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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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很久,林野叹口气:“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和他打了。只要他不太嚣张。”

我立刻绽开笑颜:“谢谢。”

“那就开心点。”他笑着揉揉我的头发。

“有你,盛夏,还有宫炎,我很开心。”这是真话,人生得一知足已,我这一辈子就得了3个,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满足了,夫复何求。

他躺倒在沙发上,叹息着:“还以为就我一个人,结果你还加上后面两个名字,真是让我伤心阿。”

“好好好,有你我就很开心。行了吧。”我马上改口。

他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我:“真的”

“真的。”我无奈地摇摇头,林野有时还真像小孩子。

“好了,该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他握握我的手,站起身来。

我送他走出大门,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的碘酒,药膏发呆。

“在担心冉傲”盛夏突然问道。

被她猜中了。

“回去看看吧。”她说:“冉傲的伤也不轻阿。”

回想刚才确实是对他太绝情了,再想到他的伤,心中隐隐作痛,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回去一躺。

盛夏开车送我到家门口,让我自己进去,她在外面等我。

我看着这栋房子,看着院中的秋千,突然一阵怅然,不过是离开一天,怎么却感觉那么长久呢。

轻轻打开房门,心中顿时一紧--眩关处赫然有双高跟鞋不属于我的高跟鞋

赶紧走进屋子,只见桌上倒着几个空酒瓶,地上还有碎玻璃片,整个客厅弥漫着一大股酒味。突然,楼上的卧室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一下子蒙了,脑袋里嗡嗡作响。难道冉傲他将其他的女人带回家,带进我们的卧室,睡在我们的床上

我放轻脚步,慢慢上楼。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嘴唇不住发抖。

我知道我在恐惧。

卧室门是虚掩着的,我屏住呼吸,躲在门边向里面张望。

只一眼,只看了一眼,我便差点晕倒在地。

那个女人,居然是胡仪已

而冉傲,他居然,居然紧紧抱着她

就算看不见,我也知道自己是面如死灰。

完了,冉傲,我们完了。

脑海中只是不断回响着这一个念头。

“冉傲,你喝醉了。”胡仪已在笑,笑得很美,笑声中有无限的欣喜。

“没有,醉没醉只有我自己知道。”冉傲紧紧抱住她,像怕她突然消失。

“你真的醉了,冉傲,我去给你倒杯茶,好不好。”

“不要走”冉傲大叫着:“净雅,不要走”

闻言,我像是死刑犯人在行刑前的最后一秒得以无罪释放一样,全身的血液又能自由流动了。

原来,都是酒精的罪过,害我死了多少白细胞。

再看过去,胡仪已的脸一下僵住,她使劲将冉傲推开,气急败坏地说道:“我是胡仪已不是卫净雅你看清楚”

冉傲摇摇头,使劲睁开眼睛,终于看清面前的人并非是我,于是冷声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冉傲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不会爱上比你大的女人吗可是你却和卫净雅在一起,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我就不可以”胡仪已站起来,对着冉傲大吼。

冉傲无力地躺倒在床上,慢慢闭上眼,轻轻说道:“因为你不是净雅。”

说完,酒力上来,冉傲慢慢昏睡。

眼泪一下涌上来,感动,欣慰在心中漫溢。

胡仪已摸着冉傲的头发,脸上显出怪异的表情,轻声说道:“卫净雅。你只要她对吗可是如果她看见我们睡在一起也就不会要你了。”

说完,她缓缓站起身,拿起冉傲的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看来她想要通知我来观看一场自编自导的戏。

果然,口袋中的手机开始震动。

反正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我就让她把花样一次性耍完。

赶紧轻步走到隔壁的房间,关上门,深吸口气,确定声音镇定无恙,我接通电话:“喂。”

“卫净雅吗”她问道。

“对,你是谁。”演戏我也会。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前几天我才告诉了你冉傲的秘密阿。”

“胡仪已这不是冉傲的手机吗为什么在你这里”

“因为他现在就睡在我身边,应该说,是我和他正睡在你们的床上。” 她笑了一声,但听地出没有丝毫笑意:“说实话,这张床确实很舒服。”

“那又怎么样”我平静地问道。

她愣住,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镇定,随即激动地说:“你听清楚没有,冉傲现在就在我身边睡着。他说他很累,他说是你用手段怀上孩子,逼他娶你。他说如果不是你怀了孕,他根本就不会在乎你做女人做到你的份上真可悲”

她再也说不下去,因为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一掌推开卧室门,走进去。

“可悲的是你吧。”我看着震惊的她说道。

完全没有想到我会从天而降,她愣在原地,手一松,手机掉在地上。

“想让我气急败坏地赶来,看见你和冉傲脱光衣服睡在床上,让我气愤难抑,然后躲藏起来,永远离开冉傲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你以为之后你就可以和冉傲在一起了吗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做会让他恨你入骨吗” 我怒斥道。

胡仪已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幽幽地说道:“我宁愿他恨我这样至少他会记得我”

我静静地看着她:“才怪,被爱的人所恨才是生不如死的。”

闻言,她像是被雷击一样,随后一下子哭出来:“我那么爱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年龄。而你呢,瞻前顾后,巍巍缩缩,我比你有资格爱他多了可为什么他会选择你为什么”

胡仪已冲出房门。

我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替冉傲理清额头的乱发,他的脸上挂了彩,却丝毫没有减损他的俊秀,难怪会有女人为他那么着迷。

突然,他抓住我的手,我吃了一惊,但仔细一看,他双眼依旧紧闭,眉头轻蹙,只是喃喃念道:“净雅,别走净雅”。

我握着他的手,冉傲,我也不想走,我真的离不开你。

但是,我现在真的很乱,我没有办法一下子接受真实的你,现在的我还想不通,悟不透。

“没事吧。”背后突然传来盛夏的声音,她走进来:“刚才看见一个女人哭着冲了出去,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

“那是胡仪已。”

“她想来趁虚而入,结果失败。”盛夏猜出事情经过。

“她说,她比我更有资格爱冉傲。”嗅着冉傲身上的浓重酒味,我轻声说道:“她说地对。”

“只可惜爱情不能等价交换,否则人人都会快乐。”盛夏看着窗外,叹口气,随后问道:“今晚你就在这吗”

摇摇头,我还没有办法面对冉傲。

拿出医药箱,处理好冉傲脸上的伤,再帮他换好睡衣,我偕同盛夏离开。

只是,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一阵狂风暴雨之后,阳光一改往日的放肆,变地柔和起来。微风将空气中凉爽的湿意吹拂到脸上,惬意无比。我坐在公园长椅上,看着地上的积水,那里面反射着整个天空。

“又在发呆”头顶被轻轻一拍,绝对的林野手法。

“喏,汽水。”他将汽水递到我手上,然后在我身边坐下;又顺手轻拍下我的头。不知为什么,他从来都喜欢这么做。以前的我不服气,非要踮着脚尖报复回来,弄地自己手酸脚痛。后来渐渐习惯了,也就任由着他把我的头当木鱼敲。

“敲孕妇的头,可是会容易流产的。”我严肃地看着他。

林野的脸“刷”一下变白,急忙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我收起一脸正经,坏坏地笑着:“假的阿”

他深吸口气,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我,眼神冷得让人发觑。

睹此情状,哪些和他不熟悉的人一定会吓得半死。不过,我当然清楚他是只纸老虎,至少在我面前是。

“好了,好了,别气了阿。”我笑着揉揉他的头发。

林野嘴角一勾,无奈地摇头笑着:“真拿你没办法。”

我胜利地眨眨眼,然后问道:“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刚才和宫炎到了盛夏家,才知道你出来散步了。看你那么久都没回去,怕你出事,就顺道来找你了。”他张开双臂,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仰面朝着阳光,脸上的伤为他增添另种颓废狂野的味道。两个少女从旁边走过,偷偷用爱慕的眼光看着他。

“净雅。”他依旧闭着眼睛:“你会和那小子和好吗”

我静默了。

我不知道。

“是担心孩子没有爸爸吗”他睁开眼睛,眼中流转着某些不知名的东西。

我咬着嘴唇,依旧无言。果真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林野直直地看着我,脸上有种坚定的闪光:“净雅,我们结婚吧”

我微张着嘴,呆若木鸡,结婚我和林野

不理会我的呆滞,他握住我的手,继续说道:“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到其他国家去生活,忘了这里的一切。”

见我毫无反应,他焦急地保证:“你放心,我们结婚后,我一定会疼爱他,照顾他,视他为己出你不信”

面对如此诚恳而认真的表情,我怎能不信。

我环住他的脖子,将头搁在他肩膀上,林野愣了一下,随即将我抱住。

眼睛有些湿润:“林野,谢谢你。从以前开始,你就一直照顾我当然,也经常没事打击我,把我的头当木鱼使,和我抢东西吃但是,真的很谢谢你。”

“你同意了”他抓住我的双臂,将我拉离他的怀抱,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声音里充满显而易见的惊喜:“你答应和我结婚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轻轻摇摇头:“我不能答应。”

手臂上的力量顿时一松,林野的眼中,有些刚升起的东西落下了,消逝了。

“林野,我知道你够义气,够朋友。但这件事,是你帮不了我的。”我握住他的手,说道:“你以后会遇到你爱的女人,如果你和我结了婚,那等她出现时,你就没戏了。”

话虽如此,但心中不禁暗暗赞叹,真是好兄弟,为了友情,居然连我都敢娶。

林野直盯着我,似乎要看入我的身体,而手上传来的不属于我的微颤,显示出他罕见的紧张与慌乱。我隐隐预感到一丝不妙。

“净雅,我”这时,林野的视线忽然一转,移到我身后。

这种凛利而无奈的眼神---实在太熟悉了---出现在每次冉傲在场时。

莫非是

缓缓掉头一看,果然,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只见冉傲一脸平静,嘴角含笑,波澜不惊的眼神轻轻覆盖在我紧握住林野的右手上。

心里一慌,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待在一起,不然言语不和又要动手。

“林野,你先回去,我和他谈谈。”我连忙对林野说道。

避免他们继续发生冲突的最有效方法就是将两人分开。

可林野纹丝不动,紧皱的眉头和担心的神色表明了他的不赞成。

“林野,我一会就回去。”我乞求似地看着他。

终于,林野无奈,给了冉傲一个警告的神色,随即起身离去。

放心地呼出口气,我转身看向冉傲。

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不发一言。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他伸出手将我额头上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柔声问道:“其实昨天我来,是想问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垂下眼睛:“好多了。”

“昨晚是你来为我治伤的”他问道。

我点点头,也不准备向他提起胡仪已的事情,没有必要。

冉傲轻叹口气,幽幽说道:“早上醒来,看见脸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以为你还在屋子里,赶紧起身到处找你。后来,又以为你是出去买东西,一直等到中午,这才相信你不会回来了。”

语气中的落寞与黯然让我的心脏陡然一阵疼痛。

“以后不要喝酒了。”我顾左右而言他。

“别生气,以后我不喝就是了。”冉傲双手轻环我的腰,耳朵紧贴着我的小腹:“让我听听孩子的动静。”

傻瓜,早就说过,怀孕四个月以后才能感到胎动,可他就是不信,还偏说自己能够听见。低头看着他柔顺而清爽的头发,嗅着那熟悉的洗发精香味,我不由地伸出手,想和以前一样抚摸他的发。

“净雅,我们回去吧。”他闷闷的声音突然传来,心脏猛地一顿,伸出的手停驻在半空中。

”我被惊醒,猛地收回了手,轻声问道:“回去,回到哪去回家,还是回到我不知道真相之前

他的手轻轻在我的小腹上划圈:“你还是那么在意我的年龄”

“对。”我诚实地回答:“我在意你只有18岁,我在意你骗了我,我在意事情居然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冉傲,我没有办法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他抬起头来,满眼的悲伤,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希望希望从来没有遇见过我。”

我恍惚地点点头,如果没有遇见他,就不会爱上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犹豫,这么混乱了。

闻言,冉傲的眼睛倏然一缩,像被我的话刺伤。睹此情状,我开始有些后悔,急忙将眼神移开,心中忐忑不安。

寂静突如其来,像是持续了一个世纪。

终于,他坚定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不管你想怎么样,总之,我绝不会对你放手的。”

我低下头,看着脚边的积水坑,里面的天空,突然一片阴霾。

好不容易将冉傲打发走,我郁郁不乐地返回盛夏家中。刚要推开门,便听见里面传来林野和宫炎的交谈声。以为他们要谈论帮派的事情,便决定回避。正在此刻,我的名字出现在他们的对话中,好奇心将我固定住。

“宫炎,你真的决定了”

“其实四年前在净雅生日那天我便决定要告诉她;可是我失约了。因为那场意外,我受了重伤,不得不去美国就医。”宫炎果断的回答让我纳闷,到底要告诉我什么还有,宫炎不是说去美国是为了留学难道里面另有内情

“可是,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林野的声音有些犹疑。

“我明白。”宫炎轻声说道:“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爱她。”

呼吸忽然停滞,我不敢相信我所听见的--宫炎爱我

“当听到她差点遇到危险时,我恨不能将那些人碎尸万段。”宫炎的声音冷冷的,充满暴戾,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放心,李昆已是强弩之末,早就派出全部兄弟去找他了,不出三天,一定可以找到,然后叫那个混蛋生不如死。”林野咬牙说道。

“林野,你知道这四年来我在医院里是怎么度过的吗。”宫炎平静地说道:“当医生宣布我站起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时,我是高兴的。因为这意味着我有百分之十的机会来到她身边。为了这微小的几率,我经过了十几次剧痛难耐的手术;每天大半部分时间都用来练习走路,不停地摔倒,再不断地爬起。经常摔地头破血流,身上总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瘀青。但我没有觉得苦和累。我只希望可以重新站起来,有资格待在她身边保护她。林野,我已经等了四年,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宫炎深情的声音在我耳畔回旋着,渐渐飘远。

我慌乱地捏住衣领:这一切是真的宫炎爱我爱了我四年怎么会这样呢

原来,那个吻是他的。

原来,那个眼神是确实的。

原来,他爱我。

“净雅干麻站在门边,怎么不进去”身后突然传来盛夏的声音。

“哦,我胃有些不舒服。”我赶紧掩饰着:“所以在门外站站。”

盛夏边开门,边回头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不是,可能是肚子饿了吧,什么时候吃饭阿”我岔开话题,跟着她进门,林野和宫炎立即噤声。

“我们去吃火锅吧。”林野建议。

“算了,你们出去吃吧。我有些累了,在家里随便吃点就可以了。”想到要和宫炎待在一起,我兀自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那混蛋又欺负了你我就说不该让你单独留下的。”林野皱起眉头。

“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赶紧摇头否认。

“刚才你都好好的,怎么和他谈话回来就不对劲了这个臭小子,下次别让我看见他”林野一脸气愤。

“我开玩笑的,吃饭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错过呢走吧走吧。”没办法,不想让事情变大,我只好硬着头皮和他们来到餐馆。

只是,也许是心中有鬼,总感觉今天的气氛有些怪怪的:我自不必说,因为不敢与身旁的宫炎对视,只得埋首于面前的碗碟之中;林野则不停地灌自己酒,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不时给我个古怪的眼神;盛夏和宫炎则不发一言,静静用餐。整个包间中只听见碗筷不时发出的轻微碰触声。

“净雅,你没事吧,怎么不吃菜”宫炎关心的询问打破一室寂静。

突然被他问到,我有些不知所措,忘了有个成语叫欲盖弥彰,赶紧夹菜强辩着:“没有阿,我在吃。”

“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一旁的林野将手覆在我额头上,皱眉问道。

“有吗你脸才红吧,喝那么多酒。”我支支吾吾地掩饰着,慌忙地想抚去他的手,一不留神将手边的茶杯打翻,滚烫的茶水顺着桌布全流到裙子上。

“阿,好烫”我被突然的疼痛感刺激得站起,慌乱中脚绊到凳子,耳边立刻充斥着林野和盛夏急切而恐惧的叫喊:“小心”。

可是,我的身体已经失去平衡,直直向后倒去。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次玩完了。

危急关头,一双手臂迅速将我搂住,我顺势倒在来人安全而宽阔的怀抱中。

“别怕,没事了。”宫炎温柔的话语夹带着他身上淡到几不可闻的檀香味,让我因受惊而剧烈跳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我只希望可以重新站起来,有资格待在她身边保护她。”深情款款的话语犹在耳边。抬起头,看着宫炎脸上淡定而温熙的笑容,一瞬之间,我仿佛又见到了四年前的自己---那个每天清晨都强打精神起床,抓紧时间打扮,只为在进教室时能漂亮地走过他身边的自己;那个一下课就跑去和他后排的女生大声谈笑,以此吸引他注意的自己;那个即便是他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也会让心脏怦怦直跳的自己。

那个已经失踪好久的自己。

“净雅,没事吧”盛夏立刻来到我身边,将我拉出混乱的漩涡。

“有没有烫到”林野拿过餐巾想替我擦拭。

“没事,没事,我去洗一下。”扔下他们,我快步走到洗手间。打开水笼头,使劲擦洗着裙子上的污迹。

但无论我如何努力,米色布料上,那一片茶色的痕迹却依旧鲜明地存在--就像是那些远去的记忆。

我放弃努力,看着镜中迷茫的自己,心中惘然不已,如果当初,我们能让对方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有机会在一起吗

心中又是丝缕交结,不愿再重蹈迷乱的境地,我用力甩甩头。

卫净雅,不要再想,不能再想了,想想冉傲唉,算了,想他更头痛。

洗手间是不能躲一辈子的,整理下心绪,我准备回到房间去做一场消极的面对。谁知一打开门,便看见宫炎立在门外。心中一紧,我不自觉地捏紧手掌--他要干麻

“净雅,我有话对你说。”宫炎上前一步,认真地看着我。

我呆立在原地,手足无措--不会是想说我刚才听见的那番话吧。

“净雅”见我没有反应,宫炎开始疑惑。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我拔腿就跑,说是消极面对就要消极面对。

“净雅,等一下。”他拦住我,温润的眼中充满恳求:“我知道你刚才在门外听见了我和林野的话。”

我顿时手足无措,像是被当场捉住的小偷。

在那一刻,我希望有个人能来阻止他说下去,就算用10年寿命来换也情愿。

女人果然还是必须有个死党的。在这危急关头,盛夏听见我的心声,急急忙忙地向我们冲来。

“怎么了”宫炎伸手拦住她。

“我看见李昆在外面,这次一定不能让他逃走”盛夏推开宫炎,向前跑去。

“净雅,你先送林野到回盛夏那里,我等会来接他。”嘱咐完毕,宫炎迅速追随盛夏而去。

看着他离开视线,我大大送了口气。还好,逃过一劫。

不过,回到包间里,看着醉地一塌糊涂的林野,我可就不这么想了。

忍受着熏人的酒气,总算将林野扶到了家门口。好重阿一身的肌肉全压在我身上,当真欺负我现在是两个人阿。

将不省人事的林野靠在墙边,准备掏出钥匙开门。刚一放手,林野脚便一软,“咚”的一声,头撞到了旁边的信件箱,随后倒在地上,靠墙而坐,头低垂着,脸隐藏在黑暗之中。

死了肯定摔得不轻。

我赶紧蹲下身子,揉着他头上的伤口:“林野,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千万别怪我阿”

须臾之后,他吃力地睁开眼,迷糊地看着我,低声问道:“你你是谁”

“净雅阿林野,我胆小,你可不要吓我。”我忐忑不安地将他扶起。糟糕,不会是脑子摔坏了吧

“净雅,你是净雅”他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像是穿破了迷雾一般,看着我的双眼也清晰起来。

终于放下心来,我就说这家伙整天刀里去,枪里来的,这轻轻一摔怎么会有事呢看他已经能清醒地站起,我转身准备开门。

突然,他从身后将我狠狠抱住,沉重的喘息混合着酒精的气味,喷在我赤裸的颈脖之上,我不由地打一个寒颤。

只听他清楚地在我耳边说道:“净雅,真的,我们结婚吧。”

“林野,你醉了,快放开我,让我开门。”我努力挣扎着,他的举动让我无端地恐慌。

“我没有醉”林野突然大吼一声,像是吼出了多年来的隐忍。然后将我调转过身子,逼迫我直视着他的双眼,在那里面,有种抛掷一切的疯狂:“我爱你你所谓的那个我爱的女人,我早就遇到了,那就是你卫净雅从一开始,我就爱你,你知不知道”

心脏迅速跳动着,血液开始在我身体中胡乱游走。桔红的灯光朦胧地投射下来,让这一切都变地不太真实。我开始怀疑,也许醉的人是我,所以才会出现这些幻觉。

钥匙掉落在地上,一阵清脆的撞击声穿过虚幻将我惊醒。这才发现林野的唇正紧贴着我的颈脖,重重地亲吻着,吮吸着。

那么放肆而热切的亲吻,那么绝望而无奈的吮吸。

我奋力挣脱,却无济于事:我的双手已被他只手禁锢,举高放在头顶。他的唇慢慢向下移动,开始进攻我的前胸,沉重的喘息声以及肌肤上的碰触刺激,引发我阵阵颤粟。

“林野不要这样”我哭叫着,挣扎着。

“净雅,我们到其他地方把孩子生下来。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们,把你们当珍宝一样爱护的”他轻轻吻去我不知何时落下的泪珠,用唇堵住我的哭泣,撬开我的唇齿,向内里探进。

他满身的酒气,灼人的体温,坚硬的肌肉,狂暴的动作将我带进窒息的深渊。

我拼命地挣扎,但无济于事。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无法呼吸,只觉得自己临近崩溃边缘。

突然,林野被人从后拉开。

呼吸陡然一松,我抚住胸口,缓过气来,背靠着墙壁滑下,蹲在地上,不住啜泣着。

再定睛一看,顿时心又凉了半截:只见冉傲脸色阴沉可怖,揪住林野的衣领,举拳狠狠向他脸上挥去。

林野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他抹去嘴角滲出的血迹,挣扎着想站起。却不知因为醉意还是冉傲那毫无预警的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的一记重拳,让努力成为徒劳--他重又摔倒在地。

他看着我,眼中有着最后的希望,喃喃说道:“净雅,不要跟他走。求你别走。”

一个高我一个头的男人,一个即使右手骨折也死撑着一声不哼的男人,一个宁愿被打到半死也不肯向对手求饶的男人,居然对我流露出那种让人辛酸的恳求。我再也忍不住,忘记了刚才的害怕,伸手想去扶起林野,却被冉傲一把拉回。

“不准再碰他”冉傲紧握住我的手,拉着我离开。我的反抗在他危险的神色下自动瓦解,只能被他拉着走到巷口,然后被强制塞进车里。

“不行,林野醉地太厉害,不能让他单独在外面,太危险了”我试图打开车门,却被冉傲给按住。

“让你们俩待在一起才危险。”冉傲不顾我的反对,突然发动车子。

“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相信那个强吻你的男人就是你所谓的好朋友”他注视着前方,冷笑一声。

“是误会林野他醉了”我无力地解释着,企图将一切意外都归结于酒精。

“就是醉了才会显出原型谁都看得出他对你不一般,就你这个笨蛋还迷迷糊糊的”冉傲气急败坏地数落着我。

也许是荷尔蒙作祟,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我的脾气一下就上来,顺手拿起面前的纸巾盒向他扔去,大吼着:“是,我就是笨蛋所以才会傻傻地被你骗可你又有什么立场说他,你这个大骗子”

纸巾盒不偏不倚地扔在他脸上,留下一片红色的印记,随后掉落在地,应该是悄无声息的动作,却重重砸在我心里。

发泄完毕,怒火平息,我不安地偷瞄着始终不动声色的冉傲。

他稳稳地开着车,平静看向前方,车厢中响起他带丝凄凉与哀伤的声音:“那现在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怎么做你才不会介意我的年龄我该怎么办”

我无法回答他,也无法回答我自己。只能任凭沉默阻隔在我们之间。

偏过头,默默看着窗外,那一盏盏散发着昏黄灯光的路灯快速向后移动着,像是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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