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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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邀请卡是一朵紫色玫瑰花。”

她愣了下,这才发现宴会里的每个人胸前都别了朵紫玫瑰,而她的玫瑰早扔进垃圾桶,可见她编了一个很白痴的谎话。

“别这样嘛这位大哥,通融一下嘛,要别玫瑰是吗,瞧,这不就是了”她从一旁花瓶里抽出一枝红玫瑰,将花放在胸前,笑得很巴结。

“那是红色的。”

“反正都是玫瑰,凑合凑合啦”一双美目眨呀眨的。

“不行,管你是红色黄色,还是什么色,没有紫玫瑰就不能人内。”侍者一脸坚决。

这人真烦耶她失去了耐性,露出凶目尖牙,威胁道:“我大老远赶来这里,还穿着这一身的累赘,你再罗嗦我就用玫瑰插你鼻孔”扬起的手突地被握入一只大掌里,她的腰也被搂入一堵俊挺的胸怀。

“对不起,她是开玩笑的。”及时介入的段御棠笑眯眯地向传者解释,随后对怀中不安分的身子柔声道:“亲爱的,你的玫瑰在我这里。”将一朵紫玫瑰别在她胸前,不由分说搂她而去。

“喂,放开。”

“端庄点,可是有很多双眼睛往这看的。”

经他一说,莫敏儿这才发现有几道好奇的目光直盯着他们。

“他们在瞧什么”她小声问,该不会自己败露了形迹吧

“他们是在惊讶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美丽大方的红衣女子,将周遭女人的光华全比了下去。”

“是吗”她得意地作态娇笑。“其实也没什么啦被人家盯得怪不好意思的,呵呵。”由于太得意志形,不擅穿高跟鞋的她走没几步便往前栽了下去,要不是段御棠手脚够快,只怕这会儿她的脸丢到外太空去了。

他紧张地扶正她。算了,还是别太夸她,免得她又有什么惊人之举,差点忘了她有多么会出状况。

“谢了。”她呵呵笑着,暗自庆幸着好险。

“你的出现让我受宠若惊,当初你拒绝受邀时,我是多么失望。现在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你改变了主意”

“无聊嘛我可先声明,我是因为闷得慌才来逛逛,你可别自作多情乱想。”她的目光往自己的腰部移,语气也变得威胁。“我自己会走,把手拿开。”这人没事就爱搂女人的腰。

“在适才的惊险后,我可不愿意再让舞伴与地板有亲嘴的危险。”

“谁说要当你的舞伴了”

“穿着我送的衣服,别着我给的紫玫瑰,不做我的舞伴太说不过去了吧”

“这么多漂亮的女人,又不缺我一个。”

“但你是我唯一的坚持啊”

这人好危险,存心搅乱她一池春水。不行莫敏儿提醒自己。他可能是银豹,绝不能被那温文尔雅的外表给蒙骗了。

“喂,我警告你要是惹火我”张牙舞爪的她眼尖地瞥到一双锐利的视线,立刻变了个人。“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小心我的高跟鞋哪,呵呵。”臭大哥,竟然也混进来了,真是不死心啊

段御棠挑着眉,不解地盯着她娇柔的神态,母老虎怎么突地变成了温柔的小绵羊

“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呢呵呵。”一看到大哥转身与他人攀谈,立刻恢复男人婆泼辣的本性,并将他推开。“没事才怪不准和我贴那么近,否则我告你性骚扰。”

他呆愣了下,被她判若两人的态度给怔住。“你该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

莫敏儿勒紧他的领带,两眼怒火熊熊地瞪着。“你很欠扁耶信不信我可以把你摔得倒栽葱哎呀,瞧瞧你,领带都歪了。”含笑为他调正领带,好娇媚地说着。

一定事有蹊跷段御棠的目光悄悄扫了四周,很快发现有个男子正在注意他俩,每当那名男子的目光瞥向这里,莫敏儿立即变得温柔乖顺,而当那人转开头,她则立刻恢复本性。

段御棠眯细了眼眸,扯了个了然的笑容,移近她耳朵轻问:“在你三点钟方向的威严男子是什么人”

“啊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真不懂吗”换他笑得暖昧诡异,一个抱搂,将她带进了舞池。

“喂,你做什么”她低吼,两人身子这般贴近,已超出了她忍受的界线。

“当然是跳舞喽,难道是相扑”

搂着她的蛮腰,触感很好;贴近的身子,玲戏有致;而她身上不带人工香水的自然体香,清新诱人。

总之,机会难得,能占的便宜他毫不放过。

“我不会跳舞,你别乱来。”她轻轻挣扎着,打架她最行,跳这种舞简直要她的命。

“放心,我会带着你,你只要乖乖配合我就好。”

“怎么配合”

“把你的人交给我就对了。”似一语双关又似挑逗的暗喻,教她心口不自觉怦动了下,来不及看清他眼底的诡谲,便陷入了旋律的迷阵里。

舞乐悠扬,他们在人群中翩翩起舞,一切由他掌控,而她,只有被带领的份;不由得心想,这人一定很会跳舞,否则自己不会有轻飘飘够不着地的感觉。

“别一直转圈圈,我会晕的。”

“我倒很希望你晕在我怀里。”

“可恶。”

爱看她羞怯的一面,他笑得豪迈不羁,尤其是今晚,她美得如一朵初绽的蓓蕾,令人忍不住想要采撷,引出她的女人味是一项挑战,也是他沉迷不厌的乐趣。

她有些迷惑了,这男人不断发动追求她的攻势,每相处一次便发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说不心动是骗人的,可这样的男子一定很得女人缘,条件又这么好,岂是她可以独占的男人

“在想什么”毫无保留的深邃目光直锁住她若有所思的美眸。

“这些名媛绅士既有钱又有闲,办这么豪华奢侈的宴会,不是我这种平凡的上班族可以贪图的日子。”

“今晚的宴会可不只是为贪图享乐而举办的,重头戏是待会儿的艺术品慈善拍卖,卖得的钱要捐给国际儿童基金会。”

“喔”有这种事她一点也不知道。

“大使先生今晚将特别展示多年珍藏的维纳斯雕像,是由西班牙超现实巨匠达利所雕刻出来的杰作,也是今晚唯一的非卖品,仅供展示之用,很多人是冲着维那斯而来的,我也不例外。”

他的话引来她一阵心惊,盯着那诡谲迷人的微笑,不由得想,难不成他在打维纳斯雕像的主意他真是银豹

由于分了神,连带脚步也跟着乱了节拍,不擅穿高跟鞋的脚扭了下,令她轻轻呻吟出声。

“还好吧”坚毅的臂膀及时搂住她。

“脚有些疼我想休息。”

段御棠将她扶到位于会场角落的沙发上后,暂时离开帮她拿杯果汁,而她终于可以喘口气,悄悄走至阳台,让拂来的夜风冷静一下思绪,再次提醒自己可不能被他的甜言蜜语给灌醉了。

倚着白色石栏杆,只手撑着香腮仰望天空,璨蓝的夜衣镶着一粒月珠,挥洒的月光让点点星辰尽皆失色,向人们炫耀着她千万年来永恒不变的光华。

她不羡慕月光的高贵夺目,但也不会自卑地认为自己是陪衬的星点,每一颗星都很努力地燃烧自己的生命,虽然渺小但也有贡献,不是吗

远处一个隐约的人影拉回她漫游的思绪,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警戒,那抹鬼祟的人影牵动她打破沙锅“查”到底的个性,不加思索地立刻循着人影而去。

奉霍铜之命,黑虎潜入饭店窃取维纳斯,由于事先做过调查,因此在不触动警报器之下得以顺利取得维那斯。

他嘴边咧出不屑的笑意。看不出这假人偶有什么迷人之处,霍铜竟愿意出三倍的价钱叫他来偷取,女人嘛还是柔软有弹性的好,嘿嘿。

他命手下先将维纳斯搬走,他留在最后,以防有任何差池。

“别动。”一个硬杆子无声无息地抵住黑虎的背,他暗叱自己的大意,并举起双手。

“面向墙,我现在以现行犯逮捕你,有什么话跟你的律师说去。”

“警察”他扬着细长的邪眉,发现身边除了她并无其他人。哼,根本是来送死的

抵在他背后的枪其实是一根临时折断的树枝,同样一袭黑衣,莫敏儿猜测这男人也许是银豹。吞咽着口水缓和喉间的干燥,她冷冷开口。

“把枪放下。”

黑虎冷哼一声,将枪枝丢到地上,趁着她弯下身拾枪的空档,冷不防朝她攻击,与此同时她捡起枪并朝对方射了一发,虽然速度够快,却愕然发现里头空无子弹。

“哇好奸诈”她火速跳开寻找掩护,躲开对方的灭音枪。

形迹败露,黑虎决定立即走人,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但是莫敏儿可不放过他,故意触碰警铃,打算召来其他人。

“该死的娘儿们”

他大骂着,事不宜迟,立即逃离现场,偏偏那难缠的女人不要命地阻止去路,引得他盛怒,决定大开杀戒。

在打斗中,她渐居下凤,一方面来者身手高超,二方面她的衣服成了碍事的累赘,让她打得很吃力。在人声渐近的混乱中,黑虎乘机逃逸。

“别逃”

哪会这么容易就放他走莫敏儿再度发挥她永不妥协的毅力,碰碰碰地追上去,却在一个转角口被铁一般的臂膀拉入怀里,没人黑暗中。

“谁”她死命挣扎,那抱搂的力量却大得惊人。

“嘘,别大声。”低沉熟悉的嗓子在她耳畔撩着,让她惊愕得一时之间闭不上口,她认得这低沉的声音,抱住她的人正是自己追缉已久的“银豹”。

“你”

“嗨,又见面了。”他好整以暇地打招呼,泛着俊朗神秘的微笑,刻意低哑着嗓子以防她认出。

“好啊,你竟敢自己送上门来。”

“为了见美丽的女警一面,值得冒险。”

“你们是一伙的”

“冤枉,我跟他可不同路。”

“既然如此干嘛阻止我”可恶硬是挣不开他的箝制。

“我是为你好,你打不过他的,追了也是白追,而且他偷走的维纳斯是赝品,不用白费力气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

“大使为了预防万一,故意准备一个假的,否则哪那么容易被人得手,真品还留在他的保险箱里。”

“胡说放开我”狠狠咬住他的手臂,终于让身子得到自由,人也跳开一大步。

“你真是一只凶狠的猫儿耶,我救了你,你却咬了我两次。”

嘈杂的人声渐渐逼进,莫敏儿得意地笑道:“警卫来了,人多势众,看你这次往哪逃。”

意外的,银豹没有一丝仓皇,反而闲适地倚着墙,泰然自若地欣赏她难得外泄的春光。

“我是无所谓啦,倒是你,这个样子出去见人不太好吧”

经他提醒,莫敏儿纳闷地检视自己,惊惧地发现肩带不知何时被松开,背后的拉链也被拉下,她连忙抓住快要掉下去的晚礼月民。

“可恶你竟然”她的脸烧得可以煮开水了。

“彼此彼此,上回你脱我裤子,这回换我报答你,礼尚往来乃人之常情。”

在她忙着遮掩自己之际,银豹将她拉回怀里,同时也将两人隐于黑暗中。

警铃惊扰了众人,大家忙着缉捕偷窃者,莫法度也在人群之中。

她屏住呼吸,要是让大哥看到她这身狼狈,那么往后三个月就别想出门了,更甭说复职。

圈着腰间的臂膀带领她往更黑暗的深处隐去,她完全被包在一堵宽大结实的胸膛里,密不可分且逾越得过分。

“你的背好美,可惜今晚无福消受,咱们下次见了。”临去前,银豹在她背上偷了个香,很快消失于黑夜中。

她低叱着,眼看银豹再度从她手中逃脱却束手无策,心里不免生气。小心翼翼地躲开众人,她找了个隐密的地方准备先将衣服穿好,但该死的背后的拉链怎么拉不起来

“终于找到你了。”

“喝”她被身后的声音惊得心脏差点跳出来,在看到段御棠纳闷的面孔后,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你。”

“我找了你好久,听说有小偷闯入禁区要偷大使的艺术品,警卫封锁了饭店,我担心得一直找你,没事吧”

“没事。”原来饭店被封锁了,那么银豹呢他逃得出去吗懊恼地揉着眉心。奇怪,她操什么心啊

“你的脸好红。”

“哪有”适才银豹留给她的烧烫到现在还没退,混蛋她是怎么了,居然如此沉不住气。

她这微微慌乱无措的一面,深深看进段御棠带着笑意的眼底。

“你的服装有些不整,是在引诱我吗”

“啊不准看”差点忘了自己拉链还没拉上呢,她今晚真是糗大了。

越急越拉不上,真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让我来吧,好歹我也是个绅士,为淑女服务是绅士的荣幸。”

“我才不信你。”

“除非你要这么回去。”他摊开手好笑地等着她决定。

他说的没错,如果就这样回去,除非她不要见人了,在此无奈的情况下,让他服其劳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你不准看。”她有些负气地威胁。

“好,我不看。”温柔的语气中充满了溺爱的眷恋。

两人面对面,他的手绕过她,为她拉好拉链。

“好了。”很绅士地收回双手放在身后,他的阳光笑脸始终对她普照。

莫敏儿仔细检查自己,确定不会春光外泄后,横了他一眼。

“什么款式不好送,送这种行动不便又难穿的礼服,你会不会选啊”

“是是。”他笑着陪礼,以着几近听不到的音量低语。“男人送女人衣服,是为了脱下她的衣服。”

“啊什么”

“没什么。”

莫敏儿狐疑地睇着他,语带威胁。“警告你别乱打鬼主意,我的拳头可是不长眼的。”

“你凶起来,另有一番女中豪杰的帅气。”

“少甜言蜜语,我不吃你这一套。”

“我以为女人都喜欢吃甜的。”

“真不巧,我偏爱吃辣,尤其是那种辣到会让人脸歪掉的程度。”

“原来是辣妹,正合我味口。”

“什么意思”

“我对你有意思,你知道的。”

她横眉竖眼地瞪着他失笑的面孔。这男人真是一点也不老实甩开脸不理会他,但心口却不听使唤地怦怦直跳。

今天真是出师不利,没逮到窃贼,还让银豹跑了;而且银豹为何要帮她这一点她实在不解。

一件西装大衣披上她的肩,莫敏儿不解地望向他。

“晚上风大,别着凉了,我送你回去。”

她没有拒绝,默默地拉紧大衣。

有时候他给予的温柔,是那么绅士而诚恳,拨动了心弦,教她不好发威。

一股悸动的情怀沉浮在两人之间,逐渐酝酿出的浪漫气氛却可惜地中断于介入的第三者,加人追缉窃贼行动的莫法度咚咚咚地跑过来。

“敏儿,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警铃大作,维纳斯雕像被不肖歹徒给偷了”

“没有。”她摇头,并故作惊讶状。“哎呀大哥,怎么你也在这里”

“当然是接到邀请来的,你身边这位是”盯着段御棠,莫法度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小妹身旁这位陌生男子。

“你好,我是段御棠。”他伸出手有礼地自我介绍。

对于这位英挺卓绝的男子,莫法度带着欣赏的眼光,但也意外小妹何时认识了条件这么好的男人。

莫敏儿可不希望大哥有太多不应该的期望,插嘴道:“是谁邀请你的为什么我都没听你提过呢”她装出一副天真的表情,闪着疑惑的目光,看他能掰出什么名堂。

才说着,便有一名珠光宝气的肥胖女子歇斯底里地跑过来,用着小女人受惊的表情嗲声道:“莫警官,听说有强盗闯进来,大家都吓到了,我好害怕喔”

她那比莫法度大两倍的身躯,小鸟依人地“压境”过来,有如直扑球瓶的保龄球,差点没把三个人给撞倒,莫法度只看到快速抖动的肉球,不禁觉得一阵反胃。

“放心,我们人多,那强盗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大家怎么样的。”幸亏他受过严格的训练,在脸色灰暗的同时还能镇定保持绅士风度。

莫敏儿倒是很好奇,问道:“这位是”

“我叫邱云花,今年二十岁,本来没有舞伴,幸好遇到莫警官,他说很荣幸做我的舞伴呢”

莫敏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鬼灵精的眼珠子贼贼睐向大哥。

“原来如此,难怪呵”瞧大哥身上的紫玫瑰,原来是这女孩给的啊,还是超大朵的哩

“你们是谁啊”胖女子问。

“我是莫警官的妹妹,而我身旁这位”瞄了段御棠一眼,转头道:“是我的普通朋友。”

“原来是莫警官的妹妹呀,你好,叫我小花就可以了。”

“幸会幸会,小花小姐,我哥能认识这么可爱的小姐是他无上的光荣。”

“真的吗”胖女子娇羞道。“能认识英勇的莫警官,我也感到很高兴呢”

莫法度忍不住打了一阵哆嗦,连忙道:“我还得去抓强盗,不陪各位了。”话落便急急忙忙离去。

“等我呀,莫警官”胖女子也随后跟去,不过以她“贵重”之躯,要追上英法度恐怕是望尘莫及了。

待他们走后,莫敏儿禁不住笑了出来,看来大哥也挺有人缘的嘛

跑了小偷,大哥也溜了,她也没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再度瞄了一旁的段御棠一眼,迎上他讨好的笑脸,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可疑之处,难道她想错了,银豹是另有其人

算了穿着行动不便的礼服和高跟鞋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已经够累了,恨不得立刻回家冲凉,洗去一身的脂粉味,脱掉这身碍事的礼服,其他事,等睡过大头觉再伤脑筋吧

第七章

羊入豹口

热腾腾的便当沿路飘着四溢的香味,不时勾引人们早已高唱空城计的肚子,连带目光也循着便当飘飘然而去。

顾盼盼用小碎花袋拎着两份刚蒸好的便当,盒盖上印有可爱熊图案的便当是她自己的,另一个印着猫咪图案的,容量也较大,则是做给敏儿吃的。

中午和敏儿约好一起用餐,她提着便当走出办公室,漂亮的面孔沿路散发魅力,刺激着异性的动情激素,朝她送来欣赏的目光。

原本好心情的她,被阮经理给中途拦截挡住了去路,人顿时瑟缩了起来,杵在原地不敢前进。

“哟,好香的便当,你自己做的”

“是是的”阮景岈移近鼻子,有些逾越地闻着,迫使她退后了几步。

“耶有两个便当。”说话的同时强行拿过她手上的袋子,径自宣布。“原来你为我做了便当呀,太好了,我求之不得哩”

“不是的,那是”

“嗯”他做出一个夸张的深呼吸。“真香呀人长得美,手艺又好,不好好品尝的话,就太对不起美人的好意了。”

“不是的,那不是做给你的,还给我。”

她有些急了,伸手想要抢回,珍珠般光滑细致的玉手正好给他抓住。

“别不好意思,我们一起吃吧”

“阮经理,别这样。”畏怯的泪珠在美眸里无助地打转,她最怕这种男人了,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只脚瞄准阮经理的屁股,毫不客气地将他踹到地上亲地板,莫敏儿来到盼盼身旁,还不忘顺道拿走他手中的便当,免得跟人一样跌个倒栽葱,那就太不划算了

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她冷哼一声。随便一端就摔得四脚朝天,真是没用的男人

“是谁踢我”阮经理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怒气冲冲地寻找罪魁祸首。

“哎呀,阮经理,有没有受伤啊”她一副天要塌下来似的大动作扶起他,嘴巴夸张地叨念着。“夭寿喔撞了人还逃走,连个道歉也不说,害得咱们英俊威武心胸宽大的阮经理跌个狗吃屎,下次要是让我遇到了,一定将他骂得狗血淋头。”扶起他,笑嘻嘻地问:“经理没事吧”

阮景岈愕然地瞪着她,左右张望一番,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人,连个鬼影子也没有,踹他的凶嫌除了她还有谁

“是你踢我的吧”

“不是。”她一本正经地否认。

“还敢说不是,你以为我白痴啊”

“啊”她状似惶恐,抱着手中的便当夸张地大喊。“您当真想白吃这便当这便当是给我的,咱们穷酸职员只能以便当糊口,您堂堂一个经理却要抢我的便当”口气惊惶之外,还倒退三大步,用那不敢置信的目光瞪着他,表演得声泪俱下。

“我不是跟你说这个,谁要吃你的便当了”他咬牙。

“您刚刚明明想把便当占为己有。”她嘟着嘴,特意放大嗓门,引来经过的人好奇张望。

“嘘,别那么大声,我刚才是开玩笑的。”爱面子的他有些被逼急了。

“您每次都说开玩笑,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要她小声,她偏叫得大声,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问着发生何事。

人越多,她表演得越卖力,哭诉着他堂堂一个大经理抢她弱女子维以济生的便当不说,还死不承认,超没天良的。

阮景岈料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她讲成为了一个便当和女人争得面红耳赤,传出去多伤颜面哪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我每天吃山珍海味,哪会稀罕这种寒酸的便当啊”

“咦您真的没有要抢我们的便当呀”她好狐疑地瞄他。

“当然”

“明白,走人了。”

戏演完,拉着盼盼穿出人群,顿时四周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片平静,阮经理徒留在原地一阵错愕,等他想起要追究踢人的事时,人早走光了。

顾盼盼用着既景仰又佩服的眼光朝莫敏儿行注目礼。

“你好有魄力喔,换成是我,根本拿那种人没辙”

“是你太胆小了,对付那种人,何必跟他客气。”

“我也想呀,可是人家没办法”

莫敏儿看了她一眼。唉说得也是,盼盼天生娇模样,说起话来柔柔的,开心时会脸红,难过时楚楚怜人,要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摆起母老虎姿态,的确比叫猪倒立还难。

“喏,吃便当,试试我的拿手好莱。”

“哇”莫敏儿眼睛倏地晶亮,眨也不眨地盯着便当盒里的丰富菜色。盼盼先前提议要做便当给她吃,她没反对,而且乐得轻松,人家好意做便当给她吃当然欣然接受喽

她一向不挑食的,不过每天吃又咸又油的自助餐也会腻,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色理所当然食指大动,大口大口地嚼着。

“好吃吗”

“好粗极了。”莫敏儿口中塞满鸡腿肉,腾出一点空隙赞美着。

“来,喝口汤。”盼盼贤慧地劝着,怕她噎着了。

不一会儿,一个大便当被她三两口扒光,汤也喝得一滴不剩,盼盼还分了自己三分之一的饭莱给她。

一个厨艺和容貌兼具的女孩子,想令男人不动心也难。

“谁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我可以明白为何公司里有一大堆苍蝇整天黏着你嗡嗡发春,我要是男的,保证也来追你。”

盼盼微红着脸,嘟嘴道:“我讨厌男生,男生好可怕,又粗鲁,动不动就欺负女生。”

“那也未必,也有好的男人啊,不能以偏概全。”

“不要,我怕男人,每次看我的眼神像要吃了我似的。”

“呵呵,谁教你那么秀色可餐哩,像个鸡蛋布了似的,让人想扒一口来尝尝。”

“别逗我了。”

瞧瞧,逗她几句,脸蛋立即变得鲜红欲醉,她一句不要,反而令男人欲罢不能,想想自己的情况,只要她莫敏儿说一个不字。没人敢惹她。

不禁感叹,为何同样是女人,却有着南辕北辙的差异。

“也许我应该学学你,让自己有女人味一点。”大哥老说她是男人婆,警署里的弟兄也都当她是哥儿们,现在终于有点认知了。

“我才想向你看齐呢”盼盼忙道。“你有主见,又有胆量,哪像我,一遇到麻烦就腿软,吓得六神无主。”

“所以男人见了会产生保护欲,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

“一点也不好,我才不要臭男人来保护我,他们能离我远一点不要欺负我就不错了。”

她再怎么疾言厉色,也仅是芙蓉面上添了抹红晕,酥侬的嗓音使不出威吓,更甭说那张嘟着小嘴的容颜想表现出气魄了,她再怎么变脸,都只有更增吸引力的分,会引人犯罪的。

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其实最厉害的还是女人,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遇到女人,任他白道黑道都要靠边站。莫敏儿煞有心得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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