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个酩酊大醉的想法,喝醉了,就不会再如此无望了,喝醉了,就不会再想这种单方面扭曲的关系了……
所以,当宁以谦穿着单衣出来时,就看到已经在灌着酒的兄长了,旁边都躺倒了一个空坛子了。
宁以谦:…………
“哥!真是的,不是不让你偷喝么?快点去洗澡!!!”宁以谦走过来直接夺过了兄长手中的大碗,想把兄长推开,却不料被轻轻松松的拧住双手,拉着坐在了对面。
“没事,还有,喝吧。”御以绝眼中的情绪汹涌,一时间那双黑眸更加的黑。
“好吧,哥,”宁以谦揉揉手,心里略有点不甘,嘟囔着:“哥你真是赖皮。”
又看了看桌面,搜索了一圈,还是没看到另一只碗,忍不住怒道:“哥,你就只拿了一个碗啊,我怎么喝啊!”
御以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口饮尽碗中的酒,随手就把那碗递了过来,说:“用这个。”
宁以谦一愣,迟疑着接了过去,还没开口,就见兄长一手拍开一坛酒的封泥,提着坛子凌空灌下,晶莹的酒液偶尔飞溅起来,沾湿了脸颊,流进了单薄的单衣……
宁以谦呆住了,他的心里好像突然被什么挠了一下,他知道兄长很好看,非常好看,是属于那种男人的帅气,眼前这一幕,那种肆意,更是让人惊艳,却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这让他心里无由的浮现出异常的满足。
御以绝看见弟弟捏着个碗呆呆的不动,眉一挑,直接用手中喝了一半的坛子给他倒了一碗,然后碰了碰碗沿,示意一起喝。
宁以谦看着兄长喝得如此之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捧起碗,先是嗅了嗅酒香,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眼神一亮,果然好喝,没有太大的涩味,入口时还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口感非常棒!
这下子,不用御以绝再动手了,宁以谦一碗接着一碗,最后还嫌弃碗放不开,扔在一边想像兄长一样直接提着坛子对口畅饮,结果没那么大的力气,撇了撇嘴,无奈的歪着坛身,口就着坛沿,才喝到了醇香的酒液……
到了最后,几坛子酒全部被解决了,宁以谦已经完完全全趴在了桌子上,时不时打个酒嗝,眼睛似闭非闭,迷蒙一片,而御以绝也醉的差不多,视线里面,弟弟变成了一二三个,他使劲的晃了晃头,拍了拍脸,才清醒了一点,起身踉跄了一下,站定以后,才把弟弟托起来,两个人跌跌撞撞的摔回了床上。
御以绝喘着气,乌黑的眼眸里略带着一丝恍惚,眼尾处被酒精逼出了一片艳红,他侧了侧头,看着身边的弟弟,原本白瓷的肌肤被印上了一片浅浅的桃花红,粉粉嫩嫩的,黑发早已在动作中散开了,长长的睫安安静静的搭着,像一把小扇,小巧的鼻尖上微微一点红,诱使人去捏一捏……
御以绝脑子一片混沌,手不自觉的探出去,点住了那一点红,按了按,又捏了捏,才慢慢的滑到脸颊,大拇指细细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从上到下,一寸一寸的走过,直到,意外的触及到柔软的唇……
御以绝已经不知不觉的俯身在宁以谦身体的上方,紧紧盯着他的唇,薄薄的,嫣红的,还蘸着一点残酒,在昏黄的灯光下水嫩诱人,愣愣的用手轻轻抚了抚,柔软的让他忍不住加重了点力道,唇瓣被微微分开,隐隐约约露出里面一点糯白的牙……
宁以谦迷迷糊糊感觉嘴上有点麻,又有点痒,伸出舌头舔了舔,却舔到了异物,眉头微微一皱,一卷就把那东西卷到了嘴里,习惯性的咬了两下,硬硬的,又用牙齿碾磨了一会,失望的感觉没什么变化,歪了歪头,把那东西吐了出去,砸吧砸吧也被染上口水的晶莹的唇瓣,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御以绝呆呆的看着那根手指,湿漉漉的口水,还浅浅的印着两个牙印,那种被厮磨,被舔|弄的感觉一下子就让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彻底崩溃……
他凶狠的俯身吻了上去,噬咬着他的唇瓣,那一股劲好像是要把宁以谦整个人咬碎了吞下去,然而在感受到身下人小小的挣扎的时候,他又不自觉的温柔舔舐起来,安抚着眉头皱起的宁以谦。
两瓣唇厮磨着,染上晶莹的水光,契合的不可思议,御以绝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探入宁以谦的口中,濡湿滚热,还带着清冽的酒香,顿时舒服的眯起了眼,自然的将舌尖勾住了那只毫无反应的舌头,吮吸,轻咬,从舌根处轻刮……
宁以谦突然感到无法呼吸,开始迷迷糊糊的挣扎起来,嘴不自觉的张大,却更是纵容了那越发放纵的舌头。
御以绝彻彻底底的酒意上头,狠狠的压住身下挣扎的人,像是志得意满的猎人一样,肆意的享受着猎物,掠夺着身下人口中的一切,粗暴的舔舐着细嫩的口壁,直到宁以谦口中挤出粘腻的呜咽,似求饶,又似推拒,他才心满意足的退了出来,鼻对鼻,嘴对嘴的喘着气,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却无意中被那绸子一样的肌理所蛊惑,游移起来……
突然,宁以谦口中发出一声模糊的叫唤:“…哥…”
顿时,御以绝就像是被雷劈中一样,所有动作都停住了,看着压在身下的弟弟,眼角被逼出了碎碎的泪花,面色殷红,唇上水盈盈的肿起,带着几丝被噬咬过的红痕,身上衣裳凌乱,自己的手还暧昧的停在后腰处,一瞬间,所有的酒意退却,连同着身上的所有温度,手如同被火燎到一样收了回来,翻身下床,一连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站定。
御以绝失神的望着自己的手,那光滑细腻的触感还残留在上,又摸了摸自己的唇,同样是微微濡湿,怎么可能,会这样?
手高高举起,不带一丝迟疑的扇下,“啪”的一声,左脸顿时浮现一个红红的掌印,又举起右手,毫不留情的又给右脸一下,鲜红的血丝顺着唇角蜿蜒而下,他却根本没有发觉。
失神的将脸埋入手掌,他们是兄弟,可是他刚刚都干了些什么?!!不过就是些酒而已,什么时候竟然会如此影响他的神智了?
呵…什么酒?分明是借口!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过是他想醉而已,只是他想独占小谦而已……
这段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变质的?!明明之前好好的,如今落下这局面,求之不得,舍之无望……
御以绝慢慢的走近,背着光,脸上一片暗沉,看着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弟弟,许久,才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把这一片狼藉整理好,再一弹指,熄了那一点烛光,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28章 衍天宗弟子之路
“唔,头好疼~~~”
一大早,埋在被子里的宁以谦狠狠的敲了敲头,呻|吟道,果然和店家说的一样,那些酒不能混着喝,不然很容易就醉!
擦,宿醉真不是个好东西。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手无意间摸到了身旁的位置,那冰凉的感觉告诉他,估计这一晚上哥哥都没有回来睡,宁以谦心里微微有些疑惑,那么多酒被他哥喝了,没醉么?要是醉了,他又能跑到哪去?
猛然,他脑子里跳出一个词――酒后乱性,一下子笑了,不能因为自己今天做了半个春梦就这样想啊,以自家哥哥的自制力和性格,他实在想象不出会对着谁酒后乱性。
不过话说,那半个春梦里,到底是哪个姑娘那么威武啊,把他压在身下猛亲耶!他甚至连“她”的面貌都没看清,只知道被压制的动弹不得,任由那“姑娘”上下其手,果断断一个现代版“女”汉子啊!
宁以谦下意识的摸摸嘴,却有一丝刺痛传来,让他有些诧异,又不是真正的被女汉子扑倒亲了,怎么嘴会破皮啊???想起昨天晚上他抱着坛子喝,难道是醉狠了没控制住力道,磕着嘴了??
好吧,他承认偶尔他比较蠢。
宁以谦刚刚准备起身下床,就感觉到腿间一片冰冷粘腻的触感,忍不住老脸一红,像做贼一样的到处看看,才舒了一口气,还好兄长大人不在,不然那可就是真尴尬了!
他偷偷摸摸的来到门口,拉了拉门上的绳子,没一会儿,店小二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客官,请问您有何吩咐。”
“咳咳,你去提一桶水上来,放到里室就行了。”
当宁以谦自在的在里室洗刷刷时,御以绝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一点湿痕,鞋子上则满是露水,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里室,翻出了弟弟的贴身衣物放到门口的架子上,才开始换自己的衣服。
宁以谦整理好了推开门,就看到伸手可及的衣服,立刻知道兄长回来了,急急忙忙的穿了条亵裤,还套着中衣就出去了,然后,看到兄长脸上对称的两个巴掌印,哑然了!
这得是多大的手劲啊,才能拍出来这么两个“深刻”的巴掌啊,难道说…哥哥是真的“酒后乱性”了,调戏了人家姑娘才被打的??
宁以谦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哥哥被扇了巴掌还是因为哥哥不清醒而辜负了他的信任。上前去摸了摸兄长的脸,仔仔细细的盯着兄长的眼看,一片黑沉,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宁以谦把兄长扯到床边坐好,蹲下身把双手轻贴在兄长的脸上,尽量把体内所有的玄力都转化成水属性,慢慢渗透进去,治疗那两个大大的巴掌印,起码得要消肿啊,不然午时就集合了,这样子怎么好出面呢?!!
“哥,你这是怎么弄的?”还是忍不住,宁以谦问了出来。
“没什么。”御以绝把目光落到弟弟身上,那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和胸口让他稍稍顿了一下,才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伸手把弟弟身上穿的乱七八糟的中衣整理好,系好腰带。
宁以谦享受着兄长大人温柔的动作,眯起眼说:“哥,咱们这样可真好啊!”
御以绝的眼底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好一会儿才恢复平息,只用比平常更低沉的声音说:“嗯。”
宁以谦无聊的观察着哥哥脸上的印痕,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比那道掌痕还小,虽说自己才十五,但是毕竟是男人,手再怎么说也不会比姑娘家少那么多啊,所以,这根本就不是姑娘扇出来的?!!他猛的看向哥哥的手,大概记住了大小,一对比,竟是惊人的相似!
“哥…那是你自己打出来的么?”宁以谦忐忑的问。
御以绝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为什么?哥,你怎么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就算是酒后乱性又怎样,那姑娘到底是有多金贵,才值得你这么一扇,你都不知道我会心疼的么?不过就是个女人,这世上还少么!!哥,你这样让我很失望好不好!!”
宁以谦心里一下子不爽起来,像一颗被点燃的炸药一样瞬间就怒了,噼里啪啦一通指责。他哥哥那么好,要皮相有皮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潜力有潜力,要地位有地位(不过是以后的),哪个女人敢逼得他哥这样对自己!!!
御以绝看着像一头小狮子一样的弟弟,猛地伸手把他捞进怀里抱住,狠狠的,不留一点余地的,甚至能感觉到骨头在微微抗议……
小谦,我怎么能说那个人是你,我怎么能说你心心念念的哥哥对你抱着那样的欲念,告诉我,小谦,我要怎么对你,告诉我……
宁以谦乖乖的让他哥抱着,手慢慢的回收,轻轻拍着他的背,他隐隐感觉到哥哥情绪似乎有一点不对,温柔的安抚着哥哥,想要告诉他,无论是有什么事,都有他陪着他一起面对。
许久以后,御以绝收回手,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他自己再稍微治一下就基本上看不出来了,拍了拍弟弟,示意两人一起起身,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到了,该整理东西准备走了。
下了楼,两人退了房正往外走,就听到有人叫他们的名字,回头一看,正是闻修。
“你们两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早走了咧。”闻修拍着宁以谦的肩膀笑着说。
“你在等我们么?那就一起走吧。”宁以谦笑着回道,既然这个天然呆要一起走,那就一起吧,反正也没什么坏处,而且,他也挺想看看,那个爱欺负弟弟的人是什么样。
枫林。
宁以谦找了一个角落站着,不著痕迹的观察眼前这百来号人,多数人是一脸漠然,各自为阵,但是也还是有少数人不一样,有些看起来比较中二,一脸倨傲的俯视着别人,看谁都不顺眼,有些又围在那些中二人士身边的一脸谄媚讨好,还有些老是挂着一张笑眯眯的脸,啧啧,真是人才荟萃啊。
御以绝看了看日头,提醒了弟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衍天宗的人该是时候来了。
果然,天边传来一声剑鸣,悠扬清脆,数十人驾御着飞剑潇洒的破开流云,像颗颗流星一般瞬间就来到他们眼前,为首者,正是二堂主景昊!
“很好,看来大家都不曾拖延。”景昊往前迈了一步,脚下的剑自动追随到他的脚下,稳稳的托住。
“现在,你们站在这里,想必也是清楚日后会是衍天宗的弟子了,”景昊环视着下方,嘴角含笑说道:“只是,你们首先要知道一件事。”
“入我衍天宗,禁同门相杀,若有违者,废除根骨,永堕凡尘!”温润的声音在玄力的加持下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仿佛是刻印在灵魂之上一样深刻,令人骇然。
“耀金,老规矩。”景昊退后一步说。
一身金衣的中年人恭敬的应声,宽大的袖袍一甩,数点寒光飞上高空,竟是数百把玄器剑!!剑柄朝天,剑锋指地,缓缓旋转着,在阳光下反射出晃眼的光。
耀金并指成剑,利落的朝下一划,口中爆出一声“拙”!瞬间那些剑如同挣脱了束缚一样,气势汹涌的急刺而下,像长了眼睛一般刺入每个人身前,竟是一柄不多,一柄不少!!
“这柄剑,就是你们的入门之赐。现在,各自准备,出发!”景昊看着下面各态的人,眼睛微眯,竟是没有放出一点提示直接走人,顿时就让那批人慌了,各自拔起身前的剑想跟随,有人飞起了,有人却因为不会玄力御剑而急的抓耳挠腮。
宁以谦默默的看着,也拔起了自己的剑,却直接把它系在了腰上。御以绝玄力一引,那把剑便破土而出,盘旋在身前一臂左右,搂住弟弟的腰往身上一带,脚尖一点,两人便飘然落到剑上,唤了闻修一声,就直接追随而去。
剩下的人一看,才暗自埋怨自己太过慌乱,连这种方法都没能想到,连忙各自找到搭伙的人,就连闻修也被找上,带了个人,才双双离开……
这一路上,宁以谦早就布上了一个玄力罩,防风防尘,而且整个人也被兄长搂在怀里,一点也不冷,不过御剑的时间有些长,他看了看兄长的脸色,没有苍白,再看看眉心的玄力点,以固定的频率一闪一闪,没有乱,才放下心来,不再担心兄长的情况。
又过了一会儿,景昊他们终于停了下来,落在山谷间等待着后面人的到来。
最先来的不是御以绝,而是一个叫蔺齐轩的冷面少年,他是一个人,再后面是陆陆续续的独自御剑的人,在双人御剑的人中,御以绝和宁以谦倒是到的最早的一个。
又等了好一会,人才到齐,有些后面才到的人忍不住对前面独自追赶的人怒目而视。
景昊淡淡的笑着,也不说什么,只是弹了弹手中的剑,又是一声清脆的剑鸣,全场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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