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控制系统终于失去了控制者的强大意志,停止了自我毁灭,警报声戛然而止。
而杨深的双眸,却还是无穷无尽的深黑,深邃一如广袤的夜空,没有任何波澜和情绪地抬头望着蓝夙渊。
蓝夙渊沉声道:“我没事。”
五感封闭的杨深像是听到了这句话一般,蓦地闭上眼睛,整个人放松下来,毫无保留地靠入蓝夙渊的臂弯。
伸手在杨深胸前的鲛珠上轻轻抚摸,绿色的鲛珠如通人性般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
抱紧了人,蓝夙渊面无表情地看着。
当日把鲛珠留给杨深的决定终究没有错,如果没有鲛珠,那时在全息影像里看到的杨深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只怕依然还留在他身上。
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伸手微微触碰自己的胸口,蓝夙渊没有露出丝毫端倪,抱起杨深,转身干脆利落地向外走去,完全无视那些蠢蠢欲动的小老鼠。
直如身在无人之境。
原本在墙角的奥斯顿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挪动起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支针剂,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准备好的百倍浓度的药剂。
必须要庆幸自己留足后手,此刻这只针剂才能派上大用场。
他打点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以不堪入目的姿态慢慢接近蓝夙渊,全无一国总统的风度。
此刻奥斯顿显然已经顾不上什么风度不风度了,他必须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算什么。
要知道在这种身家性命受到威胁岌岌可危的时候,奥斯顿还分出了一丝神智想到蓝夙渊竟然能够在两种心态间自如切换,基因果然是难以言喻地优秀。
可惜关心则乱,他太在乎那颗鲛珠,甚至连他和他的针剂已经那么接近他都不知道。
――尽管刚才已经见过了蓝夙渊和他小儿子之间的异样,他还是不觉得自己的小儿子有什么地方能够吸引到强悍如鲛皇的吸引力,仍旧认为对方在乎的终究是鲛珠。
“啪。”一只脚狠狠地踩到奥斯顿的手背上,奥斯顿狂叫一声,错过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响。
五指迫不得已地张开,针剂落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离他越来越远。
蓝夙渊眼角的余光冷冷扫过那个痛得面容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样的家伙,露出一丝嫌恶之色。
“我现在没有时间杀你。”他嘴角弯起冷酷的弧度,扑面而来的寒冰气息让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我有。”
熟悉而杀意凛然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从暗处现身的金发少年露出痛快的笑意,路过蓝夙渊时看了被他抱在怀里的人一眼。
“我早说过你根本不用他救,只有这个蠢货,跑了还要巴巴地回来。”
蓝夙渊总算分了一个正眼给他,“承情。”
谢尔心知肚明他这个承情可不是对杨深说的,他们之间用不到这么客套的语句,这不过是蓝皇对他暗中保护杨深回来的谢意。
谢尔满蕴杀意,一字一顿道:“不客气。”
说完一步步走到还在低声惨叫呻/吟的奥斯顿身边,亮出手中冰凉的锋刃,戏谑地在他脸上拍了拍。
“又见面了,总统大人。”
奥斯顿此时已经痛得快要神志不清了,努力睁大了眼睛,视线中有一缕朦胧的金发飘过。
他顿时像见了鬼一样,“你、你不是死了吗?和那几个人一起明明都被我……”
“我没死,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死了,我可是你的暗卫队长啊,总统大人,哦,前。”谢尔蹲在他面前,看他死鱼一样地挣扎。
他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像是要吃人,“不过扬瑟尔死了,所以现在,我和他一起从地狱里爬回来,索你的命。”
奥斯顿根本已经无法思考,更不理解自己的小儿子明明刚刚被那个该死的鲛皇救走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地狱里来的恶鬼。
“住、住手!你、你想要什么,我全都可以给你,我是总统,我什么都有!”
真恶心啊,这张丑陋的嘴脸,谢尔一手把他拎起来,冷笑,“不,你什么都没有,在榨干你的剩余价值之前,不如让我们一起来考虑一下,总统大人的一百种死法。”
说着,谢尔拖着奥斯顿,步履轻快地走到还停留在那里的蓝夙渊前面,“我来清道,你只管看好他就是了。”
蓝夙渊低头看了看陷入沉眠中的杨深,不发一言,抬头向前走去。
谁也没有看到,像是失去意识的杨深,在无人注意时无声无息地睁开眼,似有若无地往后看了一眼。
几人刚刚走出实验室,身后猛地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响,夹杂着控制系统仿佛惊慌失措一眼的警报声。
猛烈如烟花绽放,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这座奥斯度一手建立的巨大囚笼,谁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启动自毁系统,变成满地的断壁残垣。
那一天所有人只记得,金发少年拖着他们死猪一样的总统,蓝发皇者抱着他的怀中人,如进出无人之境般,在无数军队的包围下扬长而去。
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总统成为了人质落在他们手中。
而其中究竟有多少人压根就不想救奥斯顿总统,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会知道。
被炸成废墟的实验室底下,好像有什么杂音微微一闪而过,像被干扰了的电磁波。
“蓝夙渊!”杨深看了一眼男人抱着他所走过的路上留下的斑斑点点的可疑红色水迹,试图要自己下来。
蓝夙渊眼睛都不眨一下,“海水。”
他的意思是那些只是残留的被奥斯顿注射了药剂的红色海水,杨深狐疑地望了一眼,“你的腿,怎么……”
“你想说的是这些吗?”
杨深怔了一下,睫毛微颤,忽然扯下蓝夙渊的脑袋,在他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蓝夙渊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他,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他们这可远远不止小别,其中的艰难险阻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他按住杨深的后脑勺,不让他有机会逃离,反客为主地捕获了杨深的双唇,然后就是昏天暗地的激烈深吻。
直吻得杨深几近窒息,才将人微微放开,也只是微微而已,那仍然是一触就能再来一场唇舌纠缠的距离。
两人深深地望着彼此,看着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些海底宁静而甜蜜的生活,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虽然明明也并不是多遥远的事情。
蓝夙渊轻而易举地发现了杨深身体的变化,他曾无数次在脑海里描摹过他,自然知道眼前的杨深变化有多大。
“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
☆、81?同心
杨深一行人回到亚德里与扬瑟恩藏身的地方,亚德里怔怔地望了蓝夙渊半天,又怔怔地往了奥斯顿半天。
“这是……奥斯顿总统?”
谢尔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脸,自己露出八颗牙,“如果他还有脸承认的话,那当然就是我们的总统大人。”
奥斯顿挣扎着低着头,满身血迹斑驳,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对谢尔的嘲笑没有丝毫的反应。
亚德里回头看了看维生液中的扬瑟恩,又看了看安全归来的“扬瑟尔”,铁骨铮铮的汉子红了眼眶。
“我……”
“他需要休息。”感觉到亚德里在目光在杨深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一点,蓝夙渊身周寒气更甚。
没有标志性的鱼尾,亚德里显然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令人感觉压力巨大的男人就是传说中凶残的鲛皇,只是觉得他和“扬瑟尔”之间的姿势有点古怪。
好像有种暧t的气氛,也许是他的错觉?
无论如何,“扬瑟尔”能够平安回来,总算让人松了一口气,虽然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们不仅回来了,还抓回了奥斯顿。
蓝夙渊却没有耐性在这里耗着,事实上他已经压抑很久了,浑不在意亚德里的打量,抱着杨深随意进了一个空房间,就把房间门砰地摔上。
随即转身让杨深后背靠在门上,再次不容抗拒地吻了过去,力道之大简直要把人揉碎在自己胸膛。
但现在的杨深已经不是脆弱到需要蓝夙渊控制自己的裕望以免伤及伴侣的杨深了,即便是在这样强悍的力道下,他还是有余力给出更加热情的回应。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不知不觉间连气息都变得粗重起来,蓝夙渊心中一动,带着杨深头也不抬地向房中唯一的床磕磕绊绊而去。
两人硬生生倒在床上,一点缓冲都没有,却谁都没有感到疼痛。
杨深将手插入蓝夙渊的长发中,轻轻抓着,仰起脖子承接对方一个个落下来的吻,感受着汹涌而来的狂风暴雨。
双腿在蓝夙渊的身体和床单之间无意识地厮磨,轻而易举地感觉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男人某个地方明显而饱满的热情。
也许那里已经热情很久了。
他顿时更加觉得燥热,从前与蓝夙渊也不是没有情 动过,只是那时对方的修长鱼尾总是能很好地将昭示力量的地方隐藏,让他无法轻易感知。
也就少了一分危机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显的……赤倮倮地……碰到他的腿上,十足地傲人。
纵使知道鲛人跟人类不可同日而语,杨深还是有点吃惊,毕竟蓝夙渊不仅是鲛人,还是一族之皇。
而在杨深片刻的失神里,蓝夙渊却已经将亲吻蔓延而下,遍布伴侣的每一寸皮肤,将他从上到下都刻下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伸手拨弄了一下杨深已然红透的耳垂,鲛皇收获了自己覆盖着的身躯一阵敏感的轻颤,和微微的蜷缩。
这与裕念有关的颤抖让他倍感愉悦,也让他更加渴望。
而眼前杨深身体的变化,也十分诚实地显示了对方与他拥有一样澎湃的情绪,幸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
所有的一切都被抛之脑后,此刻,天地间只剩下眼中的彼此。
“杨深。”
“蓝……夙渊……我……”
相比蓝夙渊低沉沙哑却尚能冷静自持的声音,杨深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呢喃,几乎已经接近迷乱。
从前世到今生,一直爱慕着这一个人,死而复生阴差阳错,一点点接近,慢慢相聚、相爱、相离、相逢。
两生两世,也只与这一个人这样坦诚相见过。
他所有有关于情与欲的经验都来自于他,连杨深自己都不知道蓝夙渊是什么时候掌握了自己身上每一个敏感的地方。
只知道这种既温柔又强硬的触碰简直是致命的,由不得人不深深沦陷。
偏偏此时蓝夙渊却忽然停下了动作。
杨深微微睁开眼,露出一点疑惑和渴求。
而身上人则慢慢覆身到他耳边,用那比平常清冷时更添一倍诱或的暗哑声音说,“记得在海底临行前我说过的话么?”
“什、什么?”杨深难耐地扭动了一下,想要避开耳边那个人酌热的温度,脑子里半分清醒也无,怎么也想不起那时说过什么话。
只隐隐的,觉得好像危险。
蓝夙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有意放慢了语速,在杨深的耳边重复,“那时我说,等你从陆上回来,就给我生个继承人吧。”
轰。
脑海中顿时像是有无数烟花一起爆炸开来,令人眼花缭乱目眩神迷晕晕乎乎,整个人浑浑噩噩,唯有那句话在耳边不断地回响回响。
偏蓝夙渊不肯放过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杨深的表情,继续火上浇油,“所以现在我们来生,嗯?”
杨深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刚刚启唇,就立刻被对方堵上了嘴,只剩下呜呜嗯嗯的呢喃。
从前总爱缠绕着自己半身的冰凉鱼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他交缠的修长有力的双腿。
蓝夙渊的摩擦控制在一个十分微妙的幅度,让人心痒难耐却又感觉若即若离。
由点至面地感受着杨深每一寸,同时也让杨深渴望着他的每一寸,任何空隙都不放过。
杨深本就已经被蓝夙渊生孩子的要求弄得方寸大乱,如今更被挑豆得欲念横生,搂着蓝夙渊的脖子,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出口的“好。”
这一声冲出口,蓝夙渊便分开了他的双腿,让他感受早已蓄势待发的涌动情潮。
铺天盖地的属于蓝夙渊的气息萦绕不散,杨深料不到自己享受了三天三夜的狂欢。
甚至直到他筋疲力尽忍不住讨饶的时候,蓝夙渊依然是一副尚未餍足的样子,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而全身无力的杨深连根小指头都动不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喘着气,哑了的嗓子发出令人难以招架的声音。
从来没有想过初次也会这么疯狂。
杨深一片昏沉的脑袋里隐约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在海底蓝夙渊会在明明裕望已经被挑起时忍耐刹车。
如果是那时的他的话,被做死在床上绝对不是一句玩笑话,就连现在他都有些承受不住,更何况是那时那么脆弱的身体。
“累?”
没力气说话也没力气点头的杨深只能以眼神回答,幸而蓝夙渊没有故意曲解,只将他安安稳稳地搂进怀中。
“睡吧。”
深沉而无梦的睡眠,环绕在腰间的双手和伸手紧贴的身体让人无比安心,将所有干扰睡眠的东西全都驱逐出境。
终于从难得安稳的睡眠中逐渐苏醒的时候,半梦半醒间杨深有一瞬间的空白和茫然,浑身的酸痛无力让他还以为自己在实验室里被人折腾。
但立刻,满室属于蓝夙渊的味道就立刻否定了他的忐忑以为,而渐渐清醒的头脑也让思路重又变得清晰起来。
他们已经安全了,而他全身酸痛无力是因为和蓝夙渊的彻底相融。
一直将人抱在怀里的蓝夙渊感觉到杨深醒来,转过他的头压过去,以热烈的早安吻代替了问候声。
在杨深很快反应过来的配合里早安吻立刻有了变质的趋势,蓝夙渊食髓知味,却在下一刻被杨深用力地制止。
强自扭开头的男人嘴角还牵连着一道银丝,眼中还有未退的情潮,却生生地止住对方的动作。
爬起来,浑然不顾自己全身暧t的痕迹,视线往下落。
“让我看看你的腿。”
蓝夙渊睫毛微颤,没有阻止,于是看着杨深伸手,慢慢握在他的小腿上,面色已经转为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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