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测还振振有词:“节约能源知道不,提倡节约型社会!开那么多间房何必呢,夏天还要开空调的,少开一间房,就少一点二氧化碳的排放是不是。少一点二氧化碳,就少一些对于大气层的污染,我们的地球母亲就可以健健康康的……”
齐河揉了揉额头:“你觉得怎么睡?”
陆测耸了耸肩:“很简单啊,你一张床,我一张床,我加了二十块钱多拿了一个架子床,陆五行睡。兔子狐狸鹦鹉直接放衣柜里不就行了么,干嘛非要人形啊,人形太浪费空间了。至于苏泽、罗又,那就更好解决了,”陆测顿了顿,一点也不觉得惭愧,“他们是鬼魂嘛,可以穿墙到其他房间去睡呀。”
鹦鹉显然也被这人的无耻所震惊了,硬生生有几秒没有反应过来,随后问道:“老板娘怎么同意的?”
“怎么就不同意了,那里当时就站着我和小五子啊,罗又和苏泽她又看不见,不过因为你们两只动物,我还多加了十块钱好不?”
齐河掏出自己钱包,拿出五百块钱,递给陆五行:“去,再去开两间。”陆五行乐呵地“好咧”一声跑下楼,片刻后又沮丧地跑了上来――伸出手:“师叔,身份证。”
齐河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掏出钱包翻了翻,可惜因为怕钱包掉掉身份证一起掉比较麻烦,所以齐河的身份证也不在钱包里。齐河看了陆五行一眼:“你的身份证呢?”
陆五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师叔,我还未成年,还没办身份证呢。”
陆测扭开了门,大踏步走进去:“哎,小齐啊,也不是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丢三落四哦,这就不怪我了是不?各位进来吧,今天本大爷包吃包住!一会儿我们就下去吃小面啊!”
兔子紧跟着地走了进去,眨巴了一下眼睛:“小面能加鸡蛋么?”
“加什么鸡蛋呀!家里鸡蛋才五毛一个,外面要一块五!”陆测痛心疾首,“你这小孩子太不懂事了!再说晚上吃什么鸡蛋,鸡蛋胆固醇太高,晚上吃了不好。”
兔子“哦”了一声,回头眼巴巴地瞅着吴情纵。
吴情纵扭头看着齐河。
齐河揉了揉额头:“一会儿我开车带你们出去吃。”
陆测拍了拍齐河的肩膀:“师弟你就是太客气!非要跟我抢!说好我包吃包住的!不过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就盛情难却了哈哈哈。”
夜晚静静地来临,齐河带几人去吃了附近住户家的小餐馆,餐馆简单而干净,就像一个家的大客厅一样。几个人围坐着,热腾腾的土豆烧鸡、酸菜鱼片、蒜苗腊肉,都带着泥土味道似的,连带着饭都比家里的香,散发着纯正而浓郁的竹子清气。吴情纵大快朵颐,吃得眼睛都弯弯的:“好吃!”陆测虽然抠门,但在吃上面倒是不含糊,一筷子一筷子地比谁都捻得快,香干炒小肉的香干有着熏制的特殊香味,吴情纵尤其喜欢,但筷子不如陆测使得熟练,然后陆测也抢得更加快,顺手还给陆五行夹了一筷子,然后陆测就瞅着陆五行笑呵呵讨好地往吴情纵的碗里夹去,气不打一处来,也不跟吴情纵抢香干了,拿着筷子的头直接敲了陆五行的头:“你出息了啊你!”
吴情纵趁机在盘子又夹了一撮,塞到齐河碗中,笑意迷漫在眼角:“好吃,你尝尝。”
齐河怔了怔,然后用筷子缓缓地夹起来放在口中咬嚼,香干鲜爽味道浓郁,质韧而柔,香气迷漫了整个口腔。
天气炎热,几人均出了一身汗,吴情纵洗过澡后,穿上了齐河买的睡衣。吴情纵习惯了人形,只是一看到床上齐河半躺着,然后另一张床上陆测陆五行师徒两人似乎在吵架,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吴情纵头低了低,想化作狐狸,却又不想齐河给他买的新睡衣掉在地上弄脏了,于是回头又往浴室走。
齐河却开口叫住了他:“小雪球,过来。”
吴情纵“嗯?”了一声,然后又赶紧道:“我先去浴室变成狐狸……”
“不用,过来。”齐河冲他招手,低头看着手上的书――正是青巡山所在的这个小镇的地理志,头也不抬,拍了拍身旁,“到这边来。”
吴情纵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床软软的,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睡在冰冰的硬邦邦的柜子里。齐河把枕头往外扯了扯,让吴情纵方便躺着,齐河指着书对吴情纵道:“就是这条河。”
“嗯?”吴情纵看了看齐河干净的侧脸,靠得近了些才看到书上的那副黑白照片,“1984年……有些年头的照片了啊。”
齐河顺手把吴情纵的脑袋往自己这边扳了扳,让他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脑袋可以省力一点,吴情纵的发蹭着他的耳朵,让他的耳朵莫名有些发热,但他一点都不想把那些头发撩开。
吴情纵看着书上的照片,上面大概是一则社会新闻,说的是个瞎子儿子,母亲又得了病,他想给母亲治病,便上山找看有没有值钱的山珍卖;一不小心跌到那条河里去了,不光眼睛看得见了,醒来后口袋里还多了两颗珍珠。后来大致就是他用珍珠跟村上的一个富人换了钱,治好了母亲的病,后来跟报社说了这件事,然后就被报导了。
吴情纵“咦?”了一声,道:“珍珠?又是珍珠诶。不过你怎么看到这本书的啊?”
齐河翻过这页,手揉了揉吴情纵毛茸茸的耳朵,耳朵柔柔软软的,手感甚好:“去吃饭的那家店结账的时候在柜台上看到的,我就借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提示。”
吴情纵点点头:“不过看这个描述,这个河救了瞎子,又给他珍珠,就算里面有妖怪,也是个很好很善良的妖怪啊。”顿了顿,吴情纵又道,“就跟我一样。”
齐河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的距离不过十几厘米,吴情纵看着自己银色的瞳孔倒影在齐河的眼中,像是银河中闪烁的星光。吴情纵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睛闪了闪,笑:“我开玩笑的。”齐河的眼神温柔如水:“是啊,就跟你一样。”
一旁的陆测和陆五行已经停止了吵架,原因在于陆五行扭头看到了齐河和吴情纵的样子。那个妖怪尾巴长长的、毛茸茸的,明明有着魅惑的资本,眼神此刻却呆呆又傻傻的,笑容也二愣二愣的。
陆测打量着齐河和吴情纵,呸了一声,道:“艾玛,秀恩爱是不,闪瞎小五的狗眼。”
陆五行愣了一会儿,然后嘤嘤嘤地倒到陆测的怀中:“呜呜呜师父我失恋了……”
陆测拍着他的后背:“哎哎哎没哭,哦,不要理那对狗男男……好了好了,别难过了,这个案子师父多分五块钱给你……”
最后陆五行嘤嘤嘤地在陆测怀中睡着了。而吴情纵看着看着书也困了,柔软的床上又很舒适,吴情纵的眼皮越来越撑不住,齐河合上了书,把空调被给吴情纵周围盖好了,连带动来动去的尾巴也塞进了空调被里,轻轻地揉了揉他额头的发,关了灯,道:“睡吧。”
“可是不是晚上还要去河边么?”吴情纵努力地眨巴着眼睛,他现在只有两条尾巴,远远没有九尾狐时候的法力,也和平常人一样特别容易犯困,他摇了摇头,“我不困,不需要睡觉。”
齐河亦躺了下来,轻轻地搂着他:“没关系,先睡一会儿,现在还没到时候,一会儿我叫你。”
吴情纵点点头,手聚在胸前扯着齐河的袖管,齐河身上沐浴露的气息和他身上一样的,让吴情纵觉得很是好闻:“嗯……我想听你唱歌。”
齐河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唱什么?”
“你以前唱过的那首……晚安曲。”
“好。”齐河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柔轻缓,“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夏夜里夏夜里风轻吹……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让萤火虫给你一点光……”
“你的声音真好听……”吴情纵已经模模糊糊。
齐河“嗯”了一声,继续轻声在他身边唱着歌。
吴情纵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如果你唱《落花时节又逢君》的女声部分一定很好听,你唱女声好不好……”
齐河又“嗯”了一声,轻轻地拍着吴情纵的背。
月凉如水,一袭月光华丽地倾洒在地面上、河面上,像美人鱼的鳞片,泛着美丽而又柔软的粼粼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文第一卷已经授权了广播剧,( ̄幔)y 。另外一篇悬疑短篇《空城》也授权了广播剧,到时候出来了会在专栏/微博上挂通知,文案上也会挂通知。
123言情各种作死,明明10点更新了,结果电脑页面上到12点没有显示,于是我修改了一下,不知道显示得出来不
☆、第44章
时间一分一秒滴答滴答缓慢地走着,月光散在实木地板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虽然陆测说的是让苏泽和罗又出去找地方随便睡觉,但实际上,他们两只鬼是不需要睡眠的,黑夜是鬼魅的狂欢,两只鬼在旅馆里赛跑,从一间房间闯到另外一间,中间的那些墙壁仿佛不存在一般,两只鬼快活得很,偶尔遇到一些在做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事情的人,他俩倒也不想看现场□□――关键是一般来说主角长得都不咋地没有美感,两只鬼就又在外面乐呵呵地趴着听着墙角。
陆五行入睡后,陆测又起来了。他睡不着。陆测走到阳台上,夜风徐缓,扬起他额前的发。许是这些年太辛苦了,也可能是太贪财了,上次陆五行都说他头顶有根白发了――他还没三十呢。陆测想,心大约是一片海,日子过久了,很多事情就开始渐渐沉淀,在是在的,就是沉了下去,也不会再浮上来了。陆测难得的有些感慨,开了罐啤酒,气泡咕噜噜涌了出来,再喝上一大口,清爽而畅快。
“嘿!”苏泽跑了回来,额头上倒是没有汗的,一脸笑容,“哇,你懂在这里喝酒哇。”
陆测回头看了他一眼,少年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手上的酒,舔了舔唇:“能不能给我喝一口?”
陆测没有回答,把罐子递了过去。
“哈,”苏泽大大地喝了口,皱了皱眉眉,一抹唇,“好苦!不过好爽!”
陆测伸出手,面无表情:“给钱。”
苏泽哭丧着脸:“跟鬼要钱,你要不要脸啊。我的都是冥币,你拿了也没用啊。”
陆测伸出的手手指弯了弯:“其他东西也可以。”
于是苏泽开始低头翻口袋,左看看,右看看,口袋空空,他就带了块石头看小说呢,他很纠结地翻到一块破布,还是他随便写写画画给自己喜欢的那本小说做的人设――苏泽委屈地把破布递给他:“我就这个了。”
陆测“嗯”了一声,接了过来,毫不愧疚地收进口袋里,顺便把剩下的酒都往他手里一塞,微微一笑:“成交。”
苏泽对于此人的不要脸也叹为观止,哽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最终只有低声嘀咕道:“那,等我让小狐狸帮我拍张照片传到网上给作者大大行不行啊?这是我辛辛苦苦地那本小说画的人设呢,作者大大说了,参加活动有机会获得定制书的……”
陆测站起了身,背对着苏泽,身影顿了顿,在夜幕下莫名有些单薄,显得他的声音也凄凉遥远了起来:“好。我帮你传上去。”
“一定要传啊。”苏泽始终不是很相信这个财迷,又在身后强调道,“我到时候会去那个同人画的页面看的。”
“知道了知道了,”陆测似乎已经不耐烦,回头看着蹲着一口口小心啜酒的苏泽,问道,“对了,罗又呢?”
苏泽以前没喝过酒,大概活着的时候也没喝过――他本身也是个游荡的孤魂,所以前世也不记得,喝了几口,就尝到了那种飘乎乎的醉意,他嘿嘿笑了几声,陆测又问了一声:“罗又呢?”他方才恍惚间回过神,想了想,笑嘻嘻道:“啊,他啊,刚说要到楼下去吹吹风。”
陆测哼了一声,掏出一根烟来,点上了,火光如衰落的星星:“一只鬼,吹什么风。”
“你这是歧视!”苏泽拿着罐子也站起了身,对陆测怒目而视,“赤|裸|裸的歧视!我不就在吹风么!”他向阳台走了几步,张开双臂,做拥抱状:“啊!星空!真美!啊!高山!真俊!”
苏泽打了个嗝,拿起罐子一饮而尽,从阳台上甩下了罐子,又开始哭哭啼啼的样,扳着手指数:“阎王说,下次我再想投胎,我再做三百年就可以了……三百年啊,短得很。”苏泽又开始大吼大叫:“啊!天堂!啊!地狱!啊!耶稣!啊!佛主!”
陆测在身后,目光沉沉,叹了口气,怕把屋里的人吵醒,顺手把身后的门关上了。
远处似乎有着隐隐约约的歌声,虚无缥缈又忧伤,勾得苏泽感时伤怀了起来,他呜呜呜哭得很伤心:“我就觉得难过,呜,心中空荡荡的。神爱世人,没人爱我!……我是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哎哟喂巴扎黑!……”
……你这样串着几个宗教乱说你们领导知道吗?不会开除你吗?就那么想十八层地狱免费体验?陆测半响终于开口道:“住嘴。”
苏泽又咯地打了个饱嗝,回头看着陆测,摸了摸眼角:“呜,我连眼泪都流不出!真是不想活了呀!”他干脆往前走了几步,身体也变得轻飘飘了起来,一不小心就晃悠出了阳台,陆测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他,苏泽很轻,跟没有重量似的,然后苏泽就在陆测的手上晃来晃去,他仰头迷茫地看着陆测:“你拉我干嘛啊?”
苏泽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傻呀。我已经死了呀。”
陆测没有说话,默默地把他拉了上来,然后转身打开门,走回了房间:“我去睡一会儿。三点去河边看看。”
“哦。”苏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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