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爸爸陪你玩球。”他说。
“哦。”小人儿点了点头。
靳齐上了楼,路过他妻子的房门口时脚步顿了顿,迟疑一刻又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他扯开了领带,将外衣脱下,走去了洗浴间,一阵哗哗的水声过后,他冲完澡出来了。他走到窗子前,望着外面的夜色沉沉,若有所思。
林晚晴很早就关掉了床头灯,最近的她,看书觉得有些吃力了。保持一个姿势不用太久,就会感到疲惫,她变了几个姿势之后,总是不舒服,后来就干脆关掉了灯睡觉了。但是夜里她又惊醒了。她做了个恶梦,她梦见她从一个长长的楼梯上滚了下去,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她大声地叫着,可是没有人听见,后来,靳齐出现了,可是他的神色很冷,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从浑身是血的她身边走过去了。梦醒的林晚晴大口的呼吸着,浑身冷汗淋淋。
她一手捂着胸口,已然再无睡意,开了床头灯,她扶着床坐了起来,脸色白得厉害。这个梦预示了什么吗怀孕的女人是特别敏感的,以前怀着小开心的时候,她也做过恶梦,梦见小开心出了事情,但梦醒之后,并没有此刻的惊骇之感。
她一手捂着心口,出气好像都不那么顺了。早晨醒来,她仍然有些郁郁的,因为昨夜那个梦太过真实,留给她的惊骇迟迟不退,所以早上起来的时候,神情不是很好。
“妈妈,你怎么了”小开心发现了他母亲的异样,林晚晴轻蹙了眉尖道:“妈妈没事。”
门口处有脚步声响起,一道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靳齐一身黑衣,俊颜依然有些冷,但是神色却很平和。
林晚晴看着眼前的男人,昨夜的梦里,她眼看着他,冷冷的从浑身是血的她身旁走了过去。那种冷绝和淡薄让现在的她心口仍然很涩,很痛。
她轻轻垂了眼眸,又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着肚子处,神色幽幽,“我梦见这孩子没了,而你就冷冷地从我的身边走过去,不管不顾。是不是你真的那么不喜欢她,所以她不在了,你也不在意呢”
“你在胡说什么”靳齐敛了眉尖,微恼。不知怎的,她的话让他有些生气,只是一个梦而已,她竟然联系到他的身上,说他不在意那个孩子。
好吧,他确实不是一个够格的父亲,但是也不能说他就会眼看着自己的妻儿有事而置之不理。
他还没到那么冷血的地步。
林晚晴眉尖敛得又深了几分,不知怎的,昨夜的梦一直影响着她,梦醒那么久了,可是她的心神还好像沉浸在那个梦里似的。
“你要是不舒服了,去看看医生,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靳齐看着她那双郁郁的眼睛说。
林晚晴轻轻地垂眸,但愿只是她的胡思乱想而已。
“晚晴啊,你爸爸刚刚来电话,说是一会儿和你妈一起过来。”靳老太太上楼来说:“阿齐呀,你先别去上班,见见老丈人。”
不能不说,靳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靳老太太并没有因此而冷待林晚晴的家人,骨子里或许也是有几分瞧不起的,但是该有的礼貌却是有的。
林晚晴听说父母要来了,心头不由一沉。结婚这么多年,她的父母给她所带来的,不是对女儿的关心爱护,而是频繁地索取。
靳齐嗯了一声,就下楼了,林晚晴又回房呆了一会儿,直到她的父母都到了,她才下楼。
林家住在离这个城市几百里开外的一个小城,因此,林父林母是赶最早的一趟长途车过来的。他们的手里还拎了一些家乡的土特产品,虽然靳家什么都不缺,也不见得会看得上那些东西,但是靳老太太从没有当面显露出不屑过,即使后来那些东西都被送给了佣人。
“晚晴啊,哟,这么大肚子了,这都快生了吧”
林母做出惊讶状来。
靳老太太便道:“是呀,还有差不多两个月。”
林母便道:“嗯,看我们晚晴多本事,四年就给靳家添两个娃娃。”
林晚晴一向不喜欢听她的继母说话,此刻不由就轻敛了眉尖,靳老太太便道:“是呀,晚晴为靳家生儿育女,靳家也不会亏待她的。”
林晚晴坐在父亲对面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地默默听着两方老人说话,靳齐就坐在林父身旁的位子,一直沉默,只是偶尔,林父问起什么的时候,他才会说上一句。
林晚晴觉得坐得有些累了,便起身出来了。外面的天有些阴,似乎要下雨的样子,她在外边站了一会儿,便有雷声隆隆地响起来。
“少夫人,快进屋吧,要下雨了。”有佣人过来喊她。林晚晴转身向回走。
林父林母注定是要留下来住宿的,林晚晴没有感到一丝与亲人团聚的喜悦,倒是有些不喜欢。
“阿齐呀,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和你爸爸出去转转啊,来过这么多次了,这个城市我们还没有转过呢”林母说。
靳齐便沉呤了一下点了头。
“晚喻的学费还得谢谢阿齐呢,都说一个姑爷半个儿,我们老夫妻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你爸又不能赚钱,我们就只能指望着你了。阿齐,你不会嫌弃我们吧”林母又说。
“不会。”靳齐说话时没有犹豫。
他对靳家人提出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应的,这让林晚晴时常感到诧异,以为他多少是爱她的。所以才会从不拒绝她家人的要求。
可是后来的种种表明,他并不爱她,他之所以对靳家人有求必应,那只是因为他娶了他们的女儿。
林晚晴深蹙了眉,而林母又道:“哎,人说一个姑爷半个儿,阿齐比晚晴要强多了,我们让她给晚喻打点儿钱,这阿齐还没有说什么呢,她就先不愿意了。”
林晚晴停住脚步,心下不快,但是也不能当面来驳斥她的继母。她不明白她的家人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心思,一门心思指望着别人来养活。
“咦,晚晴,你怎么住这屋啊”继母看到林晚晴去了与靳齐反方向的卧室,惊奇地问。
林晚晴道:“我喜欢清静。”
继母便道:“晚晴啊,清静也不是这样的清静法,小夫妻分着睡,容易出事的。”
继母再自私,这句话说的倒没错,林晚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哎你这孩子,真是不识好人心。”继母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就进屋了。
林晚晴站在卧室的窗子前,心思浮浮沉沉的,如果她有朝一日真的和靳齐离婚,她的父母,恐怕就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动的人。
“楚团长,来,尝尝这个。”一个军装男子端着一个青瓷的酒瓶在楚潇潇的杯中注了一些透明的液体进去,“这个就是青稞酒了。”那人说。
楚潇潇看着杯中那微黄,有些像小麦颜色的酒液,轻勾了勾唇角,“来,干一杯。”他说。
那人便也举起了酒杯,“来,干。”
两个大男人在这边远军区的一间小宿舍里,边饮边谈。
“楚团长。”
“现在是休息时间,叫我潇潇。”
“嗯,潇潇。”那个一脸朴实的青年男子道:“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呆在这里真是可惜,有没有想过回去”
“没有。”楚潇潇眼神微微一沉,心底有些许的晦涩。
那人便又道:“可惜了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下去,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呵。”楚潇潇唇角微勾,失笑。
那人便又道:“潇潇,既然没想回去,有没有想过在这里安家”
楚潇潇便诧然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那张显得很敦厚的面上,染着两抹高原红,此时已是酒意微醺的样子,“据我所知,这里好几个姑娘喜欢你呢。潇潇,你就没有中意的吗”
楚潇潇眼神便深了。中意的,当然有,但怎么会是这里的姑娘呢
他心底有一轮明月,但那轮明月她装点着着别人的夜空,他对她心心念念,却只能远远相望。到现在,身在遥远边疆,他对她的爱恋便全部化成了深深的思念。
在每一个难眠的夜里,她会悄然入梦而来。这西藏的冷月,知道他心底的凄凉,他这一生,就留在这里吧
他心生说不出的感慨,几杯酒下肚竟是醉了。
对面的那个年轻军官还在诉说着他的遇人不着,还在骂骂咧咧着这里恶劣的生活条件,他的眼前却恍似有道纤秀的身影踏月色而来
楚潇潇一觉睡了很久,也很沉,直到东方破晓。太阳穴有些疼,他揉了揉额角,坐了起来。打开钱包,里面一眼可见一张发黄的照片。
一个青年女兵怀里抱着小小的男孩儿。
那个男孩儿是他,而那个女人,是谁呢楚潇潇心幽幽的思索着。不知过了多久,有勤务兵敲门,“报告团长,吕师长叫您过去一起用餐。”
楚潇潇抬腕看了看表,竟已是中午十点半了。
他应了一声,下了床,梳洗,换上干净的衣物,然后从房间里出来。
吕师长的住所就在他房子的对面,里面很热闹,楚潇潇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年轻军官在了。
吕师长的太太是一个很热情的人,十分好客,正在给那些年轻人发放瓜子花生类的东西。
有勤务兵挨个儿给倒了茶。
吕师长的夫人看见楚潇潇便笑了笑,“哟,快进来。”
楚潇潇便说:“嫂子好。”师长夫人道:“别客气随便坐啊”
楚潇潇坐下来,师长夫人便又继续忙别的去了。
楚潇潇在那个可以说叫做简陋的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卫生间,厨房那边有声音传过来,
“老吕,楚团长的亲戚里面有没有姓陈的”吕夫人的声音伴着哗哗流水冲洗蔬菜的声响传过来。楚潇潇的身形顿了顿,不由敛了眉尖。
“这个我怎么知道,潇潇是半年前才调过来的,他的家世我也不了解啊”吕师长说。
吕夫人便若有所思地道:“我真觉得这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那么眼熟呢”
“呵呵,说不定他长得像你见过的人,所以你会觉得他眼熟。”
吕师长笑说。
吕夫人便道:“有可能。”
楚潇潇仔细回味着吕夫人的话,他的亲人里面有没有姓陈的,是什么意思
吕师长从厨房里面出来了,看到楚潇潇便道:“潇潇,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打牌呀”
“哦,这就去。”楚潇潇笑笑走去了客厅。
客厅里面正热闹着,一群青年正在打牌,在这个偏远的连个网络都不能正常运转的地方,休息时间也就是这样消遣而已。
楚潇潇坐下来,便立即有人拉着他一起融入到那场牌局中。
祖母在徐家已经住了好几天了,白惠和徐长风带着孩子在那里住了一晚,便在转天晚上时搬回家去住了。因为这个地方,虽然曾是她的居所,但不知怎的,或许以前在这所房子里发生的事情,记忆太过深刻,那伤害还存留在她的心里,她并不想在这里长住。
徐长风也没有反对,两个人带着孩子晚上回去,一早上再过来,因为老祖母非常喜爱这两个小重孙,白惠不得不每天如此。
不过有一样,老人们照顾着孩子,她便有时间休息了。她给林晚晴打了个电话,没有叫她出来,而是自己去了靳家看望林晚晴。
林晚晴仍然捧着一本书在看,秀气的眉眼含着明亮的笑意看着她进来。
“白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嗯,孩子爷爷奶奶带着呢,我过来看看你。肚子好像又长了呢”白惠上下地端祥林晚晴说道。
林晚晴便伸手摸摸自己鼓鼓的肚子,“嗯,最近长了不少,连着我都胖了。”
白惠便笑,姐妹两人手拉着手在沙发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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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恶心9000字
靳齐回来的时候,白惠还在。舒残颚疈他听见晚晴房间里多出来的声音,便敛了眉尖,伸手推开了那扇房门。
林晚晴刚才还温笑着的脸庞便紧了一下,而白惠也看到了靳齐,她敛了眉。
靳齐只是看了看她和林晚晴,却是关门出去了。
林晚晴道:“我现在只盼着孩子快点生下来,然后离开他。”
白惠看着她幽幽怅然的神情,不由轻轻捏住了她的手。白惠从靳家离开,途中经过一家大型超市时,她进去买了一些日用品出来,迎面有人正走过来,一男一女两道身形,却是陶以臻和他的小情人苏丽菁宀。
苏丽菁挽着陶以臻的手臂,一脸娇柔,而陶以臻则是脸上笑意明显,看样子,这两人过得挺滋润的。
白惠打心眼里生出厌恶来。视线别开,迈步从那两人的身边走了过去。
陶以臻看到她时,神情微微有些发僵怛。
怀里的小情人已是娇声道:“以臻,这女人不是徐清致的嫂子吗”
陶以臻只在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嗯字,小情人又道:“哎,都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了,身材倒是不错”
白惠的耳中传来苏丽菁的说话声,她不由轻摇了摇头,眼中露出几分嘲弄来。像陶以臻这样的男人,怎么也是个世家子,又是大公司的掌权人,竟然会喜欢上苏丽菁这样的女人,并且为了这样一个浮浅的女人而舍弃了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子,真是让人不可理喻。
她拎着东西加快脚步走出了超市,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徐宅。
徐家依然热闹,大伯已回去了,但是祖母仍在。老年人,多是喜爱隔辈人的,对隔辈人的疼爱,有时会更甚过自己的儿女,胡兰珠和祖母都是如此。
想当初,胡兰珠一心从政,对自己儿女的照顾和关爱,远不如徐宾来得多,但是现在,一心含饴弄孙的她,却是见到两个奶娃娃便是眉开眼笑,眼疼心爱。徐宾如此,祖母也是如此。白惠走进徐宅的时候,看见了清致的车子,她进屋的时候,清致正用小勺子给两个娃娃舀苹果泥吃。
“乖乖,糖糖张嘴喽。”清致温柔而耐心地对她的小侄女说,对于这个一出生便经历生死大劫的孩子,她和她的父母哥嫂一样,是比小豆豆更加疼爱的。
小糖糖黑宝石一般的眼睛看着她的姑姑,小嘴张开,将小勺子里的果泥抿进了嘴里。她小嘴砸摸着那甜甜的味道,然后又张了小嘴,“姑姑,要。”
清致便笑了,“乖,马上就有。”
小豆豆在徐宾的怀里正吭哧吭哧地喝胡兰珠叫佣人给榨的鲜果汁呢,小家伙小嘴喝着果汁,小手也不闲着,手里还拿着个摇铃在玩。
摇铃的声响哗啦啦的,再加上几个大人说话的声音,客厅里显得很热闹。白惠一进去,两个小家伙的眼睛就亮了,小糖糖张着小手叫着妈妈,小豆豆也发出依依啊啊的声音,对着她叫着。
白惠走过去,抱了小糖糖,又亲了亲小豆豆。目光便落在了清致的身上。
清致坐在她身旁的位子,手里仍然拿着吃了半截的苹果。
“糖糖还要吗”她问。
小糖糖便奶声奶气地说要。
清致一笑,又用小勺子舀了一口苹果泥送到小糖糖的口边。白惠看着清致那张仍然美丽却有些瘦削的容颜,怔怔出神。
她想起刚刚在超市里见到的情形,小情人挽着陶以臻的手臂,两个人亲近的样子,她不由心头掠过感慨,如此般美好的女子,陶以臻何以就不知珍惜呢
清致发觉了她的若有所思,她笑道:“在想什么,都出神了。”
白惠轻扯了扯唇角,笑笑,“没想什么。”
徐氏
徐长风接过小北递过来的合约看了看,然后身形往后一靠,靠在了大班椅上,笑容玩味,“做得很好,加你奖金。”
小北便嘿嘿一笑,“老板,你别再叫我开叉车就行了。”
徐长风便也一勾唇角,黑眸里掠过戏谑,“开叉车不好吗那东西开起来应该比跑车爽吧”
小北皱眉头,老板这不是成心吗开叉车能比开跑车爽“老板要不您试试”他有几分没好气地说。
徐长风哼了一声,“我去开叉车,你来做老板啊”
小北便皱了脸,那个他可不敢。
徐长风又道:“再给你个开跑车的机会,去把你嫂子给我接过来。”
“哦,接过来做什么”小北二愣子似的问。
徐长风道:“喝咖啡。”
小北便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办公室的门在小北的身后关上,徐长风重又拾起了桌上的那份合约,数百万的合约,在徐氏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若想打击某些人,也够了。
“楚总,秦氏那边取消了今天下午的合约洽谈。”一位秘书推开楚乔办公室的门说。
楚乔秀眉登时一凛,“为什么”
秘书沉呤一下道:“是那个唐都捷足先登了。他们的人先我们一步和秦氏联络,抢走了那份合约。”
楚乔的一张小脸登时就变了颜色,又是那个唐都
最近的几笔大合同都被那个唐都给抢走了,其中有两个还是楚氏的老客户,也是大客户,可是他们竟然撬走了她的生意。楚乔十分气愤,同是也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威胁之感。
这个唐都倒底是什么底子呢
“给我联系秦氏的老板。”楚乔对秘书说。
秘书点头。
转天的中午,楚乔亲赴秦氏,秦氏的老总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见到楚乔,仍然很热情,“楚总亲自光临,不知有何事呀”
楚乔道:“秦总,我来是为什么,秦总心知肚明。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份合约,秦总答应签给楚氏的,为何又签给了唐都”
秦总敛眉道:“原来为这个呀楚总,唐都的报价可比秦氏低了十个百分点呢十个百分点知道吗那就是将近一百万的节省呢再说,楚总的报价一向都那么高,咱们小公司,承受不起呀”
楚乔的脸当时就是一沉,“那么好吧,既然如此,楚乔告辞了。”
楚乔从秦氏离开有些气闷,丧失一两个客户本来也没什么,她还承受得起,但是这样接二连三的失掉大客户,让她十分恼火。是谁肯压下百分之十的价位,也要跟她抢那份合约呢
她回到公司,人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林晚晴在别墅外面的湖边上散着步,风和日丽的天气,让人心情说不出的好。手机响起铃声,她掏出来看了看,竟是陈光修打过来的,她的心头不由一阵雀跃。
“陈哥”她有些小兴奋地喊。
陈光修道:“晚晴,最近好吗”
“嗯,我挺好的。”
“那就好。”
陈光修捏着手机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他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要说,但是忽然间就想听听她的声音,于是处理完手边事务,他便给她打了电话。
林晚晴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温醇声音,感觉像有春风在耳边拂过似的,“陈哥,你在做什么”
“嗯,我刚刚签完协议,你呢”
“我在湖边上呢。”轻风吹动着林晚晴的衣角,她的短发,发丝轻扬。她站在湖边上,明明是一个孕妇,可是仍然那美好。靳齐走过来的时候,有些微的失神,但看到她在接电话,听到她低而柔和的声音唤陈哥,他又有些恼了。
林晚晴接完电话回了头,她看到她的男人就用一双冷眸很犀利地凝视着她。她将手机收起来,同时也收回视线,想转身离开,靳齐已经走过来。
“那个姓陈的很好吗你喜欢他了”他凉着声问。
林晚晴眉尖一蹙,说道:“我不知道他好不好,但他对自己的孩子很好,他是一个很慈爱的父亲,而且他有明辩事非的能力。”
林晚晴说完,就顾自离开他向着前面走去。
她的话让靳齐有些气闷,他承认,他确实不能称为一个好父亲,但是他说她没有明辩事非的能力。让他有些恼火。
靳齐迈开步子又跟了过去,“你还没回答我,你喜欢他是吗”他沉凛的声音又从身后传了过来。
林晚晴身形微紧,却是微恼地道:“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靳齐声音有些火了,他大步上前,顾忌着她的肚子,他没有对她动粗扯她的胳膊,但他挡在了她的身前。
林晚晴黑眸一抬,也看向了他,两个人,四只黑灼灼的眼睛对视着。林晚晴道:“靳齐,如果我问你,喜没喜欢过我,你怎么回答”
靳齐黑咄咄的眼睛里闪烁了一下,脸色微微变了变,林晚晴便道:“你也说不出来吧”
靳齐的声音忽的就低了下去:“喜欢,不然当初不会娶你,你该知道,我要娶什么样的女孩儿没有”
他的回答倒是让林晚晴意外了一下,但继而又笑了,“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她的眼睛里露出轻嘲,人已经再次迈开步子绕过了他的身形向前慢慢走去。
靳齐怔怔地站了好久,刚才他说他喜欢她,有说谎吗他是世家子,长相好,又开着一家大公司,想要嫁给他,想要和靳家联姻的女孩儿其实不计其数。她们或有良好的家世,或是十分漂亮,但是他都瞧不上眼。因为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楚乔。
那是他童年,少年,青年以来的一个梦,他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亲手为她披上婚纱,做她的新郎,但他知道,那只是一个梦。
她的心中一直都有她的太阳,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另一个男人的身影,而他,便像只丑小鸭似的跟在她的身旁,尽管她对他不屑一顾。
后来,她怀孕了,怀了她心上人的孩子,他便也有了结婚的念头,无关于爱情,只是慰藉他沧凉的心。
他便娶了林晚晴,那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子。她很温婉,很纯净,她总是用怯怯的眼神看着他,低低的叫他靳先生。那神情那眼神,透出她心底对他的敬畏。
而他倏然回身时,她偷偷留恋的眼神来不及从他的身上收走,便被他抓了个正着,他知道,这个女孩儿,或许是喜欢他的。
他的思绪飘飘悠悠的,耳后传来大狗的叫声。
接着是女人的惊叫。
靳齐一下子回了身,他看到他妻子的前方站着一只大狼狗,那只狗脖子上没有套着绳子,此刻正虎视眈眈地对着林晚晴张着嘴大叫,那叫声很大,听起来也有些骇人。
他忙对林晚晴道:“你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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