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别哭了,”我哄着他道:“你多大了,怎么还喜欢哭鼻子?”说着我吩咐着随我一起进屋的万福道:“请御医去慈宁宫。”
“母后,都没事了,您先回慈宁宫吧,让御医瞧瞧,可别心悸病又范了。”我依旧一副孝子的摸样。母后毕竟是夏家人,前世我因为诛杀夏家而将她气死,所以今生我处心积虑的让夏家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除掉他们,名正言顺。
可母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看向夏太师那边,问我道:“皇儿,你会怎么处置他们?”
我还没开口,却被小八截了话去,他道:“皇兄当然会先跟母后您商量后,再做打算。”
我看了眼小八,小八会意的丢给我一个眼色,他让我顺着他的话说,虽然不知道小八是何用意,但他始终跟我站在统一战线,不会害我,我道:“小八说的是,这事母后也受了不少委屈,朕当然要问母后的意见。”
“哀家知道你孝顺。”母后笑了笑,深意的看向夏太师。
夏太师与母后的过往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母后不是夏太师的亲妹妹,而是他府上的姬妾,当年顶替了与人私奔的夏家小姐,入宫为妃,为后。
无论前世今生,我跟母后所发生的争执几乎全因为夏家,母后偏心夏家,是因为她心里念着夏太师。不过我跟小八是她的儿子,这次逼宫,夏太师跟小八对立,母后站在小八那边我可以理解。现在夏太师他们算是大势已去,我怕母后心软,念叨着与夏太师曾经的情意,让我饶了放夏太师一命。
母后由小八扶着,先行离开了金銮殿。我转身看向周陵他们,一个一个的算总账。
“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之前站位站错的大臣们全都跪地求饶,惊恐的解释道:“我们……我们是被逼的啊,还请皇上明察!”
明察?!我心里一阵冷笑,计划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我的目的就是要将那些心怀鬼胎,不忠心于我的大臣们个个揪出,与夏家一并铲除。我直接下令将夏家,以及投靠他们大臣们一并投入大牢,将周陵软禁起来。
当我交给小八那份遗诏开始,我在计划了,计划着怎么逼夏家反,夏家无论支持谁,都不会支持他们死对头贾家,更何况我本就立了李毅为太子,所以遗诏上自然也是写着将皇位传给李毅。
就连老天都帮我,周陵居然是夏家的人,那我还不好好利用?!周陵是皇后,有凤印,与李毅的关系僵硬,我先是故意将李威交给他抚养,再随便一挑拨,他就沉不住气,异想天开的怂恿夏家造反,还想拥立李威当太后?!
我故意安排夏离刚的儿子夏知晨担任京城城门主事,还给了苏忠义旨意,让他去投靠夏太师,让夏太师,乃至朝中所有人都认为打从何家衰落后,苏忠义选择去当夏家党羽,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今天!让夏家觉得自己一直占上风,有兵力控制着整个京城。
看似坚不可摧的计划,实际上根本不值得一提,只要苏忠义变卦,什么都是惘然。夏氏一族由始至终都相信苏忠义与他们夏家是站在统一战线的。所以苏忠义去见京城城门主事夏知晨的时候,夏知晨没有怀疑,苏忠义去见荣马大将军夏离刚的时候,夏离刚也没有怀疑,再加上有何文武的三十万大军,瓦解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夏太师被俘后,我对为夏家卖命的士兵们放出消息,如果投降,我绝不追究,倘若执迷不悟,反抗的话,绝对诛杀九族!三天之后,京城外驻扎的夏家士兵们举旗投降,他们派出代表,副将陈浩亲自将荣马大将军夏离刚押入京城。当我看见夏离刚的时候,他衣衫褴褛,跟只斗败的公鸡似的,哪还有一点大将军的意气风发!
就此,夏家与周陵的逼宫作乱彻底失败了。
我没有得瘟疫,从头到尾只是我演的一出戏罢了,如果我不纵容妄为,挑起点苗头,就夏太师那只老狐狸,怕是这辈子都深藏不露的在我眼皮子地下晃荡。
除了真正的心腹之外,所有人都以为我当初真的得了瘟疫,就连母后跟小八都是这么认为,我就让他们这么误会下去吧。
不过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在我故意装病期间,何文柳的突然闯入,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何文柳在冷宫呆了那么久,也不愿意跟我低头,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他不会再见我了。今生很多事情与前世不同,这辈子何文柳陪在我身边,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他恨我是应该。想通了之后,我也坦然接受。
可是我做梦都没有料到,夏家在逼宫造反的时候,何文柳会出现在乾龙宫,我三年没看见他。
当我见到他的第一眼,仿佛回到了前世,那时候我被关在监牢,何文柳也是这么风尘仆仆而来,也是轻声的“皇上”,“皇上”,的叫着。
乾龙宫内,病床前,何文柳跟我道歉,向我低头,承认是他错了,求我原谅。
喜悦,兴奋,狂躁,都无法来表达出我心中的想法,何文柳从未抛下我!如果不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一定会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做着。
我忍下那种欲望,让人把何文柳拉了出去,可是没一会,我就听到咚咚咚的拍门声,何文柳依旧没有离去,他就在寝室门口,他哭着说了很多很多,说得声音都哑了也没有放弃,拍门声越来越小,我记得他手上有伤,这么拍下去,怕是那只手也得废了。
何文柳哭得那么伤心,呆在寝室里的我也不好受,我说过,我见不得何文柳受委屈,可让我等了整整三年,我哪儿那么容易就原谅他?!
我直接给万福下了命令,让他们在院子里打何文柳的板子,打到他只剩下半条命,让他没那个力气再去哭去闹。
何文柳的身子很差,打了十几下就陷入了昏迷,我让人把他抬回冷宫,顺便发出他也被染瘟疫的事。
何文柳来找我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篮。万福说里面是一个炖盅,一件内监服,还有两个出宫令牌。
那个炖盅里的东西我让御医查过,经查证那是一种草,御医猜测可能是民间治愈瘟疫的偏方。
趁着何文柳在冷宫里昏迷养伤时,新月也悄悄的传来消息,原来之前冷宫曾经来了个不速之客,夏知杰夏太傅。
新月并不知道何文柳与夏太傅说了什么,当她察觉到的时候,那夏太傅已经被何文柳杀了,何文柳拉着小绿子将夏太傅的尸体抛到了冷宫不远处的枯井之下。
听完新月的话后,我不免有些吃惊,这何文柳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居然敢杀人。不过我还是蛮开心的,因为他都是为了我。
炖盅,内监服,出宫令牌,再加上新月的消息,这些东西连成一条线来,我倒是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何文柳从夏知杰口中得知了夏家想要逼宫的事,他想救我,所以将夏知杰杀人灭口,还拿走了他身上的出宫令牌。何文柳想带着我逃出皇宫,就跟前世一样。
在乾龙宫装病的这段期间,我想了很多前世我跟何文柳的事,可我能想起的并不多,只有死前的那七天。
其实前世的何家要比这一世惨得多,何文言被罢官,抑郁而终,何文武被贬边关,那里环境艰苦,没有我的诏书他根本回不来,何氏一族被我无情的打压着。而我压根就不记得何文柳这个人,就连他的女儿丹儿落水而亡后,葬礼我都没有参加。按理说何文柳应该恨透了我,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唯一出现在我面前的就只有他,他带着我逃亡,给了我希望,跟他相处的那七天,是我前世度过的最平静的日子。
前世的何文柳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向我出手相助,更何况是今生呢。其实何文柳从来都没有变过,哪怕当年在青鸾殿说出了那么多伤人的话来。
我知道这么做有欠妥当,但我真的忍不住心里的澎湃,我要去冷宫见何文柳,告诉他,欢迎他回到我的身边。
夏太师他们被抓后,一连几日,京城大雪纷飞,宫里内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坐着皇辇在一行人的簇拥下,朝冷宫而去。听新月说,何文柳的伤已经养好了,可以下床走动。只是他的右手可能会废掉,当初被瓷器碎片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没有及时包扎,后来他又很用力的拍打着寝室的大门,御医说伤着了筋骨,以后右手的行动会很不方便,拿不起东西了。
皇辇在冷宫门前停下,万福扶着我下了辇车。
走进冷宫,院子里也是一片白色,由于没有人清扫,雪都能淹没人的脚踝。
冷宫里本来人就少,我这个皇上前来,连在门口迎接的人也没有。
冷宫的院子不算小,不过也能一眼扫过。我看见不远处有个人,他正对着我,蹲在地上,低着头,似乎在雪地里描绘着些什么。
这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了,是何文柳。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小虞手痒没忍住,开了一篇新文《骨中罪》
算是比较冷门吧,大致讲的是小受是个警察,受伤复员后被发配到了“重案0组”(上级对此重案组期待度为0的意思),遇到了好多很诡异的案件,小受在工作中认识了小攻,小攻是个法医,很迷人的那种,小受就被他吸引了,但实际上,小攻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恶魔。
文章是单元剧,由好几个故事组成。
也是第一人称,不过是第一人称受视角(攻视角不好写啊),以小受的视角来看所有的事件发展,小受由始至终都不知道小攻是恶魔。是美强文,绝对的美强文!!迷人恶魔攻X硬汉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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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十族
何文柳就在离我不远处,他蹲在雪地里,用左手在雪上描绘着些什么,我轻轻的走上前去,看见雪地上有一个笑脸,是个很简单的简笔画。
“文妃……”我唤他道。
何文柳的身子怔了怔,惊喜的抬起头,但那惊喜的表情只持续了一刹那,紧接着,他皱着眉,猛地坐在地上,伸出手,向前摸索着,“皇上……?我……我……”
何文柳的样子很奇怪,我就站在他面前,他却不看我,看向别处。
“新月!新月!”何文柳突然大叫道。
在屋里做事的新月听到了何文柳的声音,她连忙跑了出来,看见我后,本想给我请安,我向她使了个眼色,她会意,赶紧走到何文柳身边,将他扶了起来,“文妃娘娘,您怎么摔倒了?”
“新月,皇上是不是来了?”何文柳居然如此问道,我就站在他的面前!
“文妃娘娘,您……您怎么……”新月吓了一跳,她伸出手在何文柳眼前晃了晃,可何文柳一点反应都没有,“您的眼睛……”
“别管它,没关系的,”这对何文柳来根本不重要,他死命的拉着新月的袖子,问道:“皇上是不是来了?他在哪?扶我过去。”
“我……”新月又将目光转移至我,她听我的指示。
可新月那一时的迟疑让何文柳恼火了起来,他一把推开新月,说道:“你别想骗我,我刚才明明听见了,而且刚才还看见一个人影,他就在我面前,是皇上,对不对?”
“文妃娘娘……”新月眼睛都红了。
“是啊,朕来了。”我说道。
何文柳顺声转过头来,他看不见却能听见,听出了声音的来源。何文柳伸手向前摸索着,向我走来,我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离我越来越远,我始终不会向前一步。
“文妃,你走过了。”我提醒他道。
何文柳闻声,立刻转过身来,许是脚底下积雪太厚,他又摔了过去。他想撑着地面站起身,可是右手没有一点力气,根本站不起来。
“新月!新月,你在哪里?扶我起来!”何文柳焦急的说道。
新月一直跟随在何文柳的身边,没我的指示,她哪敢动一下。
我朝新月点点头,新月立刻俯身把何文柳,把何文柳从雪地了又扶了起来。
何文柳站稳了,又慢慢的朝我摸索着前来,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他距离我越来越近,这次路选择的很对,没有偏差。很快的,何文柳的手挨到了我的龙袍,他高兴极了,站在我对面,抬起头,“皇上?”
何文柳的手从我的胸口摸到了肩膀,从肩膀摸到了面颊,他的手就像我记忆里那般冰凉,而他的瞳孔没有一点焦距。
“文妃,你的眼睛怎么了?”我皱眉问道,何文柳在冷宫的境况一直有人给我报告,可没人告诉我他现在看不见了。
“不碍事的,”何文柳摇了摇头笑了,笑得十分安心,露出了那双漂亮的月牙,“皇上既然离开了乾龙宫,那您的病是好了吧?夏家……”
“都没事了,”我握住何文柳那双冰凉的手,像以前那样给他暖着,不由分说的拉着他离开,“跟朕回青鸾殿。”
何文柳看不见了,他只能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任由我拉着,走出冷宫,我抱着他上了皇辇。
以前,在辇车里,都是我抱着他坐在我的大腿上,这次也不例外,我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没再说一句话。
在我去接何文柳前,就叫人将青鸾殿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又调了四十个内监前来。御医王青也早就恭候在门口。
我领着何文柳回到他的寝室,扶着他坐在软榻之上。让王青为他诊治。王青询问了何文柳一些情况,便告诉我们,他这是雪盲症。
大概是何文柳在雪地里对着白雪发呆的时间太久了,伤着了眼睛,最近几日别见光,再扎几针,喝些药就能痊愈。
听王青说完后,我悬着的心才算放下,要是何文柳失明一辈子的话,我也会跟着心疼一辈子的。
王青跟着新月出去写药方开药,我遣散了其他服侍的内监,整间寝室里就剩下我跟何文柳二人。
我坐在何文柳的身边,看着他那张朦朦胧胧的脸,叹了口气,道:“文妃,你让朕说你什么好,你喜欢发呆,也别盯着雪地啊,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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