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南点头,小锋也点头,证实了她的大胆假设。
然后,她大笑了起来,笑得肚子都疼了,几乎就要跌在地上。
“哈哈白师父,你实在太幽默了,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竟会开这种玩笑真是有创意,了不起够霹雳哈哈哈”
她把这当笑话,但是那两位男性并不这么想。
小锋转向白牧南说:“白师父,既然你要叫我老妈娘子,那么,我是不是有一天要叫你老爸”
白牧南表情极其严肃,“会有那么一天的,希望你支持我。”
小锋沉吟片刻,作出结论,“只要你能让我老妈幸福,我就会叫你老爸。”
“好,一言为定。”
“勾勾手”
就这样,婉玉看著他们伸出大手和小手,两根小指头勾在一起,转个圈,双手交握,还上下摇了几下。
等等,这这两个男人在搞什么啊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嘛
“喂你们在演什么戏我怎么都看不懂”婉玉哇哇叫著。
白牧南和小锋一起转过头看她,眼中有同样的神秘光彩。
小锋背起书包,“老妈,我该去上学了,祝你幸福。”
“你”婉玉看著儿子走出大门,竟然连头都不回还说什么祝她幸福,这种蠢话也说得出来
屋里只剩下她和白牧南,那种奇怪的空气又来了,让人热得想发火
她呐呐对他说明:“白师父,我我只是报答你常常光顾,又很照顾小锋,我们现在互不相欠了那天晚上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昨天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请别乱喊我什么娘子,我就当你你是开玩笑,哈哈一笑就算了反正你该回去了”
说完后,也不管他有什么反应,她把那份便当塞给他,就硬要推他出门。
他望著手中的便当盒,提醒她道:“娘子,我也要水果和饮料。”
“好好,给你就给你嘛”出于自然反应,她乖乖替他准备好了,但一回神又觉得不对,“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你不可以这样叫我”
他接过水果和饮料,依然专注凝视她,“娘子,你脸红了。”
“我我哪有”她伸手一摸,脸上真的好烫,“讨厌,你快走啦”
白牧南但笑不语,从容离开,婉玉重重关上门,却一样头昏眼花,这太太可怕了,她已关上两道铁门,怎么仍感到那如火的视线
第五章
谣言正以病毒繁衍的速度散播,有人说白师父为追求温婉玉不择手段,有人说其实温婉玉早怀有白师父的孩子,有人说过不久就要举行婚礼,大家得快存红包钱。
也就从这天起,婉玉的噩梦开始了。白牧南当真喊起她“娘子”,当她送点心到道馆时,听到他这样喊她,让她差点回不过神来。
“娘子,今天的点心很好吃。”白牧南拍拍她的肩膀。
“啊”她愣住了,以为自己耳朵长茧了。
“我说,娘子,今天的点心很好吃。”他重复一遍。
这时正是休息时间,所有徒弟好奇惊异的眼光,加上婉玉惶恐的目光,全都落在白牧南身上,这始作俑者却不为所动。
“你刚刚喊我什么”她胸口万分沉重,难以发言。
“娘子。”比起早晨那第一声,现在他喊得非常之顺口。
“你你你”她伸手指著他,差点没晕过去,“你别再开玩笑了我我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笑话”
“娘子,我不是在开玩笑。”他一脸肃穆,仿佛她才是爱说笑的人。老天啊她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怎么会教她碰上这么一个“白目男”
婉玉转过身,对著那群呆掉的弟子,像寻找靠山一样问:“各位,你们应该听得出来,白师父他是在开玩笑的吧”
大伙儿怎会不懂察言观色当白牧南深沉的眼光扫过,他们就晓得该怎么做了。
“你们帮我说句公道话,哪有人会随便喊娘子的”婉玉再次要求。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也很会见风转舵,于是,现场响起了一声声崇拜的敬重的讨好的,“师母师母”
“啊”婉玉差点没吐血,这些人真是太坏心了
白牧南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他教导出来的徒弟,不负他平日的苦心。
“别喊了,我才不是什么师母呢”婉玉但见所有眼神望著她,几乎就要把她淹没在“师母”的呼喊中,就连她亲生儿子温如锋,也坐在一边纳凉偷笑
“娘子。”白牧南又这样喊了她。
“我不听我不听”婉玉只得双手掩住耳朵,转身逃离这是非之地。
此时,白家道馆外,白旭凯和谷月仙刚走下游览车,亲眼目睹了这场骚动,由于震惊过度,他们全身动弹不得。
“你听到了没”谷月仙惊问丈夫。
“听得很清楚,只是不敢相信”白旭凯挖挖耳朵,满干净的。
“我们这个白目的儿子竟然”
“开窍了”夫妻俩一起跳起来,笑得不可开交。
“我们这趟去拜拜,果然有效”没想到才出门几天,途中接到许多电话贺喜,而今证实全是真的,岂不乐哉
兴奋之余,他们也开始苦思,“该怎么推他一把”
“虽然说时代进步,谈恋爱还是大同小异,把我们那几招教给他吧”
夫妇俩走进道馆,看到白牧南仍严厉教武,仿佛刚才啥事也没发生,弟子们也不敢懈怠,只在心中为师父的喜事开心。
白旭凯唤来蔡瑜方,“下课后,这些土产分给大家吃。”
“谢谢师祖”蔡瑜方恭敬接下。
“还有,留一半送到对面的面包店,就说是你们师父的意思。”谷月仙提醒道。
“是”蔡瑜方心领神会,不必多问。
白旭凯和谷月仙若无其事走上二楼,直到进入卧房后,两人才兴奋大叫:,这下有希望啦快准备鲜花素果,多谢祖先们保佑“
从古至今,为人父母都是一样的痴情。
周日,婉玉起了个大早,特别用心准备。
就算有再多的烦恼,日子还是得过下去,面包店更要好好经营,婉玉决定不受任何事影响,她必须保护自己的梦想。
九点一到,许多客人纷纷上门,带著暧昧的笑容,想必都听到流言了。
“温老板愈来愈漂亮了耶”
“所谓春风满面,当然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对此,婉玉只能故意装傻,“你们别开玩笑了,请试试看今天的新产品。”
大家以为她是害羞,也不捉弄她了,因为嘴巴除了说话,还得抢吃刚出炉的好东西,否则就得抱憾终日。
工读生一端出试吃品,众人有如蜜蜂看见花朵抢成一团,这时又有人走进店里,婉玉抬头一看,微笑招呼,“赖先生,你好”
他是面包店的主顾之一,名叫赖盈志,今年三十五岁,在公家单位服务,总是一副亲切有礼的样子。
此刻,他摸摸鼻梁上的眼镜,带点腼腆的说:“温小姐,你好。”
婉玉替他介绍,“这些都是新产品,请慢慢挑选。”
赖盈志对婉玉的印象极佳,虽然他父母不赞成他找一个有孩子的女人,但他就是看对眼了,只是生性拘谨的他,总说不出甜言蜜语。
昨天,他听说道馆的白师父已经出手了,还直接开口喊她,“娘子”
这怎么行他岂不是要无望地单身下去赖盈志心想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向温婉玉提出约会的要求。
终于,赖盈志挑了几样甜食,走到柜说:“呃我要这些。”
婉玉开始替他包装,“总共是一百元。”
赖盈志掏出钱包,一面付帐一面结巴地说:“温温小姐,那个明天晚上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不可以”
陡然间,嘈杂的试吃大会安静下来,人人都侧耳聆听这段含糊不清的台词。
“叮”碰巧有人进门,打断了这场好戏。
“娘子,我们快饿死了,现在就要送点心。”那是满头大汗的白牧南,他一整个早上都在操练,徒弟们早已倒地不振。
哇温老板真抢手,刚刚才有人约会,现在又有人喊娘子众人瞪大了眼,你看我我看你,嗅出某种诡异气氛。
婉玉一脸快昏倒的表情,“拜托你别这样叫我了,大家听了会笑死的”
白牧南以锐利眼光看过每个人,再以低沉的嗓音问:“有谁想笑的吗”
拜托,谁敢回答啊就算想笑也要做出想哭的样子然后,他转向婉玉说:“娘子,没有人会笑的。”
婉玉摇摇头,谁也别想跟这位“白目男”讲道理。
突然,赖盈志喘了好几口气,开口道:“我我可听不下去”
什么居然有人敢挑战白师父虽是匹夫之勇,然而勇气可嘉邻居们纷纷称好,就是不敢出声,只以眼神传达。
白牧南缓缓转过头,这才发现赖盈志的存在。“你再说一次看看。”
赖盈志稳住发抖的双腿,正面挑战,“我我不喜欢你叫温小姐娘子,她根本就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这是我跟她的事,我会让她习惯的。”白牧南不把他当一回事。
赖盈志平常没啥胆子,但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他现在全豁出去了,“不,这也关我的事,因为我喜欢温小姐,我不准你骚扰她”
听到这儿,婉玉简直快神精错乱了,眼前这两个男人难道是为她争风吃醋这就叫做迟来的春天不会吧
“你有什么资格你算哪根葱”白牧南的眼底透出寒光。
赖盈志咳嗽一声,掩饰害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公平竞争”
“行”白牧南满腹自信,“你想怎么竞争我们来场比赛”
婉玉可是看不下去了,“咳两位,我有点胖胖的,不是什么窈窕淑女,请两位君子别冲动。”
“你才不胖”说这话的,是白牧南和赖盈志,有志一同。
婉玉受宠若惊,“哦谢谢”不,这不是说谢谢的时候,这下该怎么办啊
赖盈志旱有盘算,“我们都知道温小姐擅长作美食,我也非常欣赏她的手艺,那我们就来比比看谁吃的点心多”
赖盈志这主意不是没道理的,要是比什么武术项目,他铁定赢不了白牧南,但说到品尝美食,可是他最乐意也最擅长的,毕竟他“中广”的身材并非一日造成。
白牧南面无表情,倒是婉玉替他说话了,“可白师父他不吃乳制品。”
站在一旁观望的里长曾令佩,选在这时开口,“我认为喜欢温小姐的话,就应该喜欢她做的东西,这场比赛很有意义,我愿意为你们作见证。”
赖盈志感激的看里长一眼,继续挑衅,“难道白师父不喜欢吃温小姐作的美食这样也有资格喊她娘子吗”
众人连连点头,此言确实有理白师父在这大街上呼风唤雨数十年,难得能看他吃亏一次,真不枉大家活到现在,值得
白牧南脸色阴沈,却一口答应,“好,这就来比”
“什么现在你们有没有搞错”婉玉不敢相信有这种闹剧,怎会在她的人生舞台上演出
“温小姐,请你给我们准备巧克力奶油蛋糕,我们计时十分钟,看谁吃得最多,谁就是胜利者”赖盈志摆出胜券在握的姿态。
婉玉转向白牧南,“你你当真要玩这游戏”
白牧南慎重决定,“这不是玩玩而已,既然我喊你娘子,就该吃你做的东西。”
曾令佩击掌一声道:“好极了我作裁判,十分钟定输赢”
两位工读生很快备好桌椅,摆上三十个巧克力蛋糕,由十二吋蛋糕切成十二片,普通人大概吃两三个就觉得很撑了。
“好,请就座”曾令佩宣布道。
婉玉望著这荒唐的一幕,心里不知该作何感想,虽然好笑又好气,但她却隐隐为白牧南担心,他看来脸色不太对劲。
曾令佩看著手表喊道:“倒数五秒钟,五四三二一,比赛开始”
赖盈志一伸手就拿了两块蛋糕,那狼吞虎咽的吃相,让人看了都觉心惊,他很快解决两块蛋糕,又向第三第四块进攻。
相对于赖盈志的“英勇奋战”,白牧南的表现却教人不解,因为他竟然就坐在那儿,静静看著蛋糕,仿佛沉思了起来。
“白师父怎么一动也不动是不是有什么独门功夫”
婉玉看赖盈志已迈向第六块,白牧南依旧没动静,不禁也紧张起来,莫非这场比赛结束后,她就得被宣布是赖先生的女友与其那样的话,还不如还不如让白师父胜利吧
咦她怎么会这样想婉玉胸口一阵小鹿乱撞,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竟偏到白师父那儿去了她摇摇头,试著说服自己,这是因为别无选择,但这种想为他加油的心情又从何而来
“请注意,还有三分钟”曾令佩宣布。
“不”小锋不敢相信,白师父怎能就此罢休他才不要那个胖子当他老爸
眼看赖盈志吃了八块蛋糕,白牧南仍文风不动,谁都以为比赛已分胜负。
就在这时,白牧南伸手拿起一块蛋糕,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他一张嘴吞下了蛋糕,看来咬都没咬一口,就直接吞下喉咙了。
接下来的情景之惊人,连赖盈志也停下动作,忍不住瞪大了眼看。
只见一分钟之内,白牧南一口一块蛋糕,直接入喉,没有任何停顿,接二连三竟吞了十二块蛋糕
“哇。这是什么气功太强了”大家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婉玉愣在当场,看到白牧南如此拚命,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一种微妙的心疼的情绪蔓延开来。
不起眼的角落边,有两人正偷偷在擦泪,那是白旭凯和谷月仙,眼见儿子为爱奋斗,他们感动得抱头痛哭。
“老公,我们有这儿子真不错”
“大器晚成,好样的不愧是我们生的”
“白师父,跟他拚啦”在众人的呐喊声中,曾令佩喊道:“时间到”
结果很清楚,赖盈志吃了九块蛋糕,白牧南却吞了十五块蛋糕
赖盈志抱著肚子站起来,伸出颤抖的手说:“白师父,我很佩服你,我会祝福你和温小姐。”
“谢谢。”白牧南抬起头,两个男人握过手,认真的眼神仿佛在交流某种意念。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再给你介绍别的小姐,别丧气啊”曾令佩拍拍赖盈志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出面包店。
“白师父,你好神喔我们都支持你”
召追下没人有意见了,请白师父尽量喊娘子吧“
“哎呀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那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这就消失”
众人笑嘻嘻地离开,工读生和小锋也走向厨房,店里只剩白牧南和温婉玉,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婉玉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见白牧南脸色铁青,“洗洗手间在哪里”
“啊”她呆了一下,回过神来,“在里面”
“快快带我去”他吃力站起,握住她的肩膀,表情痛苦不堪。
“天,你怎么了快跟我来”她赶紧拉他往里面走,替他开了洗手间的门。
“砰”门一被关上,立刻传来阵阵呕吐声。
婉玉站在门外愣著了:心想这也太严重了吧好像他刚吃的全吐出来了,难道她做的蛋糕这么难以下咽
她敲了敲门,“白师父,你要不要紧”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来,白牧南一脸苍白,双眼布满血丝,那可怕的模样让她吓著了。
“娘子我想我不行了”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倒在她身上。
“白师父”她惊喊一声,却发现他已经昏倒了。
午后,窗外滴滴答答落起雨来。
婉玉走到窗边关上窗,望向床上那昏睡的男人,才没多久他又流了满头汗,她只得轻轻替他擦干。
当她擦过他的脸颊,他陡然睁开了眼睛,深深黑眸凝视住她。
“娘子。”他一出声,嗓子都哑了。
她脸颊微红,此刻只有两人相处,听他这么叫她,竟莫名的让她心动。
“咳”她试著恢复镇定,“你你你晕过去了,是你爸妈送你回来的,你就好好休息,我我我要走了。”
见她要走,他拉住她的手,“等等”
“还有什么事”
“辛苦你了。”
“没没什么,毕竟我们是邻居。”她刻意拉开这距离。
他仍握著她的手,慢慢坐起身来,“我从小就对奶油过敏,每次吃到含有奶油的东西就会吐,只能看著橱窗里那些甜点,一点都不能碰。”
“那你还你还吃了那么多巧克力奶油蛋糕”难怪他会吐得一塌糊涂,甚至昏了过去
“娘子你是我的,我不能让别人抢走你。”说著情话的他仍是一脸严肃,“而且我知道,你的愿望是做甜点给心爱的人吃。”
她脸蛋一红,心头一跳,“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你写过一张你的申请表格”他一直小心保留,不时拿出来苦读,他相信凭自己的毅力,绝对能完成她的愿望。
“傻瓜”她先端杯热茶给他,看他慢慢喝下去,才苦口婆心地说:“拜托你,别开我玩笑了,我比你大两岁,还有个孩子,你应该去找那些年轻小姐。”
她这是为他好,谁都看得出他们不相配,或许他是一时糊涂,要回头还来得及。
沉静了一阵子,她以为他听进了她的劝告,没想到他盯住她,大声倾诉,“你就像橱窗里最诱人最可爱的奶油面包,我很想很想吃一口,但从小到大我都不能吃。”
这这什么理由太荒谬了吧婉玉强忍住笑。
“就因为我看起来像奶油面包所以你想吃我一口”
他慎重地点头,“没错,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想吃你,因为我终于可以吃奶油面包,而且那天晚上你帮我服务以后,我更发现我不会对你过敏。”
“天啊”就在她哭笑不得之际,他将她猛然拉近,一低头封住了她的唇,紧紧的牢牢的让她躲也不能躲的,开启了这个奇妙的吻。
吃,他真的在吃她,这是她第一个感觉,因为他的唇舌反覆吸吮,像在品尝一道甜点,而且是他从小就被禁口的奶油,这教他兴奋教他狂乱,又想一口就吞了她,又想一点一滴感受。
一阵发烧似的力量袭来,她突然像棉花一样软倒了,低吟了一声躺在他怀里,感受他结实的肌肉狂热的呼吸,这一切一切都让她晕眩了。
光是嘴唇还不能满足他,没多久,他就探入她的口中,追著她的舌尖逗弄,要香要甜要柔要嫩,什么都要,什么也不能漏掉。
他把她的身子抱得好紧,大手重重压在她的背上,抚过她凹凸有致的曲线,那狂猛的力道几乎将她粉碎,却又是种说不出的浓情。
他和她是多么不同,在这一刻,他是个绝对的男人,而她是个完全的女人。
当他移开嘴唇,两人对望,他哑声地说:“我就知道你真的很好吃。”
“你你放开我”她可不想被当作奶油面包,这太惨了
“不放不放”他低声喘著,咬住她的颈子,“是你的错,你太美味了,我每晚作梦都饿得发慌”
那样的低哑嗓音,叫她一时恍惚了,天她何曾如此被需要过呢
两人纠缠著,厮磨著,他的唇舌舔过她的耳垂,发出重重喘息。
她几乎要哽咽了,她竟挡不住他热切的侵略,还不由自主扭动著身子,因为这漩涡也似的感受,已将两人拉至海底深处。
他的大手探入她胸口,摸索那柔嫩和芳香,像个孩子般贪求。
“轻点你别这样”她喊了声痛,不知如何推拒。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太用力了。”他疼惜地望著那泛红的肌肤,以最歉意的心情舔著怜著。
“好了好了”她转过头,小手攀上他的肩膀,“我受不了”
她的含羞只让他更为亢奋,贴紧了摩掌她的身子,让她感受他火烫的热度。
“给我全部都给我”他在她耳畔沙声要求。
“不,不行”她的神智恍然清醒,天,她这到底在做什么她怎能沉浸在这温存中这绝对是个错
“谁说不行你注定是我的”他仍意乱情迷,无法清醒。
她却用力推开他,仓皇的逃下床,“我们不适合,从头到尾都不适合”
“没有什么适不适合,只有爱不爱而已”他以直率的眸光凝视她。
面对他坦荡的感情炙热的告白,她一时竟要心折了,但她仍倔强的说:“我我可不想因为长得像奶油面包,而被你所爱这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等他有所回答,她头也不回地奔出这房子。她必须逃走,她必须远离,否则她会彻底输了自己
第六章
四月一日的聚会上,余战宣布解脱处男,带给白牧南和章浩然莫大的刺激。
“连你这种人都站得起来,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章浩然瞪住余战,以充满嫉妒的口吻说:“感觉到底怎么样给我说清楚每个细节我都要知道”
余战眼中洋溢著恋爱神采,“我都形容好几遍了,你听得还不够”
“当然不够,我强烈建议你录影下来”章浩然激动得像个思春少年。
“等下辈子吧你”余战不慌不忙的将焦点转移到白牧南身上,“小白,前天我打电话来是你爸接的,听说你为了打败情敌,吃了十五块巧克力奶油蛋糕结果嬴是赢了,却不支倒地”
“骗人,我才不信”章浩然现在才得知此事,夸张的跳起来。
认识十几年来,他自认对白牧南已经够了解了,这家伙一向我行我素为所欲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要叫他追女朋友是万无可能,而乳制品向来是他的致命伤,开什么天价都无法让他尝试,如今为了女人却一切都变了。
“那又没什么。”白牧南喝口高山茶,貌似镇定,其实肠胃还是怪怪的。
“爱情的力量有多强大,现在你该明白了。”余战对章浩然眨眨眼。
章浩然偏不信邪,抓起桌上茶点,转向白牧南说:“乖孩子,吞了这颗奶梅,本少爷的金卡随你刷”
“不要。”白牧南立刻转头,看都不想看他。
“去你爷爷奶奶的,”章浩然咒骂一声,碎碎念道:“为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就不肯为朋友牺牲一下,十几年的交情算什么东西”
“你别逗他了,没看他正在苦恼”余战一向敏锐,从好友的眼神就可读出心事。
章浩然故意嘲弄,“有啥好苦恼的他现在不是天下无敌了”
白牧南一边泡功夫茶,一边若无其事的说:“我跟她说我爱她,然后她就跑掉了。”
“耶女人不是最喜欢听男人说爱她小说里面都嘛这样写,只要说出这三个字,就会有奇迹发生呀难道她根本就不爱你”章浩然作出合理的推论。
白牧南脸色一白,紧闭的嘴角说明他有多焦虑。
气氛僵硬,余战赶忙打圆场,“也可能是对方没发现自己的心情,就像我现在这样,我相信雨棠最终会爱上我的。”
“原来你们俩都是自作多情,那就好那就好。”章浩然稍感安慰,他总算不至输人太多,落得最后一名。
“欠扁”余战和白牧南默契十足,一起k向这幸灾乐祸的家伙。
章浩然抱头大叫:“轻点好不好我这脑袋可是人间少见硕果仅存呀”
“谁理你”余战接过白牧南泡好的茶,鼓励他说:“好不容易碰到喜欢的人,一定要珍惜这缘分,加油”
平常做惯霸王的白牧南,难得露出忧愁表情,“我实在不懂女人在想什么。”
这问题千古以来都是无解,聪明的余战也说不出答案。
“真有这么严重”章浩然目前是唯一还没陷进去的人,正所谓旁观者清,“既然不懂,那就去问呀以前念书的时候,老师不是常问我们有没有问题或许问了也不懂,但如果连问都不问,保证你不会懂。”
说来简单,做来却不容易,余战提醒他说:“我们两个至少还常跟女人相处,小白从小就学武,身旁大多是男人,个性又固执,你教他怎么开口”
“开不了口那就用写的吧”章浩然突发奇想,“小白,你不是很会写书法拿起你的毛笔,在宣纸上任意挥洒,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你是说情书”余战很久没用到这名词。
“反正小白本来就是个古人,难道你还期待他用email或发简讯不如以他自己的风格,凡事自然最好”章浩然平时爱玩爱闹,却也有出人意外的睿智。
白牧南一听,心中仿佛点起灯泡,所有灰暗一扫而尽。
事不宜迟,要做就趁现在他立刻转进书房,拿出上好宣纸,调水磨墨,屏气凝神落下第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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