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便续了上头的话,一字一句重重道:“苏忆锦,那折子实则并非殷黎所书,乃是被人所构陷。”
苏忆闻言,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木头般愣愣的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不可能……如果当真与他无关,他何不与我解释清楚?”
“信与不信在于你,殷黎为人如何,你应当最为清楚,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
“我最清楚?”
苏忆锦重复了这四个字,笑容里透着嘲弄,那双眼渐渐阴郁起来,毫无温度地盯着何修。
“我清楚什么?你瞧,这事他连你都愿意明说,却对我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忽而又怒道:“他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
这发展实在出乎何修意外,他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
两人沉默了片刻,苏忆锦话头一转,问何修:“你觉得,他心里可曾有过我?”
何修怔住,稍作权衡之后才道:“也许殷黎是曾有过的,但释空早已遁入空门。他修佛,你修魔,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回答已经是委婉了不少,如果不是受制于人,他估计会回句:做你的春秋大梦。
苏忆锦听了点点头,然后就笑了,只是那笑隐隐有些扭曲:“好,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既如此,那我便让他修不了佛,可好?”
何修:……!!!
苏忆锦又喃喃道,“他待你可真好,在霜华殿的时候,他也曾这么护过我的。”
说罢,抽出腰间长鞭,朝何修走了过来。
何修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后退几步。抬起头,见苏忆锦注视着他的目光像条淬了剧毒的蛇似的,吐着芯子,越缠越紧,令人不寒而栗。
何修敢打赌,若他是个女的,早就死了一万遍了。
“你想杀了我?”
何修后退一步,勉强维持镇定。
“杀你?”苏忆锦听了之后稍微思考了一下,轻声道,“不错的主意,不过不是现在。”
何修顿时汗毛倒竖,这女主简直是疯了!
反正该说的他也说了,继续留在这儿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何修想了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即一点犹豫没有,脚步微错,迅速晃过苏忆锦就朝那救命门扑了过去,却被狂躁的苏忆锦转身狠狠一鞭子抽在背上,痛得滚到了地上。
“你很能跑?”
苏忆锦笑他不自量力,抬手又挥了一记长鞭。听到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抽打声后,她漂亮的眸中涌起一股噬虐的快意。
方才这两下创面很大,苏忆锦又使出了十分的力气,泄愤似的未留一点余地。何修痛得几乎昏厥过去,趴在地上的身体短促地痉挛了一下,手指甲抠得外翻出来,背上受了鞭伤的部位更是血肉模糊。
苏忆锦走过去踢了踢动弹不得的何修,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轻功不错,不知道废了你的腿还能不能疾步如飞?”
何修嘴唇动了动,苏忆锦微微俯身,有些讽刺地道:“你想说什么,这就受不了了?你可尝过一家三十口满门被灭的滋味?”
“……我操……你……大爷……”
苏忆锦脸色骤变,摸出腰间匕首,没有丝毫犹豫,残忍而彻底地挑断了他的脚筋。
何修闷哼一声,唇边溢出血来,那淡薄苍白的脸隐隐变得透明,若非浓密的眼睫稍微颤了颤,瞧着像是毫无生息了。
苏忆锦见他此状怒意微消,收起染血的匕首,淡淡道:“怪只怪你与那和尚走得太近,我不杀你,已经足够仁慈,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罢,便直起身子,袖袍一展。却不妨里头一物滚落,砸在地上叮”的一声清脆悦耳。
何修勉强睁开眼,见一圆润的珠状物滴溜溜朝自己滚了过来,半面光华夺目,另一半却斑驳不堪。
正是那佛舍利!
他意识虽有些不清楚了,却也是认得的,便忍着周身痛楚动了动,伸手想去够,却在指尖快要碰到的时候却被苏忆锦一只脚踩上了手背。
“这是我的,”
头顶传来苏忆锦不悦的宣示,“他也终将会是我的。”
这是何修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隐隐约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乌邑县衙门府,地牢内,
漆黑的甬道蜿蜒曲折,转过一照壁方能看到微弱零星的烛火,负责看押犯人的狱卒在打盹,忽然听到通道那头有人进来,猛地惊醒,仔细打起了精神。
尽头是专门关押重犯无窗式的牢房,里头的正是今天才抓进来的和尚。
狱卒依典史的吩咐开了那牢门,跟在典史后头的绝色女子进去的时候他心痒地看了好几眼。
这名女子,正是苏忆锦。
她诱了那典史深夜带她来此,自然是为了见释空。
这地牢一股腐霉之味,脏乱不堪,苏忆锦瞧着那一袭脏污僧袍却仍掩不住灼灼光华的释空盘腿端坐其间,手上脚上皆是沉重锁链,一时间蛾眉紧蹙起来。
她将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将带过来的包袱搁在破旧寒酸的桌上,只留自己与释空独处。
注视释空良久,方才发问道:“殷黎,你可恨我?”
释空不语,仍旧静坐诵经,仿若入了定。
苏忆锦便重又问了一遍,仍旧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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