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把,架着马车快速的离开这里。车厢里的尚玄烈突然出声问:“你,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好了,我没有杀他们,只是把他们打晕了。”苏照雪以为他杀了那母子三人,他又不是刽子手。“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人家也只当我们是土匪,拿着刀不让我们离开很正常。”
在车厢里的尚玄烈听罢默然,其实他问那话的意思就是想让这人杀人灭口,此时他处于不能动,而这人摸不清底细不敢深信,联系不了亲信。他一点也不想暴漏自己的行踪。听这人一说,他不好开口了。
尚玄烈做为一个上层阶级的统治者,这么想很自然。他的命当然要比三个平民的命贵重,更何况这家人背着他联系官府出卖他,已经触到他那根敏感多疑的心弦。
此时已经月悬高空,再找人家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把马车停在树林里,苏照雪准备就在这里将就着休息一晚再做打算。
“能否,再,回去?”尚玄烈出声问道。
“喂,你的脑子被毒傻了么。我们好不容易才逃脱的,你可别忘记了,你现在全身不能动,说话都艰难。”苏照雪恼了,这人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我想知道是谁下的毒。”尚玄烈道。“不然我死不瞑目。”
苏照雪秒懂,嘴里说的好听,这人到了这种地步了,还不忘记盘算着弄清仇人好报仇。他也算看看到底是哪位想要他的命,立刻调转车头返回去,他真得一点想看热闹的意思也没有。
“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苏照雪故意问道。
“你可以把我丢下去逃命。”尚玄烈道。
“哼,死了的北安王世子可没什么用。”苏照雪冷哼一声,这人怕是知道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这等人的人情可不好欠,别忘记了,这是你第三个人情了。”
“只要我逃过这一劫难,若阁下有何需要直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尚玄烈道。
尚玄烈被人追杀一直睡不着,这个黑脸汉子救了自己,虽然态度不好,但看得出这人并不希望他死。他仔细想了会儿,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别说什么心的善良这种话。尚玄烈可不相信,这个黑脸汉子看着可不像是善良的人。如今他中毒不能动,身上值钱的玩意儿只要这人伸手拿就能取走,可是他没这么做,那只有北安王世子这个身份才会让这人如此的帮他。他也是刚才想通这一节,尚玄烈心稍安。得出的结论是,这人肯定认识他,而且他的性命暂时无忧。所以他才会试探的说出让他再回去的话来。
“对了,还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尚玄烈问。
苏照雪这时才发自己在哪里露了破绽,自己都没有告诉过尚玄烈自己的名字,因为见过他两面,不由对他的态度有些熟稔,这是告诉他自己认识他么?苏照雪不由的泄气,直接告诉了自己的名字:“苏照雪。”
尚玄烈一听,脑中立即浮现出那张惊心动魄的脸来。因为在白龙山怡莲公主多看了他一眼,尚玄烈恼了便召回了跟踪他的暗影十二,放弃了对他的招揽。此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若是不召回暗影十二,他现在可能早就联系自己亲信了。
不过,话说这人不是在京城吗?怎么跑到西北来了?尚玄烈不由得想到了三皇子那个脑残的用黄金买通鞑靼国的计划,难道他跟这个计划有关系?
第23章 苦逼的世子
就在尚玄烈问他姓名时,要不要说出真名字这个想法在苏照雪的脑子中转了一下。与其等到日后尚玄烈查出他的身份,还不如早早的告诉他。免得这人生心怀疑,他们这种上位者素来多疑,苏照雪救他不仅仅是欣赏,更多是的一种政治投资。
京城里有柳姨娘和威远候府,苏照雪不想再跟他们有瓜葛。如今京城因为夺嫡争位风起云涌,一不小心就会血流成河,虽然跟他这等微末小人物无关,但他身份尴尬,是候爷姨娘带来的外姓子,要是为威远候苏顺禹的政敌所利用,他怕是会被炮灰的。更何况,他还做出了把皇孙给卖到相公馆这等惊天大案出来,若是此事爆出,只怕他死得会很惨。苏照雪不得不防。
现在虽然北安王府被当今陛下所厌弃,但北安王府地势特殊与鞑靼国相邻,若是削藩定会引来鞑靼国的入侵,介时大晋必危。只要有点脑子的,都会想得到。皇上必定不会削藩,只要不削藩,尚玄烈北安王这个世子身份就有价值。
苏照雪也不是真得想要去投靠北安王府。只是想离开京城后,到了西北生活。有个世子身份庇护,日子过得舒心些罢了。这世道,上面有人无论在哪里都好使,瞧着这个世子不像是个软弱早夭的相貌,在他落难时救他一命,肯定会有回报的。
快要到了那户人家,把马车停到树林里,苏照雪背着尚玄烈站在树荫下盯着前面的动静。尚玄烈盯着他的头顶,暗叹一看,真是看不出来这个小子纤细瘦弱,没想到力气这般大。不过转念想起,苏照雪武艺高强,胆子奇大无比,脾气又坏。只是他的武功是谁教的?想来也不会是威远候请人教的。尚玄烈把苏照雪的底细给查了个底儿掉,知道苏照雪在威远候府里生活的并不如意。
“照雪弟弟,下盘有力落步悄无声息,吸引绵长。想来武艺定然高强,不知弟弟师从何处。”
这一口弟弟,叫得可真亲热,苏照应偏过头,似笑非笑的道:“叫北安王世子叫弟弟,在下真不敢当。至于师从何处,在下也不知道。我八岁时偶遇一位高人他教的。高人师傅教了我五年就走了。说来,我还不知道师傅的名字呢。”
“原来弟弟能有这番奇遇。”尚玄烈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嘲讽,依然弟弟弟弟叫得欢。
脸皮可真厚,苏照雪腹诽一句。“我曾听闻世子殿下乃西北第一高手勇猛无比,不知何时能与世子讨教一番。”
“等我的毒解了,定会让弟弟如愿。”
“那到时请世子殿下手下留情。”苏照雪侧仰着头,笑着道。微弯的眼睛如星子在月下熠熠生辉,看得尚玄烈心头一跳。
他别开脸,轻叹一声:“只是这毒还不知道能否解开,让人全身麻痹,连说话都吃力。这种毒药,我还未从听闻到。”现在尚玄烈说话还断断续续的,也就是比白天时要强一些,只是四肢依旧不听使唤。
“放心好了,似世子殿下的地位,北安王府肯定会找到解药的。”苏照雪劝解道。
尚玄烈长长叹息一声,没有说话。目光悠远,这番话不知让他想到了什么,苏照雪没有出声。
一队骑着马的人拿着火把向这边来了。尚玄烈打起精神,紧盯着他们。一行人身着黑色短打,马上斜跨着长刀,看着不像是官府的人。领头的人披着一件黑色斗篷,从头到尾包得严严实实。
带信的中年汉子此时已经后悔不应该贪心那五百两银子引来这群人,他们一看就来者不善。他到衙门报信,官老爷便引来了这群人,说这些人是苦主,主动要求去缉拿杀人劫货的匪人。见他们一个个都拿着刀,中年汉子怕了,只得领着他们来了。现在只求他们拿了人能痛痛快快的离开,那五百两银子,他是不敢想了。
“人呢?”着黑色斗篷的首领,出声问。
“在,在里面。”中年汉子哆哆嗦嗦的指着中间那屋子。
首领站在外面扬声道:“三弟,大哥知道弟弟被手下背叛身中巨毒,现在带人请弟弟回王府治疗。为兄要进屋了。”说完,一扬手,身后的队伍里出来一人,推开门进去了。
躲在树林里的苏照雪看到这里顿时觉得后悔了,看来尚玄烈屁股底下的椅子这是还没有坐稳龋兄弟阋墙争位。现在掺和进来真不明智,尚玄烈此时无法动,还没有联系到自己的心腹,若是他的大哥将他弄死在外面,北安王世子之位就落到了他大哥的身上了,没有了他这个嫡子,北安王肯定会立长子,他大哥真是算无遗漏。
看到他大哥尚玄东时,尚玄烈并没有意外,他大哥与他面和心不和,在北安王府早就是人尽皆知。说到这里,不得说一下尚玄烈的父亲北安王尚正行。先王爷生了一堆的女儿,只有尚正行一个儿子。尚正行的娘亲夏氏只是个小妾,生了他之后立即就被立为侧妃。
尚正行的奶奶老王妃极是偏宠,而且他的娘也只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子,生生把尚正行养成了个声色犬马的纨裤。不仅如此,尚正行还软弱草包,真是白瞎了他这个方正的名字 。这也是当今陛下,一个不爽就敢下旨斥责的原因,要是以前的北安王,皇帝就算会厌恶,也会稍稍收敛一下。
为了把北安王府传承下去,老王爷为尚正行找了个厉害的王妃。王妃张氏出身将门,其父是老王爷的心腹大将,掌北安王府的一半兵马。张氏自小学得不是女则女四书,而是跟家里的兄长一起舞刀弄枪学练兵排阵。总之她的兄长学什么,她就跟着学什么。张将军还曾言,恨不得她身为男儿身,一个女儿抵四个儿,能让张将军说出这话来可见其女天赋佳悟性高。
只是尚正行喜欢的是他舅家的夏表妹。他表妹长得颇有颜色,惯会温柔小意曲意奉承。尚正行在王妃还没有进门时就早早的立表妹为侧妃,表妹有点心计早早的将长子尚玄东给生了出来。那时张王妃还没有进门,等张王妃进门之后就发作了。
夏家出了个世子爷,尾巴早就翘上天了,平时就仗着北安王府作威作福欺男霸女。小辫子一堆,张王妃就寻了夏侧妃娘家的错,把夏氏一门的男丁全部发配到战场上,一场仗打下来夏家的男人死了个精光。自此,尚正行和夏侧妃就蔫了,不敢在再蹦Q。这事还是张王妃是世子妃时做的,老王爷还在,她就敢如此行事,等老王爷没有了,张王妃就把持了北安王府。给尚正行一堆女人,让他在温柔乡里厮混生孩子去。她自生下尚玄烈之后,就住扎在边城打仗去了。
尚玄烈是张王妃的心腹嬷嬷带大的,自小爹不疼娘不爱生活,在北安王府不知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的罪。因为张王妃不在王府,他没少受他父王尚正行的训斥。张王妃虽然人不在北安王府,但尚玄烈的教育却没有落下,等到要进学时,张王妃就派了先生与他。尚玄烈也就过年时才能见自己娘亲一面,就是见着了也只有冷冰冰的问候几句了事。他自生下来张王妃抱都没有抱过,可见张王妃对他有多么的不喜。
这也是尚玄东敢下毒害尚玄烈的原因。他费尽心思在尚玄烈的亲卫里安插了个棋子,忍耐了几年,终于能近尚玄烈的身,趁他不注意时给他下毒。等尚玄烈死了,他就是明正言顺的北安王世子!
第24章 只为顺心
“大公子,里面没有人。”去屋里查看的人出来道。
尚玄东脸立即阴沉了下来,他转身盯着那中年汉子厉声问道:“你不是报信说有人么?人在哪里?”
那汉子吓得立即跪在地上,连连讨饶:“官人请听小的说。小的离开时确实让屋里的婆娘看好他们,小的去问一下我的婆娘。也许我家婆娘怕人跑了,给绑了起来呢。”见屋里的人没有了,他心里也懵了,屋外这么多人,怎么不见自家婆娘出来看一看?难道?一个令他不敢想象的念头从心底蹿出来。
“快去!最好让本公子见到人!”尚玄东冷冰冰的声音让中年汉子打了个寒战。
他连滚带爬的跑到厨房一看,就见他婆娘和两个孩子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躺在柴禾堆里。吓得汉子脸都白了,他跑到媳妇身边,颤悠悠的伸手放在鼻子,感觉到有力的呼吸后,绷紧的心弦顿时松了下来,他长出一口气,伸劲的摇了摇他的媳妇,见弄不醒她。倒了碗水吸一口喷在她的脸上。
女人醒了后,看到自家的汉子,第一句话就是:“他们跑了……”
中年汉子跌坐在地上,觉得完了。
“他们怎么跑的?”尚玄东跟着进了厨房,听了后,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立即问,“他不是不能动么?怎么会跑?”
“救那人的一个黑脸汉子打晕了我们然后跑了。”女人看到尚玄东怒不可遏的脸,吓得缩缩脖子。
尚玄东深吸一口气,怒极而笑:“尚玄烈,你还真是好运,都到了不能动弹的地步了还有人救你!”
目光盯着夫妻俩,觉得他们没用,要是他们能看好尚玄烈,也许人就跑不了。他招了招手,跟在其后的心腹立即上前,跪在地上。
“把他们处理了,不要留一点的痕迹。”尚玄东道。
听到女人一声短促的尖叫和男人的悲鸣声,苏照雪背后起了一身白毛汗,一种后悔愤怒的心情交织在心头,若是他没有带尚玄烈在租住在这家,若是他当时能拦住那个报信的汉子,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厨房里还有三个小孩!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即矫情又自责的情绪让苏照雪想杀人。
“快走,他们人太多,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尚玄烈见苏照雪的脸色不对,连忙出声道。
苏照雪清醒了过来,他侧过脸冷冷的看了眼尚玄烈,都是因为这个人!苏照雪无可厚非的迁怒到尚玄烈身上了,深恨自己手贱,为什么要救他
尚玄烈深吸一口气道:“我尚玄烈发誓会替他们报仇。”
看着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在厨房周围放置柴禾,然后点燃。火光照亮了尚玄东那阴冷的侧脸,苏照雪深深的望了一眼,此人他记住了!
背起尚玄烈走到停放马车的树林,把他放进车厢里。架着马车悄无声息的走了。
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找了个林子把马牵进去,苏照雪掀开帘子,道:“我要走了。马车就放在这里,你以后是死是活就看你的运气了。”
“你想去杀那些人?”尚玄烈猜道。
“杀?我不会杀人的。”苏照雪说的是实话,他心中依旧存留着前世法律道德的约束,不会轻易的亲自用手取走别人的性命,顶多让他们生不如死罢了,比如苏世辉。
“带我回北安王府,等我好了定会给你个交待。”虽然不清楚为何苏照雪因为那家的平民跟他翻脸,现如今只有苏照雪能救他,他不想失去这个救命的稻草。要是苏照雪都走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是死是活都说不定。
“哼,你一回北安王府可能没命了,你还要回去么?”苏照雪才不会相信,尚玄东没有一点防范,就算让他回到北安王府怕也是命不久矣。
“那你带我去边城,我母妃在那里,她会救我。”不到万不得已,尚玄烈其实是不想找张王妃的,他能明显到感觉到张王妃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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