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千金。
两人的背景差异,让他的胆子变小了,不敢再贸然上门找她,只敢远远看着她,直到昨天,花心才找上了他。
想想也真够夸张的,他们从相识到相恋,甚至到分手,前后还不超过一个月,他竟然为她失魂落魄到现在
没想到他会这么痴情,一等就是六个年头。若不是花心提供这个机会,他可能还会痴痴地等下去呢。
“你大骗子”一听到他的花言巧语,她的脑袋瓜就开始不清楚了,“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鬼话”
她绝对不会再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绝不。
花蕾烦闷地躺在床上,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危炜安的出现,勾起一段尘封已久的苦涩回忆,也让她一夜无眠。
没睡好的结果就是头重脚轻,双眼红肿,原本就不算好的脾气,更是一触即发,尤其当她下楼用餐时,看到正坐在餐桌上享用早餐的“某人”后,导火线正式点燃
“你还敢来”昨天摆了整天的臭脸给他看,他今天竟然还敢来,而且还大摇大摆地坐在家里吃早餐他是神经太粗,还是脸皮太厚
“早啊。”危炜安没将她的坏脾气放在眼里,满脸笑容地打招呼。“来,吃碗稀饭,我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清粥小菜了,真好吃。”
“要吃好吃的稀饭,复兴南路一堆,干么来这里吃我家可不是救济院。”故意忽略他的笑脸在她心上所造成的杀伤力,一连串尖刻的话从她性感的红唇吐出,完全不留情面。“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给我走”
“是我请他一起吃的。”一直坐在餐桌前的花家大家长花俊男终于开口。
“爸”花蕾这才发现老爸的存在,纳闷地说。“你还在啊”
半退休后无所事事的老爸,最近开始迷上打高尔夫球,通常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球场挥杆才对啊,怎么会还在家里呢
“废话,我又没死,当然还在。”花俊男没好气地瞪着口没遮拦的女儿。“我说蕾蕾,你说话能不能稍微修饰一下得罪人都不知道”
“我尽量。”当著“某人”面前被念,让花蕾不爽到极点,她狠狠地瞪了始作俑者一个大白眼,谁知他毫无悔意地笑得很开心,更是让她火冒三丈,指着他骂。“你笑什么笑牙齿白呀”
可恶,都是这个扫把星,害她一大早就被老爸念。
“你唉,你就是这副脾气,才会惹来一堆麻烦。”花俊男莫可奈何地摇摇头,他前天听花心说花蕾又惹上麻烦,被人追撞的事,差点没吓去半条命。“还好现在有炜安帮忙保护你,我放心多了。”
“我才不要他跟着我哩”她又赏危炜安一个很凶的白眼,但接收到的却是超温柔的眼神,也是她最无法抗拒的神情,只好赶快收回视线。
她怎么跟六年前一样没有抵抗力,真是太丢脸了
“别胡闹”以溺爱女儿闻名的花俊男终于难得展现父亲的威严。“在抓出那个暗中想除掉你的人之前,炜安都会当你的贴身保镳。”
“我不要”她不理老爸的怒气,再度回绝。“昨天被他黏了整天,连上个厕所也要跟,很不方便ㄟ。”
他的跟前跟后的确让她不自由,但让她抗拒的最主要原因是他让她全天都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
他甚至什么事都不用做,光是一个眼神,就让她的神经绷得比被追撞时还要紧,再跟他继续“相依为命”,她担心自己会变成木乃伊。
“跟你的生命安全比起来,失去这么一点自由算什么”花俊男不悦地道:“蕾蕾,别耍脾气。”
“世上的保镳这么多,为什么偏偏找上他”她就是不爽这一点。
他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人,为什么非得跟他朝夕相处不可
“因为,只有我会用生命保护你。”沉默许久的危炜安终于开口,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白痴话”她被他认真的神情震了一下,隔了好几秒才回神,但她立即撇开脸,不敢看他认真的眼神。
可恶,每次都来这招,真是太奸诈了
“那么炜安就是你的贴身保镳,就这么决定,不准有异议,否则我就禁止你进公司。”花俊男板着脸站起来,快速往外走,以免强装的酷样破功。
在外人眼中,他是个严肃又精明的生意人,但是在家人面前,他只是个溺爱女儿的笨爸爸。他从来不舍得大声对女儿讲话,更何况是吼她们,刚刚会这么凶,完全是情势所逼,他也是百般不愿哪。
蕾蕾,为了你的安全,你要原谅爸爸他相信危炜安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女儿,毕竟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爱惨蕾蕾了。
“你不要一直跟着我啦”办公室中,花蕾忍无可忍地朝着身后的高大身影发出怒吼。“你每天只会跟跟跟,从我家跟到公司,又跟到工地,连上个厕所都在外面站岗,你烦不烦哪”
她忍了十个小时,从早上八点到现在,整整十个小时,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心跳就开始加速,所有的症状都跟六年前一样,这让她非常担心。
很多事情,错一次就够了,她绝不会上同一个男人的当两次
“我是你的保镳,不跟着你要跟谁”面对她一整天的坏脾气,他还是一脸轻松惬意。
能够每天见到她,是他六年来的梦想,如今美梦成真,他高兴得都快飞上天了,她口气再差他都不介意。
“不要对着我笑”他的笑脸会让人不自觉地沦陷。
“不要对你笑”难道要他哭吗“那我要怎么做”
“我管你要怎么做反正你不准对着我还有其他女员工乱笑,也不可以对着她们乱放电,否则”她怒指他无辜的俊脸,提出严正警告。“我才不管我爸说什么,马上要你走路”
“我不是那种人。”对于招惹女人这种事,他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没事找事做,惹祸上身。
“你是哪种人,我还会不清楚吗”不就是个劈腿男吗哼
“你的确不清楚我是哪种人。”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带着苦涩,要不然就不会误会他是三心二意的花花公子,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侮辱和伤害。
“你”瞧他的表情,仿佛他才是“受害者”,有没有搞错“算了,既然你是我的保镳,就请做好保镳的工作,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说完,她扭头就走。
就算她想知道他跟黄明依现在的情形,她也绝不会承认,更不会开口问。
“你要去哪”他紧追在她后头。
“不关你的事。”她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等一下”他在她踏出办公室前拦回她,不但紧紧抓住她的手,顺便将门关上。
“干么啦”她想甩掉他烫人的大掌,但他握得好紧好紧,怎么也摆脱不掉。
“你可以生我的气,但千万别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他认真的神情,让她无法下听进他说的话。“既然我是你的保镳,就有责任保护你,我不要你受伤害。”
被他深邃的眸光震慑,花蕾呆了好几秒才回神,再度试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还是无法抽回,一张俏脸蓦地羞红。“你放手啦”
看他的神情,仿佛将她当成最重要的人呵护,让她的心跳又乱了
讨厌,他就是有办法搞得她心魂涣散,行为举止像个白痴。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
“知道了啦,放手。”用力一抽,她终于拉回自己的手,但残留在手上他指尖的触感,依然麻麻的,仿佛被烙下什么印记,她一直搓揉,想要抹掉那种感觉,却越来越灼热。
“好,那现在请你告诉我那天被追撞的所有经过。”越早找出幕后主使者,她越安全。
“那天晚上,我开车”不知道是被他的言语感动,还是怎么地,她一反不配合的态度,认真回想那天的经过。
“你记不记得那两辆车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他试着寻出一些蛛丝马迹。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等我注意到不对劲时,差不多已经开了十分钟的车程,那时我想超前面那辆车,结果它就加速,而我后面那辆也跟着加速。我觉得怪怪的,开始想转换车道,那两辆车还是跟着我换,我才确定自己被包夹了。”
“看起来,他们应该是埋伏在公司附近,你一离开公司,他们就跟着你的车,绝不是临时起意。”他迅速做出结论,并接着询问另一个重点。“你还记得车号,或是车款颜色”
“两辆都是厢型车,一辆车号是5b6后面两码我忘了,另一辆是”她努力搜寻残留的记忆。
“很好,我会请人帮忙查。”他将两辆车的资料写下。“你跟同事的相处如何”
这几天看她跟同事的相处,态度都非常直接,有话直说的个性,难保不得罪人。
“我对同事的要求很严,但是该给的福利,只会多不会少。表面上他们都对我还满尊重的,除了那只猪以外。”她指的是朱天赐。
“那只猪你说的是朱天赐”
“除了他还有谁有几个人警告我要小心他。”
“嗯我已经请人调查他的交游情形。”他的笔记本上早已经记下朱天赐这号人物。“还有没有其他需要特别留意的人”
“没有了吧”她向来专注于工作,没放什么心思在人际关系上头。
“再仔细想想,这关系到你的安危。”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想不出来。”她有些恼火地嚷道。“跟人发生争执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我连在马路上都可以跟不守交通规则的人吵起来,我怎么知道是哪个变态要我的命”
她虽然经常碰到上门找碴的人,但从没有像这次这么惊险过,她差点无法全身而退。
“我知道”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搂住她,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抚她,“别怕,别动,靠着我,我会一直守着你,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
这样靠在他的胸前,吸入他清爽的男性气息,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挣扎。
她不要跟他这么靠近,她不要他再进入她的生活
但他温柔的嗓音和轻柔的动作,化解她的抗拒,她觉得自己正慢慢地软化,利爪也慢慢地收了起来。
他的怀抱好温暖,很有安全感,她想永远待在他怀里,享受他的温柔呵护,就像他的女朋友
不对她猛地推开他。她不是他的女朋友
“以后别随便抱我”她再度摆出防卫姿态,像只全身毛都竖起来的凶猫。
“恕难从命。”他的声音轻似耳语。抱着她的感觉太好,他永远都不会放弃这项权利的。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她又吼了一次。“你要随时都离我五十公尺远”
“五十公尺”她在开玩笑吧“离你五十公尺,我要怎么保护你”
“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
“蕾蕾,我再说一次,你可以打我骂我,尽量发泄你的怒气。”他牢牢握住她的肩膀,严肃地看着她,直到她的眼睛也终于跟他相望,他才开口。“但绝对不要拿你的安全开玩笑,就算是要我的命,我都不会让你有一丝丝损伤,你听见了没”
“我”他认真的神情,深深震撼她的心,让她整颗心又忽上忽下,就像在搭云霄飞车。“听到了啦”
可恶,她就是无法抵抗他的眼神,真不该看他的眼睛。
“如果你有发现任何怪异的人或事物,一定要跟我说。”他又提醒她一次。
“拜托,你们都太紧张了啦,搞得我也神经兮兮。”她知道打从跟他再次见面,自己的反应就像是只暴跳如雷的熊,太过幼稚不成熟,一点也没有平时精明干练的女强人模样。
“事关你的安全,还是小心点得好。”他的语气虽温和,态度却非常坚持。
“算了,你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别忘了给我留一点呼吸的空间就好。”她放弃挣扎。
“哈哈太夸张了吧”这是两人重逢后,他第一次露出开心的笑容。
哇又是这让她无法抗拒的笑脸,他难道不知道这张笑脸的杀伤力有多强吗为了摆脱不该有的胡思乱想,她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你为什么会当保镳你家不是开武术馆呃”问完后,她才发现自己的问题太过私人,赶忙找借口搪塞。“我只是没话找话说,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她刚才的问话不就明白表示自己一直把他放在心里吗否则怎么会牢牢记住他家是开武术馆的她真是个大白痴
“有学员跟我说找不到好工作,道馆也没什么新学生,所以我干脆转型设立一家保全公司,刚好提供就业机会给以前道馆的学员,他们都成了公司的保全人员。”她的主动提问,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却也很高兴她不再剑拔弩张地抗拒他。
这两年保全公司上轨道后,他转做行政管理工作,下再接保镳工作,如今为了她“重操旧业”,除了想接近她外,另一个主要原因当然是,他要保护自己的女人。
“呃喔”她突然发觉自己太过认真听他说话,一脸不自在地拉开门往外疾走,但想到他刚才认真的告诫,她只好回过头,脸颊微红地报告道:“我我要去洗手间。”
“嗯。”一抹笑意慢慢画上唇角,危炜安马上迈开大步警戒地跟在她后头,守候着她。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就这样,守着她一辈子。
第六章
崭新的红砖墙房舍,一栋紧邻着一栋,却又巧妙地留下隐私的空间,每户都有私人庭院,虽然现在还是一片单调的绿意,但她相信等住户搬进来后,整个社区一定会种满各式各样色彩缤纷的花草。
两个月前,这里还只有钢筋裸露的水泥骨架,跟现在的成品比较,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从无到有,从荒芜到建设,一直是她最大的成就感来源。
“小心”站在她身后的危炜安,及时扶住不小心踩到塑胶水管而险些滑倒的花蕾,以免她跌得四脚朝天。
温香软玉在怀,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久违的馨香,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怀里的她纤细却不瘦弱,高挑有致的曲线,完美得就像是天生跟他契合的另一半。
天啊,他怎么能忍受与她分别这么多年
花蕾无力地靠在他宽厚的胸怀,漫入鼻间的尽是他身上传来的气息,舒爽好闻,让她先是不自觉地多吸了几口,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变态”,赶紧站直身子,低垂着头,脸红地不敢看他。
纵使经过六年,他对她的影响力有增无减,一碰到他,她就什么都忘了,连他当年重回黄明依的怀抱都忘了。
唉花蕾,你还真是不争气呀
“我牵着你。”他伸出右手。
“不需要,这里我都走几百遍了,又不是没来过。”她把手藏在身前,率先往前走,不敢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二小姐,您来啦,怎么没派人通知我一声”这时,工地主任老刘满头大汗地赶过来。
老刘四十多岁,个性老实认真,几乎所有的“花氏建筑”所推出的建物都是由他担任监工,之前学校校庆的抛绣球塔台也是由他负责的。
“别紧张,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完工的情况,一切还顺利吧”她熟门熟路地开始勘察施工品质,手指有时会用力敲敲墙壁,查看有无偷工减料的情形。
“很顺利,现在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排水系统呢”这个社区有排水地下道设计,以免台风来了变成水乡泽国。
“这几天的大雨刚好提供我们测试,结果是没有积水情形发生,而且每一栋房子的墙壁也没有渗水现象。”
“很好,老刘,辛苦你了。”她满意地拍拍他的肩。“今年我一定会叫花心准备一个大红包给你,感谢你这一年来的辛劳。”
“不用啦,这是我应该做的啦。”老刘憨厚地笑着。
“你去忙吧,我自己逛就行了。”
“好,那我去巡其他地方。”老刘尽职地到处走动,查看施工品质。
“难怪之前校庆那个台子你敢打包票。”若非她是公司老板的千金,花氏建设怎么可能接下搭台子这种工程,有钱也请不到。
“呵”她得意地笑了。“只能说是黄明雅太笨,害人不成反而让自己难堪,活该。”
“蕾蕾,那天”他忍不住开口想解释,希望能早日解开误会,好抱得美人归。
“我不想听”她火大地打断他的话,难得展露的友善又消失无踪。
可恶,他干么提到“那天”他难道不知道那是她忘不了的痛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那天”为什么会选择重回黄明依怀抱
“我只是想跟你说那天的活动办得很成功,尤其是那个台子,更是搭得好。”看到她激动的反应,他脑筋动得很快,赶紧装出一脸无辜样。“我说错了吗”
花心特别交代,花蕾的脾气很倔,越是要她往东,她就一定往西走,绝对不要刻意跟她解释当年的误会,否则只会惹恼她,让她越躲越远。
“我喔”她一脸尴尬,转身往外走。“我要再去巡巡其他地方。”
“呼”危炜安在心底偷偷松了一口气,慢慢跟着她的脚步往外走。
看样子,现在仍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他只好继续等,等到她愿意听的时候再说。
花蕾到处敲敲打打,但心思全不在这儿,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全放在背后的那人身上。
说真的,他为什么要来当她的保镳他难道不怕黄明依吃醋吗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情人跟其他女人有瓜葛,尤其是曾经交往过的女人。
照理说,应该是花心找上他的,花心知道她跟他曾短暂交往过,花心在打什么主意,她很清楚,但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接下这个工作
如果他想藉由这次保镳工作赎罪,就去赎吧,反正事情了结后,他们两人就不再有瓜葛,他就可以安心地跟黄明依天长地久
想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花蕾胸口依然刺刺酸酸的,非常难受。
她无精打采地走着,突然听到背后危炜安大喊的声音
“蕾蕾”
她纳闷地定住身子,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人猛力给扑倒在地,头顶上随即传来一声轰隆巨响,一块钢筋铁块轰隆一声,掉落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
“哇”她惊愕地看着铁块落地扬起的烟尘,心脏差点吓停,若不是身后的他警觉又快速地将她推开,她就算不死也半条命。
“你怎样有没有受伤”抬起头,危炜安立刻焦急地对她“上下其手”,查看她的情形。
“没没事”她现在不是被掉落的铁块吓到,而是因为他带电的手,让她浑身麻麻热热的,好像要着火了。
“没事就好。”他轻柔地将她扶起来,抬头看着刚才铁块掉下来的地方。
刚才他才看到楼上有人影晃动,铁块就掉了下来,可见这绝非意外。
跟那天要撞她的人是一伙的吗还是
花蕾没察觉他的沉思,目光一瞥,正好看到他右手前臂流着血,应该是被铁块划伤。
“啊,你受伤了”她立刻慌乱抓住他受伤的前臂,关心全写在脸上。“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小伤”
“叫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母老虎一发威,硬汉立刻败下阵来。
“是。”他伸出右手行举手礼,却不小心刮痛伤口,让他眉头皱了一下。“噢”
“知道痛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逞强。”她眼底闪过心疼,但说出口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对,她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笨拙女人。
明明想知道他现在跟黄明依的情况,却害怕听到的答案而不敢问。
明明喜欢他守着自己的感觉,却老是摆出一张晚娘面孔。
明明关心他,却只会用尖酸刻薄掩藏真正的想法
“你先回家休息,如果明天手还不舒服的话,就再休息一天,不用跟着我。”花蕾坐在驾驶座,坚持不让手受伤的危炜安开车。
他的伤口并不严重,但仍缝了七针,医生还帮他打抗生素和消炎针,以免伤口发炎。
看到医生处理他的伤口时,她的胸口又痛又难受,医生手上的针仿佛缝在她的心上,让她重重地揪痛了七下。
她拚命告诉自己,她会心疼是因为他是为她受伤,若不是他,她可能被沉重的铁块压成肉酱,没有别的涵义,别想太多,绝对不是什么旧情复燃。
“不用,这只是小伤,不要紧。”他不以为意地笑笑。在刚成立保全公司的时候,他还曾受过更严重的枪伤呢,差点连命都没了。
“谁说不要紧,你刚刚缝了七针欸”她从来没有什么受伤流血的经验,但是想也知道一定很痛。“反正你现在回去休息就对了。”
“这种危急的时刻,我不会离开你的。”明知有人虎视眈眈想要她的命,他怎么可能离开她。
“拜托,那只是个意外,你干么这么紧张”她认为他的紧张有些大惊小怪。
“不,我想那并不是单纯的意外,而是人为的。”原本不想让她担心,但若不说,她可能会因为疏忽而酿成更大的危险。
“不会吧”她压根儿不相信。“工地会有这类意外是正常的,虽然不应该发生。”
“那个工地明明已经完工,正在做最后修饰,别说是铁块,连石头都清得干干净净,怎么可能有这么一大个铁块单独遗留在现场”他指出问题点。
“嗯”他说得对,她倒没想到这点。
“还有,如果我没眼花的话,我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就在那栋屋子的屋顶。”他两眼的视力都有一点二,好到不行,看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你现在更不可以待在我身边,太危险了。”她不希望他再受伤。
“情况这么危险,我怎么能离开你。”就算不是挂着保镳的头衔,他也不会让她涉险。“我是你的保镳。”
“可是你现在受了伤”他的话让她很感动,心也再度跟着摇摆不定。
他会这么拚命地保护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这点小伤,不要紧,我还受过更严重的伤呢。”他这样说原本是想让她放心,没想到却让她眉头更加深锁。
“你都是这样拚命保护你的雇主吗”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他职业的危险性,心里不禁又急又恼,甚至想开口要他别做了,但她有什么资格
“这是我的工作。”保护之前的雇主是因为工作,对她则是因为他的心,但是他不能说出口,否则又要惹她不高兴。她好不容易释出善意,他不想破坏现在的和谐气氛。
“原来是工作”她低喃道。
是了,保护她只是他的“工作”。
她的眼神黯了下来,她不该再往自己脸上贴金,更不该再让自己怀着任何遐想。
“等会儿我打电话问问老刘,看这阵子工地有没有新进人员。”她的表情恢复刚开始重逢时的冷漠和距离。
冷漠和距离,就是她的最佳保护色。她知道,不管她如何抗拒或否认,自己又再度被他吸引住了。但在得知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出自于对工作的责任后,她重燃的热情瞬间被浇熄,她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再轻易付出真心。
绝不。
危炜安纳闷地看着她突然变冷的俏脸,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什么惹得她不悦,但车里的气氛确实突然凝结,气温仿佛降低了十度。
他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他一直知道她的脾气又倔又高傲,这也是她吸引自己的地方,但也是造成他现在处境的原因。
看来,要化解她积了好几年的怨气,恐怕还有一条长路要走,但他甘之如饴,只要能继续陪在她身边,就算要他当沙包,他都不会有第二句话。
“我拒绝”花蕾大声抗议。
危炜安坚持要把她送回家,交给家人后,再自己回家,结果却好死不死被老爸看到他手臂上的伤,问明原因后,老爸竟然异想天开地提议说要让他住在家里。
这怎么可以她当然要抗议
“拒绝无效”花俊男说出一个完美的理由。“他为你受了伤,你有义务照顾他。而且他每天早晚来回奔波,太辛苦了,如果住在这里,他就可以多一点休息时间,伤口也可以早点复原。”
“他又不是没有家人”基本上她绝不是个不懂得感恩图报的人,但想到他还有黄明依,而且保护她只不过是他的“工作”,她就很难说出好话。
“我父母都走了,现在是自己一个人住。”他淡淡地回道。
“一个人住”她有些愣然地重复他的话。“我还以为”那是不是表示他还没跟黄明依结婚
喜悦的泡泡顿时纷纷冒出来,几乎要涨满她的胸口
冻ㄟ她是白痴啊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他有没有结婚,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在穷开心个什么劲
“蕾蕾,我看我对你的教育真是太失败了”向来最重义气的花俊男动怒了,板起脸孔。“我是这样教你回报自己的恩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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