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你就知道睡，跟个懒猪一样太阳都烧屁股了”

“哪能妈，北京正在下雨呢，呵呵。”

“少跟我贫嘴我有正事跟你说，不说吧老感觉心里不踏实。”老妈有点底气不足。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我赶紧问道。

“昨天吧，我给小宝打了个电话”

“那怎么了”

“你小子别老打岔”

“你老接着说。”

“我不小心，有句话跟娅淑说漏了嘴”

“什么话呀”

“我说小宝有弟弟了”

“啊你没事儿说这个干吗呀你说话心里怎么也没个套数呢”我有点急。

“那不是我在高兴头儿上，嘴没把住嘛。一出口老后悔了”

“你可真是我说你什么好呢她的身体刚好，你用这个刺激她我真无语了无语了”

“嘿，你无语什么呀你以为你老妈想说啊，你以为我是故意的呀反了你小兔崽子了，敢跟我用这个口气说话”

“对不起老妈，我正在干活呢，不跟你多说了。这件事儿，我看着处理吧。挂了。”

放下手机，刚才打扫卫生的劲头儿顿然全无。

她现在怎么样呢她知道哥又有了一个儿子我不敢再往下想

我拿起手机马上给嫂子家打电话，保姆接的，我说想小宝了，找小家伙聊会天。

“叔叔，你终于给我打电话啦”小宝接过电话很兴奋地说。

“嗯，你这小东西，我几天不见你如隔三秋呢，害得叔叔得相思病了。”我在电话里调侃。

“我也想叔叔呢，我就知道你今天会给我打电话我的感觉超准的”小家伙的漂亮话来得真快。

“你妈呢也在家吗”

“在呀，她在楼上呢。你找她有事呀”

“没有，我就找夏小宝我过去跟你玩吧，怎么样”

“哦吔那太好了我自己正无聊呢。叔叔快过来吧，我在家等你哦。”

“好的，我马上到你得给我准备好冰淇淋啊”

“没问题呀，冰箱里还有大火炬呢，你过来吃吧。”

我过去肯定要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尽管这个理由有点小儿科，但让我心里踏实。

我洗脸，刮胡子，用发泥抓出自己满意的发型，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看看，发现不是那么精神。可能是这件黑色上衣有点凝重于是，我又翻箱倒柜，找出自己比较满意的衣服穿上。上身是一件白色的休闲小西装，开怀，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下面一件低腰仿旧牛仔裤，这样看上去阳光了不少。

开车来到嫂子家，停好车后先到附近超市买了一些水果，然后上楼来。

小宝开了门，我见到他，突然发现这小子长高了，眉眼也更像大哥。

“叔叔，你今天好帅呀”怎么样，小家伙见面就能让人心花怒放。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叔叔”我蛮自信地说。

“是呀，夏小宝的叔叔肯定不会差的跟叔叔走在一起，我骄傲”

“哎，你小子现在夸人都能把人的牙给酸到，差不多就行了，太抬举我了就显得假了。”其实，我心里还是挺美的。没办法，人总是喜欢听顺耳的话。

小宝嘻嘻哈哈地乐着，跑到冰箱那，拿出两个冰淇淋。

“叔叔，我家还有三个火炬”，现在你吃一个，我吃一个，就还剩一个了，怎么办”小宝地给我一个冰淇淋，说。

“什么怎么办”我又点莫名其妙。

“就剩一个冰淇淋了啊一会儿我再吃一个，就完全没了”

听了这话，我恍然大悟。

“我就知道吃你这个冰淇淋，得付出n倍的代价让我给你去买是吧，你这个小抠门儿，时刻忘不了搜刮你叔我以后，我不跟你叫小宝了，给你叫小抠”

“嘻嘻，妈妈不让我吃冰淇淋太多，她一天只让我吃一个，这是我三天的粮食呢。叔叔你最心疼我，一会儿你就给我买一些吧。”小宝拽着我胳膊撒娇。

“吃冰淇淋多了容易蛀牙，还是吃水果吧。看我给你带来这么多水果呢。”

“叔叔什么时候也这么抠门了水果能和冰淇淋比吗你爱吃苹果，我给你梨，你肯定也不高兴”

“嘿，你小子说话可真长水平了”

“你来了”我和小宝正聊着，嫂子从楼上下来。

“哦，我过来看看小宝。”我说着话，观察了她的脸色，好像也没什么异样。

“你现在事儿挺多的，不用经常过来看他”她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到我面前。

“妈妈，我可想叔叔了呢他不过来，我也要去找他。”小宝有点不高兴。

“小宝，是不是昨天奶奶给你打电话了呀”我问小宝。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呀”小宝舔着冰淇淋问。

“奶奶告诉我的呗。”

“你是为这事儿来的吧”她问道。

她这样问，我却倒愣住了。

“你放心吧，我没事的。他和我早没什么瓜葛了，生不生孩子那是他自己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又当父亲了，我还得祝福他呢。”她这样说着，表情异常的平静。

“哦，那还是我多虑了。老太太口快，说的时候也没过心，她也没什么意思”我还是想解释一下。

“我知道，我根本没往心里去。我已经走出来了，对于我来说以前的林林总总，已经烟消云散了，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我现在懂了，世界上最残酷的是，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人不能总是折磨自己，想通了，一切就都ok了。”她脸上的轻松和淡然让我相信这是她的心里话。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冲她抿嘴一笑。

这时候说任何鼓励的话都是多余的，甚至显得矫情。心伤需要自己疗养，她做到了，我为她而高兴。

“妈妈，什么ok了”小宝却接过了话茬。

“你做个乖乖孩子，不让妈妈费心，咱们家一切就都ok啦”她拉着小宝的手，笑得很可爱。

“我才不是乖乖孩子呢，我是勇敢的小男子汉，我会保护咱们家呢。”小宝昂首挺胸，说得铿锵有力。

“对，要做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夏峻熙，叔叔为你加油”我攥着拳头，向小宝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叔叔，有你在峻熙就什么也不怕呀”小家伙看着我，眼睛里充满无尽的信任。

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是高菲菲打来的。

“怎么周日加班，还有时间打电话”我说。

“想你了呗你瞧你魅力多大”

“切你有事儿吧”我知道高菲菲有一个特职业的习惯，就是上班时间绝对不会打电话闲聊。这一点她和很多女孩子不一样，我很欣赏她这个习惯。

“那你猜猜什么事儿”她神神秘秘地说。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说话的时候，我看了嫂子一眼，她打开电视正在看。

“你可真没劲刚睡醒吧你这个懒猪告诉你，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了。她和我爸下星期五就来北京了。”

“啊是吗”

“你这么吃惊干什么过年的时候，我不是就告诉过你吗你可别说我爸妈是搞突然袭击。”

“哪能呢不过还是感觉没准备好”

“你准备什么呀你人在不就行了他们看的是你人。”

“妈妈，叔叔给谁打电话呢”小宝问嫂子。

我赶紧用手挡住电话，怕小宝的声音传入话筒。嫂子一把把小宝拽过去，给他做了个不许说话的手势。

“哎，你身边有人在说话呀好像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你没在家吗”mygod她还是听到了

“哦，我过来看看小宝。他说想我了”我只能实话实说，不过真正的事实应该是，我妈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怕嫂子想不开，所以过来看个究竟。但当着嫂子的面，这样的话我没法说。

“哦，那行你先玩儿吧，我先工作了。”说完，高菲菲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进兜里，感觉有点尴尬。

嫂子还看着电视，一个重播了n多次的韩国电视剧。我知道，她是最讨厌看韩剧的，因为她说韩国的电视剧就像旧时中国女人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妈妈，叔叔在，中午我们吃什么呀”小宝问。

“哦。你叔叔很忙的过来看看你就行了。”她拿遥控器换了下频道，说。

“那我，那我走了。”我站起身说。

“叔叔，你真的要走吗”小宝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哦，我还有事儿呢。有时间我再过来看你呀。”

“那你去吧叔叔，我想你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小家伙很失落的样子，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不舍，还有很温柔的东西。

“你去忙你的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她说着站起身来。

我冲小宝笑了一下，迈步来到门口。

“叔叔，你拿着这个吧。”我打开门，刚要走出去的时候，小宝跑过来说。

我一看，小家伙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正递给我。

“你不是就这一个了吗”我说。

“我想让叔叔吃，你不是喜欢吃吗”小宝很真诚的看着我说。

“嗯亏你小子这么大方。”我拿过冰淇淋说。

“我走了。”我抚摸了一下小家伙的头，然后走出房间。

“叔叔，我想你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可以吗”我走到电梯口，小家伙站在门口对我说。

“那还用说快把门关上吧。”

电梯的门打开，我赶忙走进去。我舔了一下手中的冰淇淋，泪水便悄悄淌了出来。

累了一整天，快下班的时候，神情有点恍惚，我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其实，大脑里一点都不安静，我又想到高菲菲的父母就要来了，乱乱的感觉

门突然开了，周嵩进来。

“困了”周嵩问。

“有点累了”我懒洋洋地说。

“那正好，我这有两张票，我们去看昆曲吧”周嵩说。

“什么昆曲你没搞错吧”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朋友给的票，牡丹亭，很经典地说你也去享受一下高雅艺术的薰陶吧”周嵩很兴奋。

“得了吧那一唱三叹的东西我一听肯定睡着。”我伸了个懒腰说。

“你这人可真没品味，昆曲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什么人才看昆曲，士大夫和文人雅士，你能不能提高点审美追求别整天那么俗里俗气的。”

“得了吧谁俗谁知道别以为拣了俩鸡翅膀按身上就当自己是天使”我说完，瞟了周嵩一眼，自鸣得意。

“靠你丫真是给脸不要脸我好心好意请你去看戏呢，你倒寒碜我起来了是不”周嵩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本杂志冲我头狠狠打了一下。

“呵呵，谁让你自己装高雅来了也不看看自己俗的跟那什么似的”

“你还说是吧”

“不说了，不说了嫂子呢，你应该跟嫂子去高雅啊叫我干嘛去呀”

“她和几个朋友去香港买衣服去了。”

“也是，那样的衣服在大陆还真不好买”我故意气周嵩，自己累了的时候，能捉弄一下人，感觉挺爽的。

“操”周嵩骂了一声，瞪我一眼，转身走出去。

他生气了不会吧，以前开这样的玩笑，他从来没在意过。可是，他出去的时候，那脸色的确不好看。难道伤他自尊了可能自己真的过分了吧。

我来到周嵩办公室。

他正在穿外套，一脸被无辜伤害的样子。我进来，他根本没吊我一眼。

“怎么，还真生气了”

他收拾着背包，当没听见。

“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行了，我道歉，我忏悔，可以了吧”

“不用”周嵩满腔的怒气，挎上背包，转身走出办公室。

嘿，真没见过他这样，他今天是吃错药了吧

我赶紧回自己办公室，拿了车钥匙，去追周嵩。

我快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电梯门正要关闭，那小子也不管，我小跑几步，用手挡住。

电梯门关上，里面只有我和周嵩。

看着周嵩气呼呼的样子，我忍不住扑嗤笑了。

周嵩看了我一眼，突然也乐了。

今天周嵩的车限行，所以我开车带他去民族文化宫剧场看昆曲。

说实话，昆曲牡丹亭，唱腔婉转流长，很好听，但遗憾的是我一句都听不懂在唱什么，只能一个劲地看字幕。周嵩看得倒很投入，我从来不知道他还懂昆曲。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怎么样看完之后什么感受”演出结束后，我和周嵩走出剧院，他问我。

“靠，杜丽娘太漂亮了，走起路来轻飘飘，像仙女下凡”我由衷慨叹，这绝对是我能坚持看完场戏的理由。

“你丫也就这么个追求我怀疑你在广院怎么读的研究生”周嵩一副严重鄙视我的样子。

“我读研究生就得学昆曲呀它就是再优秀，再文化，再艺术，它也是一个老掉牙的东西，那些词谁能看懂啊”我抗议道。

“你不会连个大概意思都没弄明白吧”

“哥，你也太瞧不起我了。不就是一场才子佳人的爱情吗搁现在，这剧情也忒老套了点儿，也忒浪漫了点。”我随口说。

“看来你还是没看懂你的深度都去哪了”周嵩坐到车上，拿起我的烟，点上一根。

“一个明朝的青春偶像剧，能有多少深度去吃点东西吧。”说着，我发动起车。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周嵩冲着车窗外吐了口烟，像是自言自语道。

“切装什么深沉不就懂个昆曲吗呵呵”我不屑地笑道。

“这话是汤显祖说的。为什么牡丹亭是一部伟大的剧作”周嵩转过头看着我问。

“你丫有隐去cctv百家讲坛也开个讲堂，用不用让我给我哥们打个招呼周嵩话说牡丹亭，没准还真能把你捧红”

“深刻的东西不是讲给别人听，是自己内心体悟好不好”周嵩拍了拍我的大腿，说。

“你体悟到什么了”

“真性情不受任何束缚的淋漓尽致地抒发和流露”周嵩的脸很沉静，但像大海一样深邃。

“不懂。”我说得很干脆。

“你就知道吃”

“对头，汤显祖不吃饭能写出牡丹亭嘿嘿。”

“哎，我可发现和你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你和我快不是一个档次了，你得抓点紧补补课，不行就回学校考个博士去。”周嵩又开始挖苦我。

“读博士也得拽上你，你不聪明吗，你不高雅吗，我非得把你读傻了不可看你还这么牛b不”

“对了吃湘菜去东直门那有一个地道的湘菜馆。去东直门，去东直门”周嵩突然嚷嚷道。

这小子刚才还沉浸在戏里，居然眨眼工夫想起去吃什么湘菜，他的状态转变得倒挺快。

湘菜馆位于东直门外当代万国城的南门口，很偏僻的一个位置，店不大，城市角落里随便都可以见到的很普通的一个饭馆。但生意出奇的好，都这么晚了，店里还有好几桌人在吃饭。

热情的女老板操着一口浓重的湖南普通话，把我和周嵩迎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藏这么隐秘的小店你都找的到”落座后，我说。

“以前，著名歌星住万国城，我和他在这里吃过两次。”周嵩一边倒着茶水一边说。“上次在这吃，都是一年以前了。这家餐馆是非常正宗的湖南土菜，很多原料都从湖南运过来。我知道你最爱吃湘菜，今天突然想到这小店”

我点了剁椒鱼头，干锅土豆片农家小炒肉。

“这的红烧肉好吃，再来个红烧肉。”周嵩对服务员说。

“四个菜我们吃不了，别太浪费了。”我说。

“你就补补脑子吧，这些天你很累。”

我正在策划章浩轩他们公司的那个大型晚会，刚刚开始，这是最艰难的时候。

菜很快上齐，我肚子也饿了，扯开腮帮子就吃起来，辣得那是一个痛快

而周嵩没动筷子，而是看着我吃，眼睛有点呆滞，好像在想什么。

“你发什么呆呢在想美女吧触景生情了”我打趣道。

“哦，不太饿。”周嵩回过神儿来，冲我笑了一下。

“我看你今天神情有点反常，不会还没从牡丹亭里走出来吧”

“嗯你丫说得有可能，我在想杜丽娘呢。”周嵩说着，夹了一小块儿鱼肉放到嘴里。

“你审美趣味发生变化了”我诡秘地笑了一下。

“什么审美趣味”

“杜丽娘婀娜多姿”话说到一半，我还是把后半句咽到肚子里，这种玩笑最好别再开。

周嵩回过味儿，咬着牙，拳头攥得咯吱直响。

“哥，我都没再往下说，你别这么恐吓我呀，我怕怕的，嘿嘿。”我连连向周嵩拱手作告饶状。

“靠我真想打你个鼻青脸肿你小子现在越来越让我伤心，你知道不”

“开个玩笑嘛，你什么时候把玩笑话也当真了”

“你是拿你哥开涮你现在挤兑我上瘾你知道不”

“哎哟，你别老往严重里说呀。我不是跟哥你亲吗”

“我想喝酒，想喝二锅头别担心，你开车，你喝茶水，你陪我喝就行。”周嵩抿嘴仰脸，做了一个很幼稚的表情。

“你打住吧，你喝醉了，你伺候你嫂子可没在家”

“我干吗要回家今晚就让你伺候大爷怎么了”周嵩摆出一幅霸道的模样。

“你不会打算去我那儿吧”

“怎么着，你不乐意是不”

“不行不行，你喝酒后那个呼噜打得像雷一样，我还睡不睡觉了”我严辞拒绝

“我就去了怎么着吧你有种一会儿把我扔到马路上老板，来一大瓶牛栏山”

“你丫太小肚鸡肠了，用这种方式报复我是吧”

“对了，你还得小心晚上，我别犯了酒性把你强奸了”

“操我丫怕你”

“不怕就试试看”周嵩一幅死狗不怕热水烫的样子。

我晕，这家伙以后真不能招惹了。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我开着车，高菲菲坐在我旁边。

她的父亲突发心脏病，尽管已经脱离危险，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决定立即回杭州。她父母周来北京的计划也暂时搁浅。

高菲菲情绪比较低落，我知道她是一个爱父母胜过爱自己的女孩，她的心情我能理解。

“别太担心了”我握了握她的手，这个时刻，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高菲菲没有说话，而是把头轻轻靠在我肩上。

“夏宇，我突然感觉人的生命好脆弱应该从娅淑姐给她妈妈换肾就有这种感觉了。自己最爱的人，说不定哪个时刻就突然消失了，想到这些我就感到很恐慌”高菲菲幽幽地说。

“别瞎想，叔叔不是还好好的吗”我抚摸了她的脸蛋一下，说道。

“我就是担心唉，昨天下午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没说事儿，一听到我声音，她马上就哭了。我妈对我爸的感情太深了，两个人在一起30年，没红过一次脸。我都担心，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妈她也就垮了”

“现在有心脏病的多了去了，平时注意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想得太严重。对了，你可以把他们接到北京来住啊，他们在你身边，你不是就少些担心吗”

“去年我爸退休的时候，我就跟他们说过这事儿，但他们说不习惯北京的生活和气候。我房子刚住进去的时候，他们来住过一段时间，但没到一周就受不了了。我爸在家里有一群好哥们儿，他到北京来就会寂寞的发疯，用他自己的话说，没病也得闷出病来。”高菲菲很无奈地说。

“老人都这样，故土难离嘛。”

正在此时，高菲菲的手机响了。

“喂我不是说不用嘛。我快到机场了，你等会儿吧。”

“谁呀”我问。

“章浩轩。”

“他他知道你回杭州”

“嗯，昨晚他给我打电话请我和你吃饭”

“噢。”

“他非得给我一些营养品带给我爸，我说不用，可他他这人一直这样，很热情，又喜欢自作主张。”高菲菲看了我一眼，说。

我微微一笑，继续开自己的车。

我提着行李箱与高菲菲来到进站楼大厅。

“夏宇，高菲菲”我还没看到章浩轩的人，就听到他的喊声。

循声望去，章浩轩正向我们跑过来。

“你们让我久等了。”章浩轩来到我们面前，气喘吁吁地说。

他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修理的那么整齐气派

“看来章帅哥工作很轻松啊，上班时间都能跑出来办私事”我开玩笑似的说。

“哪啊老朋友的父亲病了，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能装不知道吗我就是拿点儿补品过来。”章浩轩说着，把手里拎着的一个大纸袋子递给高菲菲。

“这是什么呀”高菲菲接过来问。

“野山参绝对好东西我爸的老战友送给他的，长白山原始森林里采摘，正宗纯绿色天然保健品。”章浩轩眉飞色舞地说。

我却深感尴尬，因为我都没有来得及给高菲菲的父亲带任何东西。

“不会又是你偷出来的吧”高菲菲问。

“哪能呢我多大了还干那事儿。老</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