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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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莹开门见山:“离开他吧。”

柯尼卡将手握紧,平静的说:“除非他亲口让我离开。”

“柯尼卡,你不要以为就你一个人的爱情伟大。”

庄莹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她平日看起来一直是温温柔柔的样子,现在这样倒是让柯尼卡心里顿了一下。

“你以为我想这样绑住他吗”庄莹的眼底蒙上一层迷雾,“他们家出了这样事,我有求爸爸帮忙。可是,你也知道,他们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帮。你父亲以前也曾是市委书记,这些猫腻你也懂的。”

“除了联姻,没有别的方法。”庄莹将脸埋入掌心,“可是他为了你,不愿意。”

庄莹抱着自己的手臂,柔弱的像个小女孩,她说:“我爱他不比你少,我知道,这些年,你过的不好。可是,我过的又何尝好”

“他是独子,他们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躲不掉的。可是,凭他一个人,能怎么办呢”

“因为你,他不肯联姻,还被安伯伯打了,这些,你都知道嘛”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他离开了,可是他跟我在英国的这几年,你知道他怎么过的吗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抽烟喝酒,但凡堕落的事,他样样沾齐了。”

“柯尼卡,你放了他吧,你不能让他为了你,背弃自己的父母,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知道他现在多辛苦多累吗你真爱他,就一点不心疼”

柯尼卡忘记自己怎么从医院离开的,她昏昏沉沉的回了家,将自己埋在宽大的沙发里,脸上湿湿的。

她一直努力的去让自己不要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她一直努力的去相信他,因为他曾对她说:我想要,给你一个家,我们两个自己的家。

这是多简单的一个梦想啊,怎么实现起来的时候,就那么难

他们两个,真的要再一次屈服在现实之下吗

她忍不住给安子恩发了条短信,她问他:在干什么

不一会儿,安子恩便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声音低低的:“我在看文件。”

柯尼卡“哦”了一声,终是突然哽咽住。她听到他在翻东西,纸张噼里啪啦的响着。她说:“没什么事,我就是突然想你了。”

听筒那边顿时安静了,安子恩笑了,声音温柔,带着一股歉疚:“卡儿,对不起,最近太忙了,都没有好好陪你。”

她的嗓子都像是沙哑了一般,她问他:“安子恩,你会不会很累”

他顿了顿:“有一点,但是没关系。”

可是,她听了,却忍不住心疼的直掉眼泪。他话音里的疲倦掩都掩不住,可她偏偏无计可施,一点忙也帮不上。

柯尼卡实在没有法子,终是拨通了李元的电话。

“柯小姐。”

“老李,我有事拜托你,但是,请不要让他知道。”她咬紧了唇,真的是不到这一步,她不想去麻烦杨初一的人。

“什么事您说。”

她斟酌着:“你在杨初一身边,见到的事情多,你能不能告诉我,像安家这样,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安家没事的。”

李元回答的很迅速,柯尼卡一时之间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老板吩咐了,若是柯小姐打电话来问这件事,让我转告您。老板说,居高位者最不怕流言,就算内部真的有人想动安家,以安家的势力,虽然有些小麻烦,但是也能摆平。”

柯尼卡彻底怔住了,喃喃着:“他让你跟我说的”杨初一怎么猜到她会来求助

“柯小姐,老板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给您。”

“什么话”她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思考,脑中一片空白。

“老板说,您现在抽身还来得及,他曾经说过的话,也希望您好好想一想。”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3

“即使不是选择我,也不要是那个安子恩。”

他指的应该是这句吧柯尼卡抿着唇,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杨初一要反复跟她强调这句话。

“我说的话,你从来不肯听。这次,一定要记清楚了。”

“将来你哭的时候,我不会同情你。是你没有听我的话。”

杨初一的话,犹在耳边,可是柯尼卡却怎么样都理不出一个头绪,心底禁不住汩汩的往外涌着凉气。

明明,传言里说,安家这次的风波很严重。今天听庄莹的话里,也是这个意思。安子恩最近因为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杨初一凭什么那么一再笃定说安家会没事甚至他还说,对安家来说,这次只是带来了一些小麻烦。

让她想要相信他,却还是忍不住害怕。

当初父亲就是因为一份材料,一步一步,入狱定罪自杀。

她去探监的时候,隔着大大的玻璃隔断,父亲对她说:卡儿,爸爸没有犯罪,你要相信爸爸。

当然信,怎么会不信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再知晓不过。要说父亲挪用公款或是贪污,她通通不信,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父亲的事让她直觉的厌恶官场的事,甚至,内心深处是害怕的。

那是一个黑洞,深不见底,永远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在等着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有如一盘散沙,坍塌不见。

她也害怕安子恩若是他顶不住重重压力,是不是,他们之间又走到了绝境

杨初一接到阮香兰电话的时候,他们那拨人正在打牌,他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康仑在旁边吆喝着:“该你了,初一,出牌了,怎么最近老跟掉了魂似地。”

夏琳乖巧的坐在杨初一身侧,用手抚了抚鬓角的头发,斜睨着康仑:“你急什么当初一都跟你似地。”

杨初一眉目淡淡的朝夏琳做了个手势,手机贴在耳侧,离开座位,走到窗边。

夏琳坐到他原先的位置,看着他挺立俊朗的背影,微微出神。康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她才反应过来,小心的看着牌。

“初一,我都等了这么些日子了,这人你怎么还没给我带回来”

阮香兰的声音絮絮叨叨的,带着几分埋怨。

“太早了。”

杨初一用手扶住窗框,一手捏着手机。秋日的阳光总是格外明媚,却带着几丝萧索和冷清,地上已经开始有落叶,一片一片的,浅浅的黄色。

最近三天两头的总是会收到这样的催促,如果可能,他也想带她见一见他的父母,他的爷爷。这种念头,在过去,是从未冒出来过的。

“这有什么早不早的让人到家里来吃顿饭,就算是人在医院照顾你那么久,感谢下也是应该的。你让她不要不好意思,我们家人都很随和。”

他忍不住轻笑:“妈,你是不是太急了”

“你已经三十一了,还当自己二十一啊我能不急吗”

他挠了挠额面:“三十一很老吗”

电话那头有人叫了一声阮主席,杨初一趁机说:“妈,那你忙吧,这事以后再说。”

“行,我最近也挺忙,回头再收拾你。”

也没等杨初一再说话,她便急急挂了电话。

杨初一挑挑眉,从兜里摸出烟盒,里面只剩最后一根烟了。将烟点燃,重重吸了一口,顿时,青烟缭绕。

最近这烟好像抽的特别快啊,他微微皱眉。

若是她还在他身边,看见他这样,保准又要拧着眉尖,厌恶的对他说:杨先生,你不能抽烟。

她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语调淡淡的,仿佛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杨先生,杨先生

心中有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牵扯了一下,带着点儿酸,还有一点儿疼,隐隐的泛着苦涩,更多的是找不着落力点的痛。

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甩掉那些不相干的念头。蓦地忆起那日她那样笃定,眼神中甚至带着点虔诚,她说:跟他在一起就是我的幸福。

如果,这是她的幸福,如果,那个安子恩是她的幸福。

因为她这样说,所以他才肯放手。

他朝她不耐的摆手,让她快走,他害怕自己会后悔。他告诉自己,如果她有一点迟疑,哪怕就只有一点,就算她会说他卑鄙,他也绝对不会放她走。

可是她逃也似地离开了,没有一点留恋,没有一点犹豫,更没有回头。

他捏着杯子的手都开始颤抖,他对她而言,就那么难以忍受就那么唯恐避之不及

可是,胶卷儿,你既然选择了安子恩,你又究竟知不知道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他长长叹一口气,窗外有风吹过,接着便有树叶轻飘飘的打着旋儿掉落在地上。

她说他们在一起有半年了,之前洽谈合作案的时候,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严谨老练,而且固执。

那时候她看他的眼神,他依然历历在目。有迷恋,有茫然。

才半年而已。

半年,好像很久了,可是他又觉得太短。他记得他曾说,腻了之前不会放掉她。

他后来有问过自己,腻了吗

答案却是否定的,一直是否定的。将她拥在怀里的时候,就再也不想松开。

她从来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够艳丽,不够性感,不够热情,不够体贴,简直有太多太多的不够。她太瘦,他抱着她的时候会心疼。她太柔弱,却总要扮出很强的模样,他看着她这样就会心疼。甚至,看着她爱着另一个男人,如斯痛苦,他看着竟也会心疼。

他究竟看上她哪一点,他究竟喜欢她什么呢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找不出一点理由。

不是没有想过,若是一辈子,也是不错的选择。这样的念头,偶尔就会冒出来,一点都不让他感觉到排斥。

他知道她找不到人帮忙,也许,他是她最后的希望。果然,她真的打电话给李元。

他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猜透她而高兴,还是该直接去掐死她。

她柯尼卡,一向就是有这个本事,只对他一人如此残忍。

“初一。”夏琳柔柔的唤他,“不要再想着她了。”

夏琳其实还想说,我比她更适合你,重要的是,只有我才会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去爱你。

只是,对着那双淡淡的黑眸,终究是说不出口。

“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杨初一捻灭烟头,捏了捏眉心,大步走开。

秘书沏好了茶端上来,阮香兰抿了一口,微笑说:“不好意思林院长,刚跟我儿子打电话,等久了吧。”

林罗连连摆手:“您太客气了,是我冒昧来访。来j省之前就听说了,阮主席的两个儿子,都很能干。不像我那个儿子,小打小闹,没有名堂。”

“哪里哪里,我听我先生说过,林院长的儿子比起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真是强太多了。”

阮香兰眉头微挑,话锋一转,“这次两省的交流会,按说林院长没必要亲自过来的。”

“是。“林罗轻笑着说,“我这次主要是想趁这个机会拜见一下阮主席,顺便看看子恩。这孩子年轻气盛,工作上总是让人不放心的。”

“另外还有件私事想要拜托阮主席。”

阮香兰微笑:“私事不知道林院长有什么私事我可以帮得上忙呢我听说,最近安秘也因为一些私事,正在到处打关系。”

“不瞒阮主席,相信这事也瞒不了阮主席。我先生最近的确在工作上有些不如意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大碍,还不至伤筋动骨。”

阮香兰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表情平淡而优雅。

林罗叹气,语调无奈:“阮主席应该深有体会才是,儿子年纪不小了,也该结婚了,可是总是不定性,我们夫妻两个就是想借这次的事,让他结婚。”

“原来是这样。”阮香兰轻轻点头,沉吟道,“安子恩倒是个孝顺的好儿子,他现在到处求人,托关系,我们也是听到了些风声。”

“所以,还要拜托阮主席,杨书记平日也很忙,这些事还是不要劳烦到他。若是子恩那孩子因为这事惹了些麻烦,还请杨书记和阮主席多多包涵。”

“我明白林院长的意思,放心吧。这么一来,林院长该准备准备喜宴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4

安子恩离开的很快,说是去s市开会。他走的时候来见过柯尼卡,他将她抱在怀里。

准确的说,他几乎是将她勒在怀里,紧紧的,更紧的。柯尼卡只觉得自己胸腔的气息都仿若被抽空了一般,窒息的难受。

他说:“卡儿,我爱你。”

柯尼卡的心顿时变得湿湿润润,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每一下都很用力,然后重重的敲在她的心口。

他小心的捧着她的脸,他说:“卡儿,你要相信我。”

她重重的点头。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去管,只需要相信他。他答应过,再也不会丢下她。他说过,再也不会离开她。他说过,要给他们一个家。

让不管有什么样的困难,他们都要一起去面对。

唐筱米私下问她是不是跟初一吵架了,她认真的告诉唐筱米,她跟杨初一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这样说的时候,她的心微微颤着。若是可以选择,她怎样都不会选择去伤害杨初一。每每想起他那日的神态,她的胸口就好似被无数数不清的丝线牵扯着,密密麻麻,愈扯愈紧,愈来愈痛。

无视唐筱米不解的目光,不管心里如何慌乱,如何不安,她都努力强装镇定。实在难受的时候,她便去医院看母亲。她握着母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她不停的问母亲,她该怎么办呢如果母亲仍然健康,那么会对她说什么呢

护士告诉她,庄医生这两天家中有事离开,会很快归岗,这段时间,母亲暂由旁的医生接手。

她只是淡淡的应着。

天气似乎越来越冷,时不时还会下一场小雨。

安子恩的电话越来越少,他们的对话越来越沉默。她知道他的压力很大,只是尽量不让自己去吵他。有时候她也问自己,如果他们之间这么难,那么,她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夜幕已经降临,柯尼卡还在马路边呆呆的走着,马路上是来来往往的车辆,急速的朝各自的方向行驶着。

手机里还有早晨庄莹打来的来电记录。

“柯尼卡,我们的婚礼定在明天。”

“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是,这是我能帮他唯一的方法了。”

“我真的不想以后也爱的这么卑微,柯尼卡,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他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可是,明天我就是他的妻子了,虽然他的心我管不了,但是,我可以约束他的身体。我不能接受自己丈夫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将心比心,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她觉得无言以对,不过分,怎么会过分

庄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而她,只是个路人。

街上的高楼亮着一盏一盏的灯,车来车往,呼啸而过。五彩的琉璃灯闪烁着,光怪陆离,却又空洞迷茫的让人惶恐。

安子恩明天要结婚了。

他走了那么些日子,说是去出差开会,终究还是要结婚了。

原因是怎样的,过程又是如何,一切都已不重要。

她该怪他吗还是该恨他

柯尼卡站在十字路口,前面是红灯,她小心的站在斑马线一边,终究还是拨通了安子恩的电话。

“卡儿。”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盯着红灯上的数字,笑了笑:“安子恩,你现在在做什么”

听筒里传来翻页的声音,很大声,哗啦啦作响。

“哦,我在看文件,很忙。”

她紧紧咬着唇,远处红灯的数字都变的模糊:“安子恩,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顿了顿,声音微微沙哑:“快了,过两天就可以回去了。”

“不说了,我要过马路。”前面的红灯似乎闪烁了一下,她匆匆挂了电话,面上似乎都已经湿了。

安子恩。庄莹。

这一切怎么会是巧合呢联姻之说,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她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眼前却越发模糊。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只觉得连自己的嘴唇都在颤抖。

绿灯已经闪了很久,她抬起步子,想要赶紧过马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离开这里。

这怎么会是真的呢

她的安子恩,怎么会这样对她呢

可是,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松松软软的往下倒。

汽车的紧急刹车声,许多人急切的呼唤声。

她微微睁开眼,许多陌生的面孔,焦急的看着她。她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有人轻拍她的脸,语气焦急:“小姐,你怎么样了。”

她只觉得有颗大石头堵在胸口,又像是被刀子钝钝的划过,鲜血淋淋。

“疼”她艰难的吐出一个字,眼睛更加模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疼。

有人从她手里将手机拿过去,很多人的声音在耳边响。

“找不到亲人的号码啊。”

“找最近联系人。”

“没人接啊。”

“拨1号紧急联系人。”

最后,眼中出现短暂的空白,许多陌生的脸都在她面前闪现。

杨初一看到柯尼卡的名字出现在手机上时,心中着实一惊。这是她第二次主动给他打电话,第一次的时候她是为了安子恩,他故意关机。那么现在呢

他盯着手机看了很久,一只手紧紧握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有点惊,有点喜。他嘲笑自己,不就是打了个电话给他嘛,他至于这样嘛

可是电话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人说:“先生,你好,有位小姐在马路上晕倒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怕成这样,一路上开着车,开了很久才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是湿的。他不敢大声喘气,因为一喘气眼泪就会掉下来。

他已经是这样的年纪了,三十一。一个男人,这个年纪怎么还能够轻易的哭泣呢他一直忍着,也生气着。

气她,也气自己。

晕倒他稍稍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定是安家联姻的消息让她知晓了。

他一早跟她说过,不要选安子恩,不要跟安子恩在一起。她偏偏不听。安家摆明了要借这次的事情联姻,她还要傻乎乎的撞上去。他以为她够聪明的,他错了,她真是蠢透了

可是,他又怎么那么狠心对她

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他就是不肯对她说明,他以为这样是对她好的。

她说,那个人是她的幸福。

因为这句话,他不忍心去破坏她的梦,他以为那个安子恩有能力解决那些问题。

是他太高估安子恩,也高估她了。

柯尼卡,我放你走,不是让你这样子的

到医院的时候柯尼卡已经醒了,看见他,虚弱的对他笑。

她被白色的被子包裹起来,只露出惨白的脸,还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打电话给你,我不知道我的紧急呼叫人什么时候变成你了。”

杨初一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怎么会知道紧急呼叫人是他偷偷以前设置上去的,他只能庆幸,真的能用上了,否则,他怎么能看见这个样子的她

否则,他又怎么会有这个机会,陪在脆弱的她身边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作祟,走近了,紧紧盯着她:“要我打电话给他吗你身体不舒服,他应该来看看你。”

“不要。”她因为着急,甚至想要坐起身。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胸口顿时像是被块大石头堵住了一般,慌乱的移开眼。

“他,去s市开会了,很忙。”

“什么事那么忙,比你还重要”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这个女人,还要嘴硬

她眼眶顿时红了,却不吭声,索性转过头不看他。

“你回去吧,我没有关系,只是低血糖,你也知道的,平时多注意就可以。”

杨初一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浑身充满了无力感。她在他与她之间砌上了厚厚一堵墙,他毎进一步,前面就有她准备好的冷水,将他的希望和热情浇灭。

他用力将她从病床上拉起来,拉向自己。他用的力气太大太猛太快,以至于,她连半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她连他的名字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他的双手紧紧的箍在她的腰肢上,带着他的热度,身体抵着她的,像要用力把她整个人给从中折断了。

愤怒而压抑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静默。

“我说什么你都不肯听是不是”

“我已经退步了,我提醒过你,不要选安子恩”

“你在商场上打拼那么多年,你就想不到安家要联姻是铁板钉钉的事”

“你究竟知不知道,安子恩要结婚了你这样有意思吗以后他成了有妇之夫,你是不是还要这样下去”

柯尼卡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杨初一的话没错。她早该想到的,她早知道该有这么一天,可是她就是不肯去往这上面想,更不愿去面对。

安子恩说去开会的同时,庄莹也回休假了。

她一点不笨,她只是不愿在安子恩与庄莹之间画上等号,更不愿在她与安子恩之间画上句号。

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她勇敢了主动了两次。第一次她想用身体留下他,他拒绝并且离开了,她因此遇到了杨初一。第二次,他迫于现实,与旁的女人去结婚。

庄莹说的对,她的爱情并不伟大。

他们的感情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残酷,敌不过时间的滚滚洪流,敌不过彼此的距离。

可是她该怎么办呢她的委屈要怎么办她只是在年少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人,从此心心念念,不管旁人如何看待,她便只爱他。

“初一,我能怎么办我爱他我爱了他这么多年”

杨初一几乎是要发疯。她终于肯亲昵的叫他的名字,她叫他初一。

她的眼泪跟不值钱似地,一滴一滴的滚落,越来越多。湿了被褥,湿了他的衬衫,湿了他的心,也湿了他的眼眶。

她的声音哽咽,满面的委屈,哭的像个孩子。她说:初一,我能怎么办我爱他

他等了很久的答案,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回避。

柯尼卡爱安子恩。而不是杨初一。

而他,杨初一,偏偏爱上了这个从没把心放在她身上的这个女人。

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柯尼卡病了,前一刻她甚至还红着眼眶,委委屈屈伤心无比的模样。可是一转眼,整个人就呈现昏迷状态,一直持续低烧。连续吊了一夜点滴,热度也没退。

杨初一一直让自己深呼吸,医生护士被他骂了个遍。

他看见那细长的针头扎进她白藕般的手臂,忍不住倒吸冷气。

医生直拍他的肩膀说:杨先生,你不要太紧张。

他怎么能不紧张

她怎么会这么磨人

热度退后转成伤风,柯尼卡不见转醒,因为频繁的打点滴,双手手背全是青紫针痕。她的意识渐渐显出混沌,杨初一站在她跟前,她也只是微微睁开眼,却认不出是谁。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夜里她忽然在虚梦中醒转。朦胧中,自门缝外往房内投下一线白光,光上有人影闪动,她以为自己眼花,把眼睛闭上再睁开,果然什么也没看到。再闭上睁开,依然什么都没有。

清晨朦胧,翻身间两眼睁开,刹那间再次幻觉凝聚,似是有一道人影立在她盖着床单的脚边,半透明的长身,幽然黯淡的眼眸。

不知是不是在梦中,她不禁呓语:“安子恩安子恩”

那个身影俯下身来,握住她的手,把脸颊贴在她的掌心,合上眼轻轻摩挲。

她人在迷糊中,脑中却有个念头,安子恩何时有胡茬了

他的下巴有着烙手的胡茬,弄在她的手心,痒痒的。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想要将他看真切,可是,她虚弱的连抬头的动作都做不了。

好半晌,暗哑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究竟知道不知道,我真恨你。”

他轻吻她的指尖,每一根,然后轻轻啃噬,迷迷糊糊的带着一点疼,一点痒。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不要这么不负责任,招惹了我,然后就想一走了之吗”

微微暗哑的声线透着无人知晓的无奈。

她惶恐不解。她想说,她都没有恨他,他为何要恨她

可是所有的话到了口边,最后只剩下反复辗转的三个字:安子恩

杨初一轻轻的坐在病床边,她静静的躺着,口里不时的呓语着,最多的时候也是在叫安子恩的名字。

床头灯光线柔和,她的脸色仍是煞白,看不出一点血色。她的眼角时不时溢出点泪花,他用拇指轻轻替她拭去。他想着,胶卷儿啊,你有多爱那个男人就连梦里也会让你这么痛苦,也会让你对他念念不忘

他没法再去骂她,再去跟她生气。与这些相比起来,反倒更加心疼她。

她昏睡的时候除了叫安子恩,便是叫爸爸妈妈。她喃喃叫着妈妈的时候,表情一瞬间稚嫩委屈的像个小孩,堪堪的让他的心开始发颤。

他已经三十一岁了,过去的三十一年里,他第一次遇到这么一个女人,从此再也移不开眼,更挪不动心。

他一直抱着复杂的情绪,就这么断断续续的与她牵扯着。他们之间像长了一株藤蔓,柔柔弱弱,仿佛随时可以断去。她与他身边时常围绕的那些女人不同,他们之间一直是他在主动。他于她,好像永远是可有可无的。

不论是对人还是对事,他向来享受掌控的感觉。他一直认为,她这样的女人是他从未碰到过的,也只是新鲜罢了,她与所有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一样,于他都是毫无意义。

他慢慢的发觉自己太过于在乎后,却慌乱的发现,他对她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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