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奔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喜欢”,而且凑得这么近,就在耳边呵着气说的,两个人胸膛贴着胸膛,两颗心分别砰砰地跳着,隔着皮肉衣衫,互相呼应似的,都跳得那样快。
只是他越开心,就越害怕。他至今还不知道肃王对檀六有多重的恩,比之当年他自以为的,宣宗对他的恩,是重些还是轻些。檀六又那样厉害,哪个做主子的又肯放他走。
他被夹在檀六和小竹床之间,往下挪啊挪,缩到檀六怀里头,整个脸埋进去他胸膛里,像只小动物似的,说出来的话却又是硬硬的,不服软:“等你不喜欢我的时候,你就会后悔的。”
岳奔云觉得自己自私极了,自己选恩不选情,现在又要别人反着来。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他短短十数年的人生,突然间就被推翻了,被颠覆了,他懵懵然从一场演了十几年的戏中抽身出来,实在是后怕。
他想着想着又难受了,轻轻说道:“我真是坏极了。”
檀六长叹一口气,将他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看见岳奔云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哪里还能怪他呢,心里像被谁捏了一下似的,抽着疼,忙安慰道:“那时候我们不过各为其主罢了,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屋子里的蜡烛烧到了尽头,火苗扑闪一下灭了,只有外头洒入的银月光与床头的萤光相互辉映。岳奔云在檀六怀里翻了个身,檀六忙追着贴上去,非要黏得一点缝隙都没有,前胸贴着后背,手从腰间横过去揽住,将岳奔云的手包在自己手心。
檀六下巴抵着岳奔云头顶,絮絮说着旧事。
“我是汀州人士,原本姓陆,父亲是雍王府兵,母亲是世子的奶娘。雍王与宣宗兄弟不同胞,性子也不甚像,少笑寡言,但待自己人是真的好。我小时候是与雍王世子一道读书的。后来雍王逆案一发,我爹想要用我来顶替世子受死,叫王爷知道了,无论如何都不肯,把世子托付于我一家,把我们都送走了。”
岳奔云听得心中一紧,反过来用自己的手去包住檀六的大手,摩挲着他光滑没有茧子的指节。檀六将脸埋入岳奔云的后颈,用鼻尖蹭开发丝,缠绵地啄吻在微凉的皮肤上。
“朝廷的追兵追得紧,我爹娘为护世子都叫杀了,只我一个人伤不重,晕死过去,醒来之后,满地的尸首,世子也被抓获了。肃王……不……今上早有反意,暗地里着人搜罗雍王旧部,找到了四处流落饿得半死的我,我也便跟在他身边,学了一身的本事。”
岳奔云心中闷闷的,他猛地转回身去,在暗中摸索着去亲,濡湿柔软的唇珠蹭过脸颊鼻梁鼻尖,最后印在嘴唇上,舌头一下一下地舔舐檀六的嘴唇。
檀六小口小口的,玩闹似的亲回他,说道:“我不难过的,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只不过怕牵动了你的旧事,让你难过。”
你一下我一下地亲着,鼻尖相触。两人皆是久久没有纾解过,不一下就硬了,互相抵着,呼吸越发急促。檀六松了嘴,转而去亲岳奔云的脖子,一下一下地狠狠吮出痕迹来,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岳奔云伸着脖子仰着头,闭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往下摸索,抽了檀六的裤腰带,手放进去一下将那硬挺的阳茎握了满手。檀六满足地“唔”了一声,在岳奔云脖子上留了个牙印,凑到他耳边哄他:“动一动,上下动一动。”
岳奔云臊红了满脸,想着幸好是夜里瞧不清楚,手上迟疑地套弄了几下柱身,不想檀六动情得很,龟头溢出清液,沾得他满手湿滑,上下动得更利索了。
“真乖。”檀六只一味地亲,隔靴搔痒一般。
岳奔云只觉得自己下头胀得很,被束缚在亵裤里,很不得劲。咬着嘴唇,放开了檀六那根,自己去将自己那根放出来,就着满手粘液,自给自足。
檀六见他这样急,闷闷地笑了,胸膛震动。将两根硬得流水的阳茎并到一起,带着岳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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