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没跑赢,而是他中途弃权了,尽管权慕阳也被迫终止,但他终因是主动方,被权慕阳耍了一回赖。
说是耍赖,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裴成佑,是不会真的让他请的
所以,此时,权慕阳笑得很是恶趣,一脸怂恿地端起了酒杯,嘴角的不怀好意,是如此的明显。
顾西瓯看到了,但并不以为然,她只是端起了桌上的热茶,并未言语地一口灌到了嘴中,以茶代酒的肢体语言,也表露得一览无遗。
“喂,西西妹妹,你真不喝啊哥哥话还没说完呢,这可是佑子的送行酒,他今晚,就要回北京了。”
权慕阳笑得很是无良,尤其在看到顾西瓯放茶杯的手轻微一颤的时候,挤眉弄眼地对着裴成佑扫了一眼。
娘的,就是个勾心鬼,连这么冷漠的美少女,也都为他心动了。
如今,留在安城,裴成佑已经找不出其他的证据了,办了那些贪官,上升到省一级,就再也牵连不下去,为官之道,弃卒保车,那些人,明白得很。
因为,他们知道,如若是扛下来,还有活路,就算是免个几年职,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若是扛不住,说出来了,只怕,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其实,佑子对这件事,起先也只是怀疑,在历经悲痛之后打起精神来,距离天佑的死,已经有一年多了,之后,他暗中打探,发现所有的痕迹都太过完美之下,他这才起了确认之心。
后来,他几次试探,但都无功而返,直到他离开军区,伪装成花心权少,并敌不动我不动地逍遥了三年,查到顾家这条线索后,才一举端了陈系下面的韩英俊之流。
可是,相对于滔天的权势,这只是冰山一角,安城与北京,相隔太远,佑子想要牵出幕后者,反而受了地点的限制。
不过,收获也是蛮多的,至少,明确了天佑的死,真的是一场预谋
顾一凡和顾一鸣,都已经交代完他们的罪状,但等他们按线索寻找相关人员,却大多都是离奇失踪,与其花时间寻找没有太多价值的枪手,还不如回到京城一决雌雄。
他的任务,也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善后可以留给手下,所以,他会和佑子一起走,出来这么久,都有点想念北京的味道了。
“去你的牧羊犬,你丫就是一嘴碎,谁叫你吃饭的时候说这些的”
裴成佑皱了皱眉,望着顾西瓯除了刚开始的惊讶又变得面无表情之后,很是唾弃地看了发小一眼。
这小子,就是个不添乱不罢休的,他本想吃完饭和她说的,谁知,那寻心想看他笑话的大嘴巴,竟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他出糗的机会。
这下好了,丫头怕是会认为他不想告诉她了,这该死的先入为主,还真是气人
“丫头,哥不是”
忍着被好友摆了一道的咬牙切齿,裴成佑笑得明亮地靠近了顾西瓯身边,刚拉住她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后,很是冷酷地站了起来,“祝你一路顺风,我得回去了”
这一动作,一气呵成,权慕阳是带着期待地看着她完成的,而裴成佑,则是再次,蹙起了好看的眉,但嘴角,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逸出一抹浅笑。
很好,他的丫头,竟然闹起脾气来了
这是不是代表,她其实,很舍不得他离开
“坐好,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得瑟归得瑟,裴成佑还是没有忘记今晚的主题,春节将近了,他这是,把它当成年夜饭的
这里虽然是部队,尽管只是一个高档的招待所,但裴成佑点的,全是最好的菜肴,大半,也都是顾西瓯爱吃的,相处过那么久,她的喜好,他还是摸清了。
其实,他有想过来陪她过春节的,可是,六年没在家里过年了,爸爸要求他,一定要回去
他知道,爸爸是有事找他,关于这场裴乔的争战,已经越演越烈了,爸爸最近在工作上,受了不少的被动。
爷爷的权势,只限于军区,与真正的政界之家比起来,政治上的权势,还是差了一截,况且,乔家早在之前就进足军界了,乔叔的弟弟,正是北京军区里最炙手可热的“新贵”
而他们家,除了爸爸外只有一个女儿,他的姑姑,是一个美术爱好者,经营着一家画廊,世界各地轮着飞,这些事情,当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浪漫画家能帮得上手的
所以,这次,也许,是他回归的时候了
“不了,我晚上还要训练,今天欠下的,要补回来”
顾西瓯却是不体会他的心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被裴成佑眼明手快地抓住,“丫头,真要走”
他的口气,不悦中透着几分阴沉,顾西瓯看着他的眼睛,却只觉一团深邃的黑云闪烁在他的眼际,以至于她无法窥探出,他真正的心意。
可是,这种他似乎生气了的口吻,让她的眸底越发的孤寂,用力就甩了开来,“让开”
这个男人,凭什么说来说来,说走说走
不告诉她,还自以为是地生气,难道,是觉得她没给他面子
还是,权慕阳揭了他的底,他恼羞成怒了
“丫头,你是不是生气了气哥没有告诉你”
裴成佑不放,脸色瞬间由阴转晴,俊魅妖娆的俊脸,忽而扯开一抹妖冶至极的笑,如山顶的雪莲花,在她的眼前翩然怒放。
他漂亮的唇,微微地抿着,斜出的弧度,却无比的诱惑,以至于脸上的表情,妖媚无双,那一刹那的俊美,绝代风华。
顾西瓯眸底一滞,直觉心底某种冲动似要破茧而出,长睫眨了一眨后,她才维持漠然地开口,“没有”
情到深处无怨尤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叫做思念
没有
裴成佑眯起了眼睛,明亮的幽光从狭长的细缝中透出,如丝丝缕缕的阳光,传递着令人心漾的暖意,似若窗外那白色的积雪,都能被他的目光给融化。
他正想开口,顾西瓯却又再次出声,神情讥讽,眸光清澈,又透着遥不可及的孤寂,“若我生气,你就不会走吗不,你还是会走,所以,我不会为不相干的事生气,我来,也只是和你道个别,部队有晚餐,我不想搞特殊,多谢你的款待。”
她的口吻,平静,漠然,客气而生疏,几句话,就将他们定位在普通的位置,甚至,她的眸光,坦然中透着微讽,似若那个自作多情的人,正是眼前魅力无比的男人。
嗯
这丫头,进了军队几个月,锻炼了身手,连带把口才也给训出来了不成
裴成佑听得她淡然而犀利的回击,深邃的凤眸沉淀出一望无垠的墨色,一旁的权慕阳,却是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哈哈,佑子,你完了,原来,也还是有美女妹妹,不上你的勾啊”
他说的绝对是反话,但此时,不看白不看,发小难得被女人贬低,如此的好戏,当然不能落场。
“闭嘴。”
裴成佑心底微恼,斜斜的冷芒不悦地一扫,顾西瓯却在这个难得的空隙,用力一个挣脱,就打开了包间的门。
门外,是大厅,特种大队中午被裴成佑“耻辱”了一番的十几个男人,齐刷刷地围坐在餐桌旁,曹剑更是一看到顾西瓯,便朗朗地叫出了声,“西西,吃了没过来再吃点”
呸,打不过这男人,气也得把他气死,就算不能追她,但这种战友间的“问候”,他可是鞭长莫及。
“哟,输不起啊”
裴成佑本来是想把顾西瓯拉进去的,但看到这么一群不讲信用的狼,他的眸光瞬间阴沉,带着些轻狂地开口。
有意削他们是真,但不想他们再靠近丫头也是真,尤其在看到他们还是一副献谄嘴脸的时候,他的心底,浮出浓浓的不悦,似若一样只属于他的玩具,凭空遭抢了一般。
“什么叫输不起啊我们是队友,以后还会是战友,难道,见了面,说个话打个招呼也不允许吗”
又有一人,发出了一声冷哼,谁不知道,军队里女兵少,漂亮的女兵更少,叫他们成天看着,却又不能解解馋,简直就是有违天性
虽说不一定成,也没人想过会真的成,毕竟在部队,该有的纪律他们还是会遵守,可为了不让眼前的男人太过得瑟,他们自然,也得拿出他们的“特种”手段。
“队友战友我好像听说,过几个月,七大军区的特种兵有一次选拔,优秀的会被送到雄鹰去,有这时间和我叫板,还不如,让我对你们刮目相看呢”
裴成佑笑得很是玩味,嘴角边的浅笑看来有多欠瘪就有多欠瘪,那嘲笑的神情,似若在说,以你们的“熊”样,怎么能被选到如此的尖端部队
雄鹰
在场的人,都是一震,包括顾西瓯,眸底都闪过一丝惊讶。
这个消息,他是从哪里听来的又到底,是真是假
“雄鹰”,只要是当了特种兵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军人中的战斗机,能被那样的部队选上,估计,是每一个人的梦想。
“怎么,不信”
裴成佑看着他们的表情,了然的一笑,不再废话地一把抓住顾西瓯的胳膊,“丫头,走,吃过饭,我带你到战老儿那去,他会告诉你,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战老儿
那不是他们的军长吗
曹剑路洋等人,都开始不淡定了,权军医和军长交好,他们可是知道的,这人是权军医的朋友,竟也这么熟,那消息,应该不会错才是
如此一想,他们手下的动作猛然加快,路洋更是直接手一挥,“老板,买单”
不行,这么大的事情,他该去确认下消息才对,而不是再留在这里,和这个太过强大的男人作无谓的添堵。
顾西瓯是个美女,但他们对她的感情,还只是停留在队友的级别,只不过,因为她是女的,性格又倔强,坚强,让他们在为她心痛的同时,又都深深的欣赏。
如今,这么能吃苦,又这么有悟性的女孩已经不多了,她的努力,他们都看在眼中。
一干人,想法一致,也不用裴成佑再出声刺激,一个个随便塞了几口,抓了几个馒头就走出了招待所,算是结束了这顿吃到半路的晚餐。
“丫头,快点,等下,哥教你几招绝活,行吗”
裴成佑眸底闪过欣赏,又似有着莫名的想念,明亮的幽光闪了几闪后,带着些诱惑地,落在顾西瓯的身上。
顾西瓯没有说话,但眸底却已不再淡然,灵秀的猫眼似也被裴成佑的话注入一丝清泉,澈然而纯净,透着某种向往的期冀,精致的五官,也因这种表情,变得格外的动人。
“丫头,你,一定要争取送到雄鹰来,行吗”
裴成佑心底一动,某种念头似就破土而出,凑近了她的耳际,吐出低沉而又期待的磁音。
顾西瓯直觉酥痒,以前那些相处的回忆不可抑制地回到脑海,耳根处,竟似起了淡淡的红晕,以至于她没有注意,裴成佑说的是“来”,而不是去
等反应过来,眸底现出疑问之际,裴成佑却忽而一个勾肩,把她搂着走向了一旁的洗手间。
“你干嘛”
顾西瓯有些措不及防,心底却又隐有所悟,瞪向裴成佑的眼,写满了鄙视。
原来,狗还是改不了吃屎,以为他给她透露了一点信息,就可以抵消他来去如风的狂傲吗
“丫头,哥想你了”
果不其然,裴成佑的俊脸猛地压下,透着温热的唇瓣,极其暧昧地,覆占了这张久未碰触的红颜。
轰
某种叹息,在两人的心间炸开,当四唇相接,他们都尝到了,一种叫做思念的味道。
情到深处无怨尤 第一百五十四章 改变主意
这个吻,极其的缠绵,几乎耗尽了两人肺间的氧气。
裴成佑长驱直入,温热的大掌固定着她的后脑,抬高她的小脸让他们亲密相贴,狂卷的舌,肆虐着顾西瓯清新香甜的柔软,另一只长臂,则紧紧地锢住她的腰身,让他们的身体间,没有一丝儿缝隙。
顾西瓯直觉他的力道,恨不得把她揉碎在他的体内,强烈的气息,灼热的体温仿若冬日的烤炉,把她全身心都给包围,炽热猛烈的温度,似若能融化每一个细胞。
心底的颤栗,如野草燎原般滋长,她牢牢地贴在他的胸膛,仰高着头承受他的狂野,近距离之下,她清楚地听到了,隔着薄薄毛衫传来的,他那怦怦跳动,强壮而有力的心跳声。
顾西瓯觉得,有什么似乎失控了,在熟悉的味道将她拉回以往的时光,在发现某根隐藏在心底的弦快要崩不住的时候,她的脑海,忽而冒出了想念这个词。
想念
原来,她在想念他
顾西瓯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本是迷离的眸底,现出一丝清明,身躯,似是变得格外的僵硬。
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漂亮的罂粟,是她不能接近的妖孽,她可以让他索吻,可以给他第一次,但,她绝不允许,这种不该有的想法泛滥于心。
于他,她只是个猎物,若猎物爱上了猎人,估计,死伤的后果,不是一般的惨。
“丫头”
裴成佑察觉她的抗拒,以为她还是在为没有先行告知她而生气,诱哄地低喃了一声,大手却霸道地加大了力度,缭绕着淡淡烟草味的舌尖,更是狠命地吸吮着,几若抵入她的喉咙。
顾西瓯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深喉之吻,身体又挣不开他的束缚,整个身子,都被他压靠在洗手间的门上,在如此的来势汹汹面前,似若全身的力量,都只能靠它来支撑。
“呜”
顾西瓯不喜欢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在舌尖快要麻木得失去触觉之际,她心一横,重重地咬了下去,可是,换来的,只是裴成佑的一声闷哼,而随之的,是更为狂烈的掠夺。
顾西瓯不再动了,微眯着一双灵秀的猫眼,细细地浏览过他脸上狂热而痴迷的表情,忽而又缓缓地闭上,随波徜徉地,任凭他的索取。
“咚咚”
“有人吗干嘛啊上个厕所也要锁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扭动门把的声音,没有扭开后,就是不满的敲门及吐糟声,甚至,还带着鄙视的不屑。
这个洗手间的门,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里面的人吻得热火朝天,喘息和银丝纠缠的声音,透过紧挨着的门缝,清晰地传到了,门外急于方便的人耳中。
顾西瓯的理智又重被唤醒,裴成佑却是放肆地未曾理会,甚至那只扣在她腰际的手,也不知何时撩开了她的迷彩服,沿袭而上,掌握了她胸前大小相宜的柔软。
“兄弟,去那边吧,那边没人。”
顾西瓯正瞪眼想要推开他,门外,却又响起了权慕阳的调侃声,在那人气哼哼又无奈地去了女洗手间后,权慕阳笑得暧昧地敲了几下门,“佑子,哥知道你现在想吃的不是晚餐,可再不吃的话,菜就要凉了。”
“还有,哥得提醒你,再过一小时,我们要出发了。”
末了,权慕阳又补上几句,再次邪佞地踱了开去,还心情很好地,吹了一声口哨。
这佑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鬼,人家姑娘身上可是来着生理期呢,你丫的不会,是在洗手间里上下都用手指吧
哈哈,亲得这么带劲,想必人家姑娘都被你给摸熟了,又不能解渴,还真不是一般的衰
权慕阳是个医生,他当然知道裴成佑叫他准备红糖水的意思,只是一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女人让发小饥渴到如此的程度,他就觉得,心情无比的爽
出发
顾西瓯因这两字,所有的情迷从全身的血管里褪却,睁着一双迷离中透着疏远的黑眸,冷漠又淡然地,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丫头”
裴成佑终于放开了她,却是喘息着吐出了这两字,明亮的桃花眼早已淬上暗沉的幽色,低沉暧昧的嗓音,也变得格外的沙哑。
这丫头,就非得这么有理智吗
要不是看她布满了粉红的脸,要不是她明显起伏的呼吸,他都要觉得,他刚才吻的,是一块木头了。
殊不知,这吻的惊心动魄,早已被顾西瓯压至了心底,他的味道,也似深深地刻印到了灵魂之中
“丫头,跟哥走,跟哥去北京过年,好吗”
裴成佑懊恼间,又似意犹未尽,垂着看了一眼自己叫嚣不已的某物,在心底的某种压抑来不及散去之际,他重新抱住顾西瓯,吐出蛊惑的字眼。
这孩子,妈妈在监狱,爸爸又是个陌生的代名词,他忽然间,觉得这样丢下她,有些的不忍。“不去”
在他的良心发现之际,顾西瓯却是想都没想,就冷漠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尽管脸上还遍布着粉嫩的绯红,被吸吮的红唇也如玫瑰般鲜艳,可她眉眼间,却冷若冰霜。
一个人过年,她早就不再陌生,心,也早已习惯如此的孤寂,更何况,这次,还有训练陪着她。
她知道,刚刚裴成佑的话,绝对不会是假,这男人一向张狂,他用不着口出假言,只为赶走她身边他还没放在眼里的“苍蝇”
有压力,才有动力,她似乎有些能够理解,裴成佑把一中队的人,狠狠地削一顿的用意了。
军区,靠实力说话,尽管他们不服,可刚刚集体离去的动作,却代表着一种信任,这男人,以他的身手,已经折服了整个军区的人。
“丫头,你不去,那哥,就留在这里陪你吧。”
裴成佑一眼就看到了她眸底的落寞,看到她淡淡的,倔强地微抿的唇角,心底的某处,忽然柔软得一塌糊涂。
情到深处无怨尤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同去北京
不是说了,她是他以后要养着的丫头吗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丢下单独的她独自过春节
“不用。”
顾西瓯再次否决,伸手整理好自己凌乱的军装,璀璨的猫眼,闪过一道微恼的冷芒。
这该死的男人,吻得她连腿都酸了,要是和他去了北京,他丫的忍不住提枪上阵,那她的训练,可就泡汤了。
离除夕,只有三天了,他回去一定事情多,她跟着去逗留几天又得回来,简单就是瞎折腾。
最重要的,他们之间,谁也不是谁的谁,这种带女人回家的事,又怎能轮得上她
顾西瓯不想自作多情的,可在一瞬间还是闪过诸多想法,最后,她无比鄙视地唾弃了自己一番,扣好了军装上最后一颗扣子。
“让我爱你”
裴成佑想要说些什么,手机却响起了尖锐的轰鸣,他眉头微皱,却还是拿了出来,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号码后,他的嘴角,微微地扭曲了一下。
嗯,扭曲
顾西瓯为自己的发现雷了一把,这男人,也会有忌惮的人吗
还是,是他那个清冷,却又咄咄逼人的妈妈
“喂,爷爷,您老好啊,今日刮的什么春风,竟然舍得给你孙子我,打上一个问候电话了”
在顾西瓯的猜测中,裴成佑却已然搂着她的肩,不顾走廊上别人异样的目光,大摇大摆地带着她回了包间,嘴里,还吐出嬉皮笑脸的字眼。
原来,是他爷爷
“你个臭小子,什么春风啊,敢情就惦记着那点破事爷爷不打电话给你,你就不会打一个回来吗三年了,你丢了爷爷,丢了家人,抛弃了战友,我裴家,怎么就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孬种”
电话那头,裴爷爷裴光启中气十足地坐在沙发上,裴明轩和白夏,坐在他的对面,神情恭敬,又似不敢置喙地承受着裴爷爷的大嗓门。
“爷爷,那怎么能叫破事呢人类的香火,可都是男人破了女人才有下一代的,我要是不想着破,上哪去给你生个不孬的曾孙啊”
裴成佑似是没有听到里面的咆哮声,拉着顾西瓯坐到了位置上,还伸手,挑了一筷她爱吃的菜送到她碗里。
“你个混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话音刚落,裴爷爷就又是一声怒吼,权慕阳则憋出了内伤,冲着裴成佑比了一个“你牛”的手势,而顾西瓯,就算再镇定,也还是用鄙视的目光,扫了裴成佑一眼。
这人,难怪三观不正,天天流连花丛,和自己的爷爷都能如此口无遮拦,也算是风流人物的大哥大了。
不过,他爷爷提到了战友,那他,还真是军队出来的人
“爷爷,我没皮痒,我还得留着这张脸,去祸害美人妹妹呢要不,您老就别打搅我为国家的人口可持续发展做贡献了好不”
裴成佑扫了一眼顾西瓯,很是清楚地看到了她的鄙夷,邪佞地勾了一下唇角,而后,挑高了眉梢,吐出低斥的一声,“再甩眼刀子,小心哥等下就破了你”
“”
顾西瓯气得翻了一个白眼,直接一筷子把他夹来的菜用力挡了过去,推搡间,那菜敌不过两人的攻击,好死不死的,从桌沿掉了下去,准确地落在,裴成佑裤子的中央。
“你”
这道菜,是板栗烧鸭,裴成佑夹来的,正好是软糯的板栗,此时,掉在他裤档的中间,灯光下,一片土黄的糊状,一眼望去,极易让人误会
裴成佑的脸色,一时有些五彩缤纷,对面的权慕阳,眼珠一转也猜到了多半,迅速地起来看了一眼后,很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哈哈”
这两人,还真是冤家,这下佑子,还会有胃口才怪
“臭小子,阳子也在是不是快,告诉阳子,爷爷今晚有演习,那些个老头子都会来,你们两个,给我的“雄鹰”加加油”
裴爷爷听得权慕阳的笑声,原本恼怒的脸色恢复了缓和,他就知道,这孙子,不和他斗嘴,是怎么也不会罢休的
今晚,是他有意组织的,北京军区的年前大演练,孙子要回军区了,他怎么都得,替他制造点声势
嗯,演习
裴成佑挂了电话,随即明白了爷爷的心思,只是,看向顾西瓯的目光,带了丝征询。
“丫头,去吗”
裴成佑问得很随意,又似带着些许的鼓励,他知道,爷爷的话,她肯定听到了,能有机会目睹整个北京军区红蓝的军事演习,对她的历练,可是最为鲜活的教材。
顾西瓯眸底也似闪过一道光亮,但仍习惯性的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抬头看着裴成佑明亮中透着温暖的眼神,忽而不自觉地点了头,“去”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既然有这个本事带她去,那她,又何不去长点见识
来了半年,她全锻炼身手了,一次实战的经验都没有,如此的她,若“雄鹰”明年真有选拔,又怎么能脱颖而出
“那好,快点吃饭。”
裴成佑也圆满了,想着不久就要回到军区,他的心底,也有着激动的情绪,而他,觉得这种和丫头一起分享激动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其实,当年离开后,他为了让别人信以为真,在裴氏的作为有所高调了一些,尽管堂哥裴笑才是正主儿,但在很多人眼里,他这个裴少,就等同于裴总
不过,他不怕人查,出来的时候,爷爷和权爷爷,就给他做好了一切档案,算是暂调到了军情处,这三年,他完全可以,以卧底的身份遮掩过去。
而且,他帮着权慕阳,也做了不少事,那上面,完全是有案可查的
“少启,你又喝酒了”
此时,乔家,乔安妮看着一身酒气回来的陈少启,皱起了秀丽的眉梢。
“安妮儿,是应酬,你知道的”
陈少启坐到床沿,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却见微敞的衬衫口,有一个明显的唇印,透着醒目的红色。
情到深处无怨尤 第一百五十六章 演绎深情
乔安妮心底一颤,觉得有什么东西刺痛了胸口,水眸怔怔地看着那个唇印,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们结婚,已经几月了,本来是有独自的新房,可妈妈说等装修好的房子先通通风,又说什么舍不得她,这才留他们,住到过完年再搬新家。
其实,她知道,妈妈是想给陈家一个下马威,乔家只有她一个女儿,妈妈怕,怕她到陈家受委屈。
这桩婚姻,只是政治联姻,何况在婚前,陈少启似乎还出了一点事,是爷爷动用了关系,才替他洗清了嫌疑,陈家在千恩万谢之际,自然是没有反对新婚后两人住在乔家。
他们的相处,一直相敬如宾,谈不上过多亲密,也谈不上过于疏离,陈少启是个很活跃的人,性格狂傲了点,可有时,又让她觉得莫名的怀念。
他,某些地方,还是很像裴成佑的
乔安妮一想到这个名字,内心深处又似泛出一抹疼痛,这才移开了盯着陈少启脖颈的视线,那一丝丝的不甘,也消失于无形。
“安妮儿,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陈少启似是未曾察觉,几下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只余一条内裤就走向了主卧内的卫生间,乔安妮蓦地红了脸,缩进了被窝内。
夫妻生活,他们是有的,她永远都记得,新婚之夜,陈少启盯着被单上的“血迹”,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看穿了还是满意了,反正,那晚,他一夜折腾着她,直到她被做昏了过去。
那血迹,是妈妈带她做了修补术之后的效果,她的第一次,早在六年前就给了裴成佑,只是不知,陈少启到底知不知情。
她心中没底,也曾央求过妈妈不要去,可妈妈却坚持,她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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