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开叹道,“如果当时祝安康知道,肯定不会让阿菀做傻事。”
明月微顿,“当时祝安康不知道?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是在阿菀父亲过世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阿菀父亲就是祝安康为他安排的后事。阿菀父亲都能将家中钥匙交给他,那足以证明他有多么信任他,告诉他这种事,也不奇怪了。”
一旁的白水恨声道,“那杨安真不是个东西!不喜欢人家姑娘,何必碰她。如果喜欢,何必这么糟蹋她。如果我是祝安康,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这话的确是气话,也并不是要说给谁听,可秦放却听进了心里,简直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觉得,回到大名府前,有必要正面解决一下他和白水的事,如今,他总觉得他们之间还很尴尬,那种尴尬,大概是来自并没有好好解决两人的事。
县衙的衙役分了两路人,一路押解犯人,一路去挖赃物。
四人等在树下,不好再去祝家。方才明月看见祝长荣离开时,上过战场的人,一直□□的背,那时却好像佝偻了,十分无力疲惫。
她正想着,却有个祝家小孙子抱了茶壶过来,递给他们,字字道,“爷爷说,你们肯定渴了,但现在家里不方便,所以不喊你们过去坐了。”
四人心中诧异,那祝长荣……果真是个真正上过战场,待过军营的人。
公私分明,爱憎分明,他的孙儿错了便是错了,没有将他的过错怪罪到揭发的人身上。只是他是祝安康的爷爷,所以感情上又无法接受苏云开一行人。这一个茶壶,此时便重有千斤,拿在手中,像压在了心头。
“告诉你爷爷,你的大哥不会去太久,几年之后,他就会回来了。”
那小孙儿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便回去了。
几人喝不下这茶水,哪怕的确口干。他们也没忘记,刚把祝家大孙儿送进了监牢,虽然是合情合理,但这案子到底是出自那样的缘由。许久苏云开才道,“都喝一口吧。”
秦放轻声,“他会不会在里面下毒,我们才把他孙子抓到牢里来着。”
白水禁不住瞪他一眼,“就你想得多。我信村长。”
说完就倒了一碗喝,一口气喝完,看得秦放真担心她下一刻就是吐出黑血来。他还没反应过来,苏云开和明月也拿了碗倒茶喝,十分泰然。
他总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白水总喊他怂包了。他自己都觉得,他不但怂,想得还太阴暗了。
喝完茶水,四人便坐在榕树下等许大人挖宝归来。
拆去半面篱笆的榕树树根交错审扎地底,哪怕狂风吹来,也难以撼动。百年之后,或许榕树还在,可榕树村,却不知道还在不在了。人有时候,还比不过天地万物。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那许大人才终于回来,似跑得很急,又慌又气喘,“大人,那赃物挖到了。大概是来回颠簸,里头的花瓶都碎了,跟、跟装在花瓶里头的东西都混在了一起。”
苏云开问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许大人喘气,“黄金!好多的黄金!少说也有两百斤。”
这数额连生在开封,长在国公府的秦放也诧异了,“两百斤黄金?托镖人到底是谁?丢了这么多钱也不找?”
苏云开眉头已紧紧拧起,案中案后——还有一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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