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个时候,第一场雪应该下来了,所以女儿的名字,就叫秋雪好了。”凤琪单手在腹上画着圈圈,笑着向萧写意解释女儿名字的由来。
萧写意但笑不语,丹阳的名字叫秋雪,他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前世,凤琪也是这个理由。
楚沐羽执着,季萌惜命,查不清凤琪突然腹痛的原因,两个人都不死心,每天不同时辰,换着给他诊脉,他们甚至还问过凤琪,当初许巡还在宫里的时候,凤琪也有过一次诊不出原因的腹痛,和这次相比,可有什么不同。凤琪蹙眉回忆很久,说之前那次是连绵不断,痛得让人无法忍受那种,而今天这次,却是一闪而过,要不是当时全身放松,感觉更加灵敏,他搞不好就会忽略。
季萌和楚沐羽闻言皆是皱眉,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相同的表情。
☆、第045章 祈雨
凤琪的观察力素来卓绝,他见季萌和楚沐羽面面相觑,却谁都不肯先说话,就意识到他们肯定有发现,但是不好开口,于是主动问道:“季太医,楚太医,你们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季萌低着头,努力组织语句,希望能把话说得温和点,楚沐羽没他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脑子里过了过就直接说道:“回殿下,经过这几天的诊脉,微臣发现你体内可能有‘剪金草’。”
剪金草,这是什么玩意儿,凤琪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只看楚沐羽和季萌的表情,就能判断出不是什么好东西,凤琪正眼看着楚沐羽,淡然道:“楚太医,这个‘剪金草’,有何效用?”
楚沐羽继续道:“‘剪金草’产于苗疆,本身是好东西,活血化瘀的,若是特殊制过,能让人出血不止,尤其是产后之人。”听他说得如此直接,季萌和韩修同时皱眉,一个劲儿给他递眼色。
谁知楚沐羽置若罔闻,自顾自往下说道:“‘剪金草’有两种用法,一是直接让人服下,效果极其明显,最多两个时辰,就能让人失血过多死去,不过因为手段粗暴,很容易验明死因;二就是把药磨成粉状,经常让人接触,只要体内的药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遇到合适的时机,就会发作,效果不比直接服用差多少,而且很难发现。”
凤琪闻言面无表情,思索片刻方道:“两位太医可能看出,我被人下药的时间?”凤琪自认做事小心,除非是像徐子期当初那样,利用两样风马牛不相关的物件配合下毒,否则以萧写意对他的保护程度,应该没有中招的可能,再说徐子期能成功,还有他天天被困在慈宁宫抄经的缘故,此后他一直在栖凤宫闭门不出,这样还有问题,就说明他身边的人有鬼了。
打从楚沐羽开口,季萌就是胆战心惊,生怕他又是语出惊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季萌在宫里混了二十多年,见过不会说话的,可是像楚沐羽这样实诚的,真是头回见到,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一点都不会转圜,也就华贵卿是个心宽的,只要医术精湛,且无异心,旁的事都不计较,不然楚沐羽在宫里,就是有韩修护着,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
因此,见凤琪再度发问,季萌抢在楚沐羽之前回答道:“殿下不必忧心,依微臣看来,这个‘剪金草’,是跟当初的‘青艾’和‘紫茴’同时下的,因有那两味药掩盖,兼之分量不多,才一直没被发现。”季萌说完擦了擦汗,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凤琪体内的‘剪金草’,残余非常有限,届时就是发作,也不会太过严重,他和楚沐羽联手,应该控制得下来。
却不料,季萌话音未落,楚沐羽就补充道:“季太医说的没错,殿下中毒不深,若是正常情况,未必就会引起产后血崩。”偏偏凤琪怀的是双胎,就是没有外力作用,生产也是很危险的事情,再有点残余的“剪金草”作祟,能不能平安生产,又增加了不少变数。听完楚沐羽的补充,季萌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要是皇上知道,他们把什么都说给华贵卿听了,会不会龙颜大怒。
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季萌正在心里敲着小鼓,身后就传来了萧写意的声音,“两位爱卿说说,华贵卿现在的情况,能算正常吗?”很显然,萧写意刚好听到楚沐羽那句话。
众人纷纷见礼,季萌犹在斟酌,楚沐羽就如实回道:“回皇上,华贵卿怀着双胎,生产本就不易,又有‘剪金草’的刺激,危险更是加倍,所幸剂量不足,发现也早,还能尽量弥补。”
萧写意沉思不语,他想起前段时间去见卢若兰的时候,她嘴角隐约的笑容。不用说,给凤琪下“剪金草”的人就是她,只有她在一开始就知道,凤琪怀着龙凤胎,所以她下药的分量相当微弱,再有徐子期的“青艾”和“紫茴”掩盖,任谁也注意不到。良久,萧写意抬头问道:“你有几成的把握,能保华贵卿父子均安?”他的眼神格外锐利。
萧写意的话并不针对问谁,季萌却是垂首不言,楚沐羽想了想,认真道:“七成,臣有七成的把握。”这是楚沐羽计算过的结果,即使面对萧写意,他也是实话实说。
“换你师父来呢?”萧写意在心里琢磨,现在派人去请薛君临,是否还来得及。
楚沐羽这回没有停顿,不假思索道:“便是师父他老人家来了,最高也不超过七成。”薛君临是神医不假,可他也不是样样精通,单就产科的造诣而言,楚沐羽绝不在他之下。
萧写意颔首,随即又问:“许先生呢?”这位是专业人士,楚沐羽和季萌也都跟他合作过,萧写意唯一担心的是,许巡生怕太皇太后找他麻烦,上次出宫后会不会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楚沐羽凝眉,用不确定的语气回道:“许先生剑走偏锋,微臣摸不准他的路数,有他在,也许会更好。”萧写意闻言颔首,随即打发狂风去寻许巡,要他务必把人请回来。
季萌和楚沐羽等人告退后,萧写意在凤琪身边坐下,问他今天感觉如何,孩子们可有闹腾。
凤琪不说话,直接拉着萧写意的手放到自己腹上。萧写意的手刚碰上去,就被里面剧烈的打动惊呆了,他摸了片刻,见小家伙们越动越来劲,赶紧把手收回来,还问凤琪,“他们闹得这么凶,你还肚子不疼吧?”隔着凤琪的肚皮,他都能感觉到两个小家伙的手脚非常有力,凤琪本人的感受,他真是不敢想。
凤琪笑着摇头,“偶尔有点难受,不过还好,臣受得住。”
别看楚沐羽先前说得可怕,可凤琪在听说孩子安然无恙之后,就放松了心情。生产本来就是鬼门关,他的母亲也是在生妹妹凤瑶的时候去世的,早在许巡说出自己怀的双胎之时,凤琪就做好了面对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所以这几天发生的事,并未给他留下太多阴影,反而是楚沐羽和季萌再三表示,两个孩子发育很好,让他特别安心。
“怀瑾,真是辛苦你了。”两辈子加起来,萧写意当爹的次数不算少,但是除了这一次,他从来没有如此细致地参与过某位嫔妃或者君侍的怀孕过程,就是上辈子的凤琪和凤琳,他也是以各种赏赐为主,再有就是陪着说话、陪着用膳,更多的就没有了,像这次凤琪怀孕这样,饮食起居每样都亲手经过的,还是第一次,感触特别多。
“这是……臣应该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凤琪的眸色却是黯淡了几分。
萧写意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把话题转移开了,“怀瑾,你知道么?艳州飞鸽传书回来了。”
“梁涧那边,情形如何?”前段时间,被萧写意派到梁涧巡视河工的顾君诚被人弹劾,因弹劾他的当地知府陈良彤给萧写意留的印象还不错,就让萧艳州过去暗访了,这事凤琪也是知道的。
说起梁涧的事,萧写意就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打了两记耳光。萧艳州来信说,看了梁涧当地的情形,他只嫌顾君诚杀得还不够狠,要是换了他,还能再砍一半的人头下来。
原来,陈良彤是个惯会做面子功夫的人,朝廷拨下去修河提的银子,被他串通上下官员贪污了大半,只用了小半把府城附近的河提进行了修补,也就是前世萧写意亲自看过的部分。
萧艳州可不知道萧写意离奇的经历,自然是在信里把他见到的惨状一一描述。老旧的河提常年得不到修缮,连续几场暴雨落下来,肯定支持不住,梁涧府下面的几个州县,被决堤的河水一淹,都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可就是到了这个地步,陈良彤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还不肯把灾情往上报,而是拼命隐瞒,要不是顾君诚为人正直、做事仔细,说不定就真被他瞒了过去。
听完萧写意的话,凤琪也是眉头深锁,“陈良彤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小小一个四品知府,竟连这种事情也敢隐瞒,瞒了也就算了,被人查出来他还敢弹劾顾君诚,背后多半有人撑腰。
“这件事,朕要彻查到底。”萧写意心塞无比,还不能在凤琪面前说出原因,只能把气往陈良彤身上发,他决定了,不管是谁,只要是被这件事牵连到的,他一概重罚,谁也不许求情。
古语有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由于顾君诚的深入调查,萧写意原本以为情况不严重的梁涧,凭空生出无数事端,再加上他本来就知道的双蒲,两处加在一块儿,国库的银子不够用啊。
就在萧写意为了赈灾的银子焦头烂额的时候,邱持带着好消息回京了,说是皇上提醒及时,他到了双蒲,什么事都不管,首先忙着抢修河提,因为动作及时,双蒲大部分地方顶住了临洮河连绵的雨季,仅有几个乡镇受灾也是提前转移了人员,不过是损失了些物资,没有造成人员伤害。
东边日出西边雨,萧写意正愁银子不够使,邱持就把他预算好的银两给省了下来。萧写意直接把这笔钱拨给了顾君诚,让他安顿好梁涧当地的百姓,萧艳州不用回来,继续行事督察之责。
因为皇帝动了真怒,陈良彤贪污一案查得很快,牵扯到的人也越来越多,底下的小虾米就不说了,多如过江之鲫,从陈良彤给出的线索往上查,涉案人员的名单叫人看了也是触目惊心。
等到梁涧的事情告一段落,时间已经到了七月中旬,北方好几个省份,已经是两三个月没下过一滴雨,民间什么说法都有,牛鬼蛇神,全都跑出来找存在感。
前世,因为钦天监一直看不出近期有降雨的迹象,萧写意面对百姓渴望的皇帝祭天求雨的祈求,也就无法做出回应,求雨什么的,不过是个形式,求来了是上感动天,求不来可就不好看了。
这回不同,萧写意记得很清楚,七月二十八,天降甘霖,三日不绝。
而他的龙凤胎,就是伴着那场及时雨出世的,正好合了“龙凤呈祥”四个字的含义。
萧写意想过了,凤琪现在被他照顾得很好,虽说双胞胎多半都会早产,但怎么也不可能是在七月,他去祭个天,求个雨,离宫不过七、八日,想来应当无碍。
萧写意想去祈雨,凤琪并不担心他离宫之事,不管萧写意是否在宫里,他都是闭门不出、专心养胎,便是每日必须的活动,都是在宫里进行,萧写意不在身边,问题并不大。
凤琪不放心的,是祈雨的结果,因为不管他怎么看,都看不出近段时间有下雨的迹象,要是萧写意祭过了天,却没能把雨求来,对他的威望,绝不会是好事。
“怀瑾,你是在担心朕吗?”凤琪能有这样的想法,萧写意很高兴。
“臣自然是担心陛下的。”凤琪笑着应道,双手交叠着放在高高隆起的腹上。
萧写意见周围没人,拉过凤琪在他脸上亲了口,叮嘱道:“朕不在宫里这些天,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管做什么,身边一定要有人,千万不要逞能。”凤琪不断点头应是。
七月二十五,萧写意安排好宫里的事,就带着人出了宫。
萧写意走后,凤琪按部就班地过着原来的日子,只是偶尔会在无人的时候,摸着肚子喃喃自语,“秋然,雪儿,你们说父皇真的能求来雨吗?”小朋友们不会说话,只会用动作表示,就你一拳我一脚地活动开了,凤琪认真分辨了会儿,居然分清了两个孩子的手脚,就是不知哪个是秋然,哪个是丹阳。
萧写意出宫的第三天,太皇太后一大早就让人来栖凤宫传话,说让华贵卿过去用午膳。
传旨的小太监前脚刚走,岸芷立马就抱怨开了,“太皇太后什么意思,皇上在宫里的时候,她连请安都免了殿下你的,怎么皇上刚一出宫,她就让你过去用膳,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凤琪其实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他还是瞪了岸芷一眼,让她不得胡说,岸芷悻悻地闭了嘴。
要不要用身体原因搪塞过去,凤琪有些犹豫,毕竟对方是萧写意的祖母,他得罪不起。凤琪唤来暴雨,让他前去打听,太皇太后是只叫了他一个,还是有其他人,比如说顾微、苏聿等。
暴雨随即领命而去,萧写意之前吩咐过了,他不在宫里的时候,狂风暴雨必须有个人一直跟着凤琪,什么时候都不能离开,因此暴雨离开片刻,都把狂风叫来临时顶他的班。
不多时,暴雨打探到消息回来了,说是除了凤琪,太皇太后就只叫了顾微,没有其他人。听闻顾微也在,凤琪心里稍微安稳了些,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前往慈宁宫,最多他不动筷子就是。
暴雨闻言立即表示,他也要跟着去,别的地方他不便暴露身份,可是太皇太后面前,暴雨是不带面罩的,有他在场,太皇太后就是真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也没机会把它变成现实。
孕期进入七月,由于肚子长得太快,凤琪的身形已经很不便,低头看不到脚背,走路需要人搀扶,从栖凤宫到慈宁宫短短一段路,走得也是一步三歇,还坚持不用轿辇。
“殿下,你这是何苦呢?”暴雨跟在凤琪的身边,不解地问道。
“你以后就明白了。”凤琪随口回答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暴雨怎么可能明白,就算他将来爱上的人是男子,就凭他的身手,想把他压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暴雨没明白凤琪的意思,笑笑就把这话带过了,一行人慢慢走到慈宁宫。
顾微比他们到得早一些,可他没进去,轿辇就停在慈宁宫门口,一看就是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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