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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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她懊恼的在棉被中诅咒着。

只要一想起不久前,曾经被他吻的忘了该做的事,她就忍不住的想捶他几拳。

这还真是第一次发生。

从以前开始,她一直是男人追逐的目标,只是从未有男人让她看上眼,当然也谈不上什么接吻之类的亲密事,所以她不懂接吻,那又怎样又没要求他当老师。

只是,他果然是个很好的老师,才一个示范性的吻,就让她双膝发软,头昏脑胀,更别谈耍什么诡计了。

不行

她努力的摇摇头,她一定要振作。

想起母亲临终前的交代,交给她一张保存了数代的破旧纸张,是从“爷爷的爷爷”留下来,仍旧是惦念着那只家传的钥匙,她怎么能忘记。

只是母亲的交代,实在是不清不楚,她到现在仍旧一头露水。

那是一把很奇特的钥匙,说是钥匙又不像是钥匙,但是它的确是支钥匙,而在钥匙的中心,会写一个“岳”宇。找到之后,以石为钥,将可开启神秘藏宝处。

老实说,她除了“岳”字这个注解之外,什么都看不懂。

“真是搞不清楚爷爷的爷爷到底是吃饱太闲,还是怎么着竟然跟晚辈玩起这种游戏,给我找麻烦。”岳岚忍不住埋怨着。

“爷爷的爷爷”,这个连称谓该怎么叫都不晓得的祖先,原是个有钱又爱游山玩水的大地主,在那个交通不便的年代,早已坐着船四处游荡。由于儿子都不擅理财,竟将所有的财物带走,藏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地球角落里,只留下口讯,要后代努力找寻。

纵使妈妈从小就告诫她,希望能在她这一代找到,但是这把传言中的钥匙已经失踪了很久,连风声都没听说过,所以她也只当妈妈在自说白话。

一直到不久前,在外寻找钥匙的父亲,突然打了一通电话回来,说是钥匙已经寻获,他会快点赶回来。

这个消息虽然让她惊讶,毕竟父亲从她七岁时离开,一直也没见过面,突然接到电话,也说不出高兴或是讶异。

妈妈就不同了,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天起,她就像是个二十年华的小女人,欣喜写在脸上,每天期待父亲的归来。

只是,这样的喜悦只维持几天,她们又接到爸爸的来电,但是这一次,却是他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

“钥匙在欧阳椁手上,他会把钥匙交给你,他是我在非洲部落认识的人,是个摄影师,你一定要找到他,把东西拿回来。”

在断线许久之后,她仍旧无法相信,她的父亲突然死在异乡。

在请托之下,父亲的骨灰还是运回台湾,在安葬他之后,母亲也跟着生病,不久后离世,临终前仍不忘提醒她,无论如何,要把钥匙拿回来。

在她请徵信社调查之后,将目标锁定在叫“欧阳椁的人身上,而眼前的欧阳椁,是最符合条件的人,但是,他却直接否认,真伤脑筋。

岳岚打了个哈欠,眼皮也逐渐沉重,她缓缓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那晚,她做了个梦,梦到那个火热的吻,也梦到欧阳椁。

欧阳椁满脸谜色的朝她走来,而她像是被下了咒语一般的无法动弹,由着他亲吻她的颊畔,印下一个个细碎的吻,而后脱了她的衣服。

一身冷汗的醒过来,岳岚满脸仓皇。

昨夜的梦境太过绮情,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她竟然做了这样的梦。

“一定是我试图引诱不成,才会让我做这种奇怪的梦,不行我一定要继续努力,非得成功不可。”她对着镜子用力的梳着头发,一面告诉自己。

只是,镜中的人双颊绯红,红唇因自言自语而翕动着,不但没有杀气,反倒像是正期待爱情的女人。

天啊她真的是疯了。

她起身换掉睡衣,甩去不该有的怪念头,决定替自己找些事情做。

她带好摄影装备,小心翼翼的放在另一辆车身很高的吉普车上,由于车子长期使用容易损坏,所以他们有两辆车轮用,她习惯性的掀起引擎盖,检查车况。

她是个看来很柔弱的女子,所以没有人相信,她其实对汽车修护很内行,车子长途在野外奔走,半路挂点的机会很多,她的专长倒是派上用场。

“早安。”一声亲切的问候来自她的身后,她带着疑惑转头,迎向一个似曾相似的西方脸孔。

“早”岳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不认为自己认识这一个男人。

“你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他靠近了些,也跟着她立在车子前,目光却盯着她的脸上。

“你指的是什么专业”她皱起眉头,不知道他的目光因何如此热切。

“修车”那金发的男人恍然大悟,露出白牙笑了笑。“我指的是修车。”

岳岚瞠大了眼,虽然也是微笑,但是看的出来,笑的并不由衷。

“我是尚恩。”那金发男人伸出手,一脸和善。

“卡萝”岳岚握住他的手,礼貌性的自我介绍。

“我想你一定会讶异我今天的唐突,我昨天才到这里,也是要拍一些生态影片,是些小动物之类,跟你的老板不同。”尚恩指着他一身的摄影用具。

“喔”岳岚点头表示了解。

这里并不属于观光地区,想当然尔,会到这里的人,应该都是为了工作。

“我昨天在餐厅见到你”他笑了笑,一脸很不可思议的神情。“你实在美的不可思议,所以我忍不住向包柏打听了你的事。”

这个出卖朋友的老人臭包柏。

“我是来工作,不是来谈恋爱,所以无论你想说什么,都到此为止,好吗”岳岚不感兴趣的中断谈话,一个欧阳椁已让她烦恼极了,她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

她想,这男人应该会生气,但是无妨,她不在乎。

只是,她的直爽不但没有让他恼怒,反倒让他大笑出声。

“包柏说的没错,你是朵带刺的玫瑰,他劝过我,叫我别打你的主意。”他挤眉弄眼的表示了解,这个动作逗笑了她。

“我并没有针对你,我对每个男人都这样。”岳岚耸耸肩,老实的坦承。

不知怎么着,就是鲜少有男人能引起她注意,只有欧阳椁例外,让她“注意”的咬牙切齿,直想拿颗石头把他敲昏,直接把钥匙偷走。

“今晚一起吃个饭。”尚恩无所谓的耸肩,没有打退堂鼓的打算。

“我”岳岚正想拒绝,尚恩就阻止她的谈话。

“只是吃个饭,并不是要你嫁给我。”他坦然的笑意,由唇角到眼底,她挣扎了一下,无法拒绝他的邀约。

“好吧。”她勉为其难的答应。

她离开人群虽然才一个礼拜,但是说话的对象除了欧阳椁之外,就只有包柏,或许她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拿回钥匙的心态太急迫,压力也很大。

“那就今天晚上七点,我在餐厅等你。”尚恩不经同意就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友善的吻,而后转身离去。

她偏了偏头,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目光就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这或许是西方人的习惯,只不过是亲亲额头罢了,并不代表什么,但是她就是觉得有些尴尬。

“看来,你今天晚上有约会了”欧阳椁环着手臂,在不远的树下看着她。

“我想是的。”岳岚点点头,突然想到她昨晚的梦,不相信欧阳椁真的对自己一点儿也不动心。

“还是你想邀请我如果你开口,我会同意的。”岳岚决定加强火力,尽力的施展她的魅力,只是这不是她擅长的事,她忍不住扭绞着双手。

欧阳椁无言的看着她,目光从头到脚的巡视过一趟,而后摇摇头。

“你不但不会接吻,你连引诱一个男人的技巧也差的很。”欧阳椁忍住好笑,走到她的身前。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岳岚皱起黛眉,讶异的发现,欧阳椁有种奇怪的魔力,总在靠近她时,会让她不自觉的呼吸加快。

“你的笑不够狐媚你的眼不够勾魂你的身子太过紧绷,甚至你连手都无法控制,让我一眼就能看出你的紧张。”欧阳椁逐项的消遣着她,嬉笑的语气,没让她发现他眼中的渴望,伸出手去制止她扭绞双手的动作。

他一字一句的嘲弄,让她的黛眉皱的更紧,在他的手制止她的动作时,她怒气冲冲的拨开。

“你错了我扭绞双手,不是因为紧张,我扭绞双手的原因,是因为”她踮起脚跟,拉近两人的距离,而后缓缓的冲着他的脸,大喊出声。

“我在假装这是你的头子,欧阳先生”听出他的消遣,她再一次怒气冲冲,冷眼的走进车内,恶狠狠地关上车门。

第四章

她的怒气无从发泄,但全数可以从她开车的情绪上看出来,欧阳椁忍住好笑,对于她的易怒感到不可思议。

一直以来,只有别人说他的情绪管理很差,但是这个女人的情绪管理显然比他更没有品质,动不动就生气,可是气起来又相当美丽。

这里的路况并不好,路上的坑洞很多,这并不让人讶异。

只是以往,她会尽量挑平坦的路走,而今天,她似乎不选择平路,老是大洞小洞不断,震的他腿发麻。

“照你这种开法,车子一定会坏掉。”知道这是她发泄怒气的方法,但他还是忍不住逗逗她。

“花的又不是我的钱,我不在乎。”

岳岚头也不回,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眼前一个大窟窿,她想也不想的直接开过去。

“天啊,你这女人。”被这突然的大颠簸震的失去重心,欧阳椁忍不住低咒了几声。

听到他的怒骂,没来由地,她心情突然变好了。

总算扳回一城

车子一直前行,花了约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在一个美丽的湖边停了下来。

欧阳椁先是架好了摄影机,目标是不远处的树林中,有两只可爱的小狮子正在嬉戏。

两人很认真工作了好一会儿,除了公事之外,并无任何语言上的交谈。

但这并不代表她放弃了色诱这步棋。

唉她暗自叹了口气,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欧阳椁是个工作狂,每天回到休息的处所时,他就躲回房间剪辑拍到的影片,吃饭又特快,她根本连摸进他房间的机会也没有。

她知道,要进去他的房间,除了当个手脚特快的小偷之外,就是要成为他的情人

因为知道自己有几两重,根本不是当小偷的料,她只有先采色诱的方式,能有进入房间的机会之后再当小偷。

现在,她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知道他是工作至上的男人,在眼前有工作的时候,他是绝不会把她的诱惑看在眼里,回应她的会是另一盆冷水。

还不如,先把工作完成了,毕竟,要说话聊天,多的是机会。

这是个考验耐心的工作,你可能在太阳下等了许久,动物仍旧不出现,或许,甚至没有值得拍摄的镜头,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而她,已经很快地学会等待这二个字。

“拍的差不多了吧”岳岚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吹进热气。

“母狮不会离小狮子太远,所以,工作还不算完成,我要等母狮子出现。”正弯身拍摄的他,像是被电电到一样,随即站直身子。

“那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是吧”岳岚在他身前站定,小手抚上他的胸膛,挑逗性的在他的胸口画圈圈。

欧阳椁眯上眼,看着她又再一次靠近,整个人立在他的身前,水亮的眼里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急欲诱人采撷。

“我说了,钥匙不在我这里。”欧阳椁退了一步。

他不是柳下惠,就算自制力再强,也不能忍受像她这样的诱惑。

“我也说了我不信。”岳岚无所谓的眨眨眼,她才不信他说的话。

“别再玩这种游戏,要是你真的玩火自焚,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欧阳椁无路可退,索性站在原地,让她的手由胸口抚上他的脸,在他的颈际上滑动。

而他该死的无法否认,他的确喜欢她手心传来的感觉。

“我不怕,只要你把钥匙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不过是一副臭皮囊,她不认为那有多重要。

她只要想到,父亲因为这把钥匙丢了性命,她就无法坐视不管,就算赔上她的人,那也应该不算什么。

她的话,没来由的让他恼怒。

“付出一切你也无所谓”他握紧她的下颚,传来一阵刺痛,让她皱起眉头。

“身体并不是我的一切。”岳岚并不以为然。

“你以为,我要的是你的身体”欧阳椁放松手劲,不忍看到她皱起的眉峰,但是却也没有放手。

他必须纠正她的想法。

“只要是男人,应该都不会问我这个问题。”岳岚顺势倚在他的怀里,他的胸口宽阔而舒适,让人觉得很舒服,她不自觉的闭上眼睛。

“那把钥匙到底有什么秘密,可以让你愿意付出身体的代价”

欧阳椁黑亮的目光紧锁着她合着的眼睫,发现她真的很美很美,他怀疑会有哪个男人可以抵挡住

“你把钥匙给我,我就把秘密告诉你。”岳岚虽然喜欢他的胸膛,但并不表示她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直觉扬起眼要谈条件,却意外发现他的黑眸正深深的凝望着她。

那眼神里有着压抑的激情,这一点,她相信她没有看错。

只是,他眼底还有一丝挣扎,而那是什么呢

她无法分辨,只因为他不断的拉近两人的距离,朝着她缓缓靠近。

她轻咬红唇,却抗拒不了想靠近他的事实,胸口不断急跳的脉动,就快要跳出喉咙。

无法自抑地,她终于闭上她的眼睛

只是,经过了良久,她的唇没有得到最渴望的碰触。

她狼狈的睁开眼,发现欧阳椁就在两公分之外,用一种戏谑的眼光看着她,眼睛熠熠有光的他,看来更是耀眼的像是太阳之子。

她的胸口上下起伏,这一次不再是为了心动,而是恼怒。

他的眼睛传达出一个无言的讯息

他在笑她

“欧阳椁”她低声吼着。

果不其然,他讨人厌的声音在半秒内出现。

“你的确该学习怎么诱拐一个男人,但是你更该学习的是,如何拒绝一个男人对你的诱拐。”他泰然自若的直起身,脸上带着可恶的笑意,看来就是一副浪荡子的样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手掌心因渴望碰触她的肌肤而发痒着,而身体更因为拉开的距离而呐喊着抗议。

“可恶”她急欲辩驳,却找不出半个理由,只能将小手紧握在胸前,咆哮喊道:

“我没有遇过像你这么可恶的男人。”

他只是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面对他无言的调侃,她气极败坏的跳下车子,再也不想见到他。

而回应她的,是他爽朗的大笑声。

他唇角带着笑意,但仍然将目光移向摄影机,他的小狮子们还在原地玩着呢,但是他所等的母狮却还没出现。

镜头里的小狮子正咬着同伴的脖子嬉戏,边跑边跳的,看的出来很开心。

这样的好心情提醒了他,其实,他的确拥有那把钥匙

他微微一笑,站起身,看着岳岚的背影,她正站在车后生着闷气。

那是不久前的事了。

他在另一个偏僻的地方,应杂志社的要求,拍摄一些失落民族的记录片。

这不是他专门的项目,但是杂志社提供很好的支援,而那个古老的部落,也是他感兴趣的原因之一,所以他便同意他们的要求。

拍摄一直很顺利,他也跟当地的古老部落人民维持良好的关系,直到另一个东方男人出现在那里,他叫岳宽,是从台湾来的旅客,身上总背着一个绝不离身的背包。

他对别人没兴趣,只是他乡遇故知,特别有亲切感,一起生活了两个礼拜。

岳宽常在半夜离开房间,以为他不知道,但是他只是基于个人隐私的原则,并不表示意见。

就在完成拍摄的前一天晚上,岳宽仍旧离开房间,前往不知名的地方,却在半夜时浑身是血的回来,交给他一把钥匙,说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钥匙交到他女儿的手中。

当然,他的女儿就是岳岚,也是他到台湾时,顺便想打听的那个女人。

在岳宽离世之后,他尽朋友的义务,极尽配合的将岳宽的骨灰运回台湾,交到岳家母女的手中,也知道有岳岚这个人。

他知道岳岚极欲找回钥匙的想法,也不是想把钥匙占为已有,只是岳宽因此而丧命,他不能掉以轻心。

岳宽在死之前,并没有机会告诉他关于太多钥匙的秘密,只是说岳家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只交代他一定要小心,所以在还没确定谁是凶手之前,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钥匙就在他手中。

而为了岳岚的安全,他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把钥匙交给她,对她没有好处,像她那种个性,不打草惊蛇才怪。

想到了她,他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咦人呢他站直身子,四处张望,她原来站立的地方早已不见人。

他皱起眉头,在目光所及的地方搜寻着,待他终于发现她的时候,却暗自叫声不好。

“这个女人,真是存心给我惹麻烦来的。”他一把抄起猎枪,快速的朝她飞奔过去。

她低着头,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头,一边往前走去,算是泄愤。

她刚才虽然站在车子后面,但是只要一想到可恶的欧阳椁,竟然三番两次的取笑她,她就无法忍受。

她决定离开他的视线之外,就算只有一下子,她也甘心。

她愤怒的将脚下的石头踢得老远,石头飞进草丛中,只是没有应声落下,却打到一个预期外的“东西”。

她睁大了眼,听着传来的哗哗声响:心中警铃大响,知道她又闯祸了。

只是,这一次她不但没有毁了欧阳椁的影片,可能还提供了一个几乎不可能拍到的精彩镜头人类被猛兽猎杀的镜头。

“欧阳椁”

她朝着车子大吼,脚步未停的往身后直奔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那两只幼狮的母亲从草丛中跳了出来,它明亮的眼睛立即捕捉到岳岚逃走的身影,朝着她追了过来。

岳岚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不敢停下脚步,她知道这下问题大了。

她边跑边回头,当她看到母狮正朝着她冲过来的时候,她急喘几口气,一颗心提到了喉咙。

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拉开喉咙大喊;

“欧阳椁,救命啊”

南无观世音菩萨万能的天神甚至是阿门也好,只要能显神迹,她全都在心里默念了一次。

都怪她平常念佛不够诚心诚意,她不但没有见到欧阳椁出现,紧迫着她的狮子也没有放弃追杀她的念头,她甚至还因为踩到一颗石头跌倒,眼睁睁看着她与狮子的距离愈来愈近,仅在几尺之遥,它甚至已经做好扑倒她的准备

“欧阳椁”她习惯性的喊着他,不过再也不是生气,而是惊慌的语调。

响亮的猎枪声划破旷野,惊动不远处的两只幼狮,急忙往另一边奔驰而去,而原欲扑杀岳岚的母狮,也止住了脚步,在不远处与他们对视着。

这里是生态保护区,不允许猎人在此猎杀任何动物,也因此,在这个地区长大的动物,并不懂得人类的可怕,受到惊吓,却没有拔腿就跑。

“走别逼我杀你。”欧阳椁的枪口仍旧指着母狮,丝毫不敢放松,只是这样的僵持是很累人的,欧阳椁决定结束这荒唐的一幕。

欧阳椁瞄准母狮,在极靠近它的头旁射了一枪,这一次,它总算是放弃此次的追逐,尾巴无趣的在空气中甩了甩,而后缓步的离开他们。

“喔感谢老天,我还以为你刚才要杀了那只狮子。”岳岚不存任何欲念的抱住他,她衷心感谢他并没有因为她而伤害它,要不然,她会自责而死。

“你要感谢我,你这个蠢蛋,我只要再晚个一分钟,你就被咬死了。”

欧阳椁忍不住大吼,一只手握住长枪,另一只手则反射性的揽住她的腰,无法抑制的发抖。

他差一点儿就失去她

当这个念头窜入他的脑海中时,他的血液就像是要凝固了一样,连呼吸都觉得痛。

而慌乱过后,他的情绪只剩下怒气。

“你不能有点大脑吗一定要这样给我找麻烦,你如果不想活了,我可以在你头上补一枪,也不会死的那么难看。”

他一点儿也不文雅的将她踹离他的怀中,让她踉跄的跌坐在地上,背过身不去看她的表情。

岳岚的眼泪无预警的掉了下来,刚才生死交关的慌乱,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腺,只是看着他暴怒的神情,她一句辩白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小手不淑女的在脸上抹了抹,不想让自己看来太过狼狈,只是泪水在脸上形成水流,怎么抹也抹不尽。

她站起身,什么话也不说,安静的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欧阳椁面无表情的回身,正好看见她不声不响的要离开,他大步的追上去。

“不跟我大吼几句什么的”他握住她的手心下觉得奇怪,她不是会这么闷不吭声的人。

只是,她虽然被他制住了手腕,却固执的偏过头去,不让他看到她的脸。

“本来就是你不对,还要跟我要什么脾气”欧阳椁不悦的吼着,站在她的身前,长指握住她的下巴,硬是把她的脸转过来。

只是,在见到她脸上泪水的当下:心口一阵紧揪,怒气随即消逝。

“我没有耍脾气,可否请你把手放开,我要回车上。”岳岚把头一转,将他已放松的手指甩离她的脸,用没有受控的右手试图把脸上的泪擦干。

欧阳椁大口的喘着气,箝住她的手不但没有放松,反倒更紧的握住。

“你在哭什么”欧阳椁粗鲁的问着,深邃的黑眸直盯着她脸上的泪痕,未曾有过的心疼悄然凝聚。

“不关你的事。”岳岚垂着头,语气仍是拗的紧,在心头暗骂着他。

“不要哭了”欧阳椁没辄的凶着,态度并没有软化的迹象。

“你管我”

岳岚扬起头来瞪着他,一点儿也没把他的话放在眼底,只是她的怒气在泪水的减压下,并没有任何杀气,反而透出让人心怜的特质。

欧阳椁不能解释那是什么心情,她的眼泪勾出他心底某一种无法解释的情绪,他的眉间有了困惑。

“放开我啦。”他过于专注的凝视,让她觉得心慌不已,她甩开他的手,试图脱离他的掌握。

“不准走”他怒吼。

不悦她的反应,欧阳椁更加使劲的握住她的手,传来一阵疼痛

“好痛”岳岚柳眉一皱,小脸全揪成一团,止不住的泪更是肆无忌惮的淌流。

他的反应是立即的,随即松开她的手,她索性蹲了下来,在地上哭起来。

“对不起”

欧阳椁长叹了一口气,在她的身旁蹲下来,迟疑了一下之后,长臂一揽,直接将她拥入怀里,让她的头抵着他的肩膀。

只是,他难得的贴心,并没有止住她的泪,反倒让她哭的更委屈,泪水湿了他的衣服。

“你别再哭了,你再哭,我要把你丢在这里。”从来就不曾理会过女人眼泪的欧阳椁,此时不得要领的威胁着她。

“无所谓啦,反正找不到钥匙,我也没有脸回去台湾,你就把我丢下好了。”她一把推开了他,反身往草原走去。

“你怎么”

欧阳椁用手耙了几下头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女人。

他一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但是对于岳岚,他的耐心好像自动延长了几分钟。

他大步走了过去,这次是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她娇小的身子不及他的肩膀,粉拳不服的在他的胸口上捶着,挣扎的要从他的身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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