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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叫:“慢点走啊,我的腿好痛。”
葛萧侧过身顺手一抄,便把身材娇小的我夹在了腋下,大步流星地走着。
我脸朝着地又惊又怕,挣扎着大喊:“葛萧你把我放下。”
葛萧说:“丫头,你本来就不是仙女,脸着地就更惨了。乖,就到了。”
所谓死党,就是在你伤心的时候不是去安慰你,而是静静地守在旁边。他不会为了表现自己的善良,去触碰那些你不想让人看见的隐秘伤痛他相信你自我疗伤的能力,他从来充满这种信心。然后当你快乐如初时,他才会结束守候,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地和你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是死党对死党的真正尊重。
我知道葛萧是我真正的死党。因为脸朝下的我,无比清晰地看见下水道旁边有三个烟头,同一个牌子。
我和葛萧错过了那场短暂宴会的绝大部分,最后的那一小部分,是激愤之下的谭晶晶在大爆演艺圈的料。从某男演员喜欢捏同剧组女演员的胳膊内侧,到某小明星如何找托儿给自己抬身价谭晶晶得出的结论是:“演艺圈汇集了一些全中国最漂亮和最帅的流氓以及人渣。”
杜宇微笑着倾听,眼神柔和而专注,她说:“谭晶晶,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活得这么生动。”
谭晶晶看着杜宇,也微笑,“杜宇,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活得这么超脱。”
小柳笑,“你们就互相恭维好了。”
谭晶晶说:“哦,对了,杜宇,谢谢你拒绝了江水明的表白,现在他死心塌地地当我的后备老公了。”
我几乎想为谭晶晶这句话拍案叫绝了:她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又引向了江水明对杜宇的一片痴心,又不落俗套地对杜宇推荐着江水明的优秀若不是杜宇你的拒绝,就算是面对我谭晶晶,江水明他还是难免心猿意马的。
有谭晶晶这样的话,杜宇说什么话都会暴露她的真实想法,而若是什么都不说或转移话题,就显得有些做作小家子气了。谭晶晶只言片语就把杜宇逼上了必须正面回答江水明表白的境地。就连言语不擅锋芒的小柳,也听出了话中的玄机。
杜宇微微一笑,撸下了腕间的玉镯递给谭晶晶,“喜酒时万一我去不了,这就算是贺礼了。”
谭晶晶话语锋芒立现,“万一去了,岂不又要加一份贺礼”
杜宇唇角微笑不减,“若去了,我就带另一只镯子前往道贺。”
谭晶晶不依不饶,“镯子是成双成对的,要是分成两个单,不是不吉利吗”
杜宇回答:“你我各持一只,叫做姐妹情深,两只都送给你”她莞尔,“叫做完璧归赵。”
好一个才思敏捷的温婉佳人杜宇转了个圈子,却在这个话头上等着谭晶晶江水明的一片痴情,全由你谭晶晶安心收着吧
谭晶晶大笑,拉着杜宇的手说:“果然够得上是我的姐妹”
当夜回了宾馆,江水明万分感动地拉着谭晶晶的手含情脉脉,“晶晶你真是个好老婆,不但一点不吃醋,还帮我找面子。”
谭晶晶咧嘴,“别肉麻,我都说了,我攻克不下师伟才会拿你惨淡收场,你先悠着点。”
江水明叫:“我不管,你就是把他攻克了,我也要当你后备老公,以防他纵欲过度一命呜呼你会守寡。”
我们几个连着谭晶晶都笑,小柳就一脸认真地问江水明:“你是在和谭晶晶调情吗”得到江水明点头回复后,小柳说:“那可调得相当失败。”
谭晶晶笑着说:“我觉得你还真是遗传了江爸的艺术家气质,认准了什么就疯狗似的直勾勾的。”
江水明说:“这种疯狗般的优良品质,在时下社会里可不多见了,剜到筐里就是菜的人多了。”
谭晶晶笑,“好嘛,那你就认准我这根菜嘛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儿,就来找你们会合。”
谭晶晶消失在登机口时,旁边一个人的手机响起,铃声是李宗盛的歌:“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师伟,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第五章爱情也可以很a的
江水明第一次看a片是在大二那年夏天。
我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大学毕业那年我们几个回南京聚会时玩了真心话大冒险。
我和小柳都挺含蓄的,一般只会问后面的人一些非隐私性的话题,比如“你有几个女男朋友啊”,“你的初吻是在多大啊”。江水明倒霉,江水明坐在谭晶晶的下家,而谭晶晶的问题都是些生猛的,比如,“你性生活的频率怎么样啊”“你喜不喜欢用套套啊”。
开始玩到第六圈时,江水明已经满头大汗了,而隔岸观火的我们三个则幸灾乐祸地知道,江水明有着次数规律对象不规律的性生活,靠推算安全期避孕,最长时间一个半小时,最短时间五分钟。再加上开头的那个“人生第一次看a片的时间段”。
看着我们不怀好意的笑脸,江水明不干了,一边喝冰可乐,一边气急败坏地数落谭晶晶:“这根本不是死党间该谈论的话题,这些话题非常地不健康,非常地不着调,非常地不单纯,这简直简直就是乱谈性”
后来那段时间江水明的外号就叫“乱谈性”。
当然,以后我们再也没玩过真心话大冒险,主要是大家都被谭晶晶给吓着了,生怕谁一不小心坐在了她的下家。
但我觉得这次游戏充分证明了我们几个是死党,因为互相喜欢着的人绝对不会夹杂在一大群人里说破坏形象的话题。
回大连后,我们还是住在葛萧家,白天葛萧到公司打理事务晚上小柳回家伺候老公,房间里始终保持着有三个人。有一天小柳赶回家吃晚饭,葛萧加班谈笔业务,我和江水明两个都懒得下去买吃的,就饿着肚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地板上玩葛萧珍藏的玻璃跳棋。
期间,报社行政部的人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上班,我算了算,再过两天年假就到期了,就说大后天上午报到。我放下电话江水明就说:“你还打算守着那份工作吗”
我耸了耸肩,“除了写字我什么都不会干,也不想去学什么了。换工作也挺累的,就这样吧。”我问江水明:“你呢你真的不回原来的公司那百分之十几点几的股份你也不要了”
江水明懒洋洋地喝了口冰镇啤酒,“嗯。”
我问:“你该不会被杜宇拒绝以后就看破红尘了吧”
江水明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有点儿这个意思。”
我支撑起身子,把胳膊肘儿拄在沙发上出神,“我觉得峨眉山风景很好。”
江水明拿眼睛斜我,“什么意思”
我说:“你不是要出家当和尚吗我比较了一下佛家圣地,还是觉得峨眉山适合修身养性。”
江水明抓起一把玻璃棋子作势要砸我,“胡说八道,那份工作难度系数太大了,我不适合。”
我问:“那你想干什么呀”
江水明说:“和我爸一样,画画。”
我还没说话,门外钥匙哗啦一响,我马上跳起来,连蹦带跳地跑到门口,“有水煮鱼没有”
葛萧嘴里叼着几封信,左手拎着高高的一叠便当盒,右手正往外拔钥匙,还没等他空出嘴来说话,一个面孔青春靓丽身材凸凹有致的女孩子从他身后跳出来,热情洋溢地和我们打招呼,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越过我往屋里看。
我觉得她很面熟,可想不起来是谁。
葛萧他们进了屋,葛萧把东西都放好,才说:“何晓诗,到抚顺找杜宇时她帮过我们的。”
我这才想起她是在杜宇原来工作的那所私立学校门口碰见的女孩。
何晓诗不等我们问,就精神气十足一口气儿地说:“我到大连来玩,结果把钱包给丢了,今天又没办法赶回抚顺,好不容易才想起葛萧好像在大连,于是就问了杜姐姐葛萧的电话,就来找他帮忙了。”可读者们你们要是翻回上文的话,就会发现葛萧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从大连来的。
这丫头,要么是缠了根本不熟的杜宇软磨硬泡来的,要么是留神了葛萧的车牌号来了个顺藤摸瓜。不管是哪种,都是来者不善。
江水明吃了口西芹百合:“葛萧真是个好人,最近两三年遇到的和他一照面就崴了脚脖子的小姑娘多了”
不等他说下去,葛萧已经转过头淡淡地对何晓诗说:“你看,我这里真的不方便住,我帮你在旁边的宾馆开个房间吧”
何晓诗的眼睛又把房间扫了一遍:“那个漂亮姐姐呢”她居然是在寻找假想情敌谭晶晶。
江水明说:“那个姐姐被葛萧哥哥给甩了。”
何晓诗的声音就又娇嗲了三分,“葛萧,还要让你花钱多不好意思啊,我就睡在沙发上好不好吗”她蹭到葛萧身边,把他的胳膊扭着摇,“不要赶我去宾馆啊,人家一个单身女孩子会害怕啦”
江水明笑了,“会害怕你还自己开着车来大连”他瞬间就遭遇了何晓诗一个白眼。
我看了看何晓诗那副绝对不会罢休的表情,对葛萧说:“吃完饭我和水明去小柳那里吧。”
葛萧燃上烟,默默地看着我,几分钟后淡淡地说:“好。”
何晓诗的脸上腾起两片红晕,笑着对我眨了眨眼睛,“姐姐你真好。”
我呆坐在窗前的藤椅里,透过窗玻璃和16岁的乔北对视。“你可以像何晓诗那样直抒胸臆吗”“你能做到像她那样洒脱地去表达情感吗”“或者,你有勇气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吗”我问她,她也问我。
小柳以唉声叹气来表达自己的担忧。
江水明靠在沙发里吃苹果,“葛萧是好人,你不用替那个小姑娘担心。”
小柳愁眉苦脸,“我是在替葛萧担心。”
江水明叹了口气,“唉,也是这么回事儿。”他想了想,“大概也没什么事儿,葛萧也算是身经百战,仙姑圣女妖魔鬼怪应该都见识过,没那么容易失身的。”
小柳屏气凝神,“要是那丫头下药呢”
江水明噗的一声把嘴里的苹果喷出去老远,他说:“小柳,这不是良家妇女贤妻良母该有的想法哈,小心你老公听见了休了你。”他琢磨琢磨,“也对,我得给葛萧打个电话,提醒提醒他”5秒钟后,他拎着电话直瞪瞪地看我,“乔北,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葛萧关机了”
小柳说:“算了啊,估计木已成舟,饭该上桌了。”
葛萧抱着赤裸的何晓诗,温柔地动作着,何晓诗轻闭双眼,微咬的唇齿间滑出销魂的呻吟。
我坐在那里,忧伤地看着他们,师伟从背后轻轻地抱住我,“乔北,我们也可以的。”
我转过头,忧伤地看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师伟的脸。
我忧伤,是因为我知道这是个梦。
永远是这样的梦,不管梦中是何情何景,最后的结局总是师伟像破晓的晨雾般散去,我从痛彻心扉中哭醒。我无法欺骗自己,去享受那虚幻的欢愉。
然而这夜不是这样。凌晨4点,我枕边的手机在我心中最痛的时分,响了。
是真真切切的师伟的声音:“乔北,我回南京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渴望。也勾起了我心头的渴望。
我蓬头垢面地冲进机场,冲向了那个可以提供给我最早一班飞往南京的航班机票的航空公司售票地,“一张到南京的机票,谢谢。”
不好打扰有老公的小柳,喝多了的江水明人事不知,估计春宵尚短的葛萧也没开机,我就这样不辞而别。我迫不及待地登上班机,坐在特地选择的靠近舷窗的位置。当橙黄得近似辉煌的阳光刺痛我的双眼逼得我流下泪水时,我第一次感觉到,这次的泪里,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到了南京一开机,葛萧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说:“你跑到哪里去了手机也不开。”
我在南京已经炎热的空气里,用不是乔北的声音放肆大笑,“狗,我回南京了。”
对面有好长一阵沉默,葛萧才说:“我们都以为你丢了呢。你回南京怎么不早说,南京那边在开室内设计博览会,我本来就计划着这几天回南京的。”他顿了一下,似乎在和什么人交代什么事儿,然后又挪开了捂着听筒的手,“你看吧,他们给我定的是今天中午飞南京,你急什么急。”
等了十二三年的乔北终于放弃了骄傲,顺从了自己的内心,乔北当然很急,急着见到师伟。我笑着对葛萧说:“替我谢谢何晓诗,她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葛萧没说话,很久,他叹了口气,说:“丫头,乖,到家里补个瞌睡,我中午就到了。”
我挂了电话跳上出租车。我要洗个澡刷个牙,化一个精致的淡妆,然后穿上最美的那条淡绿色小礼服裙,去见师伟。乔北矜持了那么多年,乔北要用最隆重的仪式,去向没有笑容的少年做一次表白。
我平时很少化妆,只有外出采访前才会稍微修饰一下,所以化妆包一直放在报社的抽屉里。我奋不顾身地奔向报社,然后就明白了什么叫“飞蛾扑火”。
焦头烂额的主编看见我,眼睛一亮,忙不迭地抓住我,“有个大新闻,我正愁你们几个都在外面呢,快,新来的小实习生玩不转这种复杂的东西,你快去,明天早上必须要见头版的”
这种时候,是没有私事的。我的职业操守决定我不能坐视不理,我只好攥着化妆包带着一个摄影记者,跳上了报社的采访专车,风尘仆仆地赶往事发地点。
一个选秀上位的小明星,手里攥着一沓私密照片,宣称要搞垮一批重要人士。
摄影记者说:“这是咱们南京的艳照事件。”
人说乱世出祸害,可现在南京这六朝古都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也时常可见群魔乱舞。
在车上时,摄影记者和我说了另一件事情。我离开南京这些天出现了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中年妇女。该中年妇女大概四十岁左右,经常以惊人的快速徒手攀爬闹市的标志性建筑,爬上去就大着嗓门喊围观的行人报警,还异常熟练地点着名地要见某某电视台或者某某报社的记者。她一不是为了讨薪,二不是打算自杀,据她自己说只是想看看哪个媒体最重视老百姓的心声,到场最快。
我说:“总得有个合理一点的理由吧”
摄影记者回答得挺网络:“剽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
这让我想起成都电视台的一个朋友给我说的一件事儿,说是成都冒出来一个号称横扫画坛武坛的人物,然后记者去据说他常去的公园采访,一群练太极的老头显得很委屈,争先恐后地说那人经常来骚扰他们,要求比武。这还不算重点,重点是那人随身携带两把磨得锃亮的菜刀。
回到艳照事件上,摄影记者给我提供了第一手的材料:今天早上一上班,几乎所有媒体文娱版块的记者编辑就都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选秀小明星愤愤地说下午一点要举办个私人媒体见面会,公布手头的一大沓涉及很多重要人士的私密照片。她说要爆料,爆娱乐圈的潜规则的料。她觉着自己应该有比现在更好的发展,应该比现在更大红大紫。而她半红不紫的现状,就是因为没按照娱乐圈的潜规则办事。
我想起谭晶晶回南京的原因,就问:“小明星是哪个公司的”
摄影记者知道我是临时被抓来走这条线的,就很详细地说:“天c。最近这两年选秀节目的前几名都是和天c签的。”正是谭晶晶所在的公司。
我打谭晶晶的手机,连拨几次都是占线,我想了想,给她发了条短信。3分钟后,谭晶晶已经略显沙哑的嗓音传了过来:“什么事儿”我说:“我回南京了,临时被抓来跑文娱新闻。爆隐私照的那个小明星是不是公司交给你的很难搞的那个”
谭晶晶没言语,话筒里传来她和什么人打招呼的声音,然后她穿越了一片人声鼎沸,走进一个安静的房间,关了门。她说:“就是那个。”
我问:“是公司安排的炒作还是她背后的那个什么高人安排的炒作”
谭晶晶笑了,“你怎么就认准了是炒作呢你就不能当这是个社会突发事件啊”
我说:“这事儿发生时你刚好回南京,而且现在你圆润动听的声音已经哑了,所以我认定这是个炒作。”
谭晶晶大笑,“我该说你直觉灵敏还是嗅觉灵敏呢”她旋即收了笑,“宝贝儿,你先去吧,发个通稿,我保证,过段时间,大概一周左右,给你个独家重磅新闻”
我笑,“这还差不多。你先忙去吧。”那边谭晶晶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小明星是属于直接进油锅爆红的那种类型,人气从零到如日中天只用了短短几周,所以拽得没边没沿,全然没有注意到媒体上关于她的新闻虽然越来越多,但也越来越负面。狡猾和聪明其实是一个意思,但现在很不喜欢她的记者把她所有的优点都对立化了,最近的一个例子是她“努力锻炼瘦身成功”,变成“塑形”成功,高强度的体育运动加节食,却让人感觉是去做了抽脂手术。
她还有一个非常有看点的新闻点。那就是绯闻。
连读者都知道是假的,可她就是有办法和那些并不是很好接触的老总当红男星等人弄出一些似有若无的关系,偶尔还有角度独特所以显得暧昧无比的照片佐证,然后她一脸娇羞地到处发嗲:“哪有啦,人家都还不想谈情感。”
但这次不一样,她在给各大媒体的邮件里写明,她有的是“私密照”。
这个小明星将拿出的那些照片,都是以爱情的名义拍下的吗
那次真心话大冒险之后,谭晶晶就时不时地说:“江水明你很a,你的爱情也很a。”
江水明就在脸上呈现出非常诚恳的茫然,“a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的人很上品,我的爱情也很上品吗”
正在吃橘子的谭晶晶立刻丢他身上一块橘子皮,“凡是说不知道用在这里的字母a的含义的,都是在装字母b。”
江水明做顿悟的表情,“啊,那我纠正你,我很a,我在床上很a,但我很纯情。”
在某种程度上说,江水明的确是我们几个中最为纯情的一个:在对杜宇的情感萌芽之前,他不曾有过爱的感觉他把自己的初恋放在了29岁。
千帆过尽后的顿悟,基本都有旷世绝恋的基础。江水明说他要改行画画时,我就知道,这必然是一个爱情传奇的开始。至于是悲剧还是喜剧,完全取决于杜宇回应的态度了。
我胡思乱想一路,终于到了那个五星级宾馆。
小明星排场够大,包了宾馆的一个会议厅,还搭配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弄得跟港片似的那么有份儿。但她手里的隐私照出乎所有记者的意料。
的确是隐私照,正经网站上都会给打上马赛克的那种,照片挺清楚,人物表情轻松自然,不像偷拍的。只不过小明星本人没在上面,那些照片上面有好几个算是能让大家脸熟的小女星,和小明星势均力敌的年龄与容貌。而男主角也颇有几个在场记者能叫出名字来的。
小明星血泪控诉,把自己上不到戏被电视台封杀被公司雪藏的原因一股脑儿推到了那些“潜规则用得烂熟的人”身上。她显然准备得非常到位,每个记者都拿到了一个红包,除了两张红票,里面还装着非常精致的u盘,4g,据一个随身携带笔记本电脑的同行说,里面准备的通稿就有四个不同版本,分别针对月刊周刊报纸和网络媒体。
跟着我的摄影记者念叨:“真贴心。将来应该会很红。”
我笑笑,很高兴不用回报社赶稿了。
在宾馆门口和同事道别,我打车回了自己的小家,虽说父母都在南京,但女大不中留,他们也就由着我自己住个小套间。
走了一周,房间里就有了轻微的气闷,我开门开窗,打算整理好房间就洗澡化妆。
师伟说了那句话就挂了电话,他没和我约见面的时间,我也没问,甚至我们都没有提及见面地点。我想我们都有着相同的想法如果没有必然的默契,又何必相见
焕然一新的房间里,我凝视着镜子里那个秀发轻卷娇艳欲滴的女子,良久,我扯过卸妆纸巾,擦去了那些眉粉眼影胭脂口红。我已经没有了在飞机上浮想联翩的激动。我就是我,沉默寡言的乔北,不加修饰的乔北,我不会为任何人修饰自己,哪怕是师伟。或者说,正是因为对方是师伟,我才不愿意显出刻意的痕迹。
我的骄傲,不允许别人的轻看。
我扯过一条蔚蓝如澄净天宇的牛仔裤,上身套了一件写着new money的黑色t恤。束着马尾辫的乔北有着光洁的额头,双颊有着自然的晕红。我笑了笑,转身出门。
锁门时,我瞥了一眼床上摊着的礼服裙,淡淡的绿色,像一个萦绕我心头很久的梦。
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离开过南京这座城市,所以我从来没想起要到母校看看。
十几年过去了,老高中并没有什么变化,高大浓密的梧桐古树低眉顺眼地藏着不断鸣叫的新蝉,碎石子铺砌的小路蜿蜒进校园的深处。很多学校都把旧楼推倒盖起了充满暴发户气质的崭新楼房,而在这里,刚好相反,新盖起的实验楼和图书馆表面都古朴地做旧了,内敛着百年名校的大气象。
校工打量了我几眼,可能以为我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并没有来盘查我。我沿着一条小径走向了当年我们就读的那所旧楼,现在好像是改作了行政办公楼,因为身着黑色笔挺中山装和深蓝套裙的男女学生们并不走向这边。
曲折的小径两旁,并没有棕榈等那些娇气而虚情假意的热带植物,而是数十年生约莫有两层楼高的丁香树。正是花期的尾声,浓郁的香气中,淡紫色的落蕊时不时地旋转着飘落在我两侧,惹我一个春天的笑容。
走了一分钟左右,丁香花丛就到了尽头,桃树掩映的宽敞水泥路两侧,夹杂在绿荫中,是马灯形状的旧式路灯。
在其中一个路灯下,师伟正坐在乳白色的座椅上。
就是那个师伟,没有笑容的师伟。
他凝视着我一步步走近他,然后坐在他旁边。
我的心怦怦乱跳,脸上却装出淡然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会找到这里”
师伟凝视着远处那池小小的人工湖,回答说:“因为这里是你最后一次和我说话的地方。”
这回答小小地满足了乔北的虚荣心。至少,师伟一直记得这个地方。
而且,是我在高三剩下的半年时间里都绕着走过的地方。我在心里为他补充。
师伟眉宇间有了阅历,周身散发着成熟的味道。他穿了件白色的t恤,结实的肌肉轮廓还是能透出来。他应该刚刚淋浴过,周身有好闻的香皂味儿。他应该是才来不久。尽管他给我的电话,响在凌晨。
我问第二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来”
师伟唇上叼了根烟,“我认识的那个乔北是很执拗的一个人,她的骄傲不会允许自己表现出心急如焚,她会矜持到最后一刻,才给自己一个验证真相的机会。”他吐了几缕烟丝出来,指了指光晕已经淡了下去的太阳,“其实你来得比我想的早,我以为会是黄昏。”
被自己喜欢的人明白得这么透彻,应该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吧可我没有笑的打算。
我等着师伟解释,昨夜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以及凌晨的。
师伟皱着眉,并不看我:“乔北,我想问你,我对你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在说完的刹那,他那双深邃得使人目眩神迷的眼睛牢牢地盯住了我的眼睛,带着说谎的人会无法承受与之对视的目光。
我愣了一下,心慌意乱。他说“我回南京了”,我就来不及告诉任何一个死党独自飞回了南京。我扭转了视线,尽量平静地说:“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师伟说:“暗恋这种事情,被暗恋的那个是不会无知无觉的。”他冷冷的声音说:“我只希望当面问你,当你暗恋的我告诉你,我也一直喜欢你时,你会不会拒绝我”
师伟在电话里问过同一个问题,当时我给他的答案是理智的“会”,现在我给不出这样的答案。我竭力让声音平稳:“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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