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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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往南去为什么没在岔路换车道而是在主路上超速逆行,撞到了离他几百米远的秦斯年的车。在这之前他完全有时间换车道,秦斯年当时已经进了减速带而且他车开得并不快。”

顾星辰一句句平缓叙述,又带着质问的语气,交警听得一愣,心想这些她是从哪知道的。顾星辰说道:“这些都是你们记录在档的。”

“当时那条路上车少空旷,那辆车肯定是侥幸以为路上不会有人才逆行的。”交警被她的冷静唬住,脑子一热说了这么句。

“你是替他辩解吗以为路上没人就可以逆行,出了事就可以算作是无心。你们这上面明明白白的记着,从路面的磨损和留下的痕迹判断,肇事车辆几乎是在撞车的一瞬间就择路而逃了。一般人,如果是无心之失,都会害怕,就算事后选择逃逸这中间也会耽误些时间。可他的目的似乎很明确。”顾星辰对交警的敷衍不负责不满,一字一句地盯着他说,渐渐的有了些强势的逼问。

交警才注意到顾星辰手中拿着他昨天的车祸现场记录,皱着眉头恼了句,“谁给你看的。”碰上个较真又分析得清楚明白的人他们最怕了。

“我是病人家属为什么不能看”

交警把东西拿过去收好,不耐烦道:“你分析的这些我们也都想过,可你又没有证据,仅凭几句推测能证明什么。交警又不是警察,不负责查案。就算转交刑警队,也要先立案,你动机和证据都没有怎么立案。”

眼见顾星辰被他说得白了脸,他又有些不忍,往常来闹事的家属不是没有,都是一大堆人哭喊打闹拉横幅,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在这跟他一个大老爷们色厉内荏的讲道理,他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毕竟他们没抓到人责任还在,缓了语气说道,“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毕竟家里人出了事作为家属担心都难免,可你也得理解我们,我们不是不帮你查,我们也在找,可实在是没头绪。警察破案也得需要时间吧,你先回去,有了消息我们立马就通知你。”

顾星辰知道再说下去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还真不指望他们能破案,这么一来自己思路也清楚了不少。她现在也就是个猜测,是不是的都不知道。其实关键还是程谟,或者等秦斯年醒来后一问就知道了。

想到他们,顾星辰又低落了下去,叶暮不想她去逼程谟,一来二去的她跟叶暮的关系都紧张了起来。也许她现在做的就是在把他们的关系推向更紧张的边缘。

顾星辰从交警队出来又赶回了医院,在医院门口看到了韩嘉琳。韩嘉琳并没有意外,甚至透出些浅浅的笑意,那表情像是了然一切。

“嘉琳姐。”

韩嘉琳笑笑,说道:“没想过来,知道他这不缺人。”

顾星辰不说话,只是望着她,平和的笑容下又让她的嘲弄一览无遗。顾星辰不表态,纷乱的局面反而促使她平静下来,她不是漩涡的中心却正走向那个中心,所以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

“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就抽身离去,现在的你好像从来没参与过,我跟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好像完全是我们两个咎由自取。”韩嘉琳奇怪顾星辰的表现,自始至终一副自嘲的语气,却忍不住把这种嘲讽带她身上去。

“我跟他从来都没开始过。”顾星辰语气僵硬,她心里正烦着,不想跟人谈论这些事。

“但也没结束过。”韩嘉琳稍显不耐烦地打断了顾星辰的话,轻哼了一声,转而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算他不跟我离婚我们也早就过不下去了。”韩嘉琳瞅了眼木然的顾星辰,似乎很不想听他们之间的事,她却突然很想说,“人哪千万不能犯错,不然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跟我结婚吗”

顾星辰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根本没有心思,人都还在医院里躺着生死未卜,她们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对顾星辰的无动于衷,韩嘉琳心存不满,她的冷漠似乎昭示着她的罪有应得。她带着冷笑说道:“我把他灌醉,骗他上床,可他在床上一直叫你的名字,他一定忍得很难受,紧紧抱着我说,星辰,你还小,我不想这么早伤害你,我会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韩嘉琳边说边笑,望着顾星辰极尽嘲讽。

顾星辰心神一震,紧紧盯着韩嘉琳,压下心里的情绪冷声道:“我不想听,如果你不是来看他,就请回吧。”

韩嘉琳看她终于动气,笑了,脸上却渐渐浮起一层苍白,失婚失爱的女人总是带着一股掩藏不了的怨气,她把它撒在顾星辰身上,不惜揭开自己的伤疤,自己疼的同时也得让那丑陋的东西吓得对方不能安心。

“这么多年,他在床上从来就没硬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过来的。”韩嘉琳笑着看向顾星辰,挑衅似的言语轻薄,“他总去找你,只怕光是听到你的声音他就已经能满足了。听不到的时候,夜里一定疼得很难受。”

顾星辰被她的话羞恼得满面通红,全身颤抖,牙关咬紧,最后只挤出一句,“你闭嘴。”如果她真的爱秦斯年,怎么能对她说出这种话。

韩嘉琳呵呵的笑了,笑得得意,顾星辰冷眼瞅着她,直到她停下笑,眼中带出泪花。韩嘉琳恨恨地盯着她说道:“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骗他说自己失身。顾星辰,他这么爱你,你忍心离开他吗”

“别把你的愤怒强加到我身上,我该怎么做我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

顾星辰对她从心底生出一股愤怒,说完想走,韩嘉琳叫住她泄愤似的喊道:“他要调查的不是程天林,是叶暮的父亲。”

顾星辰脚下一顿,转身去看她,韩嘉琳冷然一笑,哼声道:“如果叶暮不是你男朋友,这事会简单得多。你不会不知道秦斯年有多介意他吧,他是不是不止一次地跟你说让你离开他”

顾星辰想,他让她离开叶暮是因为这个吗

韩嘉琳看出顾星辰的心思,续道:“叶暮一出现就让他的不平衡和嫉妒心暴露无遗,再加上二十年前的案子,有了这样的机会你觉得他会放弃吗”

顾星辰被问住,她不是没想过秦斯年不会放弃,却从来没往叶暮身上想过。她心中烦乱,面上却冷冷清清,早先已经把里面的利害关系想清了,劝住秦斯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顾星辰不再理会韩嘉琳,转身往医院里面去,韩嘉琳恶意侮辱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她先前还对他们的婚姻失败存在一点的愧疚,那么现在这种愧疚,已经荡然无存了。

第51章 固执伤人

顾星辰想不明白韩嘉琳来找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来刺激她可她又扯上叶暮,这不得不让她重新思考,该怎么走下面的路。

顾星辰在医院的花坛边一个人坐了半天,直到天黑她才起身往病房走,在住院部的大厅里和陶慕华走了个碰面。

她本人和宣传册上的照片没什么两样,穿着优雅大方,笑容温婉高贵。这是她第二次和她面对面的见着,比之上一次的突然,这次她更显得局促不安。因为陶慕华看她的眼神连上一次的纯粹到不带情绪的温和都不见了,而是漠视,带着刻意忽略的漠视。

陶慕华眼神从她身上一闪而过,径直向门口走去,顾星辰心中顿时凉了下去。人情世故她不是不懂,而是做不出来,从小到大从来没人给她灌输这些东西,她接触到的那些只是让她养成了过分矜持的性格,不主动接近,对方稍微冷淡的表现就让她望而不前了。

讨好她对她来说是应该的,她是叶暮的母亲,可她竟然连一句阿姨都叫不出来,她心底深埋的自卑牢牢地束缚住她,让她想要挣扎一下都觉得浑身难堪。她如此的懦弱不为,过分自保,对叶暮和他的家人来说,都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抗拒。她自己明白,对方又怎会看不出来

而对方的矜持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清高骄傲,跟她的截然不同,所以面对她的冷淡退缩也只是不放在心上,就连生气都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这种认知让她感到深深的痛苦,然而她无力改变,一次又一次地任其恶性发展。

她茫然无措地上了楼,走廊里,叶暮正站在玻璃窗外看着秦斯年。

顾星辰有些意外,站了会儿才走过去。

“你回来了,”小护士热情地打招呼,见顾星辰茫然地盯着她,又问,“不记得我了”

顾星辰被人打断,回过神看着眼前的笑脸记起来是那个她扭伤时一直帮她换药的小护士,笑道:“记得。”

“我现在调到重症监护室了,昨天就看你在这儿坐了一天。”她回身瞅了瞅里面的秦斯年,语带关心地说,“那是你男朋友情况还挺稳定的,你不用太担心。”

她们说话时叶暮已经看到了她,经小护士一问叶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似是在等她的回答。顾星辰转向小护士笑答,“谢谢,他不是我男朋友,你后面那个才是。”她声音不高不低,足以让叶暮听清。

小护士转身看见后面的人,长相斯文好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对顾星辰小声道:“我瞎说的,对不起啊,我先去忙了,有事叫我。”

“好。

顾星辰重新对上叶暮的眼睛,在那一派清明中收敛了之前的情绪,走至他身边说了声对不起。

叶暮没做声,只是看着被各种仪器监护的秦斯年,面上不露表情。顾星辰忍不住抬眼去看他,只有侧脸,面容沉静,映在玻璃上的眼神轻淡,让她看不出一点异样。顾星辰敛了心思陪他站着,仪器上的光一闪一闪,耳朵里跟着光闪动的频率响起滴滴的提示音,这提示音告诉她秦斯年的生命体征还在,而他们之间却在持续沉默。

顾星辰受不住他的沉默,有些想法憋在心里就会不断发酵,等到质变形成就是另一番光景了。经过之前对自己的警戒,心里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不然他们两个人这么站着总像是在冷战,隔得越久越不利。

“我都知道了,他在调查程谟的父亲,”顾星辰转向他的侧脸,说道,“也在调查你父亲。”

顾星辰一直看着他,待叶暮转过头之后她看清他眼底有一层浅浅的青黑,眼中也隐隐有血丝。眼神也不似刚才直接,而是向下淡淡垂着眼皮,从心里生出一股疲累。顾星辰不由得靠近了一步,有些心疼。

“早上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星辰,我父亲住院了。”

叶暮的低叹,在她心上扯了一把,问道:“要我去看他吗”她这么问是知道自己该去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

面对顾星辰的小心询问,叶暮哑然苦笑,照现在的情形他只能说道:“给他们点时间,他们会想通的。”

这回换顾星辰苦笑了,她垂头压下泪意,再抬头时带了浅浅的笑意问他,“叶暮,如果秦斯年车祸是被人故意而为,该不该把那个人找出来”

叶暮神色未变,眼神却渐渐淡下去,望着她慢慢浮上一层难堪。

顾星辰细细看着他的变化,等不到他的回答慢慢收回眼神,转向玻璃窗,轻声道:“这个对我很重要。”

叶暮身形微动,对眼前的她忽而变得有些不能理解,早上虽然看出她的犹豫但还是不能忽略她的初衷,现在,她表现得更直接。他不禁问道:“星辰,你最在乎的是什么”

“如果我说我最在乎的是你,我现在做的正在拆穿我自己,我只能告诉你,我在乎你,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放下他不管。叶暮,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在他醒来之前这段时间陪着他,至于你家里的事我没有插手的余地,并非我不想,而是不被允许。”

顾星辰决定一次说透,一直以来她都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叶暮虽然尽力维护但她能看出来他偶尔的愁绪和力不从心,她不想责怪什么,更舍不得去怨怼他。两个人都勉力维持,总有一天都会倦怠,最终走向结束。

“我们之间的问题从一开始就很明显,不管是秦斯年还是你父母的反对,我们都采取了忽略。我甚至想过只要我能跟你在一起,我会去克服所有的问题。结果是我高估了自己,你也高估了你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你的包容和迁就让我心怀感激的同时又不断告诉自己要坚持。在感情面前,人都会走向自私,你是不是也想着让我离开这里”

顾星辰的坦诚让叶暮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以往她都是逃避,他以促进者的身份不断鼓励她,在这段感情里他太过维护以至于走向失衡。

“星辰,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是不是应该做出选择”叶暮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要求她,他说过感情要的不是对等而是平等,但其实他们之间不对等更不平等,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过于低了。

“如果我现在离开,你父母能接受我吗”顾星辰也固执起来,她还是相信叶暮即使不高兴她留下也不会逼她做出选择,他这么问无非是在他父母面前交代不过去了。可他父母会因此而接受她吗

她的话让叶暮无可辩驳,两人再次陷入僵局,叶暮深切的感受到了她的固执和不妥协,以往那些都是因为没有真正触及到她在乎的点,所以她听了他的。这次他是真的看明白了,她最在乎的还是秦斯年。

空气中有一丝浮躁,在两人之间慢慢发生变动,顾星辰感觉到了,这种变动让人心生不安,烦躁,她清楚地嗅到叶暮身上散发出的距离味道和陌生。

“星辰,你的努力从来没在我身上用过。”叶暮眼中闪过失望,擦着她的身侧离开。

顾星辰没让自己回头甚至没让自己去看他当时的眼神,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能要求他等她吗

叶暮的离开让她最后撑着的一丝力气也抽尽了,也许有一天她会为自己的固执己见吃尽苦头,但现在她还得坚持下去。

陈阳跟她通过几次电话,以前联系的那个老会计说什么都不肯再跟他见面,他围追堵截的拦过好几次,对方实在被缠得没办法才说那事过去得太久不记得了。陈阳说从他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他似乎是在推脱,有难言之隐。

顾星辰有空就往交警大队跑,也不是抱着什么非弄明白不可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她这么天天跑是不是会有人坐不住,出来阻止她。交警大队的人差不多都认识她了,见她来了都摇头叹气,之前跟她接触的那个交警更是苦不堪言,话都说烂了,又接了上头的指示不能乱说,后来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顾星辰每次去都跟例行问话似的,问那几句,问完就走,也不再纠缠。出了交警大队她又开始觉得没方向,她天天这么折腾什么效果都没有,那天对叶暮的试探虽然并未得到肯定,但她还是隐约感觉到叶暮似乎在隐瞒什么。他们都有要保护的人却又不肯彼此坦诚,这种猜忌让她感觉很恶劣,尤其是对叶暮,她狠狠地伤害了他,还要在背后猜度他。

顾星辰公司医院两边跑,下了班回家做好饭又急急忙忙去了医院,进了十一月,天黑得越来越早,等她到了医院的时候街上早已亮起了灯。住院部的大楼灯火通明,她下意识地往旁边停着的车看去,熟悉的车型和颜色。顾星辰垂了眼睛,握紧了提着的饭盒进去,正好错过了一班上行的电梯,电梯门合上前叶暮的眼睛从她脸上落到她手中的饭盒,他旁边站着程诺,她更紧地握住饭盒,再抬头时电梯已上行。

电梯里程诺快速地看了眼旁边的叶暮,他眼睛直视前方的金属墙壁,目无波澜。程诺垂头静思不语,心里却算计着顾星辰到底想干什么。

程天林被警告,最近行动很规矩,除了正常进出公司其他的事都回避了。医院里程谟不愿见他,他便交代她来照顾,一来二去的跟叶暮同进同出的时候就多了。叶暮面上看不出什么,可谁都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关系不好,顾星辰越不露面他们的关系就越坏。偏偏顾星辰还在往坏里推。

顾星辰到了秦斯年的病房时迎面从里面走出一拨人,看着像是秦斯年的同事,见她拿着饭盒同她点头示意。最后一个走出去的是陈正,看见她,奇怪地瞅着她,想说什么顾星辰却偏转了视线,陈正把话咽回去,回身看了眼秦斯年冲她点点头然后出了病房。

秦斯年的病房跟程谟的病房在一个楼道里,隔得并不远,陈正从秦斯年这里出去直接进了程谟的病房。

顾星辰关上门进去,秦斯年躺在床上不能动,插着喉管呼吸时总能听见嘶嘶的声音,眼睛却一直盯着她。他醒来那天就这样,只要她在,他的眼睛就不离开她。她一靠近门,他就露出不舍,好几次他想说话,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一脸的痛苦。

顾星辰见他这样心里不忍面上还要淡淡的,走过去拿起杯子用棉签蘸了水给他润唇。顾星辰低眉垂眼一肚子的思绪也不跟他说话,秦斯年瞅着她鼓着眼球像是不满。

顾星辰偶一抬眼看他,医生给他剃了头发,纱布还没拆,因为浮肿整张脸都肿了起来,有些地方还有明显的充血。此刻他鼓着眼睛看她,不满她的忽视。

“你现在不能说话,等你能说话的时候再说。还有,不要赌气,护士说你不肯配合,脾气大得很。”顾星辰语气淡淡的,严肃地瞅着他,她没有时间时时刻刻地陪着她,护士跟她反应她走后他的脾气很大,常常不肯按时吃药,喂进去的药也会咳出来。

顾星辰把研成的药粉用温水兑了注射到喉管里让他咽下,他现在的吞咽能力很脆弱,顾星辰盯着他直到他把所有的药水都咽下去,又给他喂了水。

给他擦嘴的时候,秦斯年费力地抬手,试了几次都只能把手稍稍抬起就再也使不上力,又重重地衰落到床上。可他还是坚持不肯放弃,顾星辰知道他要干什么,无奈地瞅了他一眼,秦斯年却固执地瞪着她仍是费力地抬手。

顾星辰把手放到他手里,他浅浅地握住,那双手一点力气也没有却用力地弯曲着手指,握住她的。

顾星辰望着他曲张的手,轻声道:“斯年哥,你得快点好起来。”

秦斯年听到这话不知道想成什么,立马又不高兴起来。

这些天顾星辰对他的情绪变化也习惯了,多半是因为他以为她不愿管他所以不高兴,顾星辰也不多说,拿过他的手机给家里发了个短信。他昏迷的时候他家里来了好几个电话,她不能接,只能等电话断了之后找时间回个短信过去,说最近工作忙经常在开会。

发过短信,顾星辰说道:“等你拆了喉管,给家里打个电话,总发短信他们也会担心的。”

秦斯年眼中浮起淡淡的晦暗,歉意地看着她,顾星辰浅笑摇头,看时间差不多嘱咐他休息自己拿了东西回家。

第52章 女人心机

叶暮送程诺回家,上车前程诺扶着车门说道:“你要是不高兴可以直接说出来,或者直接去问程谟到底怎么回事。你天天来看他,又对他不冷不热的,就算你对那件事只字不提,你的态度也足够让他自惭了。他本就心里想不开。”程诺看不过叶暮的冷淡,把心里的不满直接发泄了出来。

叶暮面无表情地瞅了她一眼,坐进了车里作势发动车子,程诺仍是站在车外没动,见他又是一副不予理会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动气,哼了一声说道:“你倒是沉得住气,程谟本就心里想得多,出了这事他心里更不好受了,连累你父亲生病住院不说,还闹得你们感情不和。”最后一句承诺故意加重了语气,斜乜着他,或多或少的有些轻蔑。

叶暮脸色变了变,有些不高兴,仍是耐着性子说道:“你走还是不走”他极少用僵硬的语气跟人说话,不管是谁从来都是客气有礼,决不让人难堪,但刚才的语气确实是生冷了。

程诺哼声一笑,“叶老师,你是程谟的表哥,我是他的堂姐,都一样的关心他。他心里有结解不开,那天的话多半也是气话,真让他再说一遍跟杀了他也差不多了。你不问,也是因为了解他,我知道这种违背原则的事一定让你很为难。你要是觉得在顾星辰那交代不过去,可以直接去告诉她,不用瞒得这么辛苦。反正就算你不说,不管她是问秦斯年还是自己去查,总能知道的。到时,这话如果不是从你嘴里说出去的,又是另一种样子了。”

程诺一番话说得略显尖酸,挑视着叶暮,静待他的反应。

叶暮静待她说完,把手从钥匙上收回,扭头对上她,“程诺,不要再牵扯她,她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去阻止。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不希望再有人拿她说事。”叶暮语气郑重严肃,带着警告看着她,“你可以关心程谟也可以守住这个秘密,但不要来要求我怎么做,该做什么我心里清楚。”

程诺被叶暮的凛然怔得一愣,呆在原地。

叶暮瞅着她,再次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到底走还是不走”

程诺被教训心里不服,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走到他那边,气恼地喊道:“叶暮,我是该说你大义凛然还是委曲求全,你有为爱不顾一切的打算别人却未必。”

程诺的无理指责在叶暮眼里无异于纠缠,他们之间不存在实质性的分歧,所以程诺的指责让他觉得厌烦,只是人来人往的他不愿与她争论。

叶暮的回避不语更刺激了程诺,她自己也觉得刚才一番话说得有些太过义正言辞,回头再去追究又觉得她说那些话根本没有立场,主题已经从程谟那偏转到了顾星辰,她的行为看起来就是在无理取闹。可她已经在无理取闹,就此罢住就更坐实了她的行为。

程诺挡在他车前,瞪着眼睛看他。叶暮不能动,僵持了一会儿,见程诺没有放弃的打算干脆从车里出来,肃然看她,说道:“程诺,如果是因为程谟,你刚才的指责我可以忽视,我也一样关心他。同时也有私心,可他的心结只能靠他自己去解开,如果我现在告诉他我不介意,你觉得他就能想开了你以为他想要的只是别人的一句没关系吗那是自欺欺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你的指责就是在无理取闹。”

叶暮冷静地看着程诺,毫不避讳她的愤怒,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完,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叶暮心里清楚程诺的指责不只是为了程谟。所以,他更要把话说清楚,这个时候再委婉,就是在和稀泥了。

程诺被叶暮道破,尴尬之余又窘迫,她的无理取闹换来他的无情回击。他当真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她沉沉地瞅着叶暮,眼中有一丝急迫和探询,但叶暮的坦然回视让她心生挫败,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顿时摔到地上碎成几片,她带着自嘲,涩然笑道:“有些东西还真是注定的。我以为自己的理由很正当,到最后就成了无理取闹。”

叶暮在感情关系上一向分得很清楚,绝不会牵连不清,如果不是作为情侣,异性朋友之间他不会把关系弄得太复杂。陈正说他这点太过古板不近人情,可在他看来这却是必要的,会给彼此省掉很多麻烦。但他还是被程诺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忍,稍缓了表情,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关心程谟。”

他的故意撇清彻底激恼了程诺,就算是对她没感觉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连个关心都小心翼翼。她冷冷地盯着他,气恼交加,眼睛一错见顾星辰从他后面的大楼走出来,两人眼神相碰,她心中一动猛然上前抱住叶暮,低声道:“不是只有她可怜,我也很可怜,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

叶暮措不及防,推开她郑重道:“程诺,我以为你今天就是为了程谟,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我会看好程谟,你放心吧。”叶暮不善与人纠缠,对于程诺的突然,他不禁有些动气。

程诺似乎被叶暮的一本正经给逗笑了,一个人笑了很长时间,叶暮肃然看着她,听她说道:“叶暮,你真逗。你这么在乎一个人,小心最后会伤得很重。”她略带警告的语气让叶暮皱起眉,程诺笑着看向他身后,道了声再见独自离开了。

程诺的声音很大,顾星辰听得一清二楚,程诺临去前的讥笑她受之无愧。

她抬步走下台阶,叶暮望着她一步步走近,脸色越来越僵。她的平静几乎要成了他的致命伤。

顾星辰在他身前站定,看着他胸前的扣子诚挚地说道:“叶暮,你真让人放心。”话音一落她抬头去看他的脸,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脸上也不见了一贯的温润,紧绷的脸色和直直的唇线让他看上去很冷漠。

叶暮定定望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他颓然发现一旦她把心思藏起来他根本无能为力。

顾星辰慢慢收回视线,叶暮现在看见她眼中总是透着几分探究几分戒备,仅剩的一点痛心也在渐渐流失。顾星辰不无难过的想着,叶暮是因为太痛心而不顾不得了。

顾星辰垂眸,低低地道:“也许无论我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打消你心里的怨气,再多说一句都有故意招惹你的嫌疑。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还在想,是假装没看见还是过来和你打招呼。若是以前,我会直接走掉,但是现在,我很犹豫。”

顾星辰眼睛很大,眼瞳又很深,入冬后被夜里的寒气一浸更透亮,她盈盈的望着叶暮,心里想着她就是在招惹他。她突然发现自己血液里的作恶因子也很厉害,她以前没发现,但现在一旦发作起来她又想知道这对叶暮来说到底有多大作用。她不惧怕程诺的示好,怕的是叶暮心灰意冷,怕最后找不回他。所以,现在她又要他离开又想尽可能多的让他留恋她。顾星辰心底狠狠的鄙视自己,她也是会对男人用心机的。

叶暮看不清眼前的人,白雾一样的热气在两人中间徐徐散开,从炎炎夏日到凛凛寒冬,半年光景他竟似走过四季,到了最难熬的冬季,由内而外的冷。

“就算是犹豫,也只是过来跟我打招呼,终究还是不同路。”叶暮隔着雾气看她,眼中的淡漠遮住了他的悲伤。

“我不能视而不见。”顾星辰上前半步看着他,她想更近得看他,她忍不住。

“这对我来说没区别。”

叶暮语气平静,褪去温和,冷漠的他比之平时更能吸引人的注视,顾星辰在心里过滤这种变化,让自己暂时忽略这种变化带来的心理冲击,却止不住疼痛蔓延。希望他的变化不会成为他们之间最终的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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