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子最后停在一个大门前,大门上点着灯光,房子面对着海湾,这里的景致比皇家旅馆要强上好几倍。
洪思佳迳自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门前,可以隐约看见不远处忧立在海湾上的那座城堡。
古越漫从后车厢拎出她的行李,“就这间,进去吧。”
洪思佳紧随着古越漫踏进屋子,客厅有一整面的落地窗,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的海景一览无遗;再环视四周,屋里的陈设虽简单,但一如他所说的一应俱全,由此可看出他对员工们无微不至的照顾。
古越漫放下行李,“房间里有浴室,里面有热水,冰箱里我也吩咐人帮你补足食物,其他的地方就由你自己去摸索。”
洪思佳颇觉讶异的看着他,“这里确实是职员宿舍”
古越漫浅笑,“他们尽心尽心为我工作,我怎能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尽管他的态度令人不敢恭维,可是他对员工的照顾,让洪思佳打从心里赞佩他。
她强挤出一丝微笑,“在你手下工作真是幸运。”
“一个聪明的老板要对员工礼遇有加,而不是剥削。”他冷傲地挺直身子。
真是聪明的见解。
洪思佳好奇的目光继续梭巡其他地方,只见古越漫将行李拎进房间,立刻走了出来,她感觉得出来他准备要离开。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我必须要走了。”他走向大门口,打开大门淡漠地回视她一眼,“在这里,绝不会有陌生人骚扰你,你大可放心的睡觉。祝你今晚有个美好的梦。”
好梦
她怔怔地望着他,嘴里嗫嚅道:“晚安。”
在此同时,他已经关上了大门。
她快步来到窗前,只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黑影之中,她皱着眉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发呆,没一会儿,就听见一片寂静中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她轻轻地叹口气。
第三章
得了他的金言,昨晚洪思佳做了来到牙买加的第一个好梦,这一觉睡得好熟好香好甜,到了早上九点,她都还舍不得离开柔软舒适的大床。
补足了睡眠,感觉整个人都鲜活起来,浑身充满了朝气,她站在卧室的窗前,不经意抬头望向对面遥远的城堡。
那儿彷佛有双黑眸正望着自己,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或许真如自己所料,他正在那儿监视着自己。
这个推理不无道理,从这两次见面里不难观察出来,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往后再有机会面对他,她一定要小心应对。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惊讶震撼在她的脸上漾了开来。
冰箱里居然摆满了许多台湾的食物,有爱之味菜心新东阳肉酱,甚至还有水饺
他是怎么办到的
为自己煮了一杯咖啡,烤了一片吐司,洪思佳将早餐端到外面阳台上慢慢享用。
晴朗无云的天空,白色滚滚的浪花,聆听时而激情澎湃时而柔和婉约海涛交响曲。
已经多久,她没有这么优闲了
双手慵懒的向上伸了个懒腰,用力深深吸口气,“真舒服。”
只可惜她不是来度假。
收拾面前的空杯子,她起身走回屋里,整个人塞进沙发里,翻出程琦琦所说的名单,查看是否有遗漏
“艾显德大安席夫妇”手指在纸上滑点,嘴里喃喃的道。
这些人她全见过,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再追问也只是浪费时间。
耳边不断传来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洪思佳不经意地抬起头眺望离屋子不远的大海,像着了魔似的忘情凝视着,心禁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不自觉地放下工作,双脚似有自我意识的往外走。
沙滩上没有人,只有几棵随风摇曳的椰子树,有几经渔船在远处的海面上摇晃摆荡。
看着海面上激起一波又一波的美丽浪花,洪思佳觉得多日来紧绷的心情得以好解,赤着脚走在柔柔软软的沙滩上,迎着海风,她不自觉地走向大海,任沁心凉的海水掩盖了她的身体。
突然,一只大手急匆匆地揽住她的腰。
洪思佳惊愕的想起昨晚在餐厅里那一张可怕的脸,不由得尖声大叫,不断挥动双手攻击偷袭她的人。“救命,放开我”
大手愈勒愈紧,蛮横地将她拖上岸。
“你在做什么”劈头一声愤怒的嘶吼。
无端被强制拖上岸的洪思佳,怒不可遏的抹去脸上的海水,看清楚对方,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又是他
扯掉锁在腰上的大手,她双手投在腰上,气冲冲的瞪着他,“我才想问你在做什么”
“我在救你”难道不是
“救我”她的双眼瞪得老大,“我只想泡在海水里凉快一下,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泡在海水里”古越漫质疑地皱紧眉,“要嘛就是游泳,有人只是泡在海水里啊”
他接着嘲讽地摇着头,“我还以为你想不开要跳海自杀。”
“跳海自杀”洪思佳白他一眼,“你还真能编剧。”
她天生乐观,怎会有自杀念头这话要是传回台湾朋友的耳里,不把他们笑翻才怪。
“不能怪我这么想,相信任何人看到你刚才的情况,都会认为你是想不开跳海自杀。”
湿透的衣服黏在她的身上,像是第二层肌肤,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线,激凸的胸部和修长的大腿一览无遗,最引人入胜的是衬衫下没穿内衣。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她。
那道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不解地低下头,赫然发现自己狼狈的模样。
她惊得小脸困窘通红,双手遮掩胸部,转身奔向屋子。
古越漫紧抿的嘴漾起邪气十足的浅笑。
回到屋里,洪思佳换上干净的衣服,最重要的是,记得穿上内衣。当地再走出房间。发现古越漫身上也已经换上另一套干净的衣服,正喘着两杯冰茶从厨房里走出来。
她质疑地盯着他,“你出门都会多带一套衣服”
这是预谋还是习性
古越漫面无表情的将冰茶放在桌上,“我习惯在车上多放几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唔。”洪思佳不以为意地坐在桌旁,拿起一杯冰茶,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杯子,“找我有事”
他举起杯子,从杯缘看着她,眼睛眯成一条诡谲的线,“据报,你曾经找过田浚的邻居和他在帆船俱乐部的朋友。”
她错愕且吃惊的看着他。
连这个他都知道难怪琦琦说,这岛上哪棵树掉了叶子他都知道。
“我只是问他们知不知道田浚的下落。”她不疾不徐的说,接着用几乎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嘀咕埋怨:“已经够小心还是被发现。”
“不管你再怎么小心或是秘密进行,事情终究还是会传进我的耳里。”他不以为然地望她一眼,“我已经很慎重的警告你,不要插手管人家的家务事,很显然的,你根本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你以为我喜欢管人家的家务事告诉你,我也是老大不愿意,但是身为律师的我,当受害的当事人找上我,我就不得不插手管人家的家务事;再说琦琦是我表妹,我更不能袖手旁观。”
古越漫不禁摇头,然后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那也得弄清楚事情的是非再管,尤其是律师,假如眼下是一桩没把握的官司,你能接吗你会硬着头皮接下来吗”
闻言,满腔激动的情绪霎时冷却下来,洪思佳低头看着地板,声音几乎只比耳语大一点:“如果你能直截了当告诉我田浚在哪里,我就不需要这么做。”
“我说过,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古越漫紧绷下巴,坚持原来的说辞。
她知道他在说谎,不禁怒气填膺,面露不悦之色,“田浚为你工作,我不信你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假如你说的部是真话,你这老板也未免太不在乎员工的行踪了。”
古越漫用着修长的手指摸着自己挺直的鼻子,“他虽然是替我工作,但他不是我的奴隶,更没必要用铁链拴住他,他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活动的权利。”
洪思佳严厉的回瞪他,“就算你说的都对,但是你可想过贝贝她只有十个月大,这时候的她是最需要母亲呵护的时候。”
古越漫的眉毛挑衅的弯起,“我也说过,田浚是贝贝的爸爸,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剥夺贝贝的父爱;再说,我觉得田浚不仅会是个称职的好爸爸,同时也能扮演理想的妈妈角色。”
这是哪门子的论调,他一再坚持田浚要父兼母职
琦琦还安好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是琦琦想找回贝贝,好尽她当妈妈的责任。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她朝他怒吼。
古越漫冷峻的黑眸露出不屑的光芒,“不管你是不是同意我的说辞,我再一次跟你说明白,这件事我是不可能给你任何援助,你最好马上回台湾,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顿了一下,他换了一个更能说服的理由,“相信你手边不光只有田浚这件案子吧最好别耽误其他人的权益。”
洪思佳生气地道:“我的事,我自会妥善安排,不劳你费心。”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你为什么坚持要插手管这桩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的话里没有同情只有尖锐的恶意,洪思佳气急败坏猛然站起来,“我不想再继续这话题。”
当她气嘟嘟抬起脚跨出步的当儿,不小心撞到摆着饮料的桌子,桌上的杯子因此而摇晃,她飞舞着双手试图挽救杯子。
古越漫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咬着牙怒吼:“别碰它,让它倒下。”
来不及解救即将翻倒的杯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杯子砰然倒在桌上,杯子出现裂痕,饮料洒在桌上,顺势流到地上。
古越漫冷冷的看着杯子说:“有些事是我们不能插手管,倘若硬是插手去管,到最后受伤的是自己。”
是吗她一脸茫然的望着他,难道她真的错了
蓦地,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像火焰般燃烧着她的手腕,他的身体如此靠近她,她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压迫笼罩着她。
他的脸只距离她几寸,那张性感的嘴唇差点就贴在她的眉毛,她悄悄地由那浓密的睫毛看他,那双黑色的眼眸炯炯发光,彷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似的。
那双令人心悸的眼眸如贪狼盯住猎物般,她的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以目前的情势看来,她就是他眼中的那只猎物。
就在她想挣扎的时候,他突然放开她,刚刚那股亲密的气氛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好似丝毫不受影响,冷漠地看着她,“人的一生要学习很多事,而最重要的也是最先要学的是分辨,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表妹琦琦的事情属于后者。”
她想也没想就反击,“我不这么认为。”
“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届时你会后悔自己的看法。”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她面前,“这里面有一张飞往台湾的头等舱机票,你还是尽快回台湾。”
洪思佳顿觉全身血液瞬间冻结,他打算用贿赂打发她,逼她离开
她没说一句话,将信封举在他面前,不客气的当着他的面撕成两半,然后再撕两半,再撕两半直到它变成一堆无法挽救的碎纸片,然后抛向空中,纸片如雪花般散落在她脚边。
古越漫表情深沉的说:“你会后悔这么做”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过身,走出这屋子。
洪思佳忿忿地冷嗤,“我从不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包括这一件”
明知道答案就在眼前,她却拿他莫可奈何且束手无策洪思佳生气的瞪着他的背影。
那自大的家伙口风太紧,洪思佳气得真想拿根铁条撬开那张嘴
低头看着程琦琦给她的名单,几乎都产生不了效果,他们似乎都有意回避问题,寻人一事陷入胶着状态,让她苦无头绪;现在最糟糕的是,古越漫知道她的意图,这下想找出有关田浚的下落是难上加难。
面对困难和挑战,身为律师的她早己习以为常,但这件事却让她有着沉重的失落感,表面上看起来这件事应该轻而易举就能解决,没想到所面临的困难是如此棘手。
洪思佳手倚着落地窗,望着大海,幽幽地叹口气,此时若是空手返回台湾,要她拿什么脸面对程琦琦
就在这时候,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讶异地回头瞥大门一眼。
她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不可能会有客人上门。洪思佳不想理会,充耳不闻,就当屋里没人吧。
叮咚叮咚来人不放弃似的,门钤仍然响个不停。
洪思佳喟叹一声,极为不耐地走向大门,一脸微愠的猛力拉开大门
一个摩登的金发女人站在门前。
洪思佳的表情顿时僵凝,“请问你是”
“真的有人住进来。”金发女郎似乎也很讶异。
“噢不,我只是暂住,等事情处理完就离开。”洪思佳连忙解释。
“只是暂住”金发女郎一脸讶异,然后直直地打量着她,接着噗哧一笑,猜测道:“你是从台湾来的,还是中国”
“我是从台湾来的。”洪思佳平静地回答。
“台湾”金发女郎又惊又喜的拔高音量,“我也曾经认识一对从台湾来的夫妻”
洪思佳质疑地拧眉,“台湾来的夫妻”
金发女郎点头微笑,“他们还生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娃娃。”
台湾来的夫妻漂亮的女娃娃
在所有线索断了线的当儿,突然又萌起一丝希望。
洪思佳兴奋地看着金发女郎,“你认识的那对台湾夫妻,先生叫田浚太太叫程琦琦,是吗”
金发女郎霎时为之一怔,“你也认识他们”
啊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诸位神佛,真的出现一丝希望。
洪思佳很高兴地伸出手表示友好,“我叫洪思佳,是琦琦的表姐,请问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安卓。”金发女郎似乎一点部不介意她的热情,欣然握住她的手。
洪思佳笑容可掬的拉着安卓,请进入屋内,“安卓,请坐。”
安卓找了一张沙发坐下。
洪思佳忙不迭地走进厨房为安卓倒了一杯冰茶,搁在安卓的面前,自己则坐在安卓的身旁。
“你认识琦琦他们很久了吗”
安卓捧起冰茶喝了一口,“有一段时间。”她放下手中的杯子,“不过前阵子,田浚和琦琦常常吵架。”
“他们常吵架”这段琦琦就没跟她说,洪思佳讶异地皱起眉。“你可知道他们为了什么事而吵架”
“唉”安卓重重地吐口气。
安卓这一叹,让洪思佳的心猛地往上提,有着一丝很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田浚在古先生的手下工作吗”安卓小心地查看洪思佳的表情。
“知道。”
“古先生时常派田浚出国办事,在还没有贝贝之前,琦琦常跟着田浚一起出国,据说古先生从来也没反对,甚至连琦琦的费用都是报公帐,羡煞其他同样在古先生手下工作的人。”
“噢,有这种事”琦琦没说。
“后来琦琦生了贝贝,田浚和之前一样必须常出差,但琦琦就无法像之前一样随心所欲的跟着田浚出门,古先生怕田浚担心家里妻小,加派一名保母帮忙琦琦照顾贝贝。”
听安卓这么说,古越漫是位体恤下属的老板。
“可是琦琦却曲解了古先生的好意,常常有意无意跑到古先生的城堡里纠缠古先生。”安卓干涩地一笑。
什么
洪思佳的双眼瞬间睁大,琦琦隐瞒了这一段
“有一次田浚出差回来之后,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与琦琦大吵一架,就这样琦琦一怒之下又跑到古先生的城堡。据城堡里工作的人说,琦琦嚷着要跟田浚离婚,希望古先生能娶她为妻,古先生当时怒不可遏,铁青着脸训斥琦琦。过了一天就听到琦琦离开这里回台湾去。”
洪思佳傻了眼。
没想到之间还有这段插曲,难怪古越漫对琦琦的印象不是很好,甚至有一丝轻蔑。
一阵沉默之后,安卓又开口:“琦琦还好吧”
洪思佳迅速从惊愕中回神,“她很好。”
“那就好。”安卓又是一声轻叹,“她真的误会古先生的好意,古先生是一个为人正直的人,不是随便对女人有妄念的人。”
“是吗你怎么会这么肯定”她怀疑地看着安卓。
安卓涩涩地浅笑,“当他刚踏上这块土地时,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觊觎他的相貌财富,可惜没人能成功,他还赢得当地所有人的尊重。”
“噢”她讶异地惊呼一声。
“真替琦琦叹息,身边有个田浚这样的好好先生,她却轻言放弃”
“她并没有放弃。”洪思佳急得脱口而出。
安卓一脸吃惊地看着她,“琦琦没有放弃你是说”
洪思佳苦涩强笑,“是琦琦托我来这里寻找田浚和贝贝。”
“真的吗”安卓又是一记惊讶。
洪思佳挫败的说:“是真的,问题是,我始终问不到田浚的下落。”
“我知道,我先生他更清楚。”安卓兴奋的说。
“你知道田浚现在在哪里”现在不只是一线曙光,而是一片光亮。
“他现在在法国出差,这一趟我先生也去了。”安卓直言无讳的道出。
“真的”茫茫大海中终于看到浮木,“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这里”
“田浚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因为他还必须转往奥地利,我先生明天就回来。”
“明天”
为什么两人一起出差,安卓的先生可以提前回来,而田浚却又要拖上好几天呢
“因为明天晚上古先生在城堡里设宴,我先生必须回来招呼前来参加宴会的贵宾。”
提到宴会,安卓的脸上掩不住欣喜,好似很期待明天的宴会。
“古先生都是宴请哪些贵宾,你先生必须赶回来帮忙招呼”
“这次宴会的贵宾来自各国,因为我先生是古先生的公司顾问,所以他一定要赶回来参加。过了明晚,我先生将前往另一个国家。”安卓喜笑颜开的说。
“原来你先生是古先生的公司顾问。”洪思佳跟着露出笑容。
安卓温柔地拉住洪思佳的手,“如果你能参加古先生的宴会,就可以在宴会上找机会问包柏有关田浚的近况。”
“包柏”又是一个陌生名字。
“包柏是我先生,田浚的事相信他很清楚。”安卓微微一笑。
洪思佳开心的笑道:“太好了,谢谢你给我这个重要的讯息。”
“不客气,琦琦若是能和田浚和好,也算是好事一件,这点忙不算什么。”安卓体贴的说。
对只要琦琦有心挽回这个家,而田浚也不计前嫌愿意和琦琦重组这个家,算是好事一件。
第四章
有着一线希望,洪思佳为了替程琦琦挽回幸福的家庭,她决定再走一趟古越漫的城堡
据安卓暗示,今晚古越漫的宴会上有许多贵宾莅临城堡。
贵宾
有多贵她不得而知,应该和她之前在台湾所参加过的宴会没啥两样。
她终于找到一条裙子,又抓了一件衬衫搭配,一身的打扮既轻巧又不失礼仪,即使不是名牌,她有自信,凭着自己的审美能力和天生的衣架子,即便不算高档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会变得格外亮眼。
走出房子,她叫了一部计程车朝着古越漫的城堡方向前进;愈是接近古越漫的城堡,原本兴致高昂的心情逐渐往下滑。
靠近城堡的海湾里正停靠好多艘造价不菲的游艇,而城堡门前几乎被一部部让中产阶级的人只能望车兴叹的昂贵轿车包围。
她开始懊恼低估了古越漫的宴会,望着站在门口恭敬迎宾的服务生,审视着每一位进入城堡来宾手上的邀请函。
这下,洪思佳心里顿起忧虑,她手中根本没有那玩意儿,她要怎样才能顺利进入城堡
她避开服务生监视的目光,刻意闪躲来到城堡墙边,像做贼似的环视四周,然后爬上一辆宾士的车顶,这还是她头一次践踏宾士的车顶,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恐惧;她双手攀住墙边,七手八脚好不容易越过了墙,紧张的往下跳。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她还是头一次干,可是今晚对她来说太重要,为了琦琦和贝贝,她豁出去。
站稳了脚,拍一拍裙摆上沾到的沙土,洪思佳畏怯地躲进一棵矮树下观望四周,她摸不清自己现在的位置,虽然造访过一次,可是这地方太大,大得让她搞不清楚方向。
突然,一道娇嗲的笑声从旁边传来。
洪思佳从树丛旁探出头,见到一对情侣正朝她这方向走过来,也不知道那男人在女人耳边低语什么,逗得那女人频频娇笑,从他们的穿着不难判断,他们是这次宴会上的贵宾,她当下决定尾随这对情侣。
她慢慢的偷偷的很小心地走在这对情侣后面,直到前面屋里传出嘈杂人声和音乐声,很显然宴会已经开始。
听着屋里传来热闹的声音,她的心里有着几分不安,但她强抑着紧张感勇敢走进屋里。
一踏进屋内,洪思佳愣了愣,停住脚步,古越漫的客人看起来部是豪门贵族,女的都是珠光宝气,男的都是衣冠楚楚。
当有人过来跟她身边的人打招呼时,她不安的情绪瞬间升到喉咙,赶紧躲开,此刻她才感到困窘与一丝痛苦,她似乎闯进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或许她该趁没人注意之前赶紧离开。
可是太晚了。
一位侍者无声地出现在她身边,“请问你想喝什么饮料”
她的心没来由的跳了一下,怔了怔。
“香槟还是威士忌”侍者轻声询问。
她犹豫了一下,“香槟。”
才说完,马上出现另一位侍者端着一个装满香槟的托盘出现在她眼前。
“请。”
洪思佳故作镇定的端起一杯香槟,“谢谢。”她再抬头环视四周,所看见的全是陌生面孔,非但没看见古越漫,也没瞧见安卓的身影。
就在此时,洪思佳感觉有好几道嘲讽的目光射向她,一股不安立刻涌上心头。
“她不知道这是古越漫的宴会吗穿这样就跑来。”
“也不知道是谁带来的,真丢人。”
“可不是,身上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这群看似名门闺秀连讥带讽地嘲笑洪思佳,洪思佳内心登时涌上怒意,但仍强装冷静自若的样子,直直地回视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女人,然后带着骄傲的神情回头朝站在一旁的侍者招手。
侍者快速来到她眼前,“请问需要什么”
她什么话都没说,伸手就从侍者端着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忿忿地喝完,放回托盘又继续拿第二杯。
不必抬头,她知道刚才那群八婆正盯着她。
她的愤怒紧张一览无遗,当她伸手准备拿第三杯酒,突然一只强壮阳刚的手抢先她一步拿起那杯酒。
“你去别处忙。”那人打发侍者离开。
洪思佳困窘地抬起头,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此刻就站在面前,她用力的吞了下口水,“古古古越漫”
糟了这下他不当场把她扔出去才怪,也正好如了那群八婆的意。
他的表情十分严酷,冷冷地凝视她,“我不记得你在今晚的名单上”
“是是是没有。”洪思佳困窘地想找回失去的冷静,“我只是经过这附近,发现门前停了好几部车,一时好奇就过来瞧瞧。”
他的唇边扬起一抹极冷且轻蔑的笑,“今天是我的私人宴会,我不希望你的出现搅乱了我难得的好心情,现在我陪你离开这里。”
她的猝然出现激怒了他洪思佳心里暗爽偷笑。
太好了她非常乐意享受当他眼中钉的感觉。
洪思佳巧妙地往后退一步,“原来你是一个傲慢不友善的主人啊。”
尽管她故意在言语上挑衅,古越漫如利箭般的黑眸仍紧紧的锁住她,“我再重复一次,离开这里。”
她不做任何言语上的回应,耸耸肩哂笑。
蓦地,一只大手粗暴的扣住她的手腕,强迫她跟他走,洪思佳感觉自己像一个毫无抵抗力的洋娃娃似的被他拽着走。
可恶竟然用蛮力对她
刹那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她用力挣开他的手,愤怒地瞪着他,“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动我一下,我保证让你下不了台”
他怒红着脸看着她,两人就像斗犬般冷冷的愤怒的瞪着对方。
僵持对峙一段时间后
“你比琦琦还恶毒”他恨不得能马上宰了她。
面对一大群宾客,他不能砸了自己的宴会。
一股怒气在胸口郁结,他终于体会怒气无法发泄的难受。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边,预防她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难堪。
洪思佳偷偷地瞄他一眼,只见他紧抿着嘴,她心里非常清楚,要不是有这一大群贵客,他不当场把她活剥生吞才怪
虽然赢了这一仗,她的心怦怦地大声跳着,刚才的那股勇气退散,其实真正受威胁的人是她。
站在他的身边,不需要言语,洪恩佳便深深感受到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强大胁迫感。
一对优雅的老夫妇迎着古越漫而来,洪思佳偏着头扫了他一眼,他正面带微笑朝老夫妇微笑。
“安德鲁先生夫人,很高兴你们今天能来。”
安德鲁咧着嘴微笑,“能参加古先生的宴会是一种极大的殊荣,我们能不来吗”
“谢谢你。”古越漫伸出手和善地和安德鲁握手。
安德鲁夫人笑脸迎视站在古越漫身旁的洪思佳,“古先生,这位小姐是”
古越漫不情愿地开口为他们介绍:“一位从台湾来的朋友。”
那冷冷的眸光定定的盯住自己,洪思佳不得不跟着露出笑容,“你好,我叫洪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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