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瞪大,“咦,你怎么知道”
“快走吧,一会警察来了。”
“我一定帮你把信送到,我这个人说话算话。”她挺了挺胸脯。
“谢谢了。”
顾念西缓缓闭上眼睛,轻轻提起唇角。
“四少爷,四少爷。”狱警冲进来,看到坐在地上满脸是血,满身是伤的人,立刻惊慌失措,哎呀,这可怎么向上面交待,顾首长责怪下来,他们可担不起这个罪名啊。
顾震亭放下茶杯,看一眼坐在对面的顾老夫人,“你要是来游说我的,就不要说了。”
顾老夫人情绪激动,“震亭,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虎毒还不食子,你竟然忍心把小四扔到监狱里”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要搞垮我,搞垮我们顾家,顾家这么大的基业怎么可能毁在那小子的手里。”顾震亭因为愤怒,脸上红光迸发。
“你可以想其它的办法啊,一定要闹到父子反目的地步吗小四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顾老夫人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小儿子在监狱里受苦,立刻就哭了出来。
听到她的哭声,顾震亭烦燥的叹了口气,“你放心,这只是我给他的教训,我已经嘱咐了里面的人照顾他,等事情一结束,只要他肯乖乖听话,知道自己错了,我就把他弄出来,他还是我们的儿子,还是顾家的一分子。”
“那你要保证他在里面平平安安的。”
“我保证。”顾震亭哀叹,“别哭了。”
“那老三呢老三哪去了”顾老夫人忽然眼神咄咄的逼问。
死里逃生
“那老三呢老三哪去了”顾老夫人忽然眼神咄咄的逼问。
顾震亭为自己倒了杯茶,只看不喝,淡绿的茶色映着白瓷的茶杯,煞是好看。
“我正在找他。”
顾老夫人显然不相信,“你是不是也把他扔进了监狱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是不是想把这个家拆散了”
顾震亭勃然大怒,挥手打落了桌子上的茶杯,陶瓷落地的清脆声响让屋子里的气氛再一次紧绷,“是你的两个儿子联合起来要整死我。”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两个孩子的性格我最了解,帮理不帮亲,如果你没有错,他们断然不会这样对你。”
“是,我是有错,可都是些陈年旧事,他们还要翻出来继续追究,是他们得理不饶人。”
“一个人杀了人,难道过了几十年,这个人就没有罪了吗有些错误犯了下了,就是一辈子,想抹都抹不掉。”顾老夫人愤然起身,“我会站在儿子的一边,如果你再一意孤行下去,这个家就散了吧,你守着你的权利和金钱过一辈子吧。”
“你你们都反了,我为了这个家呕心沥血,给你们荣华富贵,到最后,我还做错了是吗”顾震亭激动的咆哮。
顾老夫人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是种看透般的凝重,她推开门,将一个桀骜的背影留给了屋里的男人。
顾震亭扫落了面前的茶案,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抓起桌子上的电话,将一肚子怒火全部泼在了对方的身上,“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要的东西呢只是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吗”
“对不起,我们正在找。”
“一群废物。”
顾震亭挂断电话,几乎是咬牙切齿,何以宁这个女人还真是命大,一次一次从他的手底下逃脱,现在小四不在了,她的身边还是不乏别人的保护,跳了海还能跑掉,真是奇迹。
话说何以宁那天从跨海大桥上连人带包的一起跳了下去,负责追逐的人趴在栏杆上,惊慌的乱了阵脚,他们或许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样刚烈决绝。
只是他们更没有想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倏然靠着桥栏停了下来,紧接着从车里蹿出一条人影,翻身越过栏杆的同时,身上的西装也随之被抛了起来,像一颗入水的炸弹,随着何以宁的身影一起跳了下去。
围观的人用力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身边的同伴,“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尊爷”
“是是吧。”
萧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尊跳下海,因为是冬天,海水冰冷刺骨,直到恐怖的海水将他包围了,他才猛然发现,自己不会游泳。
萧尊不会游泳是有原因的,他还只有五岁的时候,母亲抱着他逃命,当时就是跳进了河水,母亲抓着他的手因为湍急的河流而突然松开了,幼小的身躯顷刻间就被河水卷走,他努力的要浮出水面,可是浑厚的河水却淹没了他的头顶,那种被压迫的恐惧在四周弥漫,他喝了很多水,喘不上气,无法动弹,感觉生命正在一点点脱离他的身体,他害怕极了那是他知道害怕这个词以来最身有体会的一次,关键时刻,母亲抓住了他的手,他得救了,只是从那以后,他就惧怕水,暗夜经常嘲笑他,他也无所谓。
萧尊刚才只是本能的想要下去救她,现在真落在水里,他突然间就慌了,眼见着何以宁就在前面不远处,他竟然在往下沉,四脚僵硬如铁,脑子里一片混乱,小时候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让他畏惧不已。
直到海水淹了他的头顶,他才猛然清醒,用力振臂将头露了出来。
何以宁浮在水面上,身体与水面的撞击让她晕了过去,只是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个背包,她离他越来越远,似乎正在慢慢下沉。
萧尊抹了把脸上的海水,深呼吸,他知道现学现卖不一定来得及,但他只能努力克服心底的恐惧,这个时候,不学会游泳,他会死,何以宁也会死。
游泳的技巧他不是不知道,暗夜曾经教过他,只是他无心去学罢了,此时将这些理论通通记起,赶鸭子上架的去模仿,他是萧尊,只要他想做,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他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身体渐渐的可以浮起,试着向前移动,竟然没有问题,眼见着何以宁就要沉了下去,水面上只剩下一个脑袋,他一咬牙,奋力向前游去。
他的姿势算不上正确,速度也不快,但是勉强可以前进,再加上他惊人的体力的毅力,竟然真就游到了何以宁的身边,他潜入水中将她从下面捞了上来,她脸色冻得青紫,身体冰凉,只是还有微弱的呼吸。
萧尊抱着她,游起来就更加的费力,但是一股求生的信念支撑着,他终于是将她带到了岸边,他将她搂进怀里,用力的揉搓着她的皮肤,想借此给她热量。
很快,他的手下赶到了,他抱起她坐进车里。
车上没什么换洗的衣服,他来不及管湿淋淋的自己,将她身上的湿衣服全脱了下来,顺着车窗扔了出去,她的身上一片触目惊心的青色,触手冰凉刺骨。
“把你们的衣服脱下来。”他看向前面一直被命令闭着眼睛的手下。
“是,尊爷。”
手下把自己脱得只剩下内衣了。
他把那些衣服紧紧的包裹在她的身上,像粽子一样的把她裹起来,“何以宁,何以宁,你醒醒。”
她靠在他的怀里,无声无息,如空气般安静,许久,她的脸色才开始恢复,青色在渐渐消失,他惊喜,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何以宁,你要支撑住。”
看到那个满脸紧张,时而担忧时而欣喜的男人,前面两个手下相视了一眼,他们从来没见过情绪这般变化的尊爷,就算是对着大小姐的时候,他也不曾展露过这么复杂的表情,相反,他永远是冷的,深不可测的。
何以宁感觉自己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她冷得要命,可是紧紧的,她仍然抓着那只背包,这里有他的心血,她一定要保护好它。
海水扑天盖地的向她蔓延,她努力的把头伸出水面,猛然间,她就醒了,睁开眼睛,一张稚嫩小脸映入眼帘。
她带着吃惊,不敢相信的问:“萧萧”
我是你姐夫
何以宁睁开眼睛,一张稚嫩的小脸映入眼帘。
她带着吃惊,不敢相信的问:“萧萧”
萧萧双手拄着下巴,看到她醒了,立刻笑弯了眉眼,用小手比划着,“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何以宁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姐姐不会不见萧萧的。”
“那你这次来,还要离开吗”孩子眼中明显的期盼看得何以宁心尖疼,他总是能触动她心底的那层忧伤,让她想起自己在孤儿院时的寂寞。
“你希望姐姐离开吗”
他先是坚定的摇摇头,然后又犹豫的点头,“我知道你不喜欢爹地,也不喜欢这里,所以,你一定会离开的。”
“你爹地呢”
“他生病了。”
“生病了”生龙活虎的萧尊也会生病吗不过转念一想,那毕竟也是活生生的人,就连顾念西都会闻了花粉过敏满身起红点。
她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她以为是那个季嫂换的,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带我去看看你爹地。”
“好。”萧萧拉着她的手,高兴的笑起来。
萧尊的房间还是一贯的暗色调,他缩在床上,蜷着长腿,身上盖着被子,远远的只能看见露在外面的一头柔顺的黑发。
何以宁把手探过去,高烧39度。
她落海的时候虽然昏迷,却并非对当时发生的事情一无所觉,她陷在冰冷的海水里,感觉已经跟死亡那样近,却在触到死神的气息时,一双手将她带离了死亡深渊,天气那样冷,河水一定冰冷刺骨,他在冰水里浸泡,不感冒了才怪,只是自己为什么安然无恙
“萧萧,你去把药箱拿来。”
萧萧立刻扭头跑了出去,何以宁用毛巾蘸了凉水给他降温,刚碰上他的额头,他就睁开眼睛,虽然病态奄奄,眼神却格外的闪亮,一开口,声音沙哑,“你不害怕我了”
以前那个总是躲他躲得远远的女人,宁愿朝着自己的脑袋开一枪也不愿意跟他回来的女人,此时低垂着眉眼正动作熟练的给他敷额头。
何以宁淡淡的说:“你很希望我怕你”
“我还以为你会吵着闹着要离开,你上次不是挺有本事的吗”他的口气带着明显的讽刺。
“萧尊,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嘴也一起降降温。”
他冷哼,竟然听话的扭过头。
萧萧拿了药箱进来,何以宁从中找到退烧药和感冒药,倒了水喂他吃下,“我去给你熬点姜汤水,喝了之后睡一觉,很快就会好。”
“这些事让季嫂去做。”
“我习惯自己做。”
她起身,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腕,何以宁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类似于孩子般天真的祈求,“你别走。”
她叹口气,犹豫了一下,最后妥协,“好吧。”
他露出像是笑一样的表情,萧萧站在何以宁的身边,目光切切的望着他,他冲萧萧说:“吃饭了吗”
萧萧摇头。
“为什么不吃饭”眉宇间已经有了严厉。
萧萧抬头看向何以宁,似乎在求救,何以宁急忙说:“一会我陪他吃。”
“嗯,也好。”他很累似的,慢慢瞌上眼睛,“何以宁,你会走吗”
“你知道答案的。”
“为了顾念西吗你要去救他”
“你又在明知故问。”
“你不也是一样,一直在自欺欺人,就凭你,可以救得了他”
何以宁沉默了,一言不发的攥紧了拳头,这是她的事,她不需要别人来操心,萧尊不可能会帮她,他没往监狱里放两个人暗暗整死顾念西就不错了,她从不期望狼会仁慈。
萧尊也没有再说话,一直闭着眼睛,何以宁站了一会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看来的确病得不轻,药也发挥了作用,这么快就睡着了。
何以宁拉着萧萧的手,“我们出去吧。”
“干什么”
“熬姜汤。”
萧尊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桌子上放着一碗早就凉透了的姜汤,额头上的毛巾滑了下来,还带着潮湿的温度,他毕竟是身体好,吃了药,退了烧,人也精神了不少。
庭院里,何以宁正和萧萧坐在玻璃房里看书,玻璃房有空调,温度正好,太阳光一照,更显得暖意融融。
她穿着浅蓝色的圆领毛衣,头发柔顺的披在肩膀上,此时正低着头认真的给萧萧念书上的故事,娥眉淡扫,樱唇娇艳,生出一种淡如光线般的娇柔似玉。
他手插口袋,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季嫂端着两杯热饮走出来,“尊爷,外面冷,怎么不进去”
他嗯了一声,季嫂便跟在他的身后。
一杯热可可放在何以宁的面前,她抬起头,正撞上他冰冷中又透着股奇异柔软的目光,“你好了”
“死不了。”他抽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目光落向她手里的童话书,“我从来不知道萧萧也喜欢公主与王子的故事。”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何以宁将书放到萧萧面前,摸摸他的小脑袋,“萧萧,再去楼上取一本下来吧。”
萧萧看了两个大人一眼,懂事的嗯了一声,他的小身影穿过灌木丛,玻璃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萧尊,谢谢。”
这是她发自心底的感谢,他不是第一次救她,以前她还能当成是他霸道的想要禁锢她的自由,但是这一次,他跳进大海,根本就是冒着生命危险,而且她刚从萧萧嘴里得知,他根本不会游泳,这也是上次她从水里跑掉他却没有追上来的原因,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这个男人太危险,太捉摸不定,她不想跟他走得太近。
萧尊眯了眯眼睛,星眸深沉,轻抿唇畔。
何以宁继续说:“还有上次匪鹰的事,我说你是我姐夫,你没有拆穿我。”
如果他当时否定了一个字,她和那些兵们就有危险了,这件事,她一直记挂在心里,想着有一天见到他可以当面感谢,不管是非曲直,她分得清善意恶意。
萧尊笑得讳莫如深,如雨如雾,依稀间,辩不出深浅,“并非我不想拆穿你只是,你说的都是事实,没错,我就是你的姐夫。”
玉的秘密
萧尊笑得讳莫如深,如雨如雾,依稀间,辩不出深浅,“并非我不想拆穿你只是,你说的都是事实,没错,我就是你的姐夫。”
何以宁先是愣了一下,以为他在拿她开涮,“萧尊,你很喜欢当别人的姐夫”
他只是笑。
何以宁忽然想起当初在暗夜的船上,他曾经说过,“你不欠我的,你姐姐欠我的。”
她猛地望向他,“你知道什么”
“那要看你想不想知道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突然倾身过来,右手灵巧的将她藏在衣服里的项链拽了出来,晶莹的小白兔晃动在她的身前,她急忙按住,警惕的说:“你干什么”
“暗夜当初看到你戴着这只兔子,他告诉了我,然后我才亲自去你的诊所求证。”
她记起来了,是卫生局来无中生事的那一次,他恰巧出现,然后二话不说的拉开她的衣领,原来他是为了看这个玉坠。
何以宁小心的护住,“我知道它值钱,但你不要打它的主意,这是我妈送我的。”
看她护若珍宝的样子,萧尊失笑,“何以宁,你属什么的”
“兔。”
“你妈在地摊上买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玉,恰巧还是只兔子,这么种骗小孩的话,你也信”
何以宁似乎被噎了一下,她的确怀疑过。
林容以前毕竟是大家出身,什么金银首饰没见过,她会辨别不出一块玉的真假吗而且一说起这块玉,她就在闪烁其辞,这当中真的有事瞒着她吗
“来,我带你看另一件东西。”萧尊率先起身,何以宁只得跟了上去。
来到他的房间,他打开抽屉取出一只小锦盒,没打开直接递到何以宁的手上,“看看。”
何以宁接过来,不知怎地,竟然觉得千斤重,她缓缓打开那个小巧的盒子,红色的丝绒锻面上放着一只精巧的玉坠,与她的不同,是一只惟妙惟肖的小牛,她拿起来,看到小牛的背面也有一条黑色自然形成的纹路,它几乎是本能的将它与自己的那块玉对在一起,纹路分毫不差的连在了一起,不难看出,这根本就是同一块玉雕刻出来的,无论是做工,还是玉质,都巧夺天工,万一挑一。
她呆呆的看着那一对牛兔,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萧尊插着口袋立在一边,目光落在这一对玉器上,缓缓诉说着当年的往事,“玉的主人让最优秀的工匠雕刻了一牛一兔,送给他最心爱的两个女儿,她们一个叫唐言熙,一个叫唐以宁,一个三岁,一个一岁。后来他的二女儿被仇家掠去,仇人当着他的面将孩子扔进了江河,从此这个女儿就被认为已经死了,只是没想到,她没有死,而且还好端端的活着,只不过,她换了一个姓,她叫何以宁,是个医生。”
萧尊目光灼灼的望向她,她的脸色在他的话语中寸寸成雪,终于向后跌坐在大床上,眼圈瞬间红了。
原来,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抛弃了她,她是他们权利与利益争斗的牺牲品。
“你还想继续听吗”萧尊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她的双肩在微微颤抖,他眉头一皱,顿感心疼。
她颔首,“你说。”
“后来就简单了,他的大女儿嫁给了我,所以,论理,你该叫我一声姐夫。”
“她是怎么死的”何以宁抬起头。
他的眸中掠过一丝复杂,半晌才回答,“外面都传言是我杀了她,因为她背着我喜欢上了别的男人,还生了一个孩子。”
何以宁再次震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萧尊似自嘲的笑着,“你要是也想把她当成是我杀的,我没意见。”
“那萧萧”
“对,萧萧并不是我的儿子,他是你姐姐的孩子,是你的亲外甥。”
何以宁呆坐在那里,这么多震憾的消息,来得太快太突然了,好像同时灌进来的泥浆,僵硬在她的脑子里。
他们没有发觉,门外,一个小小的人身影站在那里,眼中泛着一片复杂的光芒。
“我想知道,我的亲生父母究竟是什么人”
萧尊十分爽快的回答,“灰网的老头子唐笙。”
如一道晴天霹雳砸了下来,何以宁瞬时呆若木鸡,半天才不敢相信的重复,“灰网的老子唐笙大毒枭”
“不错。”
顾念西的死对头,这些日子一直对她追杀不停的灰网
这简直太可笑了,亲生父亲的人追杀自己的女儿。
“老头子很宝贝这两个女儿,灰网里的装饰品,很多都是照着这两块玉打造的,所以,他的得力手下全部认识这两样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暗夜会看到这块玉就立刻告诉了我。”
“你还有姐姐的照片吗”
“廊末的那间是她的卧室,这是钥匙。”萧尊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钥匙扔了过来
何以宁拿着钥匙来到唐言熙的房间,自从她离开后,这里就被封闭了,屋子里覆着一层灰尘,一开门就有呛人的尘土味儿传来,连阳光都吝啬给予它分毫。
她盯着墙上放大的巨幅照片,照片上的女子巧笑嫣然,秀丽绝俗,当真是个美人,细看之下,她们两个的确很像,特别是嘴巴,几乎一模一样,她在照片上微笑,就好像对着她微笑一样,明明是两个不曾相识的人,却因为奇妙的血缘关系而紧紧连在了一起,再想起自己对萧萧的那种执着的感情,更是感叹血缘的的微妙。
“姐”她生涩的吐出一个字,紧接着又缓缓说道:“姐姐。”
唐言熙依然在笑,只不过嘴角的弧度似乎更大了一些。
萧尊站在门外,背倚着墙壁,“现在你应该知道,你和顾念西根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你是毒枭的女儿,他是缉毒的军人。”
何以宁依然望着唐言熙的照片,口气淡淡的反问:“姐姐是不是因为爱上了一个道不同的人才会死”
萧尊犀利的眸子急速下沉。
她欣慰的笑了,“我佩服姐姐的勇敢,同时,我也会选择跟姐姐一样的道路。”她终于扭过头看他,眼中一层如雪般的清亮,让人不敢逼视般的坚韧,“萧尊,你帮我见到顾念西。”
俩俩相望
她终于扭过头看他,眼中一层如雪般的清亮,让人不敢逼视般的坚韧,“萧尊,你帮我见到顾念西。”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好整以瑕的抱着双臂。
“你不是我的姐夫吗”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就当我姐姐是你害死的,你这是在还债。”
“何以宁,就算是我害死了唐言熙,我也用不着还债。”他直起身子,豹子一般的靠近,修长的指冰冷的抬起她的下巴,“我可以帮你,但是我要一样东西。”
“你说。”
他望进她星亮的眸,“你。”
“姐夫和小姨子,你不怕乱伦”
“不怕。”
“既然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她突然按住他的胸膛,媚眼如丝,“就在这里”
他将她顺手拉到最近的一个屋子,一脚踢上门,黑暗中,只能辩清彼此的眼睛,一个浓烈如火,一个清冷如烟。
他猛地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她的唇如此柔软,好像春天的花瓣,带着泌人的清香,他撬开她的齿关,攻城掠地,将她的呼吸全部纳入口中,她是罂粟,婷婷绽放,却是他的毒,吸了就会上瘾。
他的手攀上她的衣领,想要扯开她的衣服,却在一瞬间碰到了那粒冰凉的玉,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双在黑暗中绝望而凄凉的美眸,明明在隐忍却还要假装坚强,就那样看着他,带着控诉般的无助。
他缓缓放开她的唇,放开那一缕柔香,同时压下心中涌起的痛楚,他萧尊从来就不会这样窥而不得,偏偏这个女人让他一次次碰壁,只是想要他的身子而已,她就算反抗也不会有任何的效果,他只需要来点暴力就可以手到擒来,可是他下不去手。
长指捏着她倔强的下巴,嘴角漾着苦涩的弧度,“何以宁,你赢了。”
他知道她在赌
何以宁垂下眸,一颗心狂乱的跳动,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萧尊去做什么,他与顾念西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可是她别无选择。
“谢谢你”她顿了一下,“姐夫。”
萧尊走到门口的身子一顿,她看不见他凄然的笑意,“或许我不该告诉你这一切。”
何以宁疲惫的回到卧室,小小的板凳上,萧萧正坐在那里,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她,“姨姨,带我离开吧。”
他叫她姨姨他他是不是什么都听到了。
何以宁心疼的抱着他,“萧萧,还恨你妈咪吗”
萧萧咬了咬唇,比划着,“她不爱我。”
从懂事起,她就不在他身边,陪着他的只有萧尊,仅有的几次见面,她还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讨厌他们。
“乖,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妈咪不爱自己的孩子,她一定有她的苦衷,萧萧长大了就会理解。”
他闭着嘴巴不说话,小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姨姨会带你离开,但不是现在,你要乖乖听话,等姨姨救出姨夫就带你离开好吗”
他眨着一双大眼睛,半信半疑,“真的吗”
“真的,我们拉钩。”她伸出小指,眼神诚恳的望着他,萧萧想了想,也缓缓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上她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准变。”
一大一小两个拇指轻轻对在了一起,他终于笑了,“姨姨,你为什么不跟爹地在一起”
何以宁没想到孩子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回答,“姨姨有姨夫,所以不能跟爹地在一起。”
“姨夫就是那个凶巴巴的哥哥吗”
“对,就是那个凶巴巴的家伙,不过啊”她双眸含笑,将手轻轻放在萧萧的胸口,“他这里是温柔的。”
萧萧似懂非懂,“姨姨,你一定要来接萧萧。”
“嗯。”何以宁亲亲孩子的脸,“萧萧要听话,对了,这个东西你帮姨姨保管。”
她将她用命保下来的那个军用水壶放到萧萧的手里,她去见顾念西,这么重要的东西万万不能带在身上,想来想去,萧尊这里是最安全的。
孩子立刻抱到怀里,坚定的点点头,好像是要完成多么重要的任务。
这一晚,何以宁跟萧萧一起睡,她不知道唐言熙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相信,她的心里一定很爱萧萧。
清晨起床,萧尊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我们该走了。”
萧萧听见声音,立刻抱住何以宁的大腿,小脸不舍的往上蹭着。
“乖,姨姨一定会来接你,姨姨最宝贝的水壶不是留给萧萧做信物了吗”
萧萧看了那水壶一眼,这才松开手。
去a市的路上,两人坐在后排,一左一右,几乎没有交流。
“如果顾念西出不来,你打算怎么办”萧尊忽然转过头。
她倚着车窗,神思飘远。
“不会的,我一定会想到办法。”
“你想劫狱”
何以宁笑了,“这样只会让他自由,又能解决什么问题他两袖清风,要的不是自由,而是清誉。”
“跟他关在一起的应该有很多被他抓进去的毒枭,他的日子不会好过。”
“你应该高兴才是。”何以宁讽刺的扬了下嘴角。
“是,我的确很高兴,那种地方,他才呆了几天,而我呆了三年。”
“如果你没有做这种生意,他怎么会把你送进去,这只是他的职责。”
他提唇轻笑,眸中被一片寒意所添满,“你出生的时候含着金钥匙,之后又有一个好的家境收养,你自然不会知道,什么叫做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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