没有强到能够百折不挠啊
匆匆冲出办公室,再也忍不住任泪珠湿了满颊,躲进洗手间,找着一间浴厕跑进去,锁上门,压抑的哭泣一下于全爆发出来了。
“该死的该死的全是一堆混帐,可恶”疯也似地又哭又骂,无奈再多咆哮也纡解不了满腔的愤恨与怒火。
不知道哭了多久,脸上的妆差不多都给泪水流光了,五颜六色糊成一团,这副鬼模样若给蒋森严看到了,铁定要吓死他。
那份文件大概是做不成了,她实在很担心未敏,下午想请假去探望她,就不晓得老板会不会准假。
擦干眼泪走出浴廊,就着洗手台前的镜子整理一下仪容,虽然没有早上的明媚动人,但还见得了人就是,唯一差一点的刚才不该哭的,两颗眼睛又红又肿,像核桃似的,万一被同事看见问起,可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了。
走出洗手间时,禁不住爆发的情绪,一脚狠狠端向旁边的铝门,砰巨响后,一个门扇居然给她踢坏了,她吓了一跳,猛转身,正迎上才从隔壁男厕出来的大肉墙。
唔低头捂着撞扁的鼻子,她今天是犯了煞神吗倒霉成这样子。老天这堵肉墙还真结实,撞得她痛死了。
“你没事吧”肉墙弯下腰试着扶起她。
这个熟悉的声音,不就是未央急忙一抬头,唔又是一撞,这回她的唇碰上他的
呢蒋森严抚着唇一下子楞住了,他竟在洗手间门口跟他的小助理哦不那是个意外,他绝无轻薄之意,她也不是什么一下子,他的脑筋突然打结,那因碰撞而充血发红的樱唇竟是如此地秀色可餐,好像熟透的果子,嫣红欲滴,他情不自禁伸出舌头舔舔他幸运的唇,尝到似曾相识的血腥味,和一种可以把他脑子搅成一团浆糊的柔软感,身体自动回忆起这个味道,他尝过的,可是在哪里像是
“对不起总经理。”未央吓得腿都软,他们亲吻了,虽然是如此可笑的情况,但真的碰到了,他红肿的唇上,遗留着她玫瑰紫的口红,她想帮他擦掉,却没有勇气,她甚至连看他的脸都觉得难为情,只想躲他远远的,逃避的念头才起,她立刻拔腿跑离他身边,老天,好亲吻他的感觉好甜蜜。
“咦”蒋森严望着那开溜的背影发呆,她干么表现的这么暖昧,好像他们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不过是游移的视线不期然定在女厕的大门上,那里有块掉下来的门扇,看断裂处像是被踢坏的,好大的力气
神力一个诡异的想法蓦地撞进他的脑子里,他揉揉自己的手摸摸红肿的唇再望向坏掉的大门,熟悉的触感和相似的力气,为什么他的小助理会与他的小妻子如此相像
难不成有这个可能吗
未央红着一张脸,一个箭步冲回助理室,猛地打开门。
“朱朱”她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有一瞬间,她好像看到朱朱依偎在柳晏飞怀里。
“学妹”朱朱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花。“你跑哪儿去了我等你吃饭呢”
“你们”他们现在看起来又很陌生的样子,难道她真的看错了斜眼瞄向柳晏飞,他斯文的脸上始终挂着俊朗的笑容,永远一号的表情,叫人看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
“走啦我饿死了。”朱朱急忙推着未央往外走。
“可是我还有工作”未央为难地指着桌上的系统分析表,蒋森严说下午两点要的,但她待会儿想请假,又不想耽误他的工作,这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柳晏飞微笑开口。
未央戒慎地望着他,大家都说柳晏飞是个好人,蒋森严也对他的工作能力赞赏有加,他有着一脸阳光般爽朗的笑容,总是对人和和气气的,照理说这样的人应该是最容易相处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同一间办公室的她,反而无法全然信任他,她心里的警戒神经老是在下意识里提醒着小心这个人。
“好哇那就交给你了,我们下午请假,麻烦帮我们填一下假单。”没等未央反应,朱朱迳自替她说了话。
“朱朱”未央低叫一声,她怎么老是这样随便替人做决定。
“唉呀反正假都请了,我们走喽,再见柳晏飞。”朱朱急急地拉着未央跑出办公室,进入电梯。
未央再也忍不住甩掉她的手。“朱朱,你”
“闭嘴啦还不把脸遮起来。”她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给她。“你搞什么鬼在办公室里也哭,还把妆都哭掉了,你想演穿帮秀是不是”
“我”未央转身,就着电梯里的穿衣镜照将起来,确实是妆容尽毁,重重地叹一口气,满满的疲惫感压得她的背都驼了。
“怎么啦要死不活的,你这么讨厌跟我吃饭”朱朱故意逗她。
“别闹了。”未央推了她一下,最后实在受不住庞大压力的折滕,终于垮下地趴在好友肩膀上,喃喃低咽将未敏的事说了一遍。
“去他的王八乌龟蛋,早知道就不告诉未敏你的电话了,他奶奶的,你那小妹真是没用到极点了。”朱朱后悔地一跺脚,好生心疼未央的左右为难。“喂你该不会真想帮助她吧没用的,冯振邦那死家伙没药救了,未敏永远都只想依靠你,你能背她多久呢”
“朱朱,她好歹是我妹妹,真能不管她的死活吗”道理她都懂,问题是现实又当如何
“如果你现在怀孕就好了。”朱朱突然自语道。“有了孩子,蒋森严应该会比较疼你,那时候再来请他帮忙,或许还有可能,只是唉说真的,你最近的月事怎么样”
“朱朱”未央啼笑皆非地敲了她一下。“你忘了,我的事后避孕药还是你去帮我买的,那时正和蒋森严吵得凶,你想我可能不吃药吗”
还记得被绑架去和他圆房那一天,她揍得他浑身是伤,虽然两人最后还是顺利洞房了,但结果却是叫她连吐了二天的窝囊,为了报复他的无情无义,她让朱朱帮忙买避孕药,绝对不要怀他的孩子。
后来又如期地服了五天药,他的孩子是绝不可能在她体内成长了,她达成目的了,然而此刻想来,却是深深的后悔,不是因为未敏的关系,而是
若有所思地抚着那无意间与他相碰的唇,夸张离谱的接触却拨动了深藏在她心底那根情弦,赤裸的相拥都没有的感觉,竟在那不经意间叫她迷惘悸动。
“就是吃我的药才会怀孕啊”朱朱喃喃咕哝着。
“你说什么”未央如梦初醒地问道。
“没有。”她尴尬一笑,挥挥手。“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把这鬼脸洗掉,再去看看未敏,先了解情况之后再说喽”颓丧地垂下双肩,未央长叹口气。“朱朱,我不能陪你去吃饭了。”
“没关系啦可是”知道劝不了她了,小笨蛋最是重情重义。朱朱只能心疼地搂楼她。“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别客气。我户头里虽然只有九百多万,但聊胜于无嘛”
“讨厌,故意惹人家哭。”嗔瞪她一眼,想不到世界第一的守财奴居然未央不觉红了眼眶。谁说女人之间没有友情,她们只是不在人前表现而已。
“我要收好多好多的利息,最少要十分。”朱朱吐吐舌,对她扮了个鬼脸,两个女人就这样边打边闹地跑向停车场。
晚上九点多,未央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别墅,独自取出钥匙打开大门,欢迎她的永远只有一方孤寂的黑暗。
关上门,模索地打开电灯,光明闪了两闪,亮不到三秒钟,居然又陷入浓稠烦人的漆黑中。大概是保险丝烧断了,她猜。
凭着记忆,闷闷地找来换修工具,打开电源箱,口里咬若一根手电简开始换起保险丝。
她家里没有男人,什么都得自己来,五年了,以为自己早就习惯,她会修理简单的电器通马桶刷油漆她是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没有蒋森严还是可以活得很好,真的
唔一不小心,被电了一下,刺刺麻麻的感觉瞬间击垮她的心防,为什么妹妹就可以啥儿都不管地倚在她胸前哭那她呢谁的肩膀可以借她哭
一颗珍珠泪挣扎地脱出眼眶,接着更多晶莹剔透的珠涕儿湿了满颊,她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直哭到声嘶力竭,迟来的光明终于降临屋内。
叮咚突如其来的刺耳门铃声打断了她哀哀的悲鸣。这么晚了会是谁呢难道是朱朱,在隔壁发现她的灯亮着,因为担心她的状况,特地过来探望她唉果然还是只有朋友最可靠。
“来啦”顾不得继续自怜,她忙站起来,跑过去开门。“朱咦左辅你们”想不到来人竟是左辅右弼,还有蒋森严,而他正软着身子由两位辅佐搀着,好像很虚弱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嫂”左辅勉强一笑。“少爷他”
“先进来再说。”未央打开大门,左辅右弼忙将蒋森严搀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她这才看清楚他白色西装上一大片血迹,斑斑点点的,触目惊心。“他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忧疑不定地掀开罩在他肩膀上的外套,蒋森严左上臂布满厚重的绷带,上面还有血在渗出,他受的伤不轻啊
“少爷被狙击了,我们”左辅心直口快地吐露实情。
“狙击”未央脸色发白。“你们不是早知道他遭受恐吓了,应该事前防范,怎么还会让他被狙击”
“大嫂,你怎么知道少爷遭到恐吓的事”左辅疑问。
呃未央愣了一下,糟糕露出马脚了。她念头一转,只得放大声量,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你们明明都跟在他身边,为什么没有保护他”
“大嫂,那个杀手枪法很准的,又是在百公尺外射击,我们”
“左辅”蒋森严虚弱地瞪了这个没脑筋的辅佐一眼。笨蛋嚼什么舌根,存心吓死小孩子吗在他眼里这个才二出头的小妻子,根本还没断奶。
左辅吐吐舌,无奈地低下头,蒋森严为了不想将麻烦带进家里,本来不想回来的,要不是查缉的警察太烦人了,得他连闭眼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已经躲无可躲了,今天他是照样会睡公司。
大嫂,少爷只是皮内伤,没事的。“右弼开口打圆场。
“嗯。”未央不满地点点头,什么事都要瞒她,蒋森产这鬼。他以为他不说,她就无从得知了吗等着瞧吧,她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我累了。”蒋森严摆明不想多谈。他也只剩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从明天开始,展览的文物将陆续进关,这批宝贝的安全已经够麻烦了,还有一幅肯定会引起大骚动的“四圣兽”秘图,那有关“黑暗帝国”门户钥匙的线索,更是绝不能出差错。
他到现在还没把“绅士怪盗”的预告信告诉大家,那家伙看中的也是这幅秘图,真不晓得秘密是如何泄漏的到底有多少人想打这张图的主意看来这场“世纪博览会”是危机重重了。
“少爷,我们先扶您进房休息吧。”主人累了,左辅右弼哪敢再多做耽搁,两人一左一右搀起蒋森严。
“跟我来吧。”未央领着他们走进主卧室。上次他回来时,她正在生气,不想理他,由得他去睡客房。但今天他受伤了,虽然他说只是皮肉伤,没啥大不了的,可是她担心他晚上会发烧,不能没人照看,遂决定让出主卧室,将他安顿在那里,她照顾起来也方便些。
三个人费了一些力气才打理好蒋森严,让他安稳地躺在床上,他的头才沾到枕头,立刻沉沉地睡去了。
“他真的是累坏了”末央喃喃自语着。望向他无防备的惨白睡容,眉头那抹纠结叫人心疼。实在想像不出这是白天那个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几近冷酷无情的男人。蒋森严,她始终模不透他的心思。
“大嫂,那少爷就留在这里了,我们先回去。”左辅拱手道别。
“等一下。”未央及时拦住他们的去路,悄悄地将两个人拖进客厅里。“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蒋森严是怎么被狙击的”
“这”左辅讷讷地低下头,少爷规定不能讲的事,他不敢说啊。
“还不快说。”未央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别以为我成天待在家里就什么都不知道,我了解的事可多着呢快点从实招来。”
“我怎么有一个感觉,好像又被凤栖汝那只母老虎威胁似地。”左辅附在右弼耳旁低声抱怨。在公司里,那位脾气一级差的女特助已经整得两人一个头两个大,想不到这位大嫂一样难缠。难道温柔的女性已经变成一种神话
“大嫂,狙击究竟是如何发生的详细情形我们也还不大清楚。只知道今天下午,有一批展示文物要通过海关,少爷带着我们去查看,才下车,就被狙击了。警察正在调查事出原因,也许明天就会有消息了。”右弼三言两语解了左辅的危机。
“是这样吗”未央低头沉思片刻。“右弼,你们的行程有多少人知道”
“大嫂,这个行程是”左辅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我们要去海关的事是临时决定的,只有几个高级主管知道,莫非”
“有这个可能。”左辅续道。“本来下午是安排了一场会议,因为凤小姐临时请假,有一些资料准备不及,少爷才取消会议,改到海关查看货物的,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本来应该与会的主管们,而这么凑巧,我们才下车,子弹立刻打过来,防不胜防,除非早有准备,否则不会如此精准。”
原来是因为她请假,蒋森严才会突然改变行程去查看进关的文物,未央不由得垂下脑袋,虽然他的伤不是她打的,但她仍然觉得愧疚,这场意外她至少需要负一半的责任。
“我们立刻回去查。”左辅激动地跳起来,冲出别墅。“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出卖少爷,绝对饶不了他。”有了线索,两人忙不迭地跑了。
“小心点儿。”未央对着他们的背影叮咛一声,待车子的引擎声远离,轻轻地关上大门,再回到主卧室,蒋森严正睡得沉。
俯身凝视他沉稳的睡容,那原本冷硬死板的线条此刻已全然放松,常年抿紧的薄盾微微勾出一抹弯弧,显得稚气可亲多了。
他和缓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男性化的气息在粉嫩的玉颊上点出嫣红如樱的胭脂,彩霞也似地霓光隐隐发着热度。
情不自禁任芳唇品尝他的滋味,她的柔软与他的冷硬有着截然不同的对比,一些些儿冰凉从他的唇齿间渗流进她的口鼻,然而,沿着食道入腹的却成了一股熊熊烈火。
蒋森严,她的丈夫,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天知道,她为何如此着迷于他的气息,柔软的唇颤抖着膜拜他的五官,那冷峻的眼翘挺的鼻削薄的唇他的一切都像带着魔力,诱惑着她的心浮沉屈服。
利箭般的寒噤在脊梁骨上攀走,带着醉人的心悸,让粉颊摩挲着他沉睡的脸庞,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脉动与她的频律合一,这一刻,她幻想着可以搂抱他真实的灵魂。
一只手指无意识地描绘着他的五官,偶然贴近额头,被那上面发散出来的高热吓了一跳。他在发烧呢倏然受伤的人多半会有这种现象,她怎么忘了。
急忙冲进浴室里取出一条毛巾,又上厨房捧来一盆冰水。未央拧了一条冰凉的毛巾放在蒋森严额头,助他退烧。担心的神情溢于言表。
别看这个男人,平常一副不可一世的嚣张样,一生病受伤就像个孩子似的别扭,整晚上不停地动来动去踢被子乱翻身,也不怕压到伤口。
吓得未央连眼都不敢合,拼命地帮他换毛巾盖被子防止他翻下床铺,再受重伤。被他折腾这一夜,比打了十场擂台赛还累。
当烈日的光芒大盛,蒋森严困顿地打着哈欠,睁开双眼。好久没睡得这么充足了,感觉好像重新复活一样,昨天的伤也不痛了,看来他的体力很不错嘛
心情愉悦地瞥向腕上的手表,喝怎么十一点了。他这一睡,睡了将近十二个钟头,难怪精神饱满了。
匆匆坐起身,该上班了。一块毛巾突然从他头上掉下来,这是拾起毛巾看了一下,是谁在照顾他莫非趴在床侧一条娇小的身影适时吸引住他的视线。
储未央难道她在这里看顾了他一整晚她为何要对他这么好他们不是才大吵了一架
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拨着她的头发,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颈子,她看起来还是一样娇小脆弱配上一张清纯的脸庞,怎么瞧都是十来岁的高中小女生,叫人怀疑她是否成年
奇怪她怎么会觉得公司里那个绝代尤物和她相像呢“凤栖汝”和“储未央”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嘛她们
玩弄她秀发的手蓦地停了,从没发现她有红头发,砖红色的发丝,他细瞧了一会儿,发根和发尾的颜色不一样,这头发是染的,她为什么要染发纯粹是爱美祟尚流行或者另有原因
一个不好的预感倏地撞进心头,希望不是他猜的那样他绝不会原谅背叛他欺骗他的人。
倾身关掉床头灯,柜上一个突冗的东西迎入眼帘,这是什么东西妇产科的药包,她真的怀孕了。着急地撕开包装袋,一张便条纸掉了出来。
“避孕药,每天两颗,连吃五天,可以事后避孕。”
她她竟然瞒着他服用“事后避孕药”,就是那一次庞然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地爆发而出,她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杀死一个未知的小生命,就为了报复他吗为什么不冲着他来
“储未央”他气炸了心肺。
“啊怎么了”她猛地跳起来,疲乏的眼里忍不住酸涩地直眨。
“这是什么东西”他拿着药包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为什么大家都不明白,没有人有资格可以决定一个生命的存留的每一条生命都是单独的个体,就算是至亲父母也不能任意处决孩子的生死。
“这”未央无言以对,真是该死。怎么会让他发现这东西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他暴跳如雷,一颗心像被热油滚过,登时撕成片片碎屑。“你杀死一条小生命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他已经分不清楚眼前的是储未央,还是多年前,那疯狂砍他一刀的母亲。
“你疯了”她也被他激烈的言论惹火了。“你根本不喜欢我,这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为什么要生一个无辜的小孩来受伤,让纯洁的小生命来承担两个大人犯过的错误”
“我没有错”他愤怒的铁掌夹住她的下巴,用几乎掐死她的力量狂吼。“无论如何你杀人就是不对,你是凶手”
“我不是”她气极地张口咬他,一拳打中他的小腹。“那根本还没成型为生命,只是一个细胞一个受精卵,或许什么也没有”
任凭她如何咬他打他,他就是不放手,愤慨而疯狂的脸近在她面前。“他更可能发育成一个宝宝一条生命”咆哮突然咽住了。
一点热烫熨伤了未央的脸,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蒋森严居然哭了,那双利眸里精明尽敛,代之而起的是沉沉的悲伤与怨恨,好重好重的愁,如山高比海深,连她都觉得快要被压垮了。
“森严”她忍不住伸手拂去他的泪,怎么也料不到这点点水渍竟是如此地叫人心疼。
“为什么为什么”他无意识地呢喃,一遍又一遍,心伤了,身体好痛好痛。
“森严,你”她终于发现他的异常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暴吼像平地一声雷,瞬间炸翻了屋内所有的东西。
“你放开我。”突然,她觉得害怕,更剧烈地抗拒起来。
毫无预警的,他蓦地低头吻住她的唇,霸道又粗鲁地掠夺她的一切,像在报复般,嘶一声,一下于扯裂她的衣服。
“你这个混蛋”又来了,他又来了,这个笨男人,难道他永远都学不会温柔吗她气的狠狠踢了他一记,看到他闷哼一声,皱眉蹲下身。“蒋森严,你去死吧,王八蛋”
“别担心,我不会抛弃先行的。”怒火叫他忘了身上的伤,只是更狠命地抱住她吻她亲近她拥有她也算是一种报仇吧他不知道,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啊”她闷哼一声,在他如火似馅的热情中丢盔弃甲,她的老板她的老公,同一个男人,两样不向的面貌,她又记起了女厕前那令人心悸的碰触蒋森严,你应该也是有温柔的,为什么不放在我身上是真的讨厌我吗我不了解,但可不可以请你用你的心来待我
第六章
再次的清醒已是黄昏时刻,夕阳在屋内反射出整片红艳如花的霞光,舒畅软凉的晚风从双面大玻璃外穿透纱窗碎花布风,灌得一室薰清幽润。
蒋森严茫茫然地坐起身,储末央就在他怀里,赤棵的娇小身子上残留着点点红斑,那是他暴行的证据。他又伤害她了。
一丝后悔和愧疚在心中翻腾,其实有很多事情不能全怪她的,嫁夫如他,也难怪她没有安全感不肯生孩子。
唉他不该再碰她的,对她最好的方法就是从此离开她别再接近她,没有他的日子,她会过得更好。
默默地下床,脚底踩到一个突起物,他弯腰捡了起来,是那包避孕药,今天这场冲突的导火线。
楞楞地瞪了它好一会儿,已经不再觉得生气了,反而有点惭傀自己的自私。细心帮她把药重新包好,放回床头柜上,心头有了决定。
他要离开她永远走出她的生命,放她高飞,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离去的同时,再望她一眼,结婚五年,从没有仔细看过她,老实说她挺可爱的,不像“风栖汝”那样美艳风华糟糕他又拿她们相比了。
真奇怪他最近老是想起这两个女人,有时候甚至会把她们搞混了,不会是得了中年痴呆症吧他忍不住调侃自己。
不能再待了,得乘着她醒来前离开。“对不起”他用眼神道完歉,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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