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概就是 cherry 所说的 strawberry 吧果然就像 cherry 所描述的那样,以一把十字弓来收拾人命。
我很侥幸的躲过她的第一箭,但我可不想再赌她的第二箭会不会射中我。我一个转身就往二楼跑,我想在速度上应该是我占上风才对。
「你不要跑小克。」背後传来「草莓」小姐的呼喊,没想到她竟然也知道我的名字,大概是 cherry 告诉她的吧
我三步并两步的往上冲,紧张和恐惧的情绪配合着急促的心跳与呼吸在这条狭长的通道上,混成一种超现实的感觉,就像是一场梦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老天
,赶快让我醒来吧再这样下去,我的心脏可是受不了的。
「我叫你不要跑」 strawberry 大叫着,听这声音好像是从我背後直直的传过来的样子,而且比刚刚近了一些。我不禁心头一震,我猜她大概就在我身後,那这麽说她已经在瞄准我罗
一想到这里,我直觉的往前一扑,又听到飕的一声一只箭从我头顶上掠过,直直的刺中楼梯的石阶,发出属於金属才有的一声清脆声响。
那把铁制的箭就停在我眼前,我顺手捡了起来,待会可能派得上用场。
趁着 strawberry 在装置另一只箭的空档,我窜入了二楼。原以为应该暂时安全了,没有想到右肩传来一阵灼痛。我急忙转头一看究竟,才发现肩上的衣服有凹陷下去的一条痕迹,而疼痛就在这条痕迹附近徘徊。
我察觉到有人影从右方接近中,而且好像有一股压迫的气压向我袭来,我双腿一蹬藉着这股力量我往後翻了个滚。叭的一声,好像什麽东西结实的打到地面。
我定神一看,是条皮鞭,不消说这一定是 cherry 家族」的「香蕉」 banana 了操,我真是他妈的背到底了,竟然在这种时候还碰到她们这些变态大团圆的日子。
「没想到你竟然从老大那逃出来。」 banana 挥动着皮鞭:「但你的幸运就到此为止了。」
她的话最後一个字还没有收尾,我就把手中的铁箭朝 banana 掷了过去。就趁着 banana 闪避的同时,我也整个人往前冲,冲进了她怀中。在这麽近的距离里,像皮鞭这种武器是没有用的,这时就是靠力量决胜负了。我的拳头狠狠的钻入她的
小腹,banana 低吼一声,整个人往我身上倒去。虽然打女人是不对的,但她们这五个例外
就当我要起身的同时,我觉得我的左肩传来一阵疼痛,好像被什麽尖物贯穿了。我下意识的抚摸左肩,竟然探到满掌的血及一根铁箭,我转头一看,strawberry 正在装另一只箭。
我大吼一声,以打橄榄球的姿态冲向她,她来不及准备好她的武器就被我撞飞了出去。只见她整个人飞退至墙壁,然後一声巨响後,她缓缓的倒了下来。
本来我是想就这麽一走了之的,但想起这些人的恐怖之处,我突然觉得乾脆把这盘「水果」全数丢进垃圾筒;免得她们危害世人。而且这样一来也就一了百了,我以後也不必担心被这些人报复。至於法律问题,我想这应该可以称做正当防卫吧看她手上又是十字弓又是刀的,还有我肩上的伤,我想警方与法院应该会相信我的说辞才对。
主意打定之後,我缓缓的抬起 strawberry 的十字弓,然後装上了铁箭。
我将十字弓瞄准 strawberry 的心脏 但我却迟迟不敢扣下扳机。我发现我的手在颤抖,在这一瞬间我竟然找不到射杀这些人的理由
动手啊小克,这些女的不值得你怜悯,我在心里这麽对自己说。但我却无法因为这个理由而做出决定。毕竟我只是在小说里杀过人而已,在真实的世界中,我可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我承认在我的作品中充满着血腥,但我的真实人生却很平和。
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叫妇人之仁,但我却很相信一个朋友所说的,任何事都有第一次,有了第一次之後第二次很快就会来临的道理。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不希望跟她们一样,在疯狂的仇恨中回转。
我是个小说家而不是判决者,更不是恶魔,即使我写作的题材多半跟血腥暴力有关。想到这一层後,我立刻将十字弓狠狠的摔在地上。
我决定报警让法律来衡量这一切。
好像电话是在一楼吧,我的印象这麽模糊的告诉我。於是我拖着疲惫的脚步往楼下走去。虽然我的呼吸之间显得那麽无奈,但我却也有松了一口气的解脱感,毕竟我刚从鬼门关来回了一趟。我按着肩上的伤口,红稠湿滑的血液令我触目惊心,但我却奇迹式的生存了下来,这可能是一个好兆头。
大难不死,必有後福这句古人说过的话虽嫌老套但却很受用,我想或许我与小馨之间可能会因此出现转机。
我狼狈的踱着楼梯,虽然身体不是很舒服,但我还注意到了从楼下的房间里好像透出了人影,而且在隐约之中我听到了有微弱的呻吟声。
莫非是 cherry难道她这麽快就醒过来了但我却不怎麽害怕, 刚刚既然能撂倒她,现在我还是可以办到,所以我大剌剌的往前走,一点也不介意。
也许我的脚步声太大了,我才刚下了两个楼梯,一楼的房门便闪出一条人影,而且动作很俐落。
不是 cherry 我心头一惊,因为 cherry 刚刚受到那麽激烈的撞击,不可能复原得那麽快才对。从这一层来想的话,那楼下的人可能是 cherry 的姊妹了。一想到这里,我立刻往回跑,我并不害怕,只是我觉得应该拿个武器防身,比如说十字弓。
然而就在我才回身跑了二三步之後,一声类似爆竹的爆炸声从身後袭来,同时在我右手边的墙上传来一阵烟硝味。
我的恐惧告诉我, 刚刚发出声音的那玩意叫枪,而使用者应该就是 poplar。虽然我很害怕,但我的脚却没有停下来,我以一个鱼跃的姿势往前一扑,在二声枪响的同时闪进了二楼的房内。我一进门就抬起了十宇弓,迅速的将铁箭上膛并且躲在电视後面埋伏,在这瞬间我已经想好接下来的战略。
跟我设想的一样, poplar 很快的就赶了上来,并且毫无防备的出现在我的射程之内。她大概以为我已经吓坏了,就像一只羔羊等待她的屠宰。
我见机不可失,立刻扣下十字弓的扳机。 铁箭也准确的射中了 poplar,但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射中她致命的地方,只是射中了她的大腿。 poplar 慢哼了一声,身体微倾了一下,但她却没有倒下,反而立刻站直了起来,同时朝我一连开了三枪。
电视的萤幕顷刻间使被轰个粉碎。真没想到在台湾竟然有女人可以拿枪拿得这麽稳。我紧紧的贴在地面上,深怕一个不小心而挨了枪子儿。
「滚出来受死,臭男人」她又开了两枪,周围传来物体应声而碎的声音。
「出来」 poplar 大声斥喝着,局势显然操控在她手中。
我小心翼翼的又装上了一只铁箭,然而就在我要将箭拉上弹簧的时候,一声枪响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不小心失手让箭漫无目的的射出。
完蛋了,这是最後一只箭了,难道我接下来所能做的只剩老老实实的受死吗
就在我濒临绝望的当口,我发现 poplar 的脚踩着了 banana 的皮鞭,而顺着皮鞭所延伸的方向,握柄竟然就在我前方不远处,这可是我最後的机会了。
我往前飞扑而出,趁着 poplar 的扳机还未扣下的时候,我大力的扯动了那条皮鞭。只见 poplar 大喊一声,整个人跌了个四脚朝天。
情况好像被我扭转过来了,但我也没有占到什麽便宜。没想到她在失去平衡的情况之下还能够瞄准开枪。虽然她没有射中我,但子弹也确实的削过我的脸颊而划
出一道血痕。而且更可怕的是,就算 poplar 跌倒了,她手中的枪依然是握得紧紧的,她真是一个可怕的女子,我根本是在跟一位训练有素的杀手对抗嘛
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之下,我决定走为上策,就趁现在 poplar 暂时因跌倒而失去攻击能力的时候,我一个箭步窜出,一溜烟的冲出了房门,这真是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四周有子弹飞掠,在这种情形下我根本没有什麽选择的机会,我直接就往楼上猛冲。
进入三楼的房间之後,我发现了一扇窗户,当然我连忙打开准备就要跳楼逃生时,往下一看发现三楼的高度还是很恐怖的,我的心当场就凉了半截,原本鼓足的勇气瞬间消失无踪。但门外 poplar 的脚步声已慢慢的逼近,而且我还听到上膛的声音,想必她正换好了一个全新的弹匣,准备让我好好享受享受。
我只得爬上窗户,等待最後跃下的时机。叫我直接就这麽跳下去,我铁定是办不到的。但我却发现在左侧处有一座路灯,也许我可以先跳到路灯那再攀沿着它下来。
但我却提不起勇气而且几乎都已经想放手了,但最後还是紧紧的握住窗缘的铝架。 poplar 的脚步声几乎已在门外了,我再也没有选择的馀地,当她的脸出现在我视线的时候,我大喝一声往路灯飞去。
我藉着冲力总算成功的攀住了路灯的铁杆,但这种类似泰山王子的动作,依然让我的心脏差点喷出口腔。我惊魂未定的往下滑动,而 poplar 也出现在窗口,她立刻举枪向我攻击。我连忙绕着铁杆打转,藉以躲避子弹,同时也加速往下移动。
当我到达地面的时候, poplar 的枪声也停了,也许她也明白已经失去逮到我的机会了。我发了疯似的狂奔直到我的机车前,我连忙发动引擎,催足了油门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七
算起来我在宜兰也待了三天了,从那次可怕的遭遇之後。待在宜兰市这间老旧的小旅馆内,我仍然心有馀悸。
那天离开那间恐怖之屋後,我根本就没有回家,在机车上我只想着离开台北就好,而且愈远愈好,就这样我到达了宜兰市。
就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吧我想我的钱应该够我生存下去了,如果有必要的话在这里找个工作,然後住上个一年半载也不无可能,只要能躲过 cherry 那夥人就行了。
其实我本来打算报警的,但转念一想,这麽一来不就等於把自己的生活暴露在大众的眼前了吗像这等骇人听闻的恐怖组织一定会引起媒体高度兴趣的,到时候大家会怎麽想我这个人,因为好色而惹来杀身之祸我靠,这不是让大众来评断我自己的私生活吗届时那些卫道人士一定会对我有所指责,而且惊动了我父母那就不好了。
但重要的是,我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小说家,至少也得过奖。一旦让大家知道我遇到这种事,而且是因为贪图一夜风流,那我还要不要在文学界混下去啊
我可不想让媒体对我进行清算,到时候即使我是受害者也会变成罪人,基於这种种考量,我还是在这暂避风头吧,虽然这有些息事宁人的味道,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只是会对不起杨总而已,看来这份稿件得拖上一段很长的时间,我真怕他因而崩溃。
还有小馨也许就因为我的躲避,而让挽留她的时机消失。女人是最不耐等待的,一旦错过了她们既定的时间,一切就没有任何转圜的馀地了。
我现在简直是坐困愁城嘛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在这里乾等,这真的让我觉得很沮丧,沮丧到连打手枪的力气都没有。
不晓得小馨现在怎麽样了啊小馨,我好想奶,我真的真的好想奶啊
躺在床上,我竟然不争气的流下眼泪。就为了一次艳遇,我所负出的代价未免也太高了吧都已经是九0年代了,没想到色字头上一把刀这种老掉牙的寓言,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叹了一口气,擦去眼角的泪水,打开电视,我想藉着第四台里的电影频道转换一下心情。
漫无目的的切换着频道,似乎看那一台都显得无趣与低级,最後我决定还是看新闻吧虽然新闻也很无聊,但却是唯一可让我接受的节目。
「今天凌晨在台北市康乐街61巷26 1号6楼内,发现一具无头女尸。」电视内的声音让我瞪大了眼睛。这个住址不正是小馨住的地方吗难道说┅
「从死者的体形及衣着来看,很可能是居住在这间屋子的许文馨。」
什麽,我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这不是小馨吗这个主播是在说小馨被杀了吗天啊我的脑袋好像有一阵龙卷风吹过一样,我的思绪混乱了起来,没想到我与小馨竟天人永隔了。
「警方表示,这件谋杀案可能是情杀,同时警方也掌握了现场目击者的说辞,目前警方正在追查许文馨的黄姓男友,同时希望他能到案说明。」萤幕里的女主播神情严肃的说。但我却不大明白她的意思,难道他们认为是我杀了小馨的吗我的思绪从悲伤转而恐惧与惊慌。难道他们认为是我杀了自己最深受的女人
老天爷不会这麽老套吧「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一定要这样应用在我身上吗我不禁开始怀疑这会不会只是一篇小说,而我只是某位下三滥作家笔下的人物,因为结构类似的故事我也写过,现在我非常能融入那些曾经在我笔下现形的人物们的心情了。
回到剧情,回到我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中。我竟很明白现在的处境,那就是我现在被怀疑涉嫌杀害女子许文馨的可疑人物。
「据了解,死者许文馨曾经在其黄姓男友住处与之发生剧烈争吵。」
什麽剧烈不剧烈啊,根本只是小馨一个人很激动而已。
「根据其黄姓男友住处的邻居们表示,死者许文馨有可能在当天即受到黄姓男子的威胁。而许文馨的友人表示,许文馨在死亡的数天前曾表示,她决定与黄姓男子分手,因此警方不排除黄姓男子涉案的可能性。」
我威胁小馨妈的,是谁在那边乱掰。奇怪,他们根本就没有看见我跟小馨当时的情景,却信誓旦旦的说可能我做了什麽整个台湾的推理能力及想像能力几乎低能到不必用形容词形容的地步。
「目前黄姓男子於数天前离开家中之後不知去向,以下是本台的报导。」
「日前台北市永康街发生一起疑似情杀的无头杀人案件,死者是工作於某传播公司的职员许文馨,在今天下午两点五十分的时候被发现陈尸於家中,而且还遭分尸,头部目前不知去向┅」
随着电视画面细腻的延展,我清楚的看见了小馨死亡的地点,还有小馨母亲在一旁饮泣的画面,此起彼落的闪光灯像是要证明什麽似的重复的在周遭亮起,也许是在提醒围观的人们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有人被杀了,而我们明天就能满足大家的好奇。
小馨死去了,连一丝的机会都没留给我,我竟然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一想到小馨死亡的惨状,我心中不禁为之一酸。
「根据警方的研判,死者的黄姓男友可能涉有重嫌,杀人动机可能是因为日前许姓女子提出分手而对方心生不满之故。我们也访问到曾在当日目睹两人争吵的黄姓男子的友人。」
谁这个拿着麦克风的家伙说曾经目睹当日的情景,不可能啊我跟小馨那天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啊
「那天小克跟小馨吵得很凶,而且小克很激动┅」
天啊竟然是 cherry,她竟然在电视上信口雌黄了起来。
等一下,莫非这件事与她有关。 cherry 杀人的习惯是会割下其身体的一部分, 而小馨的头也不见了,cherry 又自称是我的友人,难道说是 cherry 杀了小馨,而把这件事栽赃到我头上,而要我接受法律的制裁。
不这样做她也会有麻烦的, cherry 只是想引我出现而已,或者让警方来找到我以遂她们杀我的目的。
我懂了这一切都是 cherry 和她姊妹们的计画,她们才不要法律来制裁我,而是要亲手毁灭我。
画面回到摄影棚内,主播台上不知名的女主播一副既哀伤又义愤填膺的模样,也许其他新闻频道的主播们也是同样的表情吧在画面的右上角出现了小馨生前的照片,但曾是我最挚爱的容颜,如今却成了令人心惊胆战的新闻片段。
接着我看到了在小馨照片的下方出现了我的照片。我苦笑了起来,没有想到在短短几天之内,我会变成了通缉犯。我觉得全身无力的瘫在床上,连哭的力量都没有了,甚至连恨 cherry 的力量都没有。我只觉得悲哀,我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一切都怪我,谁叫我要跟 cherry 上床,谁叫我要写什麽情色文学,谁叫我要认识小馨,一切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被警察通缉也好,我本来就应该为这整件事负责。我觉得天在旋转,好像世界飘浮了起来。与小馨的回忆正被支解成一段段的碎影在天空飞荡着,我伸手想抓住
什麽,但却总是扑了空,我现在才发现我付出的代价有多麽大。
就让我被判有罪吧至於 cherry 她们想要杀我的这个问题,我也不会在乎了,我的情绪已经完全的失落,我好想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
这两天我一步也没有走出房门,我只是呆呆的躺在床上,而这姿势好像已经持续很久了。我觉得好饿,但却没有力气或心情吃任何东西,唯一能进入我身体内的,除了水以外就只剩下菸了。
我缓缓的坐直了身体,大概很久没动了吧我觉得我的腰根本直不起来,经过一段的疼痛之後我才能坐起来,而透过这种疼痛我反而才能觉得自己是存在的,我还活着只是不晓得该不该为这件事庆祝;小馨死了,而我却已经不知道该不该伤悲。可笑的情绪早已凝结成晶状,沉溺在回忆的海洋之中。
我好想喝水,但水壶却早已见底了。我缓缓的站了起来,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好笑,因为我想到「行尸走肉」这句话,如果我能够不再想任何事那该多好。
我走进了浴室转开了水龙头,我把嘴接住这轰然而出的水柱,激射而出的水滴无情的打在我脸上。也许是水的冷冽让我的精神恢复了许多,我抬起头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我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我突然很厌恶自己这个样子。
「你也够狼狈了。」我指着镜子里的我说。
「不是我狼狈,而是你。」镜中的我竟然伸出手来揪住了我的衣领:「老哥,我对你很不以为然,那些女人杀了我们的女朋友,而你竟然还在这混」
「哇」我大叫一声,连忙往後一退,挣开了镜中的那只手。等我再看一次镜子的时候,镜子内却只有我惊慌的模样。
「难道这是我的错觉。」我在心里直犯嘀咕。然而当我再注视镜子的时候,那个满头乱发而且眼神迷茫的黄喜克的确让人不舒服。突然之间一股力量涌入了我的心头。
无论刚刚我所看见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那番话却说错了一件事 那些人杀了我最爱的女人,我实在没有理由任凭她们逍遥下去,她们应该为此付出代价,然後我的救赎才能找到起点。
没错,在这一刻我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小馨地下有知的话一定会对我更加失望。我决定回到台北,找 cherry 她们把所有一切都算得乾乾净净的,只有这样小馨的死才不会变成遗憾的事。
在洗了个澡後,我整顿了自己颓废了两天的仪容。然而就在此时,我却听见楼下传来车子紧急煞车的声音,而且从声音来判断,应该不只一辆车子而已。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从楼下响起,我直觉的认为应该是警察吧他们可能已经包围了这里。
我觉得我不能在现在被抓住,至少台湾的司法体系让我这样觉得。我的确没有犯罪,但在一片悲愤的声音中及落後的审判体系,我可能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我不认为到案说明之後,我能得到一个公平的审判,我只能用自己的力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与 cherry 一夥人的残忍。
主意打定之後,我决定重施故技由窗口逃亡。我迅速的打开窗户并一跃而下,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後,这次我做起来显得从容多了,更何况这只是二楼而已。
我落地之後并没有看到警察在附近,有的只是路上行人好奇的眼光而已。我小心翼翼的绕到店门口,果然发现有两辆警车停在那里,有两名警员在门口警戒着。
我想大概是警力不够吧所以他们没有办法进行封锁,不然我刚刚一跳很可能就直接跳到警车里了。真感谢上天保佑了我的鲁莽,我想他们也没有料到我的警觉性有这麽高吧我吐了一下舌头,悄悄的越过了对面的马路,趁着支援的警网还没到的时候,离开了宜兰市。
警方大概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这麽大胆的坐火车吧站在月台上,我有点得意的笑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来,在上一本的小说里,我好像也有写过男主角被警方追捕的情节,没想到在现实的世界中,我竟然也落得一样的下场,不晓得这是巧合还是预言。其实我是很喜欢那个故事的,那是一个有关虚拟实境做爱的故事,我尤其喜欢书末的结局,有点假设,又带点魔幻写实的感觉。我现在也希望整件事最後的结局也能让我喜欢,这样的话一切就太美了。
坐上火车之後,查票的列车长极有礼貌的朝我点了一下头,我当然报以微笑。只是我想到,如果他知道我目前涉入一桩杀人刑案,不晓得他会不会还对我微笑。
八
回到台北之後, 我并不急着直接去找 cherry,因为我还没有想到要怎麽对付她及她的姊妹们,老实说对此我一点概念也没有。当初我凭着一股勇气回到台北,
但并不代表我已经有了通盘的考量,而且我相信 cherry 她们也正在等我出现,其实情况对我并不是很有利。
首先,在证据方面,那些在 cherry 富阳街住处的标本是打击她们最有利的证物,但我却不相信 cherry 会笨蛋到把这些罪证留到今天,再笨的人都会把这些证物搬走吧而且仔细的往深一层的方面想,这些人体标本也不能代表 cherry 杀害了这些人。即使她无法交代这些标本的来源,顶多也只是毁坏尸体罪而已,并没有什麽了不起。
至於 poplar 藏有手枪一事, 顶多也只是违反枪炮弹药条例, 而且这还得 poplar 手枪被找到才算数。
这样看来一切都对我不利,我手上这副牌一开始就只拿到一张小二,我必须争取更多的筹码才行。
录音这可能会是好方法,但是我并不能肯定能十拿九稳的,如果她们一见到我就二话不说的干掉我,那我不就麻烦大了吗还是我乾脆放弃正常的司法程序,把她们都干掉算了,可是这样一来,我不就把自己往火堆里送吗
等一下, cherry 不是提过她们有写日记的习惯吗我还记得她们把这些如何杀死男人的日记当成是足以流芳百世的圣经呢如果能偷到这些日记的话,一定就能够使她们被定罪。
然而这可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事,但总比录音这种老掉牙的方法好了许多,至少我不必直接面对这些杀人魔头。不过首先我得确定 cherry 她们住在那里,我想她们应该不至於还住在原处吧找到她们可是起点,或许她们不会把日记放在住处,但至少就能找到一些线索。
於是我想起了 cherry 留给我的行动电话,还好我的记性很好,不然的话现在我还不晓得该怎麽办
「喂」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曾经我以为再也不想听到的声音,如今我却为之精神一振。
「是我。」我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哇,哇听听是谁打电话来了。」 cherry 的声音充满讽刺的味道,但却没有一丝的惊讶,彷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我是来找奶算帐的。」
「别这麽说嘛」 cherry 笑着说:「不过我们之间的确是有一些帐要好好的算清楚。」
「我也这麽觉得。」我不屑的说:「这次我们就做个了断。」
「气势不错喔满像二代鹰在争总冠军的,很好,这样子游戏才能玩得精彩些。」 cherry 的话中竟嗅不到一丝的情绪。
「我不跟奶罗嗦,反正我一定会去找奶的。」我希望能在正常的状况下套出cherry 的话来。
「那就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住处。」
乖我在心里笑了出来, cherry 奶也满合作的嘛这麽简单就被我套出话来了。
「那奶就等着我的出现吧」我说。
「我们都在期待呢快点来吧只有你来才能让我们觉得有快感。 」 cherry 在电话里发起骚来:「快点,嗯 ,我们等你哦,啊 」我觉得我好像是在打色情电话一样,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挂上了电话。
现在总算有些眉目了,接下来就是仔细的规画好行动计画。这是一场耐力比赛,但比较麻烦的是我现在正被警方通缉当中。时间对我来说,是非常宝贵的,但是
现在偏偏就是急不得。我不能现在就去找 cherry 她们,因为她们一定会准备好一切来「欢迎」我的,我得等待,等她们松懈的时候再潜入她们的住所寻找日记的下落,这才是万全之策。
但我能等多久呢警方又会让我等多久我目前最害怕的,便是在这段等待的期间内便被警方逮到,那麽一切都将失去意义。唯今之计就是先找到一处安全的藏身之所,这样我才能从容发动反击,否则一切都免谈。
大概没有人想到我会住在这等豪华的旅馆吧晶华耶,麦克杰克逊惠妮休斯顿等人来台北开演唱会的下榻之处。我想警察怎麽也没有想到我会躲在这种高级的地方,而且我现在的穿着打扮,根本不像是一个逃犯,反而比较像有钱有势的阔小开,想到那些服务生及经理们鞠躬哈腰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的大笑了出来。
不过比较麻烦的是,我的钱也快用完了。前些日子在宜兰把机车卖掉的钱再加上我原有的积蓄,只能在这混一个礼拜再多一两天而已。但是我却一点也不感到心疼,因为我脑袋中只有一件事 让 cherry 她们为整件事负起应有的责任,为此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离那天打电话给 cherry 也已经过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当中,媒体不断的追踪小馨被杀的新闻,我的照片也一直在电视里出现,可能是因为时间不够吧也或者是因为台湾还有太多的通缉犯没有抓到,所以我的照片并没有出现在大街小巷当中。
待在房间内,我想现在应该是行动的时候了,趁着我还没有大量曝光之前,我得想办法挽回自己的清白。
我打点好所需的工具之後,随即骑上一辆偷来的机车,我很久没有偷车了。自从学会如何开锁之後,有一段时间我常常有事没事把别人车偷骑出去,可是我最後还是会还回去的。
那段时间偷车是为了好玩,但现在我可是有更崇高的理由。
从林森北路转出,我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的临检。其实在台北跑久了,大概就会知道那里会有警察。我一路闪闪躲躲,终於顺利的来到富阳街口的7 11号。我把车子停在7 11号对面的小公园里,接下来就是如何潜进 cherry 的房子了。
我站在 cherry 的房子前,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之後,拿出了准备好的万能开锁器。关於开锁,我可是有全套技术的。我没有花太多时间就打开了 cherry 的家门。我蹑手蹑脚的穿过中庭,碰上了第二道门锁。这个比刚刚的大门还要简单,不一会我就顺利的推开第二道门。
我拿出了加</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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