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法忍住不去想。这般如此的后果就是觉得我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条杂乱理不清楚的绳子。
我踌躇了一下,小声说:“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我指在你打电话之前。”
我还是没有忍住。我还是想问他这种问题。更甚者,我其实想跟他时时刻刻通着电话,知道他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即使没有他的声音,至少我还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当然这终究是不可能。甚至简直强词夺理。我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只是终于发现我若无其事忍住的这六天,在这一刻功亏一篑,并且喷薄而出,来势凶猛。
他说:“随手拿铅笔画了点东西。”
“那画的什么”
他沉吟片刻,再开口时仿佛有点兴致的语气:“一颗挺好玩的球。”
我知道顾衍之的素描很有一套。虽然画得很少,却每每传神。一边想象着他手握铅笔,半挽起袖口绘图的样子,无论怎么想都好看得本身就是一幅画一般。顿时有些嫉妒在缓缓酝酿升腾,话已经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我真讨厌那只笔啊。”
顾衍之尾音上扬地“嗯”了一声,终于反应过来我刚才说了些什么,脸在顷刻之间烧到通红,手忙脚乱地掩饰:“什,什么都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是你自己想多了好不好你不准笑喂,你还笑你不准笑”
我看到不远处镜子里映出我此刻几欲跳脚的恼怒模样,那边的笑声终于略略止住。我听到顾衍之的声音,清晰低沉,带有远胜过方才的温柔语气:“我也很想你。”
我突然从跳脚中安静下来。听到自己在这边的呼吸。看到镜子里的人脸颊瘪起,托起腮帮,有点怨念的模样。片刻后,我低声否认:“我才没有想你呢。”
可我接下来几天的行为里分明透着反话。我把顾衍之那句三声电话响的承诺记了起来,不停对自己催眠,既然顾衍之他说他想我,既然他已经给了我这承诺,我总没有放弃不用的道理。这样一直催眠两天,终于把自己催眠完毕,我在一天上午的时候往a城打了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果然我听到顾衍之的声音:“绾绾。”
我镇定地啊了一声。按照刚才所计划的那样,问得有几分随意:“你在做些什么忙不忙”
他说:“不是很忙。”
我疑似听到那边有人剧烈咳嗽的声音。在一刹那里终于反应过来今天应当是周一。按照惯例,早上九点的顾衍之应该坐在会议室里才对。我啊了一声:“你在开会”
顾衍之回答:“没有。”
我听到那边隐约有什么东西咕咚倒地的声音。停了停:“你真的没有开会吗”
他笃定不过的语气:“没有。”
我终于放了心,有些理直气壮地:“那就好。那什么,我打电话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就是查岗嘛。你既然能查岗我,我总也可以查岗你的对不对现在既然你已经三声之内接起来了,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先挂了啊。”
随即被那边叫住,顾衍之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我可以想象到,此刻的他如往日那般眉眼轻缓,有点笑容的模样:“你都没有最后一句留言的”
我咬了一下嘴巴。踌躇了一会儿。那边等得耐心无声息。不知过了多久,我提起一口气,闭上眼快速讲了一句“我想你”,匆匆挂断电话。
我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情是根本无法捂住的。就像是指缝中滑过的水,就像是喉咙里压抑的咳嗽,以及掩耳盗铃欲盖弥彰的想念。我坐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刚才顾衍之讲话的语气,还有他脸庞上可能出现的好看笑意。越想越觉得坐不住。跳下床时正好管家端了一杯水走进来,笑着说:“怎么这么着急的样子”
“没有啊。就是坐得有点累了。”我浑然无事地开口,“从这里到a城,坐航班的话需要多久呢”
“两个小时左右。怎么了”
“就是随便问一问而已。”我又说,“那么,顾衍之在a城也是住我们家酒店的吗”
管家想了想,笑着说:“应该是这样没错。”
等到管家离开,我在两分钟内打定了主意。
我很少有过这样想法快速,行动比想法还要果决的时候。只花了半分钟时间就找齐了银行卡和相关身份证件,又从衣帽间中翻出一只背包,最后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换衣服。半个小时后我小跑出卧室,下楼梯时正好碰见管家捧着一束花上楼。我及时刹住车,看着他镇定地说:“刚才叶寻寻给我打电话,要我去她家陪她玩一会儿。晚上九点之前我回来。”
管家不疑有他,笑着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下一刻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出去。
我出门以后,顺利得让我觉得连老天也在照顾我。
从打车到机场,平素要一个小时的路程这次畅通无阻地只花了三十五分钟。我一路小跑进航站楼,买了最近一班从t市飞往a市的航班。起飞在四十五分钟以后。过安检的时候,我在心里计较着这一天的行程。告诉自己我只是要去a市看顾衍之一眼,看完一眼我就回来。这样的话就没人会知道我在这一天里做了什么,我回去顾宅的时间最晚也会在顾衍之打电话查岗之前。这样想着越发乐观。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当。
四个小时后,我到达顾氏的酒店门前。
我还没有下计程车,只偏过头要开车门,忽然看到远处顾衍之走出酒店大堂。他戴着太阳眼镜,身后跟着的几个人皆是白衫西裤,唯独他穿着休闲的浅色衬衫,举手投足间漫不经心,转过旋转门的时候,众星拱月一样的醒目。
我看着他们上了车。自己也跟着扣上安全带。转头对司机说:“跟着他们再走一段好了。”
我一直跟到一处灰色建筑的会所前面,看到有人从前面的车子里跨出来。始终没有说过话的司机突然开口:“小姑娘,你让跟的那辆车里面有你什么人”
我说:“那里面有个是我哥哥,他跟他的秘书私奔到a市来了,而且都很久没回去过我们那边了。有人叫我来带他回去。您知道这个会所是什么地方吗”
司机长长哦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神带上一点意味深长:“那你这回这任务可就难了。这家会所可是a城最出名的销金地,里面烟酒美色统统都是整个a城最拔尖的玩意儿。进去倒是挺容易,有钱就行。可是人要想从里面出来,那可就太难喽。”
我的心在瞬间凉掉大半。
眨眼间前面车子里的一行人已经进入会所,我快速跳下计程车,佯装有些随意地混在另一群正要进去会所的人里,努力压低存在感,一路看着地面走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装潢与外面完全不同。富丽堂皇,极尽奢靡。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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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式微扔了一颗地雷
麦兜扔了一颗地雷
喵酱扔了一颗地雷
以及:
七月也叫七七扔了一颗火箭炮
有谁猜得出顾gg画的“那颗挺好玩的球”是什么球嘛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下章有肉。不是强吻什么乱七八糟的,是肉。
但这个渣肉作者有个惯有的根深蒂固的毛病,逢肉必卡。
所以,明天,不一定,能写出下一章来。
而至于究竟能不能写出来
也许可以明天更新的时候写拉灯第二天那样应该还好一点
言群小通知来一发:由于之前建的群过于杂乱不易管理,故解散。新的官方读者群已经建好,欢迎大家来玩。另或情内可调戏作者可被反调戏可催更可压倒以及被压倒。群号为:289671140敲门砖为:言情留言id。群进留意分同正会打不面都下攻章小本员在理请管子学孩同的的群言进留,有格没严者较或比又群对方不官砖是门于敲由者或砖意门注敲请有口力没口力:言的,请大家谅解。此次开群时间为三天,2月26日晚12点正式闭群。我在群里等大家立拼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顾杜氏。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静下心来。
这种类型的会所,以前我大致听说过几句。皆是从课间同学的闲谈中得知;讲的是t城最有名的娱乐场所茗都。然而消息加起来也是寥寥,并且讲这些的都是男生,还都是一副神秘不可言说的样子。然而表情里又分明夹杂了一点歆羡和向往。直到有一次闲谈被叶寻寻听到,当即拍案而起。甩给他们一脸的鄙夷神色:“茗都不就是一群烟酒美人吗你们一个个装什么腔调下品无耻猥琐想去是吧行,我请客等着一个个回来让教务主任记过吧”
李相南当时正专心致志地剥橘子;剥完了递给我;我说:“谢谢你啊我不要。”
李相南转头对叶寻寻说:“那鄢玉去过茗都吗”
这句话不知怎么又把叶寻寻给点爆,当即狠狠瞪过去:“他敢”
我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周围全是走廊和包厢;有些茫然。随便挑了个方向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严厉女声:“哎,你是干什么的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我肩膀一抖,回过头,一个身穿深红色制服套装的中年女子正朝着我快步走过来,高跟鞋哒哒有声。我往后退了一步,她已经站定在我面前,上下打量我几遍,语气严厉,带着两分轻视意味:“又是a部的吧王媛看来没把你们jj好啊,你又是从哪个包厢跑出来的究竟你们还有没有规矩了”
我张张口,说:“有个穿着米灰色休闲服的客人,刚刚一共五个人一起进来的,您知道他”
我还没说完,已经被打断:“t城过来的顾先生是吧他怎么了,他回回来这里哪个姑娘不喜欢他你连他都消受不了你还消受得了谁现在你们个个怎么都娇气成这样,就觉得会所合该捧着供着你们是吧你们凭什么有骨气就别来这儿做包厢公主,既然没这骨气那就别跟我矫情来矫情去给我立刻回三楼去,受一点儿委屈就往外跑,倒是反了你们了”
我说:“”
我满脑子都是那句“他回回过来”怎样怎样,脑子里轰隆隆碾压过一样地响。还在恍惚中的时候已经被不由分说拽进了一个电梯,眨眼间就到了三楼,接着被赶到一个包厢前面时,我终于彻底清醒:“等等,我不是”
包厢外面还站着其他四个女孩子,其中一个正要敲门,闻声回过头来,几人面面相觑。我身后的中年女子把我往前面一推:“把她一起带进去。”又对我凉凉开口,“敢不乖乖听话,等出了今天晚上我保你有好果子吃。”说着打开了包厢门。
迅速有淡淡烟酒气盈进鼻息。我在正前方不远处看到了我今天来a城想要找的那个人。姿态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意味。正和对面沙发上的男子攀谈,闻声偏过脸庞时,嘴角还留有一点笑容。
我说:“”
那一天下午加那一天晚上,我懂得了很多事。远远超出叶寻寻曾经给我科普过的知识范围。比如我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夜总会,什么是真正的包厢公主,以及所谓的饭局并不是吃一吃饭就足够了,有时候还自动附带餐后娱乐。以及,男女关系上,并不是如叶寻寻所说的简单的春梦亲吻而已。
然而在我和顾衍之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只有嗡地一声空白而已。
脑袋空白中看到顾衍之朝着我伸出一只手来,温声叫我过去。举手投足之间依然是从容不缓的样子。我停在那里不想动,冷不防后背被人推了一把,我没有防备,猛地向前迈出一大步,结结实实扎进一个怀抱里。
我嗅到一点除去烟酒味道之外的清爽气息。身后中年女子的声音响起来,一反刚才冷厉,简直堪称如沐春风一般的温婉:“这是我们这里新来的孩子,不太懂得规矩,若是冲撞了哪里,烦请顾先生您多担待一些。”
我说:“”
我挣扎了两下,被顾衍之牢牢按在怀里。手指狠狠揪了他一下,听到他慢慢悠悠地开口:“好。你先出去。”
等到包厢门被重新关上,我刚刚抬起头来,下巴已经被捏住。眼前是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眼尾含着一点似笑非笑。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我不由自主往后缩了一下:“我刚才听说唔”
鼻尖被重重咬了一口,又在我反应过来之前退回去。腰身被掐得很紧,连动一下都不能。我抬起头,看到他黑如点墨的眼睛。分明听到他的呼吸有不同于往日的深沉。眼睁睁看着他掌住我的后脑勺,慢慢挨过来。紧贴着我的唇角开口,声音带着远远异于呼吸的轻柔,近乎能滴出水来:“想我了都找到这里来。”
他的呼吸温热,洒在皮肤上,让人不由自主地战栗。我努力把距离推开一点,却无用,隔着薄薄的衣料摸到他的体温,带着一点灼烫意。莫名觉得现在的情境有些陌生,还有些恐慌,我定定神,竭力维持镇定:“谁,谁想你了我就,就随便来a城玩玩啊。又不是你一个人在这里,根本和你没关系”
我听到一声轻笑,被重新按进怀里,后背被重重揉搓了两下。好容易抬起头来呼吸,下巴又被捏住固定,我眼睁睁看着顾衍之越来越近,直至他的舌尖哺入口中。
我猝不及防,尝到一股清酒的醇厚味道。喉咙被呛了一声,口腔中的纠缠稍稍退开,又很快卷土重来。那力道凶猛,依然携着酒精的清冽和醺意。如此重复数次,几乎是以吞咽的力道辗转吮吸。我揪住衣襟的手指越来越松,眼前渐次有星光亮起,天旋地转。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歇。我在瘫软的状态中大口喘息。后背被手臂牢牢捞起,朦朦胧胧中听到一个挺冷淡的声音:“顾衍之,我记得以前在这些地方你都没这种兴致的啊。”
我被人半搂半抱着站起,头顶上方有不紧不慢的回答:“今天有事,改天再议。”
对方沉默片刻,带着薄怒开口:“你和鄢玉一样的不要脸啊你们t城来的人怎么都这样”
顾衍之冷静地嗯了一声:“因为跟楚少爷你不一样,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
“”
我越来越酒意醺然。
勉强睁着眼睛,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混乱。我知道眼前的人是我熟悉的,被他一直打横抱进车子里。安全带被扣上后,额头传来一点轻轻亲吻。过了一会儿车子缓缓启动,再后面的一段记忆便是空白,重新连接上时,我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被单是利落的深灰色,侧卧在身边,单手撑着额角看我的人有一双极好看含笑的眉眼。
有个声音柔声问我:“绾绾,想要睡觉吗”
我缓慢摇头,伸出手摸了摸眼前的深长睫毛,有些喃喃开口:“我总觉得还有些事没问清楚,不是很想睡”
我的手被人捉住,从手心到手指,被温软地逐一亲吻。良久。他问得温柔:“想问什么呢”
我被亲得浑身发软,下意识抑制发出呻吟。过了很久才缓慢说出每一个字:“刚刚有人跟我讲,你去过那种地方很多次。你很喜欢那种地方吗”
“不喜欢。”他轻轻勾住我的几根手指,缓缓摩挲,语调低缓,“我喜欢你。”
我的鼻根突然有些酸意。想了一会儿,小声说:“可是我觉得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多一些啊。你看我这么想你,想你想到我跑过来。可你好像看起来根本没那么在意。你每天只打两通电话,你就不能多打一通的吗我其实更希望能每时每刻都看见你啊。可是我总不可以跟你讲,我希望你是我的,你不能离开我。你不是我的,你是你自己的。应该我是你的才对。可是我希望你是我的,我真希望我的牙齿能足够尖利,如果能一直叼着你,去哪里都不松口,那就最好了。”
他轻轻动了动。挨过来一些,手臂揽住我的腰身,低下头,从额头到眼睑,到鼻尖和嘴巴,一点一点吻我。轻柔得像是雏鸟新生的绒羽。过了半晌,听到他开口,依然很温柔,却没有笑意,显得郑重:“绾绾,我很爱你。”
我看看他。恍然觉得此时此刻,他的眉眼温柔得一塌糊涂。
终于眼眶也酸涩。我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一点点拽下来,一直拽到眼睛看不见距离。我搂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咬上去。
搂住我的力道骤然收紧。顾衍之的呼吸蓦地变沉。我被不轻不重压在床上,刚刚是无法挣扎的范畴。腰际被掐住,他的手指抚过某个地带,我浑身一僵,下一刻被他捞起,与他紧紧相贴。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小注明:昨天建的新群,大家不要重复加群哦。作者表示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爱意3,但是重复加群一旦发现会被管理员妹纸踢的啊,所以加一个就好啦
然后,今天返校。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不是收拾行李,是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真为自己的惯性泪流满面啊。
另,这个h这章是写不完了。我对着h卡了一个小时,只写出最后一小段。有,一百字么
作者表示写h好疼好想拉灯
另外,你们的留言呢留言呢
全都缩回去了缩回去了
你们是水母吗自带弹性收缩连贯无压力的
作者表示很苦逼好不好
某大双鱼精神分裂的作者苦逼的时候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你们想知道吗啊
抓着头发奔走追打你们
另,上次我推文,发现手机党看不到那么再推一遍
日更小能手,偶尔还会双更,主题是破镜重圆,作者抽风的漠兮,开的新文在这里在这里快来点一点不会后悔哒二3二: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顾杜氏。
接下来陌生到无措的感觉;以前我没有体会过。
脚踝被人握住;撩动,然后小腿自下而上;被一寸一寸揉捏。我觉得浑身的骨头跟着变得酥软,隐隐比以前的深吻还要柔腻的感觉。忍不住挣扎一下,鼻息溢出轻哼的呻吟。觉得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唇间终于稍稍退开;我的喉咙莫名发干,颓然地往下咽了咽。而很快又被叼住嘴唇吻上来。这一次有如疾风骤雨,铺天盖地。
两条腿被捞起,挂在顾衍之的腰际。意识迷蒙中察觉到他手指的细腻触感越过腿窝;绵延到两腿中间那里。这样的姿势有一点凉意;我往后缩了一下;他的手指已经提前一步触碰到那片蛛丝网一样敏感的皮肤,这种感觉极端不熟悉,立刻下意识合拢双腿。
我听到他的呼吸。依然沉稳,却隐隐仿佛带上几分克制的意味。我觉得身体在迅速发热,不受控制。突然下巴被咬了一口,他轻声唤我的名字:“绾绾。”
“什么”
他低头看看我,眼眸中温润而深邃,腔调徐徐低缓:“今天提前行周公之礼,好不好”
我在十秒钟后反应出来他的意思。脸刷地一直红透到耳根。
“你说,你是说,夫妻那个你要我”我不能直视他的眼睛,看着他线条行云流水一般的下颌,语无伦次说,“我那个你”
他的一只手抚摸到我腰际的一点皮肤,在那里轻拢慢捻,我觉得浑身一阵战栗,听到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嗯我怎么你”
“”
我已经不再是十一岁那时漫山疯跑的年纪。我已经十八岁,读过一些书,听过一些事,虽大多浅尝辄止,却也已经知晓成年的意义。
并不是只有男生才对茗都那种场合感兴趣。一次课间休息,我也曾听到后桌的两个女生提起这方面的话题。语气兴奋而小心翼翼。并且最后延伸到茗都的男女关系有别于谈恋爱后的男女关系。那时正值高三末期,而她们放弃书本讨论得越来越热络,直至我在前面旁听都已经觉得面红耳热。忍不住回头,她们的限制级话题终于打住,并掩饰性地咳了两咳。
我也曾暗暗读过一些百科。虽是皮毛,却也隐隐懂得,相互喜欢的两个人,想要离得更近,可以不只有拥抱和亲吻这么简单的动作。
我感受到此刻自己的心脏。觉得并不是很害怕,只是有些紧张。
眼前的人慢慢低下头来,眸光温柔。里面映出我此刻眼神闪烁面容赧然的样子。他再低下来,开始一点一点吻我。从下巴到脖颈,以及锁骨,再上移,一直到耳根处,最后抿上耳垂,紧接着在那里用牙齿轻轻一磕。
我不可抑制地哼出呻吟。带着隐隐哭腔。身体软得一塌糊涂。眼前被泪水铺得模糊,影影绰绰看到房间正中央柔和的灯光。再开口时,发觉自己的声音软糯到不可想象:“会不会疼”
我的手被握住,十指交缠。他的拇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我会尽量轻一些。可是应该还是会疼。”
“是不是总要有这么一次的”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语调里漾着温柔:“应该是这样。”
我抬起头来,努力掩饰住心里那份忐忑感觉,平静地看着他:“那,以后的话,你还会跟别人再做这种事吗”
他轻声回答我:“不会。”
“还有就是”我停顿了一会儿,仰起脸有些踌躇地看着他。
我很想充满嫉妒地问一问他,那么以前呢在我遇到你以前,和在我认识你以后,你和别人有做过这样的事吗
可是这样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我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告诉我那些过往与我并无关系。我总不可以真正把顾衍之揣进兜里只属于我一个人。尽管的确很想这样。我可以做的只有致力于让他更喜欢我一点。而嫉妒心理显然不应算在这份努力之内。我确信我没有将这个问题说出口,可是下一秒我分明听到有个声音清晰温柔地回答我:“以前也没有。”
“”
我看着他,他的脸孔在我的上方。近到可以数清晰一根根睫毛。那上面浓密弯长。我真喜欢现在他抱着我的这个样子。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努力镇定,小声开口:“要拉灯。”
我看到顾衍之眼角的一点笑容。在彻底陷入昏暗视野的一瞬间,我听见自己剧烈心跳的咚咚声。还有黑暗里愈发清晰和短促的喘息,两者混在一起。让人脸颊迅速发热。还在庆幸顾衍之这回终于不会再看到,便察觉他的脸颊靠近过来,鼻尖贴上鼻尖,眼睑贴着眼睑,与我轻轻磨蹭。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他终于稍稍离开几分。低低开口,不紧不缓,仍然是镇定从容的意味,同时又带了十足温柔:“绾绾,不要怕。”
我的喉咙干涸,觉得有点呼吸困难。暗自紧张到这种地步。隔了片刻,小声说:“没,没怕啊。”
他在黑暗里低笑一声:“真的”
我被他笑得有点恼羞成怒,踢过去一脚。很快被他顺势握住两条小腿,重新勾住他的腰际。我的手一时够不到他的脖子,空落落的正无处安放,很快被他握在掌心里。
我被他抱起来,坐在他的怀里。有细腻温和的触感抚上后背,将连衣裙上的扣子自上而下一粒粒剥开。黑暗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听得清楚衣服簌簌交错纠缠的声音。后背暴露在空气里,立刻沾染上空气里的一点凉意,我的脸颊却已经烧灼到顶点,忽然感觉手被他拉过去,停在他的衣衫上,听到他柔声开口:“绾绾,帮我解开衣服。”
我还记得那天后面的一些细节。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把他上衫的扣子解开,又花了同样久的时间才把他的衣服剥下去。我的手指软成一团不听使唤,而他耐性十足,不断亲吻我的额头和眼睑。每一下都温存轻柔,连同自那以后的每一次都是如此。
我也记得我将他的衣服剥下后,突然横生出的胆气。连衣裙还没有从身上完全剥掉,我将他猛然往后一推,他停顿一下,跟着倒下去。我骑在他身上,弯下腰,对着肖想了无数次的他的脖颈,一口咬上去。
我的牙齿尖利,而我咬得不遗余力。很快就蔓延出一股血腥气。隔了很久我才松口,终于想起顾衍之在这期间半动未动,不是甚有诚意地舔了舔伤口,正打算再补一句更没诚意的“对不起”,忽然听到顾衍之低低的一声闷哼。
我啊了一声:“是不是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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