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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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皆是为同件事来的,不过此事已惊动武林,闻风而至的黑白两道高手,已是不少,而且不乏高手┅┅┅┅」

说至此,忽地声音之顿,露出忧容。

石池见状以为狄威是自忖自己的力量不够,有意思要与自己合夥,因此,故意的吞吐其辞,好叫自己询问。

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急忙接道:「狄兄,二位如果瞧得起太湖这几把人手,倒可供二位驱使。」

「这是说那儿话,在下斗胆也不敢驱使太湖英雄,如老哥不弃,就把愚兄弟也算上一份就成了」

「哈哈一言为定」

「石老哥, 兄弟今天午後, 发现新来了一位顶尖高手,咱们不可不防」

石池知道狄氏兄弟外的门功夫在武林中罕遇敌手,但一提到新来的高手,神色如此认真,立即诧道:「此人是谁」

「老哥,你可听过春风庄的春风公子烟艾天豪」

石池惊道:「啊是他」

旋又摇头,不信的问道:「艾天豪一直在春风庄养尊处优,怎会来此呢该不会是传闻有误吧」

「是呀兄弟要不是新眼目睹,也不敢相信哩」

「兄弟,你是怎麽见到的」

狄武却抢着拦住乃兄回答,反问道:「石老当家,你可知道春风庄春风公子艾天豪是什麽样儿」

石池一愕,顿时一脸的尴尬

略一沉思,道:「不瞒二位,老朽也未见过此人,只是听武林中人道及,这春风公子乃是一位极厉害的前辈之传人。

「听说他一向喜欢穿着华服,乘驷马香车,随身有五五二十五名武功高强的锦衣少年侍候┅┅┅┅」

伍通闻言,暗道:「哇操原来就是那批骚包家伙呀」

他立即凝神续听。

石碧卡却自顾自的吃着。

他自幼吃苦惯了,一向甚为节俭,一见伍通不想吃了,他可舍不得丢弃,立即继续努力,以求贯彻。」

何况,抛弃五谷,听说会遭天打雷劈哩

只听狄武道:「不错,兄弟在黄氏前由店里出来,忽见东门驰来五骑背剑的锦衣俊美少年。

「兄弟当时虽觉有异,却以为是那路人马来凑热闹,是以未十分在意,那知,没隔多久,接连又来了十五人。

「接着,在车声辚辚之中,一辆驷马彩车驰来,车中坐着一位俊美青年,另有五名锦衣少年在侧随侍」

石池接道:「不错,正是他。」

思忖片刻,他突然说道:「春风公子虽然在此地现身,可是,却不能断定他是为这件东西来的。」

那一直在旁静听的太湖三位寨主闻言,立即齐声附和道:「是啊说不定人家是由这里经过的。」

狄威颔首道:「有理,既然如此,咱们要快点探出那东西准确所在,而且,早点下手,以免夜长梦多。」

石池一捋银髯,道:「这个自然,不过得仗二位通力合作。」

此时,陆续上来了不少的酒客,楼中立即响起一阵嘈杂话声,於是这六人转换话题,谈起那吃喝玩乐之事来。

伍通暗道:「哇操看样子他们是为了一样什麽宝物而来,那批骚包家伙说不定也是为此而来哩不如暂留此地数日。」

思忖既定,遂结账回房。

石碧卡一躺上床,一二三,立即呼呼大睡,那悠长又响亮的鼾声,立即似「拉警报般响起了。

所幸此时客人们皆在前厅用膳,因此,并没有惊动他人,不过,伍通立即以包袱捂住他的鼻孔。

绳索朝後颈一系,立即将包袱固定。

石碧卡似乎已经习惯这种「灭音」措施,加上他那对朝天鼻呼吸容易,因此,仍然继续酣睡着。

不过,「警报」声音却降低不少了。

伍通吁了一口气,立即盘坐在椅上调息。

长空如洗,月华似练,三更时分,九江城已是静悄悄了,偏偏在那鳞次栉比的民屋上,正有三条人影在飞驰。

这三人接连越过数处屋脊,忽然停了下来,朝四周一阵「观察前进路线」及「停留地点」後,迳向城西扑去。

敢情这三人正在实施「伍攻击」。

这三人刚过去不久,倏见另条人影远缀在三人身後。

星月下,只见这人一身粗布衣服,头上裹着青布包头,虽是一付乡下佬模样,相貌却颇为清秀黠慧。

此人正革正伍通,他在睡眠之中,忽听衣袂破空细响自屋顶掠过,一醒过来立即启窗掠出。

心中却暗喜有热闹可瞧了。

他远达跟着那三人出了西城,隔不久,前面隐约显出一片庄院,眨眼间三人已隐入那庄院暗影中。

伍通足下一紧,几个起落,就来到那庄前,只见两丈多高的一道土墙,墙四角建有城堡,沿墙绕着河沟,宛似一座小城。

他避开墙头堡垒,捡阴暗处翻进庄内,只见庄中房屋序列,地势宽广,那三条人影已不见踪影。

伍通暗忖道:「哇操三更半瞑跑到此处,如果被人发现,不但十分的歹势,而且还有口难辩哩」

思忖至此,就打算打退堂鼓。

正在此时,倏听一阵轻微声响自远处传来,他赶紧将身形隐妥,倏见由墙外翻进一条人影来。

这人纤瘦的身材,肩头斜背着宝剑,脚下好快,一跃就是两三丈远,迳自扑向当中一座高楼。

伍通心中一动,轻轻的一飘,追了过去。

那人来到楼阁前,略一停顿,纵身而上,攀住鳌角,朝内察看,而且一看就不言也不动。

伍通暗道:「哇操这楼中必有什麽蹊跷事儿」於是绕到楼阁别一面同梗攀住檐头,从窗隙向里看去。

只见楼中灯烛辉煌,当中摆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酒席,再看桌边所坐之人,不由心中一震。

原来那位令石池诸人相谈色变的春风公子正大剌剌的坐在上首,主位上相陪的是位年近六旬,鹰鼻鹞目的老者。

灯光下伍通细看这位春风公子,人虽长得俊美风流,只是神色踞傲,眉目之间显出股淫邪之气。

立在他身後的五位锦衣少年,个个骄气凌人,面露邪恶。

伍通瞧得暗暗光火,道:「哇操有什麽好骚包的,也不想想自己脱光身子以後的丑模样」

这时,桌上酒菜已残,那老者在座上拱手含笑道:「公子远道而来,老朽感激不尽,只是敝堡地方狭小,招待不周,尚祈多包含。」

辞色之间,甚为恭谦。

「哈哈凭堡主与敝庄的交情,在下怎好不来效劳,只是堡主雄据决淮,还有谁敢大胆来扰乱这明月堡」

「哇操原来此地就是石池所说的明月堡呀这称为堡主的老者一定就是鹰爪手屠荣晋了」

只听屠荣晋道:「公子远来相助,老朽岂敢隐瞒┅┅┅」略一沉吟,忽然问道:「公子可听说过唐猊甲」

「那不是宋时梁山泊好汉金枪手徐宁的传家宝甲吗」

「不错这唐猊甲穿在身上,不但可防刀枪,就是被最厉害的内家重手法打上,也可以保得住性命。

「因此,一直被武林人视为难得的珍物,只是这付宝甲由徐氏後人代代相传,由於曾遭偷窃,保管得更严密。

「何况徐家枪法名震天下,也没有人敢去偷抢,可是,不知在何时,徐家忽然失去了这唐猊甲的下落┅┅┅」

春风公子插口道:「啊这宝甲目前在堡主手中吗」

「不错在半年前,突然有一位落第老秀才来见老朽,说他得到一份图书,载有那唐猊甲的下落。

「原来他根据图书中说明推测,那唐猊甲传到徐氏某一代子孙时,适逢兵燹,这徐氏子孙携早避难,来到九江附近。

「那知遇上败兵劫掠,他惟恐宝甲被劫,临时将宝甲埋在一座废园中,绘下图以待平静後再来掘取。

「大约是埋藏宝甲那人中途又发生变故,因此,那份地图就落在九江乡下一个富户的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这富户家道中落,子孙竟将这地图混在破旧书籍中卖给坊间,才被那秀才无意得到。

「那秀才叁详出图中所书废园遗址就是老朽这明月堡,因此,老朽就以一笔银子将图买下。

「岂知那秀才口风不紧将这事说了出去,消息一传开,引起不少武林朋友寻找那秀才逼问此中详情。

「只是这批人对老朽尚有几分忌惮,不敢来犯,但难免会惹来极厉害人物,故请公子来替老朽撑腰」

「哈哈堡主请放心,别说是这件芝麻小事,恁是再棘手,在下也可以承当得起,哼,在下倒真希望有人来尝尝五行大阵的厉害。」

伍通可不知五行大阵有多厉害一见他这份狂态,心中暗暗怒道:「哇操癞虾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其听屠荣晋谄笑道:「公子名扬武林,既肯赏脸光临敝堡相助,还有谁敢来轻捋虎须,哈哈」

老奸巨猾,连捧带拍,听得春风公子哈哈连笑

半晌,只听他朗声道:「好说好说要是真有那不怕死的狂徒敢来侵扰贵堡,在下定在他的身上留点记号。」

说完,突然偏头目光灼灼的在窗上扫个圈子。

伍通一惊,就想撤离去。

正在此时,後围传来一阵哔乱,顿时整个庄院灯火高张,人影往来不绝,伍通惟恐被人发现,只得紧伏在檐角。

所幸这檐角平日尚有清扫,因此,他还能躲得住,否则,他也只有自认「衰尾」「享受美味了」。

半刻之後,後院喧哔及打斗之声渐止,庄兄灯火也随之隐去,立见一群人影自远处向楼阁移来。

及至近前,只见一位浓眉巨眼疾装劲服中年汉子领先,另外一群人包括锦衣少年及庄丁横拖着三人拥入楼中。

这瞬间,伍通已看出被擒之三人正是太湖那三位寨主,不由恍然大悟道:「哇操方才在前面的原来是他们三人呀」

众人入楼之後,领先那汉子立即至屠荣晋身边一阵嘀咕。

屠荣晋冷笑一声,道:「我屠某人与太湖朋友一向是河水不犯井水,三位夜闯本堡,倒要请教是所为何来」

这几句话立即问得三人哑口无言。

原来奉石池之命,来明月堡察看动静,及至摸进後院之时,却被堡中暗椿发现,立即动起手来。

这三人功力不弱,眼看就要冲出堡去,突见彩影一晃,三人连对对也没看清楚,穴道就被人制住了。

他们一看清制住自己之人系一身锦衣少年,不由心中大惊道:「这不是狄氏兄弟所说的春风庄高手吗」

此时,他们一见到春风公子,暗道一声:「果然是此人,心中暗自凉了一大截,因此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三人定下心齐声道:「姓屠的,不必装腔作势啦我兄弟既已被擒,任凭处置,有何可问的」

屠荣晋心知石池也不是好惹的,心想:「正好将他的手下作为人质,逼其离开九江,以减少一个强敌。」

因此,他不怒反笑,道:「好,哥儿们既不肯说,我屠某人也不勉强,不过,要暂时屈留三位几天了。」

说罢,摆手就令手下将人押走。

春风公子方才一直冷眼旁观,这时却插嘴道:「堡主且慢,似这等气囊饭袋,留下来岂非糟塌堡中粮食」

「公子有何高见」

「在下要借这三人做件事」说着,对身後一挥手。

立即有一名锦服少年走向那三人。

众人不知何故,方自猜想时,只见那位少年倏地一抬手,楼中立即传出「哎唷」「哎唷」三声惨叫。

就这眨眼间,那三人已各被挖去左目撕去右耳。

众人不由暗骇不已。

锦服少年在眨眼间毁去三人耳目,这份快捷准确的手法,即使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也不过如此。

屠荣晋欲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不由呆了一呆,虽觉这手段太过狠辣,却打心眼里佩服人家这份功夫。

那三人虽然受伤,却咬牙忍住痛楚,那眼眶耳根血水滴湿了一身,他们却睁着独眼瞪着春风公子。

春风公子视若无睹的笑道:「三位如有不服,以後尽管来找我春风公子算账,本公子随时奉陪。

「不过,此次还要劳驾三位传信给来到九江的武林朋友,限他们三日之内离开九江,否则,三位就是他们的榜样」

说完,哈哈大笑不已。

屠荣晋立即挥手令手下将人送出堡外。

春风公子扭头对身後锦衣少年说了两句什麽他们立即随着明月堡中庄丁押着那三人下楼而去。

伍通暗诧道:「哇操押送三人出堡,为何需要这麽多的人,难道要敲锣打鼓恭送一番吗」

屠荣晋俟众人下楼,立即谄笑道:「杀鸡儆猴,高招」

春风公子只微微一笑,倏地朝窗外喝道:「什麽人」

伍通暗叫一声:「夭寿」立即准备要开溜。

那知扭头下顾,楼下人影幢幢,适才下楼的那批锦服少年已三五一方,将楼阁团团围住了。

他立即恍然大悟道:「哇操我真是猪脑,人家早已发现有人在窗外偷听,是以才藉故遣人下楼来堵截退路。」

就在这刹那间,人影翻飞,春风公子等人已穿出楼来。

伍通正欲硬着头皮现身,突听一声清叱,场中已多了一人,伍通立即暗道:「哇操替死鬼已上阵了」

他一见那纤瘦身形,立即忆起方才跟踪而来,隐伏在楼阁另一面之人,心念一转,立即又将身形隐住。

果见众人皆注意在那人身上,心知自己并未曝光,这时楼中守无一人,倒便宜他「站高山观马相踢」。

春风公子与屠荣晋穿出楼来,一见现身的只是个十六七岁,又黑又脏的少年,不由为之一怔

尤其春风公子他早已发现窗外有人窥听,但对方在闻到自己名望时,并未退走,不由令他暗凛。

他虽然一向自大与傲慢,因为这次系初来九江之地,意欲一举扬威,因此,不敢过於大意。

想不到自己精心布置所留下来的居然是这麽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不由令他自觉杀鸡用牛刀,小题大作。

心中立即又气又恼。

屠荣晋为人阴沉,一见这少年既敢闯堡,决非等闲之辈,因此沉声道:「娃儿,你属那门那派师父是谁来┅┅┅┅」

「呸也没见过似你这麽一大把年纪的人,问人不先请教人家姓名,就罗罗嗦嗦的来了一大套」

屠荣晋立即气得面孔铁青。

此时,那位浓眉粗眼的中年汉子已将太湖三人押出堡外後回来,一见屠荣晋气成那样,立即跃向那少年身前,大喝道:

「嘿你这小子,没长眼吗,居然敢顶撞堡主,我项大爷若不好好教训你一番,你真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声音甫落,右手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原来这项泉乃是明月堡的总管,为人甚为凶暴,加上目睹有这麽多人撑腰,他当然放手大干了。

只见他掌势如风,眼见就要扫到那少年肩膀,忽感手腕一疼,登时又酸又疼,整条右臂立即肿胀。

他慌忙捧着手连退了两步,只痛得他额上青筋外暴,忍不住蹲在地上哼哼哈哈的呻吟着。

众人未看清这少年使用什麽手法,一见项泉如此疼痛,不禁齐吃一惊,立即暗暗聚功备战。

那少年却笑嘻嘻的道:「项大爷,你老人家不是要教训我吗怎麽反而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呢」

项泉疼痛难耐,目露乞怜之色。

那少年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也罢,项大爷既然不屑教训小子,那小子倒要得罪项大爷了。」

倏一夸步,对准项泉臀部一踢。

项泉闪避不及,当场被踢得连翻两个斛头,爬起来时,手脚疾疼虽失,却跌得鼻青脸肿。

须知似他们这种性强作恶的奴才一向欺善怕恶,此时挨踢,根本不敢吭气,赶紧的躲到一旁。

项泉受制,以及被踢就地翻  头,说来甚外,其实只不过是片刻之间,屠荣晋却在旁看得一清二楚。

项泉是他的亲信,人前吃亏丢脸,他自然脸上无光。

但是他一见这少年的身手如此了得,心中虽是又惊又怒,却又不肯降低身份和这个娃娃动手。

春风公子乍见少年竹手法,不由暗吃一惊,道:「瞧不出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子,居然会有如此了得的身手」

他转首一见屠荣晋面色,已知其心意,当下微微一笑,道:「这小子无礼,待在下擒来交由堡主发落吧」

说完,右手一挥。

身後立即转出两名锦服少年朝那少年逼去。

伍通对双方素不相识,心中素无好恶之念,只因一见春风公子面带淫邪,又目中无人,他就看不顺眼。

何况,他刚才对太湖三人的残酷手段,更令伍通不齿。

因此,他无形之中就对那少年起了一份好感,此时一见两名锦服少年朝对方逼去,他不由暗暗担起心来。

那少年对那两名锦服少年视若无睹,冷冷的对春风公子道:「不要脸,仗着奴婢欺人,居然还在吹大气。」

「奴婢哇操我怎麽忘了那十个假少年呢」仔细一瞧,伍通立即发现右侧那名锦服少年的臀部又圆又翘的。

他的心中为之一热。

春风公子心虽大怒,但他素性阴狠,不屑和这个无名小卒斗嘴,暗中却道:「臭娘们,待会叫你尝尝公子爷的手段。」

臭娘们难道那少年是个姑娘吗

姑娘一向爱美,她若真的是位姑娘,怎麽会将自己打扮得又黑又脏,难看无比呢难道是春风公子瞧走眼了。

那两名锦服少年心中大怒,倏然齐声喝叱

彩影幌时,四掌带着呼呼风声,拍胸按腹,击背攻腰,前後夹击那少年,无一不配合得恰到好处。

那少年的确有几把刷子,就在四掌交错攻到刹那,身形款摆,一式「游鱼逆浪」疾脱出掌影之外。

口中骂声:「瞎眼狗奴婢」「拍」两声脆响,那两位锦服少年脸上各被赏了五百哩。

鲜血亦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少年闪身避袭,出掌惩人,身手真个是飘逸轻灵,姿势美妙至极,立即令屠荣晋等人瞧呆了。

伍通却瞧得暗暗喝彩起来。

这两名锦服少年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不但各具一身上乘武功,且攻守之间无不配合得恰到好处。

似这般轻易的被人闪避开去,而且又吃了亏,乃是他们出道以来所罕见,是以两人怔得忘了再去攻击。

春风公子却又惊又诧

他仔细一想那人所使身法,猛然忆起其父曾提过一个人,立即举手挥退那二人,强作欢颜的道:「姑┅┅┅兄弟┅┅┅┅┅」

「呸谁是你兄弟」

春风公子勃然色变,但是转念之间立即又强忍着怒气,沉声问道:「华山姥姥是┅┅┅阁下什麽人」

那少年面上一怔,随见他眼珠一转,道:「哼你配问吗」

春风公子再也忍不住了,只听他骂道:「臭小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今夜若让你逃出起地,公子爷就不是人」

「是呀你本来就是个王八呀」说时一伸手,中指前伸,其他四指下了一阵划动,扮了个乌龟爬行模样。

这情形那是在对敌,倒似顽童在斗嘴嬉笑哩。

旁观的庄丁不由「噗嗤」一笑。

若非屠荣晋冷眼一瞪,恐怕会哄然大笑哩

春风公子狂怒,骂声:「臭小子」一掌拍向少年右颊。

别看他只是随意一挥,那掌风却好似「十三」级强风般狂涛怒卷,若被他拍上,至少是满地找牙齿了。

那少年口中虽然不经意的嬉笑,其实心中早已有了防备,上身向後一仰,即下倒踩七星,立即倒窜出七八尺。

饶是如此,身子也被掌风扫得几乎立不住脚,心中一骇,惟恐其跟踵追击,赶紧又横跃出三步。

定神看时,只见春风公子仍立在原处未动,忙暗忖道:「方才他若补上一掌,自己十九躲闪不开。」

心虽凛骇,却骂道:「不要脸,只会捕冷子暗算人家」

春风公子见他躲开自己一击,不由暗暗佩服他的机警。

须知他素性狂妄自大,手下的二十五名锦服少年又各具一身功夫,每当遇敌,自有他们出手,而且从未失败过。

因此,他认为天下的所谓英雄豪杰及高手只不过沽名钓誉之徒,养成他不屑与人动手的狂妄心理。

方才因为被那少年激怒,是以才打出一掌,并非是存心要抽冷子暗算人,否则,他岂有不趁胜追击之理。

此时当面挨训,他的俊颜立即有点讪讪的,冷哼一声,道:「凭你这一点能耐,还用得着公子爷亲自动手吗」

说完,右手一扬

彩影翻飞,已奔过来五名锦服少年。

「臭小子,给你一点便宜,只要你能蠃得我手下这个小五行阵,就任你离去,否则,就留下来吧」

说完,双目紧盯着那少年。

那少年只觉他那目光似一把针,刺得自己全身十分的不自在,立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叱道:

「什麽小五小六的,有什麽花样尽管使出来瞧瞧,小爷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你还以为天下无能人哩」

说完,凝神静虑,要看他如何布阵。

「不知死活的小子,上」

那五名锦衣少年向前一围,按昭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站定,登时将那少年围在核心。

少年仔细打量,见五名少年个个腰横宝剑,双手半垂神色凝重的注视自己,分明有一身不俗的功力。

他们那身锦服乍看之下五颜六色,此时一按方位站定,隐约的可以分出红,黄,青,白,黑五种颜色来。

他不由暗忖:「看情形这阵式必然有许多的妙处,倒四女着意小心」

当下凝立不动,注意这阵式如何发动。

伍通居高临下,瞧得一清二楚,见少年语锋伶俐,大敌当前,仍然神色自若的戏耍敌人,不由又好笑又敬佩。

此时见他被五名锦服少年以阵式围住,不禁暗自盘算道:「待会他要是不敌之时,是否要出手助他呢」

那五名少年见敌人凝之如山,立於戊土方位的童子已自不耐,只见他左手一领,右掌疾吐朝少年当胸劈到。

少年挫身还掌,「单掌开碑」直劈过去。

但他招式刚吐,左右已有两股劲风卷到,原来那青龙与白虎位上的两名少年已抢了上来,拳掌齐施侧攻少年。

少年心中一凛,左闪右挡,刚好避开,背後呼的一声又打来一掌,他只得伏腰一窜,向前冲出五尺。

借势一掌,「直捣黄龙」扫击朱雀位上的红衣少年,但掌刚拍出,斜剌里拳风掌影齐至,只得收势撤身。

偏偏身後又一脚踢到,逼得他急忙闪躲。

刚躲过那一脚,迎面又打来一拳,少年吃了一惊,道:「好厉害的阵法」立即抱元守一,见招拆招,不敢妄进。

原来这五行阵法一发动,五人你攻我应,此去彼来,互相配合严密似个铁桶,立即将少年困在阵中。

双方又酣斗一刻,少年心想:「先冲出阵再说」

当下作势前扑,冲前两步之後,却突然跃起两丈多高,悬空一式「乳燕斜飞」直朝三丈外落去。

那知,他的身子尚距地二尺馀,但见彩影翻飞,那五名锦衣少年如影随形,阴魂不散的立即裹了上来。

如此接连数次,均未能出阵,那少年着急了。

他急,春风公子比他更急,而且还暗暗骇凛:「瞧不出这个臭娘们居然会有如此悠长的内力。」

念头一邪,他暗暗喜道:「瞧她的内力如此的悠长,待会干起那风流把戏,一定十分的过瘾,嘿嘿」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不怕她不就范,只要她一就范,华山姥姥岂不是要支持春风庄,那爷的霸业岂非指日可待」

想至此,他得意的暗笑着。

一粒催情药丸也悄悄的扣在手中了。

这时阵式越打越急,五名少年彩衣飞舞,拳脚招式配合得天衣无缝,将那少年包围个风雨不透。

那少年无论是用强攻,还是用巧诱,总脱不出这五人的包围,心想:「这阵法明明是按五行生克变化,怎冲不出呢」

心神略分,倏遇凶险。

心中怒火一生,反腕拨出肩头长剑,刷刷数剑,剑身映起数道白虹,朝近身的少年要害扫去。

五人一声呼哨,退後两步,呛当连响,各自取剑攻击。

这一番恶斗比方才徒手相搏,更加来得凶险,真个是危机一发生死须臾,瞧得在场诸人咋舌不已。

伍通虽然是一身上乘功夫,却从未经过正式的拚斗,因此,在暗中瞧得眉飞色舞,心神俱醉。

方才五行阵刚使开,他立即怔道:「哇操这麽巧,夫子可真会考前猜题,早将破解此阵之法告诉我了哩。」

他暗中「模拟测验」盏茶时间之後,暗道:「哇操好简单嘛那位少年怎麽不知道此法呢」

此时一见春风公子旁观得意之态,目睹少年的衣衫已湿,他立即仔细的打量着阵式的变化

半晌,只听他喝声:「哇操少狂」一式「雁落沙打」身如飞絮般轻落五行阵前,喝道:「兄弟,扫雀翼,攻虎头。」

口中说话,脚下可没停留,抢到青龙位上,一招「龙抢珠」,右手骈指如风点向青色少年的双目。

那少年大吃一惊,仓促之中,仰身急避,正好将下三路暴露给伍通,伍通伸脚轻轻一钩,他立即跌翻在地。

伍通毫不停顿,旋身又朝旋武位上抢去。

少年被困阵中,迭逢凶险,方自骇急,蓦然天降救星,他不由精神百倍,立即深深吸气调聚功力。

情急之下,不管来人是谁所说是否实在手中剑式一紧,刷刷两剑,攻虎头,扫朱雀将那二人迫退两步。

忽听伍通又叫道:「抢黄宫抢黄宫。」

当下毫不犹豫的猛扑戊土位置。

此时,青龙位置已为伍通破去,玄武位上少年又忙於招架着伍通的攻击,戊土黄宫失去翼护,威力顿减。

伍通见状,喝道:「哇操快冲呀」

右掌一扬,立将玄武位上少年劈飞出去。

那少年见状,右剑疾削,左掌猛劈,立即将黄宫少年逼退三步,顿时被他冲出了阵外了。

春风公子整个的怔住了。

第六章 美人异宝全到了

原来,这套小五行阵乃是专门对令单一强敌的。

阵法精奥在於五人攻守配合巧妙,使被困之人无论立於那一角度或攻击那一方位,均遭到另两或三方的攻击牵制。

唯一的缺点被伍通瞧出,强棒一出击,立即「全叠打」。

春风公子眼见再过不久就可将这娘们活擒,正在幻想如何「飘飘欲仙」之际,突见阵前已多了一人,他不由一怔

他尚未看清对方面貌,青龙位上的少年已被制倒,对那身手之巧疾,任他如何的狂妄自傲,也又怔了一下。

就这一怔,那少年已趁机冲出阵久。

这五行阵一破,春风公子立即骇怒交加。

回头一见众人均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发呆,立即喝道:「五方大阵拦截」声未落,已朝伍通扑去。

右手却悄悄的朝那少年弹出那粒催情药丸。

那少年不屑的冷哼一声,朝那药丸一挥。

「拍」一声,那粒催情药丸之被震碎,一蓬淡红色的烟雾立即爆开,骇得他向侧疾闪。

他虽然避开那蓬烟雾,鼻中却吸进一股沁人的沉香味道,心中一骇,立即叫道:「大哥,咱们快走」

说完,迳朝东南角人稀处冲去。

伍通破阵救人,一气呵成,闻声之後,疾闪开春风公子的一击,向那少年逃去之方向掠去。

两人脚下甚急,眨眼间已经奔出数丈,只听身後步声急疾,伍通回头一瞧,立见春风公子铁青着脸色紧追过来。

他立即「追加预算」多提一成功力,疾射而去。

两人穿过几排房屋,来到一堵墙边,只见左面壁上开一月洞门,星月朦胧下,花香阵阵树影依依,知是一座花园。

两人正要抢入,忽由斜刺里奔来数人,正是屠劳晋率领手下庄丁抄近路赶到前面拦阻去路。

伍通正想抢先开路,那少年已打好了脱身主意,轻声道:「大哥,这人由我打发,你往左面抢那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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