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来”她讷讷地道。
“是吗”他睇着她,“你喜欢吃什锦烧”
“我喜欢这店里无拘无束非常温暖的感觉。”她说。
他先打开话匣之后,英梨心里的不安及忐忑也渐渐地减少了。
“温暖”他疑惑地望着她。
温暖是什么她在这儿得到了什么温暖
“嗯,”她点头,“这儿小,所以每个人之间的距离都靠得非常近,虽然不像大餐厅那样有漂亮的装潢或摆设,却很贴近顾客的心,每个人都可以大声的说话大声的笑,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听她说话是一种享受,因为她说话时,眼中闪烁着灿烂的光芒,就算唇角没有勾起,她的眼睛却是带着微笑的。
他喜欢看她说话的样子,也喜欢听她声音里那不同的表情
喜欢他发现,他喜欢她的还不只那么一点点。
“怎么”她一脸严肃地望着他,试探地问:“你不喜欢这儿”
“不是。”他摇头一笑,“我只是好奇像你这么时髦漂亮的年轻女孩,怎会喜欢这种老店”
“我的脑袋还是很古板的。”她玩笑似的说。
谦司一边翻着什锦烧,一边以眸光觑着她。这女孩真的很不同,她的外表十分时髦,但她的性情却是清纯而简单的。
她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他惊讶于她的外表竟与内在有那么大的反差。
“请问”突然,一名高中生似的男孩走了过来,一脸腼腆地望着她,“你是保崎小姐吧”
她微怔,“我是。”
高中生喜出望外,“可以请你帮我签个名吗”说着,他不好意思地拿出笔记本及笔。
英梨一笑,接过他手里的笔记本及笔,迅速地在其中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谢谢,谢谢”男孩拿着笔记本,高兴地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此时,谦司已经煎好了什锦烧,并切了一半放到她的盘子里,“你真受欢迎。”
“老天爷赏饭吃。”她淡淡地表示,一点都不因为自己的容貌出众,而感到特别的得意或兴奋。
“不,”他那深沉而炽热的眸子凝视着她,若有所指地道,“老天爷是特别关爱你。”
她听得出他话中那恭维的意味,不觉有点飘飘然。
她经常听见别人对她不同的夸赞,但也许是因为习以为常,她心里总兴不起一丝一毫的欢喜。
但是,他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甚至需要仔细推敲的赞美,就让她心中小鹿乱撞。
对任何男人,她都有着惊人的免疫力,但是对他她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从什锦烧店离开后,两人步行往停车处。沿途,英梨没有说什么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他并没有提出下次再见面的提议,而她也已经想不到可以再跟他见面的借口。
因为这样,她的心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们就又要各走各的,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或许根本没有下次。
“我送你回去。”他说。
“不用,我我坐计程车好了。”
“已经不早了”他翻腕一看,“这么晚,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但是”
“别但是了,就这么决定吧”说着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他的崭新轿车旁。
他刚拿出钥匙,扭开门锁,一旁的暗处里突然出现两名混混般的男人
“哇,”混混怪笑着,“香车美人呀”
两名混混似的男人不怀好意地逼近,看来他们是这附近的地头蛇。见情形不对,谦司立刻将英梨护在身后。“两位大哥,有事吗”
看他西装笔挺又开着高级轿车,这两个地头蛇立刻判断出,他应该是个事业有成的生意人。
对他们来说,这种肥羊最适合拿来痛宰一顿。
“你很上道嘛”混混咭咭一笑,“能借点钱来救急吗”
“当然。”他笑说。
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根本不会跟这种地头蛇多费唇舌或是妥协,但他身后还带着一个英梨,他有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的责任。
男人天生是逞英雄的动物,他当然也没例外。
不过当一个男人有想保护的人时,他也会学着装软弱。
他从皮夹里拿出十多张的纸钞,二话不说地递给了其中一个混混。
见他出手大方,这两个混混更加觉得这头肥羊不宰不行。
“我看你把车也留下好了。”
听见他两人的过分要求,谦司顿时纠起了浓眉,脸上明显地有着愠色。
但为免惹来更多麻烦,他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可是正当他还在思索如何应付这两个人时,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英梨突然气愤地出声,“你们太过分了吧”
她一站出来,那两名混混便被她的美丽所吸引。
“唷,真漂亮的小妞。”其中一人非常轻佻地向前欲占她便宜。
他手一伸出来,就被不动声色的谦司自他的手腕处掐住。“够了”
“你”那混混见他胆敢出手阻止他,立刻脸色一变。
“你们已经拿了钱,可以走了。”谦司厌恶他们这种贪得无厌的混混,正所谓盗亦有道,他无法容忍他们要钱又要人。
“你敢惹我们”混混横眉竖眼地瞪着他,然后猛地挣开了他。
“我很配合,是你们太过火了。”他脸上没有惧色,反倒是一脸冷肃地望着两人。
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面对对手或敌人,都不可以轻易露出惊畏之情,这是他纵横商场多年的经验所得。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的混混眼见有人不买他的帐,当下动了肝火。
“你们也别得寸进尺,免得什么都得不到。”他把话说得很绝,丝毫不留情面,也不示弱。
“什么”那两名混混在这一带为非作歹霸迫蛮横已有多时,但他们不曾遇到敢反抗他们的人。
见眼前的肥羊突然变成狮子,他们无法接受,脸上更觉挂不住。
“逞什么英雄”混混凶恶地瞪着他,“你想挨拳头吗”
谦司冷睇着他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不准备向他们妥协,但也不主动出击,只是冷静强势地挺立在他们面前。
见他不肯认栽低头,那两名混混再也忍不住地对他出手。“找打”说完,为首的混混突然朝着谦司击出一拳。
“啊”见他们真的动起手来,英梨吓得惊叫一声。
他是个斯文人,平时拿的是笔动的是脑,不是拳头不是利器。
虽然他长得是人高马大,但真动起手来,他一定不会是这种流氓的对手。
“啊”突然,她听见一记男人的惨叫。
定睛一看,发出惨叫的居然是那动手的混混,因为此刻,他的手臂已经被谦司狠狠地箝住。
另一人见同伙被擒,立刻扑上前来帮手;他们三个纠缠成一团,也不知道是谁打谁。
英梨简直不敢睁开眼睛细看,这种打架的场面她是第一次见到,因为是第一次,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她所崇拜的男人,因而她更为心惊肉跳。
若他挂彩受伤,那天啊她刚刚真不该逞口舌之快的
“可恶”因为占不了便宜,其中一人拿出弹簧刀来,非常阴狠地朝谦司攻击。
见他们连刀都掏出来,英梨差点儿没吓昏过去。
“啊”她在一旁大叫起来,以引起附近经过的人注意。
但是她的算盘拨错了。
她的尖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反倒使得混混将目标转向了她。
“让她闭嘴”为首的混混支使着另一名混混,而那混混立刻欺近了她。
见混混将目标转向英梨,谦司本能地趋前保护她不受伤害。
但在这一阵慌乱之中,他的手背竟被混混的弹簧刀给划出一道伤口。
突然,不知那儿传来一阵警笛声,两名混混立刻作鸟兽散。
英梨惊魂未定地看着他,“芥川先生”
“上车。”他沉喝一声,神情怜肃。
“咦”她一怔。
警察既然来了,他们不是可以顺便请警察帮忙吗为什么他却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
他打开车门,快速地上了车,“上来啊”见她还在发怔,他又沉声催她。
她被动地坐上车子,而在同一时间,两名巡逻警察也来到车子后方
“先生”警察敲敲他的车窗玻璃,示意要他摇下车窗。
他配合地摇下车窗,“警察先生,有什么事吗”
“刚才有人告诉我们,这里有女人的尖叫声,你听见了吗”警察问着的同时,也觑着他身边坐着的是什么人。
“没有,我并没有听见。”他从容不迫的说。
见他向警察撒谎否认,英梨不禁一震。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说刚刚他们被混混勒索,甚至攻击
“这样啊”警察不疑有他,“这附近的治安不太好,最好别在这儿逗留太久。”
“知道了,谢谢。”他向警察点头致意。
摇上车窗,发动引擎,他驾着车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英梨睇着他开车时专注而凝重的神情,尽管心里疑惑,却又不敢开口询问。
“你住哪儿”他突然问。
“呃”因为惊吓过度,她有点回不过神,“上目黑”
“唔。”他沉应一记。
英梨以眼尾余光瞥着他,“对不起,刚才都怪我”
“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太不上道了。”他淡淡地说着,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似的。
“但是”倏地,她发现他的手背上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那血还继续在流着。“你的手”
“不要紧。”他轻描淡写地道。
“不行,”见他被划了一刀,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苍白,“我们去医院吧”
他仿若无事地一笑,“不用了,你有手帕吧”
“有”她七手八脚地从包包里拿出手帕,“做什么”
“帮我绑住。”他说。
他一手操控着方向盘,然后将受伤的手伸向了她。
她小心翼翼地帮他把伤口缠住,却觉得自己的手颤抖的厉害。“绑紧。”他依旧面无表情。
他的冷静教她不由自主的打颤,“噢”一使劲,她用手帕将他的手掌缠紧。
“为什么不报警”她怯怯地问道。
她实在不明白他刚才为何不告诉警察,他们受到攻击,他们是受害者,没理由不敢向警察坦言事情经过。
她感觉得出他想隐瞒某件事情,但是什么呢
“我是男人,无所谓,但你不一样。”他目视着前方,脸上波澜不兴,“你是知名品牌的代言人,又是公众人物,上了社会版可不好。”“可是我们又没错”她没做什么亏心事,就算上社会版又怎样
“媒体就像食人鱼一样嗜血,只要闻到一点点血腥味,就会群起攻之,到时就算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们也可能为了新闻的耸动性而加油添醋。”说着,他笑睇了她一眼,“你是女孩子,对你没好处的。”
听完他的解释,她感动得差点儿要掉下眼泪。
他为了她而受伤,已经够让她内疚且情绪激动,而他对她的维护,更教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强忍着眼眶之中奔窜的热泪。
第四章
这些年来,她对他的仰慕及崇拜不曾减少过分毫,而如今更甚以往。
虽说她跟他并不十分熟识,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关系,但他每次的适时帮助,总让她感动莫名。
在刚才那么紧急的状况下,他竟没有立刻报警处理,而是因为考虑到她的形象而否认了一切。
为什么他为什么总能那么冷静利落地处理着每件事情
她对他的景仰崇拜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她觉得自己更加难以自拔了
车到楼下,她看着他手上那条沾染着血的手帕,不觉又是心惊。
“你的手”
“不要紧,”他淡淡地一笑,“一点皮肉伤,死不了的。”
“可是”她蹙着眉心,担心地睇见他。
见她一脸忧色,他心里是暖烘烘的。
因为他感觉得到她对他的关心及紧张,他喜欢那种被关心的感觉。
“我真的没事。”他说。
“芥川先生,如果你不嫌弃,上楼让我替你包扎一下吧”她不加思索地说。
刚认识不久,她一个女孩子家实在不该邀请男性到家里去,不过情况特殊,她真的顾不了那么多。
他一顿,“方便吗”
上楼通常女人对他这么说的时候,代表着一种“邀请”,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邀请。
她呢应该没有那样的意思才对,因为她看起来太清纯,不像是那种会对男人提出邀请的女人。
他该上去吗如果上去了,他对她的渴望会不会因而加深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越来越纠葛不清
但是他拒绝得了她吗
不,他一直是拒绝不了她的。虽然他心里一直警惕着自己不要接近,但他所作所为却是相反的。
他不断地靠近她,不断地违背自己的原则及理智,因为他根本抗拒不了她自然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
“没什么不方便,”她看着他,略略地有点不安,“我我有急救箱。”
睇着她那羞涩的模样,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那就麻烦你了。”他说。
停好车,他随她上楼,而在上楼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心不断地挣扎着。
他又违背他的原则了。
通常,他对身边的女性多少是有着戒心的。
因为他帝国集团总裁的身份,许多接近他的女人,多少是带着一些目的的。
也许是碰多了这样的女人,使得他很难对一个女人放下真感情。
但对她他却有着一种想靠近她,甚至是爱她的冲动。
爱爱这个字对他来说,一直很难很不可思议,然而遇上她之后,他却动了“爱”的念头。
是她真的吸引着他,还是碰巧她出现在他觉得寂寞的时候
“家里有点乱,抱歉。”一进门,她立刻到厨房里翻出急救箱。
他在她那张米白色的双人沙发上坐下来,自然而然地环顾着屋子四周。
她的房子不大,是典型的单身女郎公寓,有着非常女性非常清爽非常干净可爱的女孩气息。
突然,墙上的一幅照片吸引住他的目光
那是他。
他心上一震,不自觉地有点惊疑。
为什么她墙上挂着他的照片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从杂志上剪下来的。她她为什么会
倏地,千百种念头在他脑海中急窜,让他一时乱了思维。
“芥川先生,”英梨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急救箱,“我不是限专业,如果你觉得疼,一定要去医院。”
她在他身边坐下,先解开了他手上的手帕。看见他伤口微微裂开,她不禁蹙起了眉头。
“我的天啊”她一边帮他拭净伤口,一边喃喃地道:“一定很疼吧”
“不是太疼。”说真的,他现在的心思有点乱,至于这皮肉上的疼痛,他已经不在意了。
“那些混混实在太坏了”她有点气愤地说。
“是啊”他不自觉地凝望着埋头帮自己处理伤口的她。
她就靠在他身边,而她身上那淡淡的花香味,一缕缕地钻进也鼻息中。
他感觉自己的心神有点恍惚,胸口翻腾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不过芥川先生你真让我吃惊耶”
“为什么”
“我没想到你这么会打架呀”她笑说着,“我以为你很斯文的。”
“我不斯文,”他意味深长地道,“有时我跟野兽没两样。”
“野兽”她猛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她一震,脸上的笑容顿时有点僵掉。
他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而那眸光是炽烈火热的;那是一双猎人般的眼睛,而此刻他正紧盯着他的猎物。
英梨怔愣地望着他,一时没了反应。
她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
“芥川先生是开玩笑的吧”她干笑两声以化解她的不安及尴尬。
低下头,她继续帮他处理着伤口,但这一次,她的手颤抖起来。
不知怎地,有时他光是讲一句话,就能教她心律不整脸红焦躁,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有那种本事
将纱布缠上绑紧,她不安地望着他,“可以了”
“噢。”他应了她一记,但他的目光是停留在墙上那幅照片上的。
那照片是英梨在杂志上剪下来然后加框的,她一直将它挂在客厅中,而她的朋友也已经见怪不怪。
可是可是她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让当事人发现啊
方才一进门就急着找急救箱,她根本就没想到要把那照片取下。
“啊”她低呼一声。
他回过神,疑惑地望着她。
她唇片微微歙动,羞赧不安地解释:“那是那我不是”天啊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我吧”他玩笑似的说。
“呃是”
她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老天爷,他会怎么想呢
他没有讲话,只是微笑地睇着她,那眼神似乎在问:为什么挂我的照片
她一脸窘迫,很消极很鸵鸟地压低了脸。
“保崎小姐”他不自觉地凝视着她。
“我觉得那张照片拍得很棒”她一时紧张,抬起头来就嚷着,“我不是”
一抬起头,她骤然发现他的脸其实是靠得很近的。
她陡地一震,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动也不动。
四只眼睛交会,两人都微微感到震愕。
在她眼中,他看见了自己挣扎震撼的神情;而在他眼底,她也睇见了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
她粉嫩的肌肤羞涩的神情水灵的眸子,还有那歙动着,犹如果冻般娇嫩的唇瓣她美好的样子刺激着他胸口沸腾的渴望。
像是着魔般,他将脸靠近了她的
“芥”她感觉他想想亲吻她。
不,这怎么可能她心目中的超级偶像要吻她
她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也听见了自己急促不规律的呼吸。
她身子发热,脑子发胀,眼皮也突然沉得睁不开。
于是,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而他也越来越近;终于,她感觉到他的唇片贴在自己的唇上
在他吻上她的那一际,她突然一阵晕眩,嘴唇也有一种发麻的感觉。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要不是他就这么活生生地在她眼前,她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喜欢他崇拜他,但她从没奢望过这样的接触。
他亲了她为什么呢
嗅着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她有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就像是几天没睡而觉得晕头转向似的。
她发现自己的脸孔在发热,身子也是。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就要人体自燃起来了
他那饱满而温暖的唇片,辗转地压在她柔软的唇上,她的心乱了,头也昏了。
她不能思考,也不想思考,因为在这一刻,一切是如此的美好且不真实。
他大而厚实的掌心覆在她背后,像在支撑着她随时都会因为乏力而仰倒的身体。
她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而那温度高得足以焚毁她所有的理智及矜持。
他的吻是那么的舒服那么的温柔,她一点也没有被占便宜的厌恶感,相反地,她喜欢他的吻。
她几乎可以说他是个接吻高手;因为即使只是接吻,他也能教她心神荡漾神魂颠倒
“嗯”不知不觉地,她抬起自己的手臂,轻轻地攀上了他的肩膀。
谦司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冲动的亲吻她,他一向是个能轻易控制欲望的人,但她却教他失去了所谓的自制。
当他覆上了她的唇瓣,他是震撼的。
她的唇是那么的柔软而甜蜜,他甚至可以说那是他吻过最美好的唇。
他舍不得放开她,纵使他心底不断在挣扎。
她一直吸引着她,不论他如何挣扎如何抗拒,还是掉入了迷恋她的泥淖之中。
这一瞬,他身体里窜烧着男性的欲望,他知道再继续下去,他会渴望更多,于是,他轻轻将她自自己的臂弯中拉离。
“芥川先生”她迷蒙着双眸,羞红着脸颊,不安而惊羞地睇着他。
他看得出她没有生气,只有羞涩;而那样的娇羞令他还想继续下去,但是他知道不行,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欲望。
如果他对她只有生理上的渴望,就不必压抑自己;但他对她不是那样的,对她他是有着情愫的。
虽然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有动情的一天,但事实上,他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她。
因为对她的感觉不纯粹是生理上的,他越是要谨慎小心地处理自己的感情。
在经营事业及感情方面,他是精明的是清楚的是小心的是戒慎的。
不管是事业或是感情,他都不希望自己失败,也不容许任何的意外。
他不能贸然地释放出感情,不能。
“很抱歉。”他淡淡地说。
英梨一怔,心里有点怏然。
抱歉他为什么要说抱歉
“为什么”她幽幽地道。
“嗯”他微怔。
抬起头。她迎上了他的目光,“为什么说抱歉”
她认真而严肃的眼神惊吓了他,让平时冷静且不露声色的他,说不出话来。
好可怕的眼神。
她是第一个以这种眼神注视着他的女孩,她的眼神太执着太炽热太坦率太认真
他所认识的女人不会有这样的眼神,她们知道他不谈真感情,也不期待他对她们付出感情,因此她们看着他的,纯粹只是情欲上的期待。
而她她的眼底有着非常纯粹的感情,是一种渴望被爱被注意的感情。
她是认真的,至少对他的吻,她绝对当真。
但他呢他是认真的吗他能认真吗
她太年轻也太美丽了,她的美好让他觉得独占她,是一种不可原谅的罪恶。
“我太无礼了。”他说。
“你为什么吻我”她凝望着他,像是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答案似的。
“我一时冲动”
“冲动”她微微地蹙起眉心。
她紧蹙眉心的模样让他觉得内疚,“你很美也很年轻,所以”
“所以什么”
“很抱歉。”他故意漠视她眼底的懊恼。
“你只是因为一时冲动才吻我”那个吻不代表任何意义吗那么温柔的吻只纯粹是欲望上的掠夺
她发现她想听的不是这样的答案,虽说她并没有期待他会说出什么对她一见钟情的话来,但也不要是这样的答案。
“如果我让你觉得不舒服,或是让你误会了什么,我真的很抱歉。”他在感情上太小心,以至于忘了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
也许不是忘了,他只是不想轻易地踏出第一步。
“你没让我不舒服,我也没有误会什么。”她站起来,倔强而冷傲地望着他,“芥川先生,你可以走了。”
“保崎小姐”在她倔强的眼底,他觑见了一丝伤心。
他想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伤害了她。
年轻女孩在感情方面是这么的纤弱,只要一颗不起眼的沙子,就会教她流下泪来。
他明知她年轻得无法适应他的犹豫淡漠,为何却做了可能伤害她的事情该死真是该死
“今天害你受伤,真是抱歉。”她生疏地向他一欠。
“我”他望着她,欲言又止地。
“再见。”她迎上他的目光,冷冷地道。
他无奈地苦笑一记,“再见。”
还能说什么不要发生任何的关系,进展任何预期之外的感情,不正是他所要的吗
“谢谢你帮我包扎。”
“应该的。”她背过身收拾着急救箱,而热泪已经在她眼底打转。“不送了。”她说。
谦司沉默地离开她的住处,没有多说什么。
听见他关上门的声音,英梨再也忍不住地流下泪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伤心,他们毕竟没有任何的感情,既然没有感情又何来伤害,既是没有伤害,她为何觉得这么痛心
对他,她从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奢望,原本她可以继续这么默默地崇拜着他喜欢着他,但是现在
事情突然变成这样,她还能回到以前,那种傻傻崇拜着他就很高兴的时候吗
早知是这样,她宁可不再碰见他。
都怪她笨她期待什么呢他是企业大亨商界巨子,像他那种高高在上,成就非凡的成熟男人,怎么会看上她这种靠脸蛋身材吃饭的模特儿
也许在他眼底,她只是个长得漂亮的丫头,甚至是花瓶。
她无意识抬手轻碰自己的嘴唇,那酥麻的感觉依稀还在,他那温热及紧贴着的压力仿佛也还熟悉
曾经,她在梦里想像着他的唇该是如何的温柔,而现在他的吻却让她感到无由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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