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的鸾鸟,朝着结界波动的方向轻掠而去。墨剑臣还背着卫尘伤满腹狐疑地走着,不时警惕地打量四周,似乎生怕茂密的丛林中会跳出一只什么噬人的精怪出来。
俩个男人,似乎身上都带着伤。一个扛着另一个在走,背上的那个男人似乎昏迷了。嗯?药真的眼睛盯着被扛着的那个男人肩头深深刺入皮肉中的两只银箭,那上面散发着一种熟悉的上古气息。药真皱起眉来,到底是哪一族人遗留在人间的东西?这种气息好熟悉,似乎,还有点讨厌?药真撇撇嘴,封印没解开想不起来东西好捉急。拢了拢碧色袍子,自己的命定伴侣一下来了俩位。封印全部解开的时候指日可待了,药真心情很愉悦。嘿嘿一笑,他决定去吓唬一下那个走路走得苦大仇深的男人。
药真咬了一枝嫩叶,从枝头一跃而下。墨剑臣只觉得一阵清风过面,冷香扑鼻,前调缠绵冷清的味道,尾调似乎又带着一种极浅淡的淫靡,极为勾人。墨剑臣紧紧吸入了几口,面上便就有些发红。他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心下暗暗想些之前听茶馆里说书的,说些什么狐仙精怪都是一副美人的样子,顿时就有些脑补过度。所以当他看到眼前站着的药真时,差点没惊得把肩膀上的卫尘伤扔出去。
咽了咽口水,墨剑臣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佩剑上,声音有些不稳地问道:“你……你是谁?”颇有些虚张声势的慌张。要说墨剑臣此人还真是十分纯情,他常年在军营练兵,也厌恶秦楼楚馆一些烟花脂粉地。整天对着些铁血糙汉子,从没见过几个像药真一般水灵洁净的美人,竟然紧张了。
聪敏的药真一眼看出墨剑臣的想法,心想自己的这位命定伴侣还真是有些呆劲儿的可爱,忍住笑,憋着嗓子学些书上看来的怪谈,“公子,深山野林,奴家却一不小心迷了路。”还有些故作娇羞地慢垂螓首,迈开小步向前走,“公子,奴家可真的好生害怕呢。”墨剑臣脸色大变,果然如此!锵一声宝剑已经出鞘,声厉色荏地吼道:“站住!你这狐仙山精,离本帅远点!”
药真哈哈大笑,身子都笑抽似的蜷曲起来。碧色袍子随着他大笑的动作滑落小半,一边圆润的肩膀露了出来,在微暖的晨光中显得极为莹润可爱。墨剑臣先是被笑声吓了一跳,莫名其妙以为眼前这狐仙山精发狂了要吃掉他。心中警钟长鸣,忙举剑起式,墨韵十八式的首式便出,进可攻退可守。眼神不却不由自主被那只裸呈的圆润肩膀吸引了,嗓子也顿时觉得十分干渴。
先被墨剑臣起手剑的姿势煞了一下,药真突然觉得这个搞笑的男人还是挺英气的,继而又被他那直白的“你要吃掉我了吗”眼神逗得不能自已。转眼看了他肩膀上气息微弱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行为不妥,自己的另外一个伴侣还在生死线上徘徊呢,忙收了脸上的逗弄,正色冲着墨剑臣喊道:“这位壮士,你且住手,先把你肩上的伤员放下来,再耽搁的话,真的要药石罔效了。”
墨剑臣一愣,还没从狐仙山精的情况,转到眼前是一位能救人的郎中的情况上来。只是耳中听得要“药石罔效了”,忙不迭地先把人放下肩来,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郎中?不是狐仙山精什么的么?”药真没好气地瞪了蠢萌状态的墨剑臣一眼,“你脑壳中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叫药真,略识得些歧黄之术,你快放下人,让他躺平,我能医好他。”什么郎中,听起来完全是老头子的称呼嘛!墨剑臣搔搔头,有些讪讪地拱手道,“不好意思,多有冒犯。还请神医速速救下我这兄弟!他肩膀中了两箭,身中剧毒,血色浓稠带黑。”
药真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倒是分得清轻重,病人症状说得也十分简洁清楚。墨剑臣看到药真碧色大眼中对自己的赞许,莫名其妙地心情愉悦,觉得有一种被赏了一根骨头的感觉。忙把这个可怕的念头驱逐出脑袋,墨剑臣忙把卫尘伤挪移到一处较为柔软干净的草地上头。药真踩着软软的草身形轻盈地走过来,俯下身来搭上卫尘伤的手腕查探他的伤势。
不一阵子,药真简直有些心疼了,这人受伤极重,内息逆转混乱得在身体中乱窜,经脉寸断,若非一口外来的内息吊着,早已经……药真又看看他手上的玉戒,这寻心玉也护着他,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药真睁开眼睛,转头对着一边发愣的墨剑臣皱皱眉:“你不去清洗自己的伤口,想等着化脓吗?”墨剑臣忙收回盯着药真蹲下身露出来的一截玉白小腿的视线,窘得面上发红,一言不发继续蹲着。
药真看了看他,有些无奈,这人不知道是担心自己兄弟的伤势还是不放心他。也罢,药真心念一动,脖间戴着的一串碧色的木质串珠荧光流转,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羊脂白玉小瓶。奇药冷桃香!墨剑臣心头巨震,这药珍贵无比,当年越国大公子越临昔病重时,名闻天下的白发圣手苗月翩为了救人用了一次这种药。他记忆里,当时整个宫殿冷药之香令人动容。那是个冬天,公子殿中的群梅,闻香竟相绽放,一时妍丽旖旎,难以言说。
实际上,药真手中拿出的并非墨剑臣所认为的冷桃香。当年他将这一味药的制法与苗月翩反复研究,俩人阅遍古籍,最终敲定药方。虽然药方相同,但制药所用的入味主药不同。苗月翩是用自己的那枚冷桃贴身温养而成的,药效虽然极佳,却也只是同凡药比较而言的。但是药真手中的这枚冷桃香是药真用自身灵气,结合本体上余下的六枚冷桃贴身温养而成,药效才真正可以称得上逆天。
本来卫尘伤这种伤势,苗月翩也未必治得来,也实在也算称得上药石罔效了。幸亏卫尘伤和墨剑臣误打误撞,正好来到药真身边,否则怕是要一命呜呼向黄泉了。药真将玉瓶中的药液倒入自己口中,用自身灵气包裹住,运功糅合,低下头去,慢慢含住卫尘伤干裂的青紫嘴唇。药真用温软的舌轻轻舔弄卫尘伤紧闭的牙关,慢慢将混合后的药液哺喂给他。灵气入体,卫尘伤体内情况开始停止恶化,灵气和药液化作一道热流,在体内经脉中游走,而他的体外也慢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
哺喂完药液,药真轻柔地擦去卫尘伤嘴角干涸的血迹,盯着卫尘伤肩头的银箭,这种箭……可以自由收缩的,银箭上有着精致的金龙浮雕,龙族之物。龙族……药真若有所思,也没说什么,下手极为麻利地唰唰两下,银箭破开血肉,被拔了出来。卫尘伤身体猛地一抽搐,随即又平静下来。药真指尖涌出一捧碧水,将两支箭冲洗干净,丢给墨剑臣:“你那儿还有一支银箭吧,先一起收着。”
药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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