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良皱着眉,面带痛心疾首好若自己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来,偏偏他一脸真诚,苏照雪不知道如何辩解,只是问了句:“弟弟听了下人几句嚼舌头的话就相信哥哥是这种人,莫非哥哥在弟弟心中不堪么?”
“若哥哥没有做出让人误会的话,怎么会传出这种话来?”苏世良一幅怀疑的目光瞧着他。
苏照雪语塞,若说苏世辉心怀不轨,他肯定不相信。这事苏照雪不欲再辩解,说的再多也没有人相信他,心中涌起一阵凄凉,他扫了一眼小厮手中的匣子,道:“弟弟的好意哥哥怕是受不起,还请弟弟拿回去。”
丢下这句话,扭头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把院门紧闭,徒留苏世良一脸惊愕之色愣在原地。
第3章 楼外楼
苏照雪回到院子里,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抡起拳头往墙上砸了几下,指关节瞬间出血。今天一个两个的都来训他,偏偏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来抹黑自己,就是佛爷也忍不住发怒,更何况他还不是佛爷。
想到那个让自己名誉扫地的苏世辉,苏照雪冷笑一声,本想着过几天找个机会教训他一顿,看来是等不了,他受的怨气,会统统报复到他的身上。
三天前,苏照雪在回自己院子里的路上,冷不防的被苏世辉从被后面给抱住,虽然他当时给了苏世辉了一拳,但还是被府里的下人看到。从此就在他勾引候府大公子的流言传出。苏照雪本不想与一些下人计较,流言这东西你越解释别人越当真。谁知他高估了别人眼中的自己,本以为自己只是个不受待见的继子,本日里也刻意与人保持距离,没想到就因为这次的事,被传的如此不堪。
“公子,你怎么了。”明宝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吃惊的看向他,目光移到他的手上,心中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抱住他的手心痛道:“公子,就算有什么事是你解决不了的,你也不能这样自残呀!”
“走,跟明宝进屋给公子上药。”明宝一脸痛惜,小大人似的,拉着苏照雪的手腕,想把他拉进屋里。
苏照雪心中一暖抽回手,手放在明宝的头顶上揉了揉,嘴角上挑:“我一会儿自己会去上药,你去帮我问下大公子近两日的行踪。”眼睛闪过一丝漠测的冷笑,声音轻柔得令明宝打了个冷战。
一见自家公子这幅德行,就知道公子气狠了要发坏水。明宝不敢多说一句话,点头应了声,跑出了院子。
等苏照雪给手指上了药缠好了布条,明宝回来了。他道:“我刚才问了大公子院里的小丫鬟,她听大公子的随从说今晚要去楼外楼给温国公家的刘蔚刘公子送行去。”
“楼外楼?”苏照雪轻声低喃一声,目光徒然发亮。他抬头朝明宝笑道:“今晚我们也去楼外楼瞧瞧,说起来,你公子我这么大了还没有去过青楼呢。”
楼外楼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青楼,里面不仅有姑娘,还有清秀的小倌。因当今陛下好男风,宫里还纳了几个男妃。上行下效,大晋朝男风甚重,许多人家要么纳有男妾,要么养小侍。虽然如此,但男妾们的地位并不高,受人歧视者多,有些男妾的地位连一般的妾室都不如。
戌时,四月的天,天将黑未黑,楼外楼已是灯火通明。苏照雪带着明宝进了楼外楼,就见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她的笑恰到好处不带一丝的谄媚和急切。
梅妈妈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下苏照雪,见这位公子虽然穿着一件绸子的长袍,但腰间挂的玉佩却是几两银子就能买到了,虽然看着气度不凡,长相有几分俊美,但看起来不像是贵族世家出来的样子,笑容便浅了几分,“奴家瞧公子眼生,是第一次到楼外楼么?南院里的泽兰公子和红院里的芍药姑娘是我们楼外楼一等的绝色,要奴家给公子请出来么?”
苏照雪点点头没有说话,后面的明宝上前一步,抬着下巴道:“听闻泽兰公子七弦琴乃一绝,我家公子仰慕已久,就请妈妈安排下吧。”明宝说完掏出个十两重的银锭子,递给梅妈妈。
梅妈妈接过银子,笑容真实了几分,摇手招来了个小厮吩咐了几句,便让他带路去。
明宝跟在后面不服气的嘀咕着:“真是狗眼看人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楼外楼如今最出名的是青莲公子和红樱姑娘么?给公子你介绍些的都是什么?尽是些年老色衰的,好像公子付不钱似的。”
泽兰两年前曾经名动京城,明宝成日里跟着苏照雪在京城里闲逛,就听说过泽兰这个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泽兰公子名气下跌的厉害,明显已经过气了的。
苏照雪不以为意,他用扇子敲敲明宝的头,笑道:“好了,真不知你在气什么,那位妈妈眼光不错,我还真消费不起青莲公子。”
“公子有多少私房,明宝当然知道,明宝不是看不惯别人瞧不起公子么。”明宝揉揉头委屈道。
“明宝你太瞧得起你家公子了,你家公子可不是什么大人物。”苏照雪轻笑道。
把苏照雪他们带到了一间屋子里后,小厮便下去了。不一会儿,就有一位身穿绿衣纱衣,露出大半白色的胸膛,长相貌美的青年抱着琴,带着两位十一二两的小侍推门而入。
青年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嘴唇却殷红似血,眼睛里透着一股老年人才有的沧桑。泽兰勾起一抹淡笑:“听梅妈妈说公子想听奴家的琴,奴家这就给公子弹。”抱着琴放在小几上便开始弹了起来,琴声叮叮咚咚,苏照雪也听不出好坏。
这位泽兰公子态度太过敷衍,连一句寒暄也没有,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苏照雪也不在意,反正他也不是真得来玩的,听了会儿琴音,他笑着问:“听闻如今的青莲公子的琴弹得也不错,不知跟泽兰公子相比如何。”
“公子去听一下就知道了。”泽兰眼皮不抬,话有些呛人。
苏照雪暗叹一声,本以为他找个小倌想打听出青莲待客的院子,今天苏世辉他们就是青莲那里。瞧着这位泽兰像是个异类,看起来不好对付,他不欲找麻烦,便招了招手,对旁边的小侍道:“去,拿几壶酒来,听琴多没意思,让你家公子陪我喝。”
小侍看了一眼泽兰,然后应了声,下去了。明宝瞧了几眼泽兰,低下头举起手,放在苏照雪的耳朵边低声道:“公子真得看上了这人,怎么要跟他喝起酒来,别一会儿误事了。”
“你别废话,公子我自有打算。”苏照雪瞥了他一眼道。
酒拿来后,苏照雪偷偷的给酒壶里放了一个小药丸,给泽兰和那两个小侍各倒了一杯让他们喝下,看着他们都睡过去后,对明宝说:“你就在这里看着他们,哪都别跑。我去去就来。”
“公子知道大公子他们在哪个院子里么?”没有问出来青莲的院子,明宝担心道。
“我自有办法。”苏照雪摸了摸脸,问道:“明宝,你看看我脸上的妆花没?”
“没有。”明宝笑道,“公子真神奇,随便在脸皮上涂抹了几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没有就好。”苏照雪道完这句,推门而出。
第4章 北安王世子
苏照雪在楼外楼里转来转去,半路拦了个小厮问道:“我是温国公家的管事,我家公子要我送个东西给他,你们青莲公子的院子在哪里?”
那小厮一听,连忙带他到了青莲的院子里,苏照雪等他离开后,打量了下四周,见没有人便纵身一跃,踩着院里的花丛,几步上了屋顶上。掀开一片青瓦,借着烛光,看见下面几位世家的纨裤子弟,各自怀里抱着清秀的少年,一位身着红衣的少年正四处游走给他们倒酒。
“前些天曾经远远见过苏兄家姨娘带来的那个小子,几日不见出落媚骨天成,那张脸比我们青莲还要漂亮。”说话的蓝衣人伸手在红衣少年脸上捏了一把。
“我也遇到那个叫苏照雪的,长得真没得说,清冷的小眼神哟,看得我心肝真抖。”蓝衣人对面着绛红色衣的男子,接过话头着道。
“哎,你们可别乱说话,好坏那小子也要叫苏兄一声大哥的。”温国公家的刘蔚脸上露出一丝怪笑,伸手推了推苏世辉的胳膊。
“不过一个妾生子,跟我又不是一个种,他怎么配叫我大哥?说来,他长得真叫人心痒痒,前天我抱过他的,啧啧,那腰呀真叫个细。”苏世辉醉眼蒙,脑子一热又道:“还不是跟他那狐狸精娘一样,只要多给些银钱,他还不是乖乖任老子玩弄。”
“苏兄玩腻了,可别忘记了兄弟我,我可眼馋着呢。”刘蔚举着酒壶无比热情的给苏世辉斟酒,笑嘻嘻的道。
“放心好了,只要老子得手了,肯定会大家尝个鲜的。”
……
爬在房顶的苏照雪听到这些怒火烧得双眼发红,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本想着把苏世辉套个布袋打个鼻青脸肿算了,看来他还是太善良了,不让他们名誉扫地,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苏照雪就盘坐在房顶,听着他们在下面胡言乱话,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们就散了。他准备就在这楼外楼里把人给敲晕,要是出了楼外楼,都有随行小厮候着不好下手。
苏照雪找了机会把四人都给敲晕,幸得学过武功力气大,把这四人给搬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给他们一人塞了个令人昏睡的小药丸,扒了三个人的衣服,只留那个叫刘蔚的衣服。
苏照雪架着马车七拐八拐的进了位于西面的相公馆里,京城的布局是东贵西贱南平北富,西面住的都是些下九流的。这个相公馆平时光顾的都是些贩夫走卒,里面的小倌都已年老色衰,留在这里残度余年。
这些游手好闲的纨裤敢惦记自己,那自己就让他们尝尝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滋味。找了相公倌里的老鸨,说他们是都是大人家里的小侍得罪了主人,主人要发卖的。
这个相公倌也收被贱卖的小侍男妾之流,那老鸨也没起疑心,把这苏世辉三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翻看一遍,满意道:“他们年龄虽然有些大,不过长得还能入眼,一个只能给五十两银子。”
苏照雪笑道:“这些人都是些刺头,性子不好,不然主人也不会卖了他们,话先搁在这儿,若是逃了我可不管。”
“放心好了,只要入了我这地方,没一个人敢跑。”老鸨阴狠一笑,让人给苏照雪拿了一百五十两的银票。
收了银票之后,苏照雪把还在马车里睡着的刘蔚给送到他家温国公府,给扔在了府外。想到明宝还留在楼外楼,便调转车头给接明宝。
苏世辉一行四人去青楼里吃酒,三人失踪就刘蔚完好无损,另三家不找刘蔚讨个说法才怪。苏世辉是威远候府的嫡长子,其他二人苏照雪虽不认识,但以苏世辉的身份相交的必然不是无名之辈,四家之间必然会起龌龊。任他们怎么想,都不会料到有人会把他们卖在了眼皮低下的相公馆。
虽然一时半会儿四家可能找不人,时间久了也说不定。苏照雪就是打算着让人找到他们,要是长时间他们找不到人,苏照雪还会给他们透个线索。想到这三个勋贵之家的天之娇子,要是发现被人给卖到了相公倌里,呵呵,就算被找回去了,下场苏照雪稍稍一想就知道。要知道这些世家向来把脸面看得命重。没有了得意的资本,看他们怎么在京城贵族圈里混。
苏照雪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不想他此举却被一人全部给看在眼里。在楼外楼,苏照雪乱逛找青莲院子时,因为行迹可疑,被同在楼外楼跟下属在这里喝酒的北安王世子尚玄烈给瞧见了,他在二楼向楼下花园里望去时,就看到苏照雪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人也瞧着眼生,尚玄烈本以为是谁安排的探子,便派人盯住他。
结果心腹范长空告诉尚玄烈这人把威远候嫡长子,温国公嫡次孙,长远伯的嫡长孙,以及当今大皇子的庶次子给敲晕了时。尚玄烈觉得自己整个人不好,是不是他在北地呆得时间太久了,眼界变窄了,京城里怎么有人敢随随便便的把这些勋贵子弟以及天潢贵胄的皇孙给袭击了呢?
尚玄烈太好奇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这么傻大胆。想到当今陛下业已御极四十于载,众皇子均已长成,皇位的竞争十分激烈,除了大皇子的庶次子,这三家背后均各有支持的皇子。难道有人在背后暗算什么?尚玄烈想到这里眼睛一暗,吩咐心腹调查苏照雪的身份,自己尾随苏照雪而去。
苏照雪幼年时有奇遇,拜一位高人习武,十年下来已经略有小成,身手能在大晋朝站个一流,所以行事并不隐秘,他曾经观察过,在京城也没见几位武功能高于他的,如今的九门提督南宁候号称京城第一高手,苏照雪曾经乔装打扮去找过他比过武,数百招后,南宁候后力不济被他击败。
他自持武功高,所以敢这样行事肆无忌惮。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苏照雪被人跟踪了一路,他竟然没有发现。
当尚玄烈看到皇孙被人给卖到了京城最低等的相公馆时彻底无语,看到苏照雪把温国公嫡次孙扔到了他家外面。心中已经把苏照雪的打算给猜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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