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泡的茶真香。”吕清赞美,“人说窨得茉莉无上味,列作人间第一香,这茉莉和龙井片切到一起,倒真是茶中极品。”
“哎呀还是小清你识货。”黎菲林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她,不管是夸她的人还是夸她的茶,从来她被和姐姐对比,人都说他姐姐端庄,美,雍容,她被比的黯然失色,直到盼死了黎姿林,她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没想到大家又开始怀念一个死人,搞的她里外不是人,说她凭着她姐姐上位,难道死人就要霸占活着的人吗?她只是不想自己的姐夫活的那么痛苦,她也正好可以抚养元轩,总好过外人来当这后母吧?
吕清的微笑无懈可击,“还要多谢伯母的盛情招待,这茶真是好久没喝过了,我记得上一次还是十年前,那时候我和阿轩都还在高中,这一转眼,都十年过去了。”他语气中不乏怀念。
“一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黎菲林欣赏自己上周刚做的指甲,十指青葱,宛如花蔻,只有财富才能留住青春,如果当初不扒上元训,她是绝对不会过上这么好的日子的,所以当下最要紧的,是保证元轩不娶一个老婆,搞基最好了,她乐见其成。
吕清表现的那么明显,她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是个瞎子。
“小清啊,你对我家元轩是不是有那个意思啊?”黎菲林笑的一脸戏谑,嘴角一抿,向上一弯,眼睛像是狐狸一样,看着吕清。
吕清装的一脸纯洁,脸还羞红了,微微低头,拿奶白色瓷杯喝茶掩饰自己的腼腆,“伯母说的哪个?”
“在长辈这里就不要遮遮掩掩了,”黎菲林坐直,拉过吕清的手,指甲上做的东西跟涂了一层毒药一样,“要我说,你们不是要去米兰么,又是单身,又是年轻人,不把握机会的就是傻子。”
吕清蓦地睁大眼睛,像是刚读懂黎菲林话中的意思,“您是说,您同意了?”
他眼睛中带着水光,连黎菲林都觉得这人真是,这么纯,真好骗。
元轩的伴侣好骗总好过不好搞,她再生个法子怀上元训的孩子,元轩又是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到时候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公司继承人……
黎菲林打的一手好算盘,吕清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算计。两人各自唱念做打,样样俱全,可惜没有一人是真心的。
“到时候给你们订一间房,订的越高级,到时候人也就越多,越不好调,之后的事情还不是水到渠成?”黎菲林眼中闪过一丝忧愁,“元轩这孩子,总是喜欢把话埋在心里,喜欢什么人也不会说出来,反而会对那人表面越来越疏远,我看啊,他八成也是喜欢你的,不然早就把你扔在国内了。你又救了他一命,他父亲心中也感激你,这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要是再不得手,你可是要给我负荆请罪的。”
吕清小声说了一句,“我会的。”他耳朵根都红了,像是兔子一样,好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黎菲林愈发的满意这位“儿媳妇”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讲个题外话,一个朋友发的微博:
愿来世做一个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反复笑可以让人倾家荡产的平淡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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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我笑了一天……不能我一个人笑。
虽然我造我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再相会
元轩看着封面上那个人,修长的手指覆上去,在那人的嘴上摩挲,“你到底是谁?”
他心中叫嚣着简达随一定不会有事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拉长,自己都不报希望了。
现在忽然来这样一个人,他怎么能不去注意?
米兰之行,势在必行。
T台的后台总是很吵,每一步都不能走错,连时间都是掐好的。阮疏在深呼吸,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对于菲利普这次带来的这个模特,很多人,尤其是外界,普遍都不看好。
开玩笑,你秀女装,好好的女模不去找,来了一个男的,性别摸不对吗?
男人穿女装,多半是伪娘,虽然时尚界经常有异端,在花花舞台上的桀骜不驯,但其实都在默认的规则中做事情,世俗就是这样一个规则,你得到自己认可,得到大众的认可和追逐,你就成功了。
第一次登台就是异装,阮疏心想自己和菲利普到底多大仇。
“你的处子秀,马上就要开场了。”菲利普道,“紧张吗?”
“废话。”阮疏白了他一眼,这次他的锁骨又被囚禁起来,他身材偏纤细,体毛稀疏。因为长时间的囚禁,身体体重直线下降,目前还真的驾驭不了男装,“我在想等下会不会哄堂大笑。”
“放心,不会的。”菲利普胸有成竹。
阮疏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脚踩着的高跟鞋也让他一头黑线,再次重申了一遍,“真的?”
“当然,他们只会在心中笑。”菲利普老神在在。
阮疏:“……不要开玩笑。”
他感觉自己脖子像是被什么勒住一样,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他期待着元轩看到那张封面照来到米兰,但他并不确定元轩会不会来。
“如果失败了,也是我的失败,你在担心什么?”菲利普拍拍他的肩膀,“时装么,只有一天的寿命,模特就是衣架子,做的事情无非两样,take off,或者put on,学会主动把自己边缘化,你就自由了。异类永远有两种,ner和loser,如果你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以后还怎么混?”
最后这句如当头棒喝,把阮疏敲醒,是啊,如果他连这点都经受不住,以后的压力还很大,该如何面对?
刚才那一点软弱属于简达随,他要做的是阮疏。
“我明白了。”阮疏点头,随即扬起下巴,面对前方。
他身上穿的,是这场show的压轴,黑色的长款摇曳拖地裙,一字领,露出了肩膀,这款极其瘦而长的裙子挑战了高度,阮疏本身187,被迫无奈穿高跟鞋练了两周,他这才知道为什么菲利普家里要有那么长的一个走廊,因为完全可以用来当T台走,两边都是镜子,平时都是拿帘子遮住,一旦菲利普领回家一个人,那里就成了最佳训练的地方。
菲利普替他最后整理了一下,因为鞋的缘故,阮疏看菲利普都是低着头的,看到了他的后脑勺,菲利普特立独行,却是一个好人。
手腕上的伤痕被一个首饰遮住,藏银般的繁复花纹和身上这件简单的衣服形成了对比,一条银色的流苏垂下来,采光经过了无数遍的推算,到时候会反射到黑色的礼服上,绽放光彩。
菲利普最后替他带上银箔面具,边缘如羽翼,展翅欲飞,他的头发柔软的贴在脖颈处,最后扭头看了一眼菲利普。
菲利普这次很温柔,不同于从前宛如强硬皇帝状,他说,“去吧,y boy。”
那时候音乐忽然换了节奏,重金属节拍,一声一声敲击心脏,以至于阮疏没有听到最后两个字,菲利普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走出那扇门,阮疏昂首挺胸,向前移步,他的每一步,都踩在了节拍上。
模特的刻意卖弄风情反而会让模特显得低了一个档次,阮疏就那样冷漠的前行,走的像是一个皇后,直到走到尽头,停留时,碰上了那双眼睛。
打量,质疑,从前是冷漠中带着欣赏。
一别两周,宛如隔世。
阮疏忽然一笑,他这一笑很轻,却像是破冰的湖泊,让人觉得春天都来临了。
阮疏转身,这时候作为这场show的设计师,菲利普登台,两人相向而行,正好在对应的时间内走到了T台中央。
之前已经说好了,这场show是阮疏挽着菲利普的手臂。
这是一贯走秀的规矩,默认的规则,设计师会选择自己宠爱的模特,然后向世人展示他/她。
阮疏做了一个之前没有经过商量的动作。
他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拿在手中,与那双眼睛对视。
元轩缓缓的站起来,
这一刻,世界属于他们两人,没有其他。
阮疏看着元轩的眼睛,当他是陌生人。
尤其是当他看到元轩旁边的吕清,那就更是陌生人的待遇了。
掌声如雷鸣,埃尔文?菲利普周围围满了记者,阮疏深陷其中。
菲利普察觉了他的动作,小声,语气却不容置疑的命令,“戴上。”
阮疏面无表情的戴上,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元轩看到了他,也不枉他之前引导菲利普给他拍照,时尚杂志临时替换照片,这时候他这副模样站在世人面前。
菲利普知道他是阮疏,却不知道简达随。
一个只有神格,却无神之名的歌手,大约被人忘到了西天去。摩尔定律里18个月CPU提升一次性能,时尚界六个月轮回一次流行,而歌坛,当你没有成神,你也将会被很快遗忘。
可悲也是可喜的是,他还有“阮疏”这个身份。
元轩看到那张脸的正面的时候手心马上出了汗,他一直有些漫不经心的态度立刻有了变化,吕清心里发苦,却也下了决心,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如果再等下去,怕元轩和那贱|人接头,那他就一无所有,白干了一场。模特,尤其是新生代模特,能有什么好货色?
他来的时候还打听了一下,阮疏没有自己的经纪公司,如果元轩一心捧他,那之后的路走得有多稳,还用人想吗?
吕清发誓,他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拉利伯塔德酒店元轩皱着眉头站着,“你说什么,为什么只订了一间房?”
吕清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订的时候时间有些迟了,伯母叮嘱这家的服务你比较喜欢,说你睡觉有些认床,所以……你不会怪我吧?”
元轩微微皱着眉头,现在去其他酒店也不是办法,这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舟车劳顿,他也有些乏了。
好死不死前台来了一句,“先生,这是情侣间,没有问题的。”
元轩眉骨高,眼睛总是那种微微失神,像是这个世界都不值得他看一样,搞的前台看他自己反而开始花痴。
元轩勉为其难的点头,前台松了一口气,心想美人是美哦,怎么这么冰山呢?
行李由侍者提上去了,吕清忐忑的跟在元轩身后,电梯一开门迎面就碰上熟人了,不,是熟面孔。
阮疏把晚礼服卸下之后只是简单的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质V领,还有一条米色的七分裤,和T台上光芒四射的他有些不同,他没看到电梯里有人,径直走,差点和元轩撞个满怀。
元轩拿手扶着他,似笑非笑,“小心看路。”
老实说,他声音本是清冷,用着戏谑的语气,让人心神荡漾,阮疏一抬头,两人的脸已经近在咫尺,那一刻,阮疏的眼神来不及做掩饰,是羞涩,最简单纯而又纯的羞涩。
足足三秒钟后阮疏才反应过来,轻轻挣开元轩的手,后退一步,淡然而优雅,“抱歉。”
菲利普的声音是时候响起,半是打趣,“Rh,你这是在对美人投怀送抱吗?”
阮疏眼皮子一抬,半是微笑半是讥讽,他眼中闪过一道光芒,“Philip,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位先生已经有伴了,我想我们应该叫瓶酒上来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化儿小天使的地雷~辅导班什么的,一年之后你又是一条好汉~
☆、两杯酒
“庆祝你我皆单身么。”菲利普上前,有意无意的把手搭在阮疏肩膀上。
元轩瞥了一眼菲利普,“埃尔文?菲利普?”
菲利普似乎是惊异于对方居然知道自己,“哦?”他的表情是“我一点都不认得你”那种。
情况像是元轩主动搭讪菲利普一般,四人在电梯口僵住了。
元轩主动问,“两位这是要?”
“去餐厅吃饭。”阮疏主动说了一句,他不忍元轩在这里尴尬,这已经成为了过去六年里他的习惯,像是从骨子里带来的一般。
话一出口,菲利普和元轩具往这边看,阮疏若无其事一般,“一起么?”
“不用了,我们……”吕清话还没说完,元轩反倒是笑了,“何乐而不为?能和菲利普先生一同进餐是荣幸,公司洽谈业务来年也有菲利普先生天朝行一事,不知道菲利普先生有没有印象。”
吕清丝毫话都说不上,不禁有些尴尬,这里好像就他逼格最低,虽然是跨影视音三界的明星,但是时尚界一向看不上娱乐圈,更何况这种只拍戏拿不了奖的人,菲利普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丝毫不理会。
倒是阮疏主动说起话来,“不知道怎么称呼?”
他们的对话都是流利的英伦腔,倒是让吕清有些张口结舌,他从前就不是学习的料,哪怕在国外也只是“金屋藏娇”中别人的娇,英语只会简单的交流,现在愈发的尴尬。
阮疏看他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反是那个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人,可惜这远远不够。
“您不会说英语吗?”阮疏“体贴”的问了一句,分别用了德语,法语,西班牙语问了一遍,顺便心中感谢阮疏本人的博学多才,使得现在这个拿了壳子用的人在这里礼貌而优雅的羞辱着从前羞辱他的人。
毕竟从前简达随也不知道,插你刀子的人不是那些骂你的人,而是那些潜伏在你身边,对你微笑礼貌且谦让的人呢。
菲利普似乎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位了,“CX公司,我记得你了,那个比超模更像模特的人呢,怪不得第一印象下来,始终没想起来是哪位,只是觉得你不做超模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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