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抿唇,肯定是让倪姿茵接收了,那个女孩总看不得别人比她好。
此时,服装秀开始,两人也停止了交谈,在灯光炫丽的舞台上及悦耳的轻音乐中,一个又一个身材姣好的模特儿穿了一套套优雅俏皮,有款有型的各式服饰走向伸展台。
贺天航没有打扰身边目瞪口呆的女孩,他让她自己去看去比较,想想自己的穿衣品味有多么让人倒胃口。
这事情看来真的真的有点不对劲了,妮妮心想。
这几天她在学校跟堂姐同学在一起,像众星拱月般的被赞美着,而一出学校,她也是被同样的一群人包围,所以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同。
但这会儿,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四周贵妇人投来的嘲笑眸光,难道,真的是堂姐故意整她
这个问题到学校可一定要找堂姐问清楚,要是她故意让她出糗,那她绝对会让她后悔莫及
服装秀结束后,贺天航直接跟设计师要了一件衣服让妮妮换上。
虽然不怎么开心,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比自己好,这件连身削肩小洋装穿在她身上,俏丽中又带着一股优雅,她整个人从刚刚那种村姑模样变得清爽许多。
随后,贺天航又带她到一家五星级饭店用餐,还硬性规定她要照他的用餐方式用餐。
看他要她一手拿刀子一手拿叉子,切一小块一小块的牛排来吃,她仰头翻了翻白眼,不悦的冷眼瞄他,“你当真以为我是个野人,是不是贺执行长。”
嘲讽的口气中带着明显的挑衅,但他故意忽略,“你在外面叫我天航就成了。”
她抿抿唇,凶巴巴的问:“那吃完饭,我可以回学校了吧”
他摇摇头,“你本来是该回去,因为王管家要接你回家两天,但我已经跟你伯父谈过了,这一两个月的连休假日,暂时都先让你跟着我,不回去。”
妮妮一愣,“你要我跟着你”
“没错,”他直勾勾的黑眸锁住惊愕的棕眸,“除了学校的课程外,我要带你四处开开眼界,训练你的仪态培养你的气质,好去掉你一身的土味。”
“土味”
她眸中射出两簇怒焰,这太污辱人了,他居然说她一身土味
“是土味。”贺天航不怕死的继续说着,“当然,这几天我问过你上课的几位教授,他们对你上课的情形都打了不及格的评价,不是打瞌睡,就是无聊的瞪人,要不就是眼神飘忽到窗外。”
“我哪有”她反驳得有点心虚。
“没有那这一星期上了什么课”
上了什么课她一双棕眸骨碌碌的往左转一圈,再往右转一圈,奇怪,怎么脑袋空空可是她竭尽心思的努力回想,只有无聊无聊无聊这几个字在脑海里闪了又闪。
看她一脸困窘,他心里有数,他往后陷入椅背,眸中有着无奈,“因为你的情形特殊,所以我有麻烦那几位教授别苛责你,让你先习惯课堂上的气氛,但显然也让你更可以神游四海,是不”
一副老成的样子,像在训小孩子,“你几岁”妮妮忍不住问。
“三十二了,小鬼。”
“呵,原来是欧吉桑了”
贺天航蹙眉,不想让她刻意刺激的言语影响心情。
何况,这几天跟姑妈的对谈中,他发现姑妈很想亲自来调教她,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无奈的要他对她多用点心。
“离奥克赛的校庆还有两个月,我姑妈,也就是真正的执行长,会过来亲自主持校庆典礼,所以,为了不让你在那时候仍像个村姑,这段时间,只要我有时间,我就让你请公假,带你四处看看,免得到时候丢脸。”也让姑妈失望
“我,村姑丢脸”
妮妮气冲冲的往他面前的椅子一坐,眸中闪烁着怒火,真的是愈说愈听不下去,“这位执行长,如果你那颗欧吉桑脑袋退化了,我可以提醒你,前不久才有人对我这个村姑'上下其手,还猛占便宜”
“那天是化装舞会,搞怪扮村姑都无所谓,但没有人天天开party。”
意思是她天天穿得都像要参加化装舞会她的眸中迸出怒火,真是够了
“我要走了。”她倏地站起身。
“发号施令的人是我,小鬼,还有一个地方,你得去走走。”
她想抗议,但这个贺天航神色慵懒,一双黑眸却莫名其妙的有一股不容她辩驳的气势,这跟当时对她又亲又摸的男人实在不一样。
“你有双重性格吗”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
他勾起嘴角一笑,那笑容看来又无杀伤力了,他伸手开玩笑的轻扯她柔亮的黑发,“等你脱离村姑行列,我会乐意给你答案的,走吧。”
她揉揉微疼的发丝,送他一记超级大白眼。
贺天航带着总算穿着上得了台面的妮妮,到艺廊走走,感受一下艺术气息。
但她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这儿展的都是一些古代山水的泼墨画,她兴趣缺缺,“这种比较适合老人家来看吧。”
他瞪她一眼,“别老人家欧吉桑的挂在嘴上。”
“是的,老家伙。”妮妮低声打趣,本以为他没听见,没想到他还是射过来一道犀利的眸光。
“逞口舌之勇只会让人讨厌,倒不如把自己培养得有气质点,这样你说的任何挑衅话,我会比较乐于回应。”
“你”她气得语塞。
他迷人的回以一笑,得意扬扬的往前走。
她她真的那么没气质真的那么土可从来没人这样说过她。
不行她一定要找出答案,不能老是被他看扁
妮妮原想回学校或回家找答案,但贺天航却对她已有另一个安排。
他将她带到位于淡海拥有一片私人沙滩的豪华别墅。
别墅是他姑妈的房子,但因为姑妈的主治医生在南部执业,所以姑妈也跟着搬去南部,但说是这么说,贺天航却觉得姑妈是不想与倪至豪离得太近。
这对曾经发生感情交集的男女,虽然年纪都快近半百,彼此也以朋友相称,但姑妈对他的感情显然仍藏在心底。
思绪间,他看到“乡巴佬”又开始在这栋独栋但只有一层楼的沙滩别墅走来走去看来看去。
妮妮对这栋几乎笼罩在橘黄色夕照下的别墅实在很喜欢,从每一扇窗户看出去就是洁净的沙滩蓝蓝的大海,还有动人的海潮声,而且这间房子的客厅好大,给人多了一份宁静的氛围。
而利用原木与现代设计的搭配组合,更是混合出一种既古典又舒适的迷人风格,最特别的是在最角落面海的房间,里头还有一个以玻璃帷幕设计的spa浴池,可以让人一边泡汤一边观星看海。
看出她的眼神全在专业的按摩浴池里,贺天航觉得今天东奔西跑也够她累的了,于是笑道:“你要玩就先玩吧,但晚上我们”
“我不想再出去了。”她马上打断他的话。
他看着她,“好吧,我叫外烩给你吃。”
但课程还是要上,只是用另一种方式上课,好让她早点符合姑妈的期待,让他的眼睛少点虐待。
他只喜欢美的事物。
他转身离开spa浴池,但门还没关,就听到一阵欢呼声,然后是水笼头倾泄的哗啦啦水声,他笑了笑,继续往前走,顺手将门关上。
门一关,她三两下脱光衣服就跳下去玩,一旁有几个按摩分段钮,她一个一个试着玩,玩得不亦乐乎。
但舒服过后,即是苦难来临贺天航搜出一大堆他姑妈以前买的服装秀光盘,要她好好观摩学习,然后,又是一个陌生但绝对美丽的女人来找他,手上还多了一个五星级饭店的便当,“你要我买的。”
他看向第n号情人,再看看不怎么愉快的窝在沙发上,仅以一件浴袍裹住身子的妮妮。
第n号情人也看着她,“难得,家里就有这样的好货,你却不吃。”
“她是学院的学生。”
“那又如何不是被你吃'了一大半了”女人娇笑一声。
贺天航露齿一笑,没有反驳,而是对着臭着一张粉脸的妮妮道:“好好看那几片光盘,回来后,我会问问你的想法,别偷懒。”他将手上的便当放到桌上。
是谁在偷懒他跟女人约会,却将她扔在这里吃便当。
看到两人亲密相拥的朝门口走去,她不屑的在后面做了个大鬼脸,好巧不巧的,贺天航正巧转头,一见她挤眉弄眼的鬼脸,不禁噗哧一声大笑出来。
她又气又羞,真不懂,为什么自从两人见面的那天起,占上风的总是他
“笑什么”美人晚一步转过来,但鬼脸已经由一张滚烫得像要冒烟的红脸给取代。
“没什么。”贺天航看着气呼呼别开脸的妮妮,意有所指的说:“有人很适合去参加扮鬼脸大赛,我们走吧。”
扮鬼脸大赛她恶狠狠的以斜眼瞪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咒道:小心点,哪天我也在你脸上画上鬼脸,让你见不得人
这一次,当引擎声渐行渐远了,妮妮才怒不可遏的对着空气又做了个大鬼脸,当然,她还得先去找某人算帐。
有仇报仇,这话将成为她的新座右铭
第四章
妮妮穿回那件削肩洋装走出沙滩别墅,步行十多分钟到达外面的大马路后,左看看右看看,这才发觉她搞不清楚要回伯父的家应该往右还是往左
而这条滨海公路又长又宽,一辆辆的车子都以超快的车速呼啸而过,一旁的路灯又故障了,她身处暗处,连想招手搭便车的机会都没有。
但在这儿吹海风也不是办法,她干脆走到路中间,此时她很庆幸身上的衣服是白色的,应该不会有驾驶看不见她,不至于不减速吧
很快的,她远远就看到一辆车灯照过来,她边跳边叫,当然,也小心的注意车辆有没有减速。
幸运的,车子减速了。
她松了口气,一见到车子停下来,兴奋的移到一旁就要开门上车,没想到她这一移动,车子竟然又要加速,她想也没想的就怒拍车窗,“停下来停下来”
车子再次停下来了,她火冒三丈的将门一开,“你们台湾人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怎么说我也有一半的台湾血统”
她倏地停止了连珠炮的怒吼,因为坐在后座的两个人,居然是她的同学何莎莎跟欧君琳。
这么巧她眨眨眼,本想更用力的吼她们,但注意到两人都一脸害怕的看着她。
害怕因为她吗她不相信的转回头,但她身后什么东东也没有。
“好吧”
她大方的挤到后座坐下,一脸阴狠的瞪着两人,也很满意的看到两人瑟缩一下,“你们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这么怕我我咬过你们打过你们”
两人连忙咽了一口口水,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倒霉,家住淡水的她们才高高兴兴的要回家,本以为可以过着两天没有倪家阴影的日子,结果半途又遇上拦车的倪妮妮。
“说”心情不佳的妮妮扯开喉咙大吼,再吼了吼那个停住不动的前座驾驶,“开车”
开车的是欧君琳家的老司机,遇到这种状况,他还是只能看小姐的意思。
欧君琳吞咽了口口水,跟他点点头,“没事,你开吧,她是我们班的新同学。”
老司机开车上路,但却是边竖起耳朵听三个女娃儿在说什么,然而小姐显然不想让他知道,要求他将中间的隔音玻璃升上来。
欧君琳咬着下唇,怯懦的看着气呼呼的妮妮,“我我们是因为你你是姿茵的堂妹我们怕她所以也怕你”
“她哪里让你们这么害怕”她凶巴巴的问。
两个女孩只得将她们在学校被倪姿茵欺负的事一一道来,例如她们穿了什么新衣服戴新首饰甚至是身上的零用钱,只要她说要,她们一定要给,不然,她就会找混混来警告她们,威胁对她们不利。
怎么那么恶劣可是“那为什么在学校她看来又很受欢迎”
“有的是怕她,有的则是跟着她同流合污。”何莎莎嗫嚅的回答。
“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跟她同流合污,她就不会找你们麻烦了”
何莎莎看她一眼,再看看头低低的欧君琳,“姿茵不喜欢她,叫她恐龙妹。”
“恐龙妹我见过真正的恐龙化石,她哪一点像”妮妮突然明白了,“因为她圆滚滚的”
两人点点头。
这那么差劲的人会那么好心的指点她如何穿衣愈想愈下对,她再问车上的两人,“我的衣着品味如何”
“实实话吗”两人想笑又不敢笑。
看她们这样,她就知道答案。
“今年的确流行复古风,乱发当道,只是你的穿著真的很经典'。”
何莎莎小小声的说着。
懂了妮妮那对棕眸随即窜起两簇熊熊火焰。这对古灵精怪的她实在是一大侮辱。“难怪难怪贺天航会受不了的说要洗去我身上的土味。”她气得七窍生烟,头都痛了
“对他,你要小心点。”何莎莎看她好像不似倪姿茵可怕,忍不住的又开口。
“别乱说”欧君琳比较胆小,害怕的拉拉好友的手。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相反的,我跟你们当朋友,但你们得把刚刚的话说清楚,因为,我还有事要请你们帮忙。”
两人看了看,何莎莎点点头,由她将贺天航这个临时执行长的身份背景及一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三十二岁的贺天航是中法混血儿,更是法国知名连锁渡假中心的执行总裁,他从不讳言他偏好美的事物,尤其是美人。
但他也曾跟几个床伴表示过,因为有几名好友从婚姻沦陷后,再也快乐不起来,所以他笃信女人是认真不得,玩一玩可以,绝不能娶回家,因此,彼此只是床伴,不需要太认真。
他回台湾已有几个月了,因为唯一的姑妈,也就是学院真正的执行长贺德芙身体欠佳,需长期调养,再加上他的渡假中心在经营团队的营运下,不需他多费心,所以他很放心的回来暂管他姑妈所创办的女子学院,享受下一样的生活。
“这些事,你们怎么都这么清楚”妮妮趁她歇口气时,好奇的问,“还是,你们就是他的床伴之一”
两人一怔,连忙又摇头又摇手,但一张脸儿都红通通的。
“不是不是是有一些学姐同学在下课时间很自豪的说出来的我们刚好经过,就听到了。”
她看着急忙否认的两人,“但你们也挺哈他的,对不对”
两人顿时语塞,可脸涨得更红了。
代理执行长长相俊美又高壮挺拔,一些曾跟他有过一夜情的女学生们,都说他有多强又有多强
这少女思春,总是会胡思乱想。
不过,何莎莎虽然脸红红,还是跟妮妮道:“执行长是外貌协会的荣誉花心会长,传闻,我说的只是传闻哦,学校里有一半以上的学生都被他钦点过,他教她们课堂上没有教过的事。”
“听说,也是听说,被他调教过的人,个个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也上得了床,全都是豪门媳妇的热门人选哦”胖胖的欧君琳总算也开了口。
“外貌协会又是什么”妮妮觉得自己真是孤陋寡闻,好像来自另一个星球。
“简单的说,就是只注重外表,什么内在都不重要。”说到这点,欧君琳难掩哀怨。
“而执行长有几个国内外的友人都是外貌协会的成员,他又是其中之最的。”何莎莎补充道。
这么肤浅难怪他的眼中常常有抹受不了倒胃口的眸光频频闪烁,看来她的土样虐待了他的眼睛,但是“能成为豪门媳妇的人选是因为都长得很美,不是因为他调教过吧”这一点她觉得不合常理。
“就说是听说嘛,但由于奥克赛的学生大半都出身豪门,从小就被严格要求,对性事方面相对的经验就少了,甚至没有的居多。”
“所以一些嫁入豪门的学姐们回学校参加座谈时,都反应她们在床事上像条死鱼,不懂得翻身,但反观,被执行长调教过的学生都成了玩家,跟那些爱玩的少东们反而可以交往热络,成了抢手货,哪像我们”何莎莎也有点哀怨,她们懂得洁身自爱,反成壁花。
这是这个文明世界的游戏规则吗生手乏人问津,老鸟反成抢手货妮妮实在弄不明白。
但没关系,她会慢慢明白的,现在就一个一个慢慢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每个惹上她的人都要小心。
妮妮叽叽喳喳的跟两人说了些话,两人一脸惊愕,吓得频频摇头。
但她倪妮妮想做什么时,有谁阻止得了
呃贺天航是个例外,但她只是暂时饶过他,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黄道吉日,好好的“回报”他。
夜色中,欧君琳跟何莎莎提心吊胆的站在倪家洋房的围墙外,看着吊在半空中,像只毛毛虫往白色洋楼攀爬的妮妮。
来这儿的路上,她们已到登山社买了钢索勾子,绳子小刀毛巾等一堆东西,本以为倪妮妮会放弃,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像古代女侠一样,一手抛绳索,将勾子勾住三楼窗户后,就利落的爬上高耸入天的大树,再将另一端钢索绑在树干后,就开始表演特技了。
两人心惊胆战的看着她翻身进屋,欧君琳的手机还不识相的在此时响了起来,但欧君琳没心思接,在妮妮朝她们挥挥手时,两人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她们实在不明白,这是她伯父的家,要找她堂姐算帐,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从大门走进去,得这么惊心动魄
然而妮妮这么大费周章,当然是有原因的,“出其不意”才能制造最大的效果嘛,何况她还得“化妆”
她偷溜回自己房间,从里面搜出印第安服,一一穿戴整齐后,再拿起口红眼影各在两边脸颊涂了好几条颜色不一的线后,快步的往二楼走,再蹑手蹑脚的来到那对坏心姐妹花的房间,正想推开门进去,里面突地传出交谈声。
“老头子要你找新工作”是倪姿倩的声音。
“嗯我想他一定发现我跟你妈中饱私囊的事了。”
是何友翰
“那可怎么办”
两人又继续谈了约五分钟的话,门“卡”地一声,何友翰冷着脸走了出来,倪姿倩表情也很不好,她抿抿唇,“我知道你最近不好过,心情不佳,但你都不碰我了,连个亲吻拥抱都没有。”
“那应该要问问你吧”扔下这句话,他绷着一张脸走了,不久,就听到汽车的怒吼声,奔驰而去。
倪姿倩抿紧了唇。难道被他发现她劈腿
妮妮藏身在走廊的柱子后,一看到若有所思的堂姐要将门关上了,她一手拿着小刀,迅速的上前推门进去,将吓了一跳的倪姿倩直接逼到墙角。
“你你想干什么”瞪着架在她脖子上的小刀,倪姿倩声音都吓哑了。
而妮妮冷冰冰的瞪着脸色惨白的她,利落的拿了毛巾绑住她的嘴,再拿条绳子将她的手脚绑好,没说一句话,便将屋里的灯关了,开门出去。
倪姿倩处在黑暗中,吓得眼泪直流。
不一会儿,房门又被人打开,但随即关上,黑暗中,一个东西撞上了她,她痛呼一声,但声音被毛巾堵住了,只发出一点“唔”的声音,四周仍然静得让她感到害怕。
“啪”一声,一个放在床上的手电筒亮了,倪姿倩这才看到妹妹也被妮妮绑到她身边,但不同于她的惊恐,妹妹的双眸布满怒火。
此时,妮妮坐上床,她一手拿着刀,在手电筒晕黄的灯光下,表情更显森冷,这也让生气的倪姿茵在瞬间变了脸,懂得害怕。
“你们知道我是在古墓中出生,甚至在一些原住民部落里长大成人,以印第安人来说,他们还教过我如何将人的头皮血淋淋的剥下来。”
她的声音阴森森的,小脸上更是散发出一股噬血的阴寒。
姐妹俩杏眼圆睁,泪水奔流,只能猛往喉咙里吞口水。
“这个”她突然拿出一块看不清是啥东西的东西就用力的放在倪姿茵的头上,“这就是我割下的第一张人皮。”
“嗯唔嗯”泪如雨下的姐妹俩其实已尖叫出声。
“这个呢,则是我收藏的死人骨头。”她回头再从黑暗处拿出两根白白长长的东西要给姐妹俩看,但两人的眼球往上一翻,昏死过去。
“这么快就玩完了看来恶人无胆这话是真的呢”
妮妮有些失望的看着倒卧在地板上的两姐妹,可是她还有一些重要的话一些骷髅头都还没展示呢。
只想了一秒,她直接到浴室去提了桶水出来,泼醒两人。
惊醒过来的姐妹俩喘着气儿,靠在一起,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野蛮事实上,是有人将我当成野蛮人欺负,我才这么野蛮的”她冷冷的瞪着瑟缩成一团的两人,“所以为了不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我才让你们见识见识何谓名副其实的野蛮人,喜欢吗”
两人拚命摇头,眼泪掉个不停。
“不喜欢那好吧,接下来的话,你们可听清楚了,而且也得照做,不然一她顿了一下,”我爹地教过的诗词中好像有句话叫磨刀霍霍向猪丰',我很想试试。“
两人吓得直打哆嗦,却也不忘拚命点头,示意她说什么,她们都会照做的。
“识相”她以没人气的语调将她对她们的“期待”一一的说了。
姐妹俩含泪点头后,她才笑容满面的松开两人身上的绳子毛巾,转身离开房间后快步到了三楼,以吊钢索的方式“咻”地一声往下溜。
滑了一半,冷下防地,她整个人突然往下一坠,她吓了一跳,明显感觉到原本直挺挺的钢索居然松开了,也几乎在同时间,前方传来两声尖叫声。
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
完了惨了从这个高度摔下来,她不死也半条命。
“砰”地一声,紧闭眼睛的妮妮知道自己坠地了,肯定也玩完了,她头一侧,觉得自己“应该”死了,但是“别装死。”
一个低沉熟悉的男音在她耳畔响起,下一秒,她发现自己二度坠地,“砰”地一声,这次臀部着地的感觉很扎实,好痛哦
她抚着屁股,抬起头,赫然看到她人生的头号敌人贺天航,居然就站在她的眼前,黑眸冒火的瞪着她。
发什么神经,她有惹到他吗虽然,他的确在她的黑名单内,而且高居榜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王毅从屋里大步跑了出来,倪至豪也跟在身后,以及吓了一跳跑出来看的李明玉,三人在看到跌坐在草地上的妮妮一张脸涂得像野人,又一身印第安传统服饰时,全都呆了。
贺天航站在妮妮前面,手中拿着原本系在大树那端的钢索,而他身后还有两名看来惊魂未定的少女。
“到底怎么回事”回过神来的倪至豪,不悦的眼神直接定在贺天航身上。
“应该问她吧。”
面无表情的贺天航,直接将问题扔给正让何莎莎及欧君琳扶起来的妮妮。
“问我”站直了腰杆的她,没好气的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我做了什么倒是你,不是跟美女约会吗她不是你的饭后甜点吗怎么上床时间那么快你肾亏吗”
贺天航的一双黑眸顿时变得更为深邃,隐约可见暗潮汹涌,这个烫手山芋,若不是答应姑妈会“特别照顾”,他真想拒收这名学生
“对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那还差不多。”听到他道歉,妮妮火气稍减了些,但她眉头一皱,不对,他的声音怎么变成女的她眨眨眼,定眼一看。
“对对不起”欧君琳怯怯的又说了一声道歉,这声音跟那圆滚滚的身躯实在不搭。
“干你啥事”她气得吼她,没事干么说对不起
“妮妮”何莎莎小小的脸上也布满害怕,因为这会儿妮妮脸上化得五颜六色又凶巴巴的,看来好恐怖。
“是是君琳的司机打电话给她妈,说我们两人被你带走了,我们看来又很害怕,他担心会出事,所以欧妈妈先打君琳的手机,但她正心惊胆战的看你在爬钢索,所以没接,欧妈妈一急又联络学校,学校的值日助教又连忙打给执行长,然后然后执行长又试打君琳的手机,接着就就赶来这儿了”
何莎莎愈说愈小声,但因为现在四周静悄悄的,所以大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妮妮消化完她的话,再看看一脸冷飕飕瞪着自己的贺天航,接着瞧向他手上的钢索剎那间,她明白了
她咬咬牙,“是你对不对是你解开钢索的”
“是我,因为我没想到我有一名野猴子学生,也没想到我一个执行长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去接一个从天而降的野猴子。”
野猴子野猴子她气到说不出话来,只能凶狠的瞪着他。
贺天航也任由她去瞪,反正他的火气也不小。
一双棕眸对上一双黑眸,四簇燃烧的怒焰是愈烧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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