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来。”声调又低了几度。“还要赖床多久”
她蒙着薄被,闷闷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怎么进来的”不看着他的脸,话才能一鼓作气说完。
她对他有好多好多疑问,迫切渴望得到解答。
“伯母为我开门,大大方方走进来的。”傅豫正经的回答她。
什么老妈居然让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进屋子真是见色忘义卖女求荣吃里扒外
悠莉胡乱在心里咒骂一通,把记得的成语全用上了。
“问完了那就快起来。”口气很冷,还有几分讥诮。
她还是死抓着棉被不肯松手,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他接着扔出一句惊人之语。“我已经吩咐伯母,帮你收拾行李”用棉被将自己裹成蛹状逃避现实的叶悠莉,从床上弹跳起身。
“什么”她太震惊了,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瞌睡虫被她的大嗓门,吓得逃之夭夭。
“醒了”他撇唇讥笑道。“快去刷牙洗脸,换套衣服。”他像老妈子一样催促她行动。见她依旧文风不动的呆坐着,没有动作,傅豫显得相当不悦。
“发什么愣还是要我帮你换”
他睨着她身上幼稚的卡通图案睡衣,哼了声,作势要解开她的睡衣钮扣。
悠莉惊慌失措的缩起颈子,仿佛受惊的小动物。“不”
“不是就快点,别浪费我的时间”
他当制作人的费用,是以时数计算的,“时间就是金钱”用在他身上,再恰当不过。
她脑袋还处在混沌状态,但他冷凝的脸教她畏惧,只好卷着被子,缩手缩脚的冲到浴室。
她离开后没多久,昨晚设定的闹钟时间一到,便尽责的发出声响。每隔两分钟,不同样式的闹钟就会响起,然后,不算大的房间里同时充斥着嘈杂刺耳的音乐。
傅豫攒紧眉心,低咒了声,还费了一番手脚,把每个闹钟都关掉。在他以为大功告成之际,音响的大喇叭冷不防传出重金属摇滚乐,让他吓了一跳。
“那家伙”他绷着脸,不雅的诅咒,愤愤的把音响电源关掉,还耳朵一个清净。
那笨女人,根本是在虐待自己的听觉。
幸亏她的天分和音感,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没被扼杀,否则,她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带她离开是个明智的决定。
“傅先生”叶太太提着行李站在门边,小声的唤着。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傅豫露出温文的笑容,语气客套。
叶太太笑得更灿烂。“好了好了,我都帮悠莉准备好了。”她扬扬手中的旅行袋。
“谢谢,一早就麻烦你,不好意思。”
他接过沉甸甸的行李,应对从容得体,风度翩翩。
叶太太对他的印象极佳,流露出“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愉快神情。
“你跟我们家悠莉,交往多久了”她压低音量,神秘兮兮的打探。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傅豫按门铃时自我介绍:他是叶悠莉的男朋友。
还说要带悠莉到外国旅行,请她准备行李,等她醒来想给她一个惊喜云云。
他说的煞有其事,叶太太也就信以为真。
“妈”甫进房间的叶悠莉听见母亲的问题,又羞又窘的大叫。
“伯母,我们该走了,改天再来拜访你。”傅豫越过叶太太,向前牵起悠莉的手。
“等等要去哪里妈”
悠莉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忍不住向母亲求救。
“你们好好玩啊玩到高兴再回来。”叶太太笑咪咪的向他们挥别,并给予诚挚的祝福。
“玩什么妈”
悠莉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隐没在门板之后。
叶太太则站在原地傻笑着,她多希望,等他们回来,连孙子都有了
一大早就被叫醒,接下来还被赶鸭子上架的带离家门,被强迫坐在豪华的轿车里,不知要被载到何处,叶悠莉花了一段时间,才慢慢找回思绪。
“没问题要问”傅豫修长的手指轻敲方向盘,斜睨着她挤成像肉包子的脸,凉凉问道。
悠莉瘪着嘴,盯着自己的膝盖怔忡出神,问题太多,压根不晓得该从何启齿。
“我向来说话算话,绝不是闹着玩的。”他不再拐弯抹角,切入主题。“昨天说过的话,你应该还记得吧”
不管她有没有反应,他正色道:“我说过要你接受专业歌唱训练,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她抬头望着他,发觉他神情严肃,不似在说谎。
“我会带你到电视台辞掉工作,接下来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你做。”
他把今天的重点事件告知她,让她有心理准备。
“啥”她目瞪口呆。
晴天霹雳的讯息,犹如一枚炸弹,在她脑子里爆炸。
“我的训练很严格,别抱着侥幸心态,也休想临阵脱逃。”才一晚,他已拟妥一连串训练课表,让她按表操课。
反复咀嚼他的话,悠莉得到一个结论他是认真的有了这项认知,她除了讶异,还感到受宠若惊。
没太多时间让她细想,亦没空让她发问,车子已抵达吉利电视台。
当她和傅豫并肩走进办公室,吓掉了所有人的下巴,跌破无数眼镜。
“妮蒂姐还没来。”悠莉无措的呆立在伊妮蒂办公桌旁,喃喃自语。
傅豫看看表,下了断语。“算了,反正少了你也没影响。”闻言,引来办公室里的职员一阵窃笑。
虽然伤人,悠莉明白他说的确是事实,却仍难免感到沮丧。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既能让人恍若置身天堂,也可以将人打人地狱。
“对啊,妮蒂姐老嫌我笨手笨脚的”她以自嘲掩饰自卑。瞥了她牵强的笑颜,傅豫遂改口道:
“我会找时间亲自告诉她。”顺便给她机会教育。“要懂得利用每一分一秒,别在原地打转。”
她垂下颈子,谨听教诲。
“先把行李安顿好,十点要上韵律课。”
他边走边交代接下来的行程,完全无视旁人投递而来的注目礼。
走在他身后的叶悠莉,宛若被逮捕的罪人螓首低垂,而别人的眼光是尖锐的暗器,会杀人于无形,能回避就回避。
她很确定,她不喜欢被这样注视被指指点点。
虽然被音乐教父“钦点”是很多人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梦想,可是,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歌唱才能。
“傅先生”她停下脚步,有着视死如归的坚定神情。傅豫起初并未理会,走了几步后发现她没有跟上,才止住步伐,回头睨住她。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他的声调好沉,炯亮的黑眸有火苗跳动。
悠莉握紧拳,眼睛盯着地面,深吸一口气虚弱道:“我不想离职。”
“看着我再说一次。”
她临阵脱逃的意念,彻底挑起他的怒意,冷声命令。
她紧抿着唇,没有勇气再讲第二遍,方才的坚决在他的瞪视下,已消失无踪。
他撇唇嗤哼,眼前这个严重缺乏自信的笨家伙,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废料。
“你要自己走,还是我扛你”他语气戏谑,给她两项选择,但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她退缩。
悠莉哑口无言。他缓缓走向她,伸出双臂朝她而去
她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我我自己走。”很没骨气的,她又投降了。
“我先警告你。”傅豫俊俏的面孔冷若冰霜。“离开这里后,就投有回头的余地,只能有一个念头你要成功。”
他把话说的决绝。
悠莉噘着嘴,表情比苦瓜还苦,但心里竟泛起微甜的感受。她再度体会到他的霸道和专制,可为什么,她没办法讨厌他
“我真的可以吗”她想透过他口中,肯定自己。
“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但不能不相信我。”傅豫敛眉,断然道:“我说可以就可以。”
他在她心湖投下一颗巨石,掀起波涛,久久不能平息。她愿意竭尽所能试试看,证实他眼光没偏差。为了他,她会把每件事努力做到最好。她不想让他失望
就是这个念头,让叶悠莉往后的生活不再平静,各式各样的严格训练及考验正等着她,而且,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幽密的空间里,流泄着慵懒的爵士歌曲,奶油色的灯光营造出一股低调颓靡的气氛。
几个男人围坐在核桃木古董圆桌,啜饮佳酿,漫谈各自近况。
“阿豫,你是认真的”身着手工西服品味卓越,同样是“禁忌场”股东之一代号“恶绅”的男子,似笑非笑的问。
他没有挑明是哪件事,但几个大男人就是有那种默契,彼此心照不宜。
甚至只消一记眼神,就能猜出对方的想法。
傅豫挑挑眉,调侃道:“我以为议员你为国事操劳,没空关心我们这些市井小民的琐事。”
“市井小民”他扫了傅豫一眼,不以为然的咧嘴一笑。“全华人心目中的音乐教父,算是市井小民”
傅豫浅笑,对好友消遣的吹捧不置可否。
“你接下订单就算了,还替自己找了件苦差事,简直自讨苦吃。”另一名代号“硬汉”的股东一身黑色装束的男人冷哼,显然对他栽培所谓“明日之星”的行为,非常不赞同。
好好一个王牌制作人不干,何必自揽麻烦,身兼经纪人培养新人。对象还是个浑身赘肉长相平凡的女孩,会有什么卖点
他不禁质疑,音乐教父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就是看中她的平凡。”傅豫不介意的耸肩笑道。“这样才具挑战性。”
“阿豫,你是不是压力太大,脑子坏了”“硬汉”冷着脸,却说着和他冷峻面孔不搭轧的关切话语。
傅豫摇摇头,赏他一记白眼,低啐道:“我很清醒,多谢关心。”
同席的,还有第四位股东“孤狼”,而“孽爵”远在英国,不克出席。
“小心哪日久生情。”“恶绅”挑高唇角,讪笑道。
“不会吧”
其他人有志一同的发出惊叹。
“世事难料。”沉默寡言的孤狼,难得发表高见。
“那也不错啊。”傅豫轻笑,自我解嘲。“等我把她改造成功,我不排斥来个师生恋,忙坏那些狗仔,为事业再造一波颠峰。”
在身份上,他是老师,叶悠莉是学生,说是师生恋一点也没错。
“师生恋”恶绅嗤之以鼻。“你根本把那位胖小妞当玩物吧满足你的虚荣心。”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议员,字字犀利教人无从反驳,“恶绅”名符其实。
“玩物”这说法令傅豫玩味再三。
不可否认地,一星期以来,他确实对训练叶悠莉感到兴致盎然。
她像一泓清澈的水,任凭他将她盛放在奇形怪状的容器中,都能适应良好。
“音乐玩多了,换换口味,玩玩家家酒也不赖。” 孤狼燃了一根烟,慢倏斯理语调正经的说。
“噗”一行人差点把入口的酒喷出来。
他的代号不应该叫“孤狼”,“冷面笑匠”跟他比较“麻吉”。虽然大部分时候他的确不苟言笑,形象孤冷,可是偶尔爆出一两句话,着实令人喷饭。
“祝教父任务成功。”
“干杯。”
四个在各自领域中成就非凡的男人,互相击杯,为这次的聚会划下句点。
第七章
离家快一个月以来,叶悠莉住进傅豫为她租赁的公寓,每天她都必须到专业音乐教室接受训练。
从最基本的发声练习歌唱训练乐器弹奏认识乐谱等等,关于音乐方面的课程。除此之外,傅豫另外还安排她到驾训班学开车,直到考取驾照为止。
上健身房锻链体能也甩掉多余的脂肪,让原才略嫌肥胖的体重朝标准身材迈进。特别情商国际名模,针对她设计美姿美仪课程,当然,免不了还要学舞蹈,甚至到剧团接受表演训练,丰富肢体语言和情感传达。
一星期七天,每天都在马不停蹄的上课接受特训,在忙碌中度过。扣除掉睡觉时间,她根本没有多少私人空档及空间。
而领她进门的“恩师”傅豫,只有在开始的一星期来看过她,尔后,再也不曾在她面前出现过。
若不是从报章杂志上读到他的新闻,悠莉几乎要以为他消失了。现今的生活充实,也认识很多人学到很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事物,可是却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恢复到未认识他之前那般,陌生而疏离。
将近半个月不见,悠莉发现自己好想念他想念他霸道的语气想念他微笑的模样想念他嘲笑的表情,想念他温暖的大掌,想念他的一切
她在跑步机上卖力的消耗体力,思绪却绕着傅豫打转,完全不觉得累。
直到教练发现她脸色发白,才上前制止她。
悠莉悻悻然的离开健身房,冲过澡后,裹着浴巾到公用蒸气室做蒸气浴,纾解疲劳松弛神经。
她闭眼假寐,让脑袋呈现净空状态,暂时什么都不想。
蓦地,蒸气室的门被打开,一名身材窈窕的女人徐徐走进来,四下张望,寻找中意的位子。
发现角落有人在,她凑近端详,许久,才不甚确定的试探道:“叶悠莉”
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她连忙睁开眼。
“真的是你”
才多久没见,她的圆脸削瘦不少,连身上的赘肉都减掉不少,害她差点认不出来。
照她目前的体态判断,至少瘦了十公斤以上,她的身高搭配现在的体重,已经是标准身材了。
如此急速的减肥,却不见她有肌肤松垮精神不济的状况,皮肤光滑细致,吹弹可破。
她美丽的转变,令伊妮蒂心里颇不是滋味。
殊不知,她忍受严格的健身训练及运动。在饮食方面,也都是低醣低热量,生活作息正常,让声带维持在最佳状态。
“妮蒂姐”她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对方。
伊妮蒂神情倨傲的打量着她,言不由衷道:“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重逢哪。”
悠莉抿着唇,不发一语。
伊妮蒂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现在行情不同了,来得起这种地方,跟我平起平坐了。”她的字里行间都是挖苦。
心思单纯的叶悠莉不及她的伶牙俐齿,仅能默默承受加诸在她身上的讽刺。
伊妮蒂甫得知傅豫带走她时,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不明白傅豫为何相中这个没半项优点的打杂小妹,还将她捧在手掌心当宝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她反复思索,傅豫出现的日期,恰好是叶悠莉的生日,使得她不禁怀疑他就是“禁忌场”里的“教父”。
如果她的推测无误,那么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假象罢了。
是她一时贪玩,拿这个小妮子的资料恶作剧的结果。
充其量,叶悠莉只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花钱买梦想,如此而已。
那时明明要求的是“长相安全身体健壮的男人”,没想到却成了周年庆的幸运儿,标到了教父。
真是便宜她了。
追究起来,叶悠莉还得感谢她呢
虽然她的推敲尚未得到证实,但种种迹象显示,绝对八九不离十。
音乐教父傅豫,是“禁忌场”的股东之一。
虽然是娱乐新闻主播的第一把交椅,但伊妮蒂不会蠢到得罪音乐教父,自掘坟墓。不过,她相信这内幕消息,各家媒体一定非常有兴趣探究
气氛陷人一片沉默的尴尬中,叶悠莉感到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告别。“妮蒂姐,我先走了。”
“等等。”伊妮蒂不怀好意的叫住她。“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偷偷透露一点消息。”
悠莉停驻在门边,不假思索的婉拒。“我等会还得去上表演课”
“是关于傅豫的事哦。”她故意提高音调,诱惑道。
光听到“傅豫”两个字,悠莉的心跳便不由自主的加速。
知道自己计谋成功,伊妮蒂暗自窃笑。
“你知道禁忌场吧”不等叶悠莉回答,她径自往下道:“傅豫之所以知道你的生日,是因为我以你的名义上网竞标,找个男伴陪你共度生日。”
她的一番话,的确让悠莉震撼不已,心陡地往下沉。
“你还记得我问过你的身份证字号吧其实那时我就是在帮你填写资料。”伊妮蒂举证历历,证明她所言不假。“不晓得最后得标金额是多少。再过几天应该就会收到汇款通知了吧。”她火上添油的补充。
叶悠莉脑筋一片空白,神情木然。只觉得心好重好乱,压得她喘不过气。
哼表改变了,但脑袋还是没长进,三言两语就把她打落无底深渊。
伊妮蒂瞪着她的背影,扬起得意的笑容。
走到她身边时,随即换上和善的嘴脸。“我待会还有采访,先走一步啰。”
叶悠莉不清楚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氤氲的蒸气笼罩着她发凉的身子,加上整天滴食未进,运动量又超过体能负荷,她感到四肢发软,逐渐丧失意识
撑开沉重的眼皮,盯着天花板数秒,叶悠莉才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
思考能力一点一滴恢复,伊妮蒂那番话又纷纷回笼,她烦闷的喟叹一声。
“才刚醒叹什么气”不期然地,傅豫的声音幽然响起。
她猛然转头望向他,心漏跳一拍,表情由开心转为凝重。
“见到我不高兴”他盯着她遽变的神情,冷冷的问。
悠莉摇头,垂下眼帘,强迫自己别看他。
“但是,你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的。”他敛眸,淡淡的说。
她没有反驳。
傅豫坐在床畔,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没发烧,所以不是烧坏脑子。”他寒着俊脸,讥诮道。
悠莉别开头,甩落他的大掌。
她无礼的举动,惹他不快。“才十几天没见,连胆子都练大了”锐利的眸光闪动。
他对她的好,都是假的
悠莉觉得好悲哀,她咬住唇,强忍着眼眶和鼻头的酸楚。
“那是什厶脸”傅豫蹙起眉,沉声啐道。
在蓄意减肥下,她已不若往日丰腴圆润,原本的包子脸成了鹅蛋脸,衬着标致的五官,竟也有几分姿色。
唯一不变的是那对眼瞳,依旧清澈纯净。但此刻,却蒙上一层水雾,增添一丝小女人娇滴气息。
看来,她确实很努力瘦身,才会在短短十几天内,有如此显着的成效,也多了女人味。
女人味
霍地,他恍然大悟
“哪个混蛋男人惹你不高兴”
女人一旦恋爱,就会从女孩蜕变为女人,身为表演者,情感丰沛是好事,谈恋爱,他很赞同。
“都是你”悠莉噘着没有血色的唇,小小声的啷嚷。
他眯着眼,观着她。“嗯”音量太细微,他并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感受到他专注的凝视,她心里翻腾不已。
“有话就说出采,别吱吱唔唔的。”傅豫板着脸,口气不佳。“老是浪费我的时间。”有几分发牢骚的意味。
“你是我花钱标来的”悠莉哑着嗓子,喃喃自语。
言下之意,就是她花钱买他的时间,理所当然,并无不当。
这回,他听见也听懂了她的话。
“你说什么”他黯下黑瞳,粗嘎的诘问,声音很轻,但很冷。
她绷着脸,泪在眼中打转,慌张的追问:“是真的吗你是禁忌场的教父”
盯着她急切悲伤的面容,傅豫竟犹豫该不该坦白,终于,还是承认他的身份。
“对。”简单明了的一个字,却比任何字眼都还伤她的心。
“是真的”悠莉失神的呢喃,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全都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他一头雾水,一脸古怪。“别发小孩子脾气。”他有些不耐烦的斥责。
“你为什么要骗我”她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激动的提高音调吼道。
“骗你”他觉得可笑至极。
参与竞标的人是她,只不过标中的“对象”不如她的预期,倘若这样就算是欺骗,他无话可说。
她那么信任他把他的话奉为圣旨,全力以赴达成他的要求。而他对她好,只是职责所在。
说她有歌唱天分,要栽培她成为亚洲天后,也都是工作时的幌子
“我不稀罕。”
一时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事实,悠莉撂下话后,掀开被子翻下床,冲出房间,大门发出砰然巨响。
“发什么疯”傅豫没有跟上去,仅是冷着俊颜,不悦的嘀咕。
床头柜上,他专程带来的宵夜已经冷却,临走前,他愤愤然扔进垃圾桶。
他以为,她只是发发脾气,很快就会回来,没放在心上。
那天从租赁的公寓离开后,由于身上没有携带证件及足够的钱财,无处可去的情况下,叶悠莉只好回家。
一开始,叶太太还不相信她就是自己白白胖胖的女儿,花了一段时间适应哩。
完全变了个样嘛
人瘦了,变得更漂亮了。
为此,叶太太拼命拉着她问减肥秘方,打算如法炮制一番。
“你和那个帅哥男朋友,去哪些国家旅行啊”
“好不好玩有没有拍照片回来”
“”
好不容易摆脱母亲连珠炮似的逼问,躲回房间图个清静。
之后,她避开唠叨乐观的母亲在客厅的时间,才出来透透气。
溜回家的五天以来,她几乎足不出户,亦没再去上过一堂课。
起了个大早,悠莉趁着母亲上市场买菜,到巷口的便利商店买报纸,以及她赖以维生的鲜奶及优酪乳她减肥的秘方之一。 在柜台结账时,悠莉瞥见八卦月刊的封面及标题,心口一缩。
她顺手拿了一本,低着头交给收银员。
“小姐”女收银员瞧了杂志一眼,然后唤她。
悠莉心跳急促,面无表情的抬头。
“小姐,这本杂志封面刮到了,你要不要换别本”
闻言,她松了一口气。“喔”
付了账,她匆忙离开。
回到家关进房,盯着杂志封面发怔。
主角是傅豫和尚未减肥的她,两人近距离交谈,甚而她坐进他车里的照片。
从她身上穿的洋装得知,是她生日那天被偷拍的。
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和杂志照片比对,身材相去甚远,连脸型都不同了。难怪收银员没发现就是她本人。
看着封面臃肿的自己,连悠莉都感到厌恶羞耻,更何况是只和美女交往的傅豫。
当初,他究竟发挥多大的忍耐度才能对她露出微笑,甚至搂住她尺寸惊人的腰,和她出双入对
他看到杂志后,一定会很后悔自己被她标中吧。
思及此,悠莉心剧烈抽痛。
她拭去悬在眼角的泪,拍拍脸颊,振作精神才踏出卧室,刚好撞见买菜回家的母亲。
“妈,我不在这几天,有收到我的挂号信吗”
“挂号信”叶太太偏头思索了下。“有有有有,我帮你收在抽屉里。”说着,果真从抽屉里拿了封信递给她。
悠莉打开信封,里头确实是“禁忌场”寄来的单据,要她在规定的期限内把金额缴清。
“三十五万”花三十五万买将近一个月的美梦,值得吗
提着一只手提袋,叶悠莉来到“尼索唱片公司”,根据新闻报导,傅豫这几天都在这理的录音室。
而大楼外挤满了人潮和摄影机,警卫正极力阻挡,一片喧腾。
没多久,傅豫驾着名贵跑车,翩然而至。
虽然在途中他已接获通报,唱片公司门外一群记者蜂拥而至,要他晚点再来,他还是遵照既定的录音时间,准时抵达。
“傅先生,请问杂志中那位胖女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真的是你的秘密爱人吗”
“请问你怎么会看上她的”
接踵而来的问题,犹如机关枪扫射似的此起彼落。
被摒除在人群外的叶悠莉,自然无法接近焦点人物,在一阵混乱的推挤下,一名摄影师为了拍摄好画面,将她推倒在地,害她往前扑倒。
她发出痛苦的呻吟,感到头晕目眩。一旁的记者忙着卡位,并没有注意到脚边有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傅豫赫然停下脚步,回头搜寻,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口猛然一缩。
他反射性的冲向前,一把搀起她,眸中有着责备。
记者们见状,纷纷将画面摄入底片,又展开一连串的发问。
“让开。”他沉声斥喝。
任谁都感受得到他的熊熊怒火,顿时,场面奇异的冷静下来。
直到傅豫亲昵的搂着叶悠莉,在警卫的护送下,进到唱片公司大楼内,暂时杜绝聒噪烦人的问题。
傅豫的举动,无疑又将是明天报纸和娱乐新闻的头条。
进到电梯,傅豫的大掌依然搁在她的腰间,关切道:“有没有受伤”他的脑中只想到这个问题。
他的温柔与关怀,让悠莉的心揪的好紧好痛。
他只不过是在演戏,并非真的在乎她不可以再继续深陷其中了,她不断告诫自己。
“悠莉”见她没反应,他真的紧张起来。
“我没事。”她垂下颈子,不去看他的表情。
“来找我”傅豫沉吟须臾,然后转换话题。
同时,电梯也到达录音室,他马上步出电梯,等她出来。
悠莉没有移动的意思。“这个还你。”她把提袋交给他。
他犹豫了下,接过袋子,拧起眉睨着她。“这是什么”
她敛眸,仓促扔下一句:“你看了就知道。”然后,关上电梯门下楼。
傅豫拎着提袋,站在原地,对她莫名诡异的行为,感到纳闷不解。
第八章
恍惚的回到家,叶悠莉便将自己锁在房内。天色逐渐晚暗,室内一片漆黑,任凭黑暗将她吞噬。
叶太太忧心忡忡的不时过来关心一下,深怕她做傻事。</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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