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刚刚闭上双眼,又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看见了来人终于气的忍不住吼出声。
他一夜没睡了,好不容易刚刚有了一点睡意结果又看见了这个煞神,气的双眼越发的通红。
季识谦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欧公子挺有精神,想必还能禁得住折磨吧。”
“你什么意思?”欧辰浩脸色微微发白。
“嘿嘿。”秦怀风随后进来,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欧辰浩,想不到吧,你还会落到我风五的手里。”
欧辰浩却镇定了下来,冷笑道:“没用的废物,只会请自己师傅帮忙。”
“哼。”秦怀风不屑的冷笑,“本少爷有靠山为什么不用,伶儿姐,把本少的鞭子拿来。”
伶儿将方才从秦怀风房间带过来的鞭子递给秦怀风,秦怀风将鞭柄握住,在自己左手上轻轻的敲了敲,一脸小人得志:“哼哼,现在跪下来磕头喊声爷爷饶命,孙子错了,爷爷我就饶了你。”
“做梦!”欧辰浩冷笑。
秦怀风一看见他这种轻蔑的眼神就止不住起火,心里头微微发怒,抬手轻轻一甩,鞭子在空中呼啸而过,化成一道灵蛇一般,“啪”的一声打到欧辰浩身上。
欧辰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披散的头发凌乱不已,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条条的口子,全是昨天和季识谦打斗时弄破的,此时鞭子抽到他身上,带起了一道血痕。
欧辰浩身体微微一抖,咬牙忍住疼痛,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哎哟!”倒是秦怀风哎哟叫了一声,扔下鞭子倒在伶儿身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怎么了?”季识谦心急的握住他的肩膀看着他。
“牵扯到伤口了。”秦怀风痛的眼泪汪汪。
季识谦忍俊不禁:“活该。”
伶儿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了一声。
“伶儿,将风儿送回房休息。”季识谦吩咐,“这里有我。”
“是。”伶儿将走一步叫一步的秦怀风扶走了。
“痛吗?”秦怀风走后,季识谦看着独自忍痛的欧辰浩,问道。
“不痛。”欧辰浩面无表情。
嗯,如果光听语气光看表情,不看苍白的脸色的话,确实不痛。
季识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扔到欧辰浩怀里:“金疮药,自己抹。”
欧辰浩手一挥,居然有些赌气的开口:“不抹。”
金疮药轱碌碌滚到地上,在季识谦脚边停下,季识谦微微一顿,弯腰捡起,把玩了一下小药瓶,问道:“你真的不抹?”
“哼!”欧辰浩又是冷哼一声。
季识谦暗叹,自己可真是多才多艺啊,为了分开这对在一起的恋人,如今他也要亲身上阵来勾/引欧辰浩了。
“那就只好季某亲自来为欧公子上药了。”季识谦假意叹气,走过去呲啦一声将欧辰浩早就破的不成样子的衣服撕开扔到一旁,然后将他按倒在床上。
欧辰浩呆呆的看着季识谦,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将金疮药粉轻轻的倒在鞭痕上,季识谦故意伸手在上面按了一下,惹的欧辰浩痛的倒吸一口冷气,双眼一瞪,怒视着季识谦:“你干什么!”
季识谦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却放轻柔了些许,然后起身将自己外袍脱下。
这下欧辰浩总算是被吓住了,他没了武功,身体又这么虚弱,季识谦这个时候想做点什么他可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欧辰浩强自镇定:“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季识谦:…………
这不是小受才应该说的经典台词么,欧辰浩你肿么了,你快清醒一点!
将外袍脱下,季识谦扔到欧辰浩身上,冷冷道:“穿上。”
欧辰浩一愣,明白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登时低头掩饰自己发红的脸颊,抖抖索索的将衣服穿上,又抬头冷哼了一声。
季识谦伸手抓住欧辰浩的肩膀,将他从床上抓起来甩到自己肩上抗住,抬腿往门外走去。
他娘的!欧辰浩的伤口嘭的一下被压住,血液倒流以及伤口的疼痛让他眼前又开始冒金星,一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
“什么?!”秦怀风听了这个消息大惊失色,“师傅把欧辰浩那个王八蛋带到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是的。”伶儿想了想说,“昨晚殃公子被带走,大概是季先生怕今晚有人来将欧辰浩带走吧,所以才要亲自看着。”
“欧辰浩!”秦怀风气的差点拿鞭子将屋里的东西全抽了,哼了一声道,“我要去师傅那里,你带我去!”
等到秦怀风哼哼唧唧的被伶儿扶到季识谦屋外的时候,正巧看见欧辰浩面无表情的坐在木桶里洗澡,气的他差点将鞋子丢进木桶里,看他怎样洗!
“师傅。”秦怀风赶紧挥手让伶儿先回去,自己准备今晚就腻在这儿不走了。
季识谦一边慢悠悠的喝着茶,一边看着欧辰浩咬牙切齿不自然的洗澡,听见秦怀风的声音不由的转头问道:“怎么了?”
秦怀风脸色不善的指着欧辰浩:“他怎么在这儿。”
欧辰浩哼了一声表示对秦怀风的不喜。
“今晚有人来救他。”季识谦勾了勾嘴角,伸手摸了摸秦怀风的脑袋,“我将他留在身边好顺藤摸瓜将殃莞清带回来。”
秦怀风有些不高兴,转了转眼珠往季识谦床上一躺,赖皮道:“我也想和师傅睡。”
季识谦撑着额头一脸无奈:“不许闹,回去!”
“我睡着了。”秦怀风赶紧闭上眼睛装作打呼噜。
欧辰浩起身擦干净身体也冷哼一声,躺进了床里面,秦怀风不高兴了,踢了对方一脚:“你不许在这里睡,滚下去!”
“纨绔子弟!”欧辰浩还了一脚。
真是两位大爷!季识谦赶紧躺进两人中间将两个人隔开,阻止等会儿快要进展到小孩子打架的情况。
季识谦内心真的很受伤。
秦怀风和欧辰浩谁也不想理谁,干脆全部闭着眼睛睡觉,两个人都是折腾了一天,身体一个虚弱一个疲累,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半夜,季识谦听见窗棂发出啪的一声微响,整个人立马醒了过来,从床上一弹而起,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不急不缓的穿衣穿鞋,季识谦点了床上两人的睡穴,这才一把抓住枕头下面的挽云,从门口一跃而出。
“阁下是何人?”季识谦望着站在院子里的黑衣人,朗声道。
“带走浩的人。”黑衣人冷冷道。
然后丝毫不给季识谦说话的机会,噌的一声抽/出背上的五环大弯刀,高高举过头顶,带着雷霆之力向季识谦劈来!
“不自量力!”季识谦冷笑,挽云微微一抖,以绵柔之力四两拨千斤将五环大弯刀拨到一边。
兵器相碰,一股大力传来,黑衣人感受着微微发抖的手腕,后退一步,再次舞起弯刀,斜斜一刀横劈而来!
季识谦身体拔空而起,双脚对准黑衣人肩头立马一个连环蹬,接着身体一扭,脚跟右踢,狠狠踢在黑衣人脖颈,对方身体一软,被这一脚踢翻在地,昏了过去。
这时府里的护院才提着灯笼姗姗来迟,季识谦用脚尖拨了一下黑衣人的身体,淡淡道:“将此人用铁链子锁起来。”
35小受去死
黑衣人被带下去,季识谦站直了身体拍拍衣角,将手中的挽云唰的一声耍帅收回剑销,跟着护院一块去了刑房。
“季先生,这个人……”护院将黑衣人架上十字木架上,用铁链子将双手双脚牢牢绑住,这才转身向季识谦请示接下来该如何。
季识谦摆摆手:“你们下去,这个人由季某来审问。”
“是。”一瞬间,护院全部退出了这间小小的刑房。
在大户人家里基本都存在这种小刑房,用来惩罚不听话的丫鬟和下人,这种院子里面的事情不好请示官府,一般都会自己解决。是以这种刑房也是半公开的存在,官府默认的。
季识谦伸手将黑衣人的蒙脸布巾扯下来,对方果然也长了一张相当出色的面容,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嘴唇的色泽比较淡,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季识谦刚刚打的没有血色了。
季识谦用剑销拍了拍对方的脸,可是刚刚那一下踢的太重导致黑衣人根本醒不过来。
看了一眼角落里放着的木桶,季识谦用水瓢舀来一瓢凉水,泼到对方脸上,黑衣人这才抖着湿漉漉的睫毛清醒了过来。
“醒了?”季识谦面带笑容,一脸温和。
黑衣人傲然的扬了扬下巴,一脸不屑的看着季识谦。
季识谦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这位大侠吧,就算是将他捉住了,可这也属于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记恨的。
“清儿说的果然没错,这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黑衣人冷笑。
“他真的这么说?”季识谦好笑的问道。
“哼,淫贼恶魔!”黑衣人冷冷道,“果真没错!”
季识谦摇摇头,这位主都落到敌人手中了还尽说这些找死的话。
想到此处,季识谦也懒得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道:“殃莞清在哪儿?”
“我死也不会把清儿交给你!”黑衣人咬牙。
季识谦不耐烦的将挽云抽出来,在黑衣人脸颊上比来比去:“说不说?”
“你做梦!”
“不知道你的脸被季某划破了之后……”季识谦笑得一脸和善,“……你的那个清儿还会不会喜欢你呢?”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很快又镇定下去:“清儿绝不是这种肤浅的人,再说我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区区容貌怎么会放在心上!”
“不如试试?”季识谦嘴角划出一个弧度,蛊惑着他。
黑衣人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季先生!”有护院在门外低声喊着季识谦。
季识谦收回手中的挽云,道:“何事?”
“那个……就是殃……殃公子他在门外砸门。”护院说的吞吞吐吐。
黑衣人一听见殃莞清的就开始大力挣扎,想挣脱开身上的铁链。
季识谦双眼微微一眯:“现在还是子时,他来做甚?”
“他说……让我们交出欧辰浩和……和里面那位。”
“胡说!”季识谦怒道,“此时正是宵禁时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还带来了两位差爷,提着刀要来带人。”
“将他们二人藏进酒窖里。”季识谦随手点了黑衣人的穴道,黑衣人立马陷入昏迷,自己转身往门口赶去。
到了门口,秦老爷披着外衣正在那里转个不停,看见季识谦来了恨不得扑过来,圆圆的脸上全是汗水,两只眼睛急的挤成一团,快要看不见了:“季先生啊,这可怎么办啊,您一定要帮帮忙啊!”
季识谦找了半天才找到他的眼睛,这才看着对方的眼睛保证道:“老爷放心,这事就交给季某了,此事是因风儿而起,季某参与了,自然义不容辞。”
“那就好那就好。”秦老爷擦了把汗,伸出肉呼呼的手拍了拍季识谦的肩膀,“季先生,交给你了。”
季识谦点点头,让秦老爷先回去,然后吩咐下人将门打开,门外正是焦急的白莲花殃莞清公子和两位捕快大人。
“不知两位大人深夜来此有何贵干,难道是上次秦府忘记前去拜访两位捕快大人?”季识谦一开口就堵住了捕快的话,秦府往年将官府上上下下都打点过了,拿着秦府的钱还想找秦府的麻烦,他们自己也要掂量掂量。
果然二位差爷的脸色微微一变,赔笑道:“季先生哪里的话,只是这位公子说他有两位朋友在贵府停留了几日,他有些担心便想过来瞧瞧。”
“哦?”季识谦挑眉看向殃莞清,对方的脸颊还是红肿的,低着头不敢说话,感觉到了季识谦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殃公子可是怀疑季某私下扣留了你的两位朋友?”
殃莞清抬起头,一张脸上全是泪水,楚楚可怜道:“我知道季先生也不是故意的,只求先生放了我的两位朋友,如果放了清儿与先生之间的事情便一笔勾销了,清儿也不会再怪罪先生。”
两位捕快也跟着道:“是啊,季先生,我们也会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
季识谦心里觉得好笑之极,什么叫一笔勾销,什么又叫不怪罪他?
“季某说了并没有扣留,两位公子早已离去,若是三位不信,尽管一搜便是。”季识谦忽然冷笑,“若是在鄙府没有找到人,可不要怪季某等会儿不高兴。”
“这……这……”两位捕快有些为难。
“两位差爷。”殃莞清扯扯二人的衣袖,一脸泪珠儿,含着眼泪我见犹怜令人心疼。
“行!季先生,在与不在,一看便知。”捕快咬牙应下。
季识谦冷笑侧身,请他们进去。
三人的搜索很快就将府内众人惊醒,一群女眷穿好了衣服偷偷观看,见着殃莞清过来便开口问他发生了何事,殃莞清强忍着泪水如此这般说了一番,直说了一干女眷泪水涟涟,谴责着季识谦做什么要扣留殃公子的好友。
季识谦只想抽出挽云将殃莞清胡乱搅成肉泥!
大半夜你们被陌生人吵醒,他们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在你们的府里翻天覆地的搜查,你们不生气就算了还跟着一起谴责着自己的人,有没有三观呐!
别人三言两语就将你们的立场拉到他那边,好歹自己也与这府中的女眷门一起生活了两年吧,虽然见面少,但大家好歹也是自己人啊!
季识谦握住挽云的手指微微收紧。
殃莞清任由两位捕快与女眷指挥着屋子侍候的丫鬟们来来回回的找人,自己只顾着自哀自怜扮着可怜相。
结局当然是没找到,纵使女眷们同情心泛滥没有立场,护院以及一群男仆也不敢违逆季识谦的话,方才护院早就听话的将欧辰浩与黑衣人关进了酒窖,酒窖比较隐秘,里面都是大坛酒,女眷搬不动,自然也无人知道,这群人当然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到。
等到大家都停了手,季识谦才笑意盈盈的问道:“两位差爷可曾找到了?”
两位捕快摇摇头:“未曾。”
殃莞清哭着厉声道:“定是你!是你这个妖人将浩与傲藏起来了!”
“殃公子不要无理取闹。”季识谦冷笑,转眼望着两位捕快,“这位公子宵禁的时候出现在城中,两位差爷不仅不治罪,反而陪着一起胡闹,来我秦府搜人,请问知府大人可曾给了二位搜查手喻,莫不是真欺我秦府无人?”
“正是!”秦老爷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场了,衣服回去换了整整齐齐的一套,此时此刻颇有气势的看着两位捕快,“明日草民定要上公堂向知府大人讨要一个说法!”
“不关两位差爷的事!”殃莞清咬牙道,“所有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秦老爷不愿意放过我们,只希望大家只怪罪我!”
“殃公子……”捕快一脸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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